绝对禁锢

第12章


 第10章 热症
    官小熊因为热症反复,在大病初愈后,依旧浑身虚脱无力。
    在床上躺的几天里,她每每撑起身子翻了几页书,就头晕脑花的难受,再和衣躺下,不一会儿,浑浑噩噩的睡着,又模模糊糊的醒来,除了吃饭和解手,其他时候思维基本处于或停滞或迟钝。
    这日她起床时已经午时,起床后觉得浑身舒爽了不少,吃过饭,看了一会儿书,天色已经昏暗下来。
    她使劲揉了把脸,换了衣,就想趁着许钦珀还没回来,在走廊溜达一圈,去去闷气——缅北白日里热的很,行人基本是下午四点以后出门。
    官小熊在走廊溜达了两圈,跟尼雅说笑了两句,尼雅因为要照顾阿七,就提前走了。
    这前院里是许钦珀和几个近身的人住的地方,平日里都挺安静,官小熊四下看看,见仅有几个偶尔经过的人,便沿着走廊去了阿七的屋。
    阿七后背已经结了血痂子,这会儿上身枕在两个枕头上,低着头喝粥。
    尼雅刚要把脏衣服送出去,就和官小熊打了照面。
    “官小姐,你咋跑这里啦?”
    “嗳……随便走走……串串门……”
    官小熊支支吾吾应着,只觉先前摆了阿七一道,不甚地道,因此有点不大好意思进门,就佯装轻松的样子,脑袋探进门里,道:“那个——阿七好点了吗?”
    阿七听见她来了,着急忙慌的去扯薄毯要往裸背上覆,一时牵动了伤口,直倒吸气,也不敢嘶出声来,急促促的应着:“好啦,好啦,官小姐……我皮糙肉厚……”
    官小熊走近他床边,见他要支起身子,忙压下他肩膀,讪笑着要翻开薄毯看伤口:“我看看……”
    阿七蓦地扭过头去,急的抓耳挠腮去扯住薄毯,倒退着:“别、别,官小姐……我真好了……长官就是教训一下……不会下狠手的……官小姐,你……怎么样了嘛?听尼雅说你病的厉害……”
    说着他还有意无意去看她手指方向,官小熊讪笑着背过了手,应承道:“哦,没事啦……”
    阿七垂着头,有一搭没一搭的捻着汤勺,官小熊来回走了几步,察觉氛围沉闷,也是窘迫的很,一时之间两人相对无话。
    片刻后,许是两人都觉得尴尬,不约而同都开了口。
    ——“官小姐,喝口水吧。”
    ——“阿七,你快吃粥吧。”
    刚说完,阿七赶紧往嘴巴里填了满勺子的粥,含糊的恩恩。
    官小熊摆着手:“不了,不了,呆一会就走……”
    官小熊只觉经了那件事,阿七对她恭敬不少,同样也疏远不少。
    于是站了一会,她就讪讪的退了出来。
    官小熊慢吞吞的走在走廊,无意一瞥,就见许钦珀从台阶下大步迈来,她忙扶着廊柱,垂头做不胜力气状。
    “这是要去散步?”
    许钦珀看见她身影,走近问道。
    官小熊摸摸额头,低低道:“没有……”
    “是不是还不舒服?要是闷了,我明儿在家陪你一天?”
    许钦珀一手扶上她胳膊,低低软软的问。他手掌温暖干燥,贴着她微凉的皮肤,就忍不住亲热的轻捏着。
    官小熊扯出一点笑,不着痕迹收回胳膊,绕过他朝门口走,边道:“算了……再说吧,你忙你的……”
    许钦珀跟在她身后,她不大自在,来回扭了好几次头,指着自己屋子的方向、胡乱寻着话题:“嗳,我睡着的时候好像听见我那屋里有动静,不会是进来耗子吧……”
    说着她就要上前查看,许钦珀拉着她往自个儿屋子里一带,嘟囔着:“看什么看,当真有耗子,小心吓了你,我叫旁人去看吧。”
    官小熊恩恩哦哦的应着,坐在床沿上,低着头不时去翻看那只少了半个指甲的尾指。
    许钦珀洗了把脸,凑过去问道:“还疼不疼?要是心里有气,就打我几下?”
    官小熊讶异的瞪大眼看他,他笑着点头,大有一诺千金之态。
    官小熊随意指指桌子上的花瓶,许钦珀目光顺着看过去,未解其意,嘴里还兀自下着保证:“你放心,我说一不二,总不会拿这个来戏弄你……”
    官小熊再次指了指花瓶,许钦珀以为她要书桌上的书,就顺手捞过一本,递过去。
    “花瓶……”
    官小熊嘴唇慢慢的翕动着,葡萄黑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
    许钦珀看看手里的书,又去看了看花瓶,先开始还是大惑不解,继而面色蓦地发黑。
    “可以吗?”
