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吟:乱世玉之恋

第63章


  她瞪着秋水双眸,也不再多说,只跟着前面的人马一路穿过特别通道,来到火车站出口,才发现原来金陵城内原是这般繁华似景,人潮影动,车水马龙。
  他们坐上了一辆车,随行又有五辆车,一路有经过不少繁华地段,虽说这里及不上大上海一样西洋楼房比比皆是,眼花缭乱,但毕竟是六朝金粉,昔日的华丽古都,古香古景总在一砖一瓦中留下了岁月韵致,那是皆不可能磨灭。
  “暮飞,你看,有一条河,两岸的风景饶是不菲。”车行至那一段时,河边两岸的古楼迤逦脱俗,总不难吸引住人们的目光,杜如昔亦是被吸引住。
  “夫人,那是著名的秦淮河,两宋时期,曾是许多诗人词人流连往返之处,因为那里不但有水有景,还有香闺美人陪伴,酒香醇厚,呤诗作画。”习暮飞越说,越多,神色不着边际。
  她转头泯然一笑,“那自是好地方。”然后她俯身过来在他耳边酥然道,“但,你,不许流连。”
  习暮飞攘她靠肩上,并费尽了气力,朗朗中气十足,“我岂敢?夫人。”
  她的手指绕着绢巾,一层一层绕着,嘴里甚是不饶人,“二少如今是九省联帅,地位越发高了,怎还会受制于我,岂不是笑话我。”
  “我是九省联帅,也是你的夫君。”他捏紧她,她挣扎开推及一旁,心满意足地终于点头,“这话中听。”
  车行东郊外二十公里有余,不过几十分钟,车行的军官告知这一带是军警们严加控制和警戒的地方,这属于一个镇——汤山古镇,古镇现今基本已被南方政府的政要人物居住,建了一些高级别馆,不但因为这里有军人的保护势力,而且还因这里有一处温泉氤氲滋润而引来众人纷沓,这里又离金陵不远,出行都是极其便利。
  高级官员领着他们下车,矗立在面前是一栋清代建筑,又是一处曲径回廊颇多,雕梁画栋不菲的府邸,琉璃瓦碧绿闪亮,仿古式的檐角翘起,典型的清代府邸,如昔在不远处观瞻四周建筑,发现有许多地方都是崭新的油漆,再仔细走进一看,确实有过修补的痕迹,但丝毫不减这栋建筑的贵族风格,随着官员走进铺满大红地毯的厅内,她看见四处是柔柔粉色窗帷,各种家庭用品几乎全部是清式摆设,墙上挂着的字画也是著名画家的真迹,颇为精致,其中有一张,是八大山人画的春、夏、秋、冬四帧花鸟条幅,寥寥数笔,简爽、泼辣。玲珑各色古董摆在铜红色木架之上,豪显此处的内涵,古色古香的氛围,倒让她恍惚忆起父亲从前常和她说过在京城的官家府邸,那里若比起这处,或许更佳。
  作者有话要说:亲,给点力量吧。
  温泉别墅
  官员说此处是蒋座送给习暮飞夫妇的新婚礼物,又讲了不少客套虚礼,可能是看如昔东张西望,不露痕迹的思量,又特意解释了这栋曾经是南方政府元老张礼的私人住房,以前是从金陵富甲手中购置了这一处,以备家人休闲之所,但来得极少,保护得还是很不错,直到去年赠送给蒋座,蒋座命人重新翻修一新,全按金陵贵族庭院的设计布置,说是要将其馈赠于贵人之交。
  习暮飞自然是心领神会,蒋座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以后,金陵城,将会是他长期居住的政要之地,这些,也不便与如昔多说,再听闻官员说此处不远地有几位重要军阀居住,连蒋座自己都有私邸在旁,更确定了他在南方政府的重要军事领导地位,这是一种权力的昭显,蒋座在用这一栋并不是繁尽豪华的别馆给他于暗示,给他满足心中权力的欲望,习军尽管不再归属于他一人所管,但,这南方政府中总有他一席高顶之地。
  “蒋座果然想得周全。”当高官打开浴室门,为他们展示洗浴间里的涌动温泉,热气氤氲,还流动着朵朵玫瑰香气,真是让如昔颇为吃惊。
  然而,更让她惊喜得还在后头,她随着习暮飞走过回廊亭台,蜿蜒弯曲上了小山坡,那里有几个小水池中温泉流动,散出汩汩热气,蒸蒸而上的泉水,鼓着大大小小的泡泡,驻足仔细听,还有清泉叮咚的美妙歌声……
  旁边有一个红色圆柱八角亭,翻新得有模有样,中间摆有一个茶果台,很是别致到位,不同位置摆放着不同盆栽,周边树木繁盛,修剪成让人观赏有亮的形状,显然是园林师经过精心布置,更有一个水池是石头堆砌而成,又处于最高之处,要走上一段台阶才能上去,此处可看尽远处金陵万家灯火,这里望得最是遥远。还有一个水池虽居于而下,可其中的大气滂湃可是不能与之相比,这水池呈长方形所建,上面建有一个大亭子,下面则是池冒温泉,温泉中间有一只似龙非龙,似龟非龟的畸形怪兽昂首在池中畅游,水池里面两边都有一条水泥座椅,以备人舒服躺于池中,如仰头而视,还会看见皇家以前用的黄龙明凤走马灯,四盏分立于四角亭顶,中间挂有动感美丽的丝绸飘带,每有风起,总有一番柔美韵味,两角挂有风铃两束,清脆鸣耳。
  桃粉色绸缎窗帘两层遮住小块方格窗户,朱红色的铜床上面铺有锦绣良缎,宫廷复古式台灯亮着,床帏下,她躺在缎面里,佯装休息,方才在楼下的清润温泉中泡了一会,整个人就轻松极了,把一身的疲惫都随蒸汽而上,挥发于空中,那种松懈之后的感觉真是极好,她还是第一次泡温泉,她一边捋着半干半湿的头发,一边想着还是古书上说得好,温泉乃疗体天然圣方,美容而健体,不仅排毒,还吸入山地精华,皮肤泡过后,确是更白润晶莹,自己摸过后,都深感润滑,只是,温泉毕竟不是寻常百姓可以享受得东西。
  单说这引泉入自家府邸,都将是一番极大的工程,更何况,是把房子都建在温泉旁边,然后享尽这温泉滋润。
  习暮飞泡过后,冲凉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走进房内,见屋内没有动静,遂放低步子,走到床边,把擦头发的毛巾往一边扔去,很快,就裹住那柔软透着暗香的身子,他将脸贴近她脖颈肌肤上,闭目用力一吸,惹得她实在坚忍不住,咯咯笑起,他情不自禁地调笑道,“夫人真是香气袭人心,温泉果然养人。”
  “贫嘴!”她不理他的痴缠,扯着丝缎被褥往里面一裹,懒态尽憨地说,“我累了,半磕着眼了,别惹我。”
  他的身体□在外头,寒意森森,他顺手带下床帘,扑在她身上,将她压迫得怪喘不过气来,直抱着被子不放,他露出狡黠笑意,双目微瞪,佯装恶狼之色,“夫人可是温泉水泡久了失去知觉,让我来替你按摩按摩,好叫你清醒清醒。”
  她哪里有他半分气力大,只一会的功夫,就在他纠缠中把被褥掀开,被丢在一旁,他笑意更深了,“这下可好了,眼睛珠子瞪得如此之大,真是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亲,给点力量吧。
  怯意
  窗外树影婆娑摇曳,外面的风也大了,屋子内没有暖气,刚刚泡过的身体本是裹在被褥里紧紧得还有些许温度,这下显露在空气中,就算在账中,也有点寒意逼人。
  她腾得坐起身,想去扯被褥,一边推他离身,“如若我闹了伤寒,定要第一个传给你。”
  “好,我很乐意。”习暮飞朗声一笑,终是把她攘在怀抱里,压倒在床上,顺手牵了被褥将两人盖住,“白日,我曾说要收拾你,现在你可要伺候好了。”
  “我偏不……”她笑脸盈盈,脸颊上了火烧云一般,嘴上带过一片俏皮的讥讽,“二少,还是去寻那秦淮河两岸的美姬,她们可伺候得最是不错……”
  话刚一毕,他的唇就硬是贴在她的唇之上,火烈得吸不出一口气,好不容易,他稍稍抬头,已使她大气吁吁,又毫不认输接着说,“相信,二少你对她们必定满意,她们……”
  这回可是一句好好的话没说完,就再次被他吸住,唇舌相诱,舌抵冲撞,他一只手轻柔地抚着她的发,一只手撩开她的睡袍,他的吻落及她处,她本还想回击,刚说到,“她们……”他似乎总在她发话要刺激他时强吻逼上,弄得她已心乱失迷,全身细胞也蠢蠢欲动,当丝缎被褥滑过她白嫩肌肤之时,他的眼神痴迷到至深处,气息难平,匍匐不定的胸膛沾满亮晶晶的汗水,“你还要说她们吗?”
  她绕指在他脖后,扬了脸,眸光中燃烧着簇簇火焰,难以抑制,就算发出嘤嘤细语,也是恍若天籁,“不说了。我要你的眼里只留我。”
  “这一辈子,下一辈子,下下辈子,只会有你。”他骤然答道,也几乎同时,在心中起誓。这一句一辈子是多少年光阴,多少年荏苒,他从不曾想过,倥偬戎马,杀戮战场之外还有人会成为他的牵挂,他的珍惜,他的至爱,或许,人间真是有爱可寻,母亲当日虽是已极不得父亲宠爱,但,她始终在等待,等待父亲的垂爱,因为,她心中留有希望,这希望冥冥中陪伴她,走过春夏秋冬。她的爱至少存在过,因为有了他和姐姐,他至少比母亲幸福,能遇见如昔,相痴相爱一生,彼此挂念一世,当合为一人之时,心灵重合在另一个空间里,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一生,他都不能将她忘怀,因为,她早已刺爱入心,怎可消磨?
  又是一夜风声不断,房内静谧,他睡得极其安逸,一只手紧紧拥住她躺在他胸膛之上,也任自己起伏的呼吸伴随她而睡,她是半睡半醒的,小心翼翼用手指轻轻在上次中弹的伤口周围游动,那伤口已经结痂,但仍有很深的像蜈蚣一样的缝针痕迹,触上那凹凸不平的痂面,心有余悸而起,再想起以前看到的身体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有枪伤,有刀伤,真是触目惊心,他才多大的年岁,就有了如此多的伤疤,这些疤痕没有祸及他的性命,反而是带给他无限荣耀,带给他今天的权势,可是,那些痛,是曾经存在过得,那时,他或许连疼都未叫一声,他带着倔强不畏生死的精神征服国土,征服那些随他出生入死的将士,同时,也征服了一个柔弱女子的心,她是敬慕他的,自己的丈夫手握千军万马,挥斥方遒,洒热血为四方护国,那是她心中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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