    官小熊唇角隐约露出一抹讥讽,打定主意冷眼相看他的暴跳如雷,便垂下眸子,接过了书。
    “要拿花瓶砸我?”
    许钦珀捏着书的一角,没有松手,高大的身影倾前,含着忍俊不禁的笑意问道。
    官小熊抬眼,见他已经执了花瓶递过来,抿着唇,黑眸沉沉的望着她。
    “我同你不一样,你有暴力倾向,我没有。”
    官小熊没接,使劲拽了书,不想把封面扯了个边,许钦珀才松手。
    “哦?那你现在的策略是,表面顺服我,心里蔑视我?”
    许钦珀掂着花瓶,接口道。
    蓦地手里的花瓶一空,官小熊已经站起身来,随即就把花瓶砸向他脑袋。
    砰的两声,一声是花瓶砸中脑袋的闷响,一声是花瓶落地的破裂声。
    官小熊双手空空的僵立着,犹自不信砸中了他,见他脑袋上似乎没出血,只是一直拿手扶着脑袋不说话,她颤声道:“是你……逼我的……你非要挑衅我……”
    猛地许钦珀的身影在昏黄的光影里晃动几下,就沉沉的栽倒在官小熊身上。
    官小熊吓傻了眼,又手足无措,忙去推他:“许钦珀,许钦珀……你,你快起来——”
    许钦珀兀自不动,宽肩窄腰比沉重的水泥袋子还重,像是失去意识般的压在她身上,直压得她一阵憋气。
    官小熊心底泛起一股心虚害怕,死命的推他又推不开,又不敢大声嚷嚷,就怕惊动了卫兵们,万一许钦珀有个好歹,自己也要丢了性命。
    而更凶猛翻涌而来的,是她自己都没法琢磨透的一种感受……这个人,强大悍然的许钦珀,会以这种方式消失于世?
    她蓦地打了个寒战,自己也不懂,为什么开口的声音带了泫然若泣的恳求:“许钦珀——你要死就死别处——可别赖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许钦珀一动不动,官小熊下意识要摸上他后脑的手,在快触摸到他短发时,猛地弹开——许钦珀哪里能轻易被她敲坏!
    她从他身下得了一空隙,四肢使劲的往出爬,哪知上身刚脱离出来,许钦珀一个挺身又把她压了回去,双臂捏着她肩膀,脑袋埋进她脖颈处,笑得直喘闷气:“傻子,我哪那么容易死——”
    官小熊见他装了那么一出,恼羞成怒,挣扎着低吼起来:“你——快起来,压死我了……”
    “你真敢谋杀亲夫,我今儿饶不了你……”
    许钦珀笑着去扒她衣服,有意无意挠过她胳肢窝,她受了痒,又是气恼又是憋不住得笑,身子扭来扭去,像只活泼的泥鳅。
    许是许钦珀手劲过大,撕拉的裂帛声突然响起,官小熊和他均是一愣,就见裙子从腋下至腰腹扯开一道口子,布料下的涟漪风光一览无余。
    许钦珀蓦地口舌干燥,狭长黑眸染了一层浓郁的幽深色彩,贴着她身子的手逐渐色-情般的游移着。
    官小熊感受到异样,趁着他发愣之际,手脚并用从他身下滚了出来,着急忙慌的用薄毯死扯在胸口,又摸摸汗津津的额头,顾左右而言他:“累死了……现在才体会到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吃饭吧。”
    半晌后,许钦珀说。
    “恩……”
    官小熊低低的应承。
    饭后,官小熊半躺在薄毯里,低着头看书,长发垂拢在肩头,在书页上打下深深浅浅的暗影。
    许钦珀凑过去,饶有兴致的看了看,说道:“能看清吗?晚上灯光不好,明儿再看吧。”
    说着就去拉她的书,官小熊捏着另一边不肯给,抬起的小脸上、眉尖半蹙,隐约掩饰着又羞又恼的情绪:“别……我再看会儿,你先睡吧。”
    许钦珀思忖片刻,没松开手:“那你先去洗个澡,我见你出了不少汗。”
    官小熊垂下头,秀发遮掩了面色,瞧不清楚是个什么情绪,只是捏着书角的手不肯放开。
    她的无声抗议,看在许钦珀眼里,倒像是扭扭捏捏使着小性子的小媳妇,他心口一荡,俯身探在她耳边,低糯柔和的道:“快去,不然我抱着你去。”
    话至此,官小熊飞快的瞪了他一眼,裹着一条薄毯就下了床,直奔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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