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总裁的小甜心

第70章


    远远的,她看到爸妈坟前站着一个女人,她以为是花店过来送花的工作人员,可慢慢走近,忽然觉得这个背影格外的眼熟。
    直到,终于可以看清,那人乌黑的秀发一丝不苟的盘成髻,一身黑色的套装,黑色的皮鞋,这样优雅大方的打扮,意外曼妙的背影,竟然是权震东的母亲,杨慧文女士。
    是意外,更是震惊。
    宋歆瑜顿住脚步,伸手揉了揉眼睛,再放眼看去,细密的雨幕里,那抹身形依旧,的确是记忆中那人优雅而高傲的姿态,没有错。
    是意外,更是震惊,然后是不安。她无从窥见杨慧文脸上的表情,然她低着头,黑色的一抹背影在细雨中分明就是透着萧索。
    “你为什么在这?”
    背对着她站立的人像是听到了最可怖的声音,浑身竟然剧烈抖了一下,胡乱的伸手拍了拍脸,却并不回头看宋歆瑜,转身就要离开。
    “你站住,”宋歆瑜抢前一步挡在她跟前,探究的眸子盯着她的脸,杨慧文却不停偏头闪躲,连连躲开她的目光,这样的举动分明就是心里有鬼,宋歆瑜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想法。
    “你认识我的父母,是不是?”她激动的又欺近一步,咄咄bi人的目光牢牢锁住杨慧文。今天,既然被她撞见了这一幕,不管怎样,她都一定要知道真相。
    面对她的步步紧bi,杨慧文仓惶的连连后退,面色苍白若纸,不住的摇头,透明的唇瓣翕合,低喃着什么,始终不敢看宋歆瑜的眼睛。
    这样的画面落在宋歆瑜眼里,就像是雨水落在肌肤上一样的凉,胸膛里一颗心直往下坠,她不想往最坏的方向去想,可杨慧文的反应却又让她不得不面对心里最恐惧的一面。
    “说吧,你和我的父母到底是什么关系?”宋歆瑜努力的用最平静的声音说着,抱着百合花的手握的死紧,尖利的指甲刺进掌心,疼了,好像就不
    那么害怕了。
    杨慧文还是不停的向后退,身子几乎就要撞到墓碑,几缕发丝散落,被雨水打湿,黏在鬓边,以往的干练优雅再也不见,瑟缩的身子透出浓浓的无助。
    宋歆瑜看着她,本就不多的耐性已经用完了,紧走几步上前,捉住她的肩膀让她面对自己父母的墓碑,纤纤素指直指墓碑上的那张照片,“你认识他们,是不是,说啊,你说出来,你为什么会来看他们,说,你倒是说啊!”
    雨落的越发大了,满目苍翠的松柏,一块块矗立的墓碑,宋歆瑜凄厉的声音回荡着,平生几分诡异的苍白和鬼魅。
    杨慧文颤抖的更厉害,盯着墓碑上的照片,喃喃的低语终于化作凄厉的悲鸣,“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哐啷当,”一记闷雷在天边炸开,黑压压的天空像缺了一道口子,雨水飞泻而下,无情的冲刷着一切。
    宋歆瑜心里也炸开了一记雷,无意识松开禁锢着杨慧文的手,连步后退,终于膝头一软,跌在地上,扑腾的水溅了一身,也不觉得冷了,只是喃喃的问:“对不起,为什么要对不起,你把我爸妈怎么了,你把我爸妈怎么了?”
    满脸的泪水雨水淋漓,心也像是缺了一个口子,悲伤疯狂的向外涌,化作无尽的泪水奔流,疼、痛,好像都已经麻木了,只有眼泪,像是有了生命一样,拼命的往外涌。
    杨慧文摇摇晃晃的站着,似乎终于也失去了力气,萎然倒在地上,被大雨冲刷发白的面庞仰起来望着天,凄厉的大笑,笑着笑着就成了痛苦的悲鸣。
    是二十几年前的事了吧,那时候她也年轻着,嫁进巨富的权家当起了贵妇人,一夕之间成了全景城无数女人羡慕的对象,老公对他很好,她也很争气,给权家生了个儿子。就在震东六岁那一年,她娘家发生了变故,父亲看上了年轻漂亮的女学生,要和贤惠持家的母亲离婚。
    她作为杨家唯一的女儿,出面调解父母的矛盾,可父亲的态度异常强硬,无论她怎么劝,他都不肯和那个女学生分开。
    那天晚上,她约了女学生见面,本来是想给她一笔钱打发她离开,不想父亲得到消息找了来,回去的路上,她的爸爸开着车,女学生坐在副驾驶位,她则坐在后座,看着前头两人亲密的样子,心里的怒火直往上蹿,她认为一定是年轻的女学生不知廉耻勾引了父亲,父亲才会执意要和母亲离婚,那一刻,真的是理智全无,什么都顾不了,抓住女人一头浓密的长发往死里拽,女人疼的哇哇叫。
    她就开心的笑,父亲看不下去,几次喝令她放手,她都不肯,父亲没办法,一只手脱了方向盘过来掰她的手。
    然后,悲剧发生了。
    为了避开路口突然出现的一辆机动车,父亲猛打方向盘,结果,撞上了对面驶来的一辆轿车,而紧随着轿车行驶的一辆重卡反应不及,也撞了过来。
    三车相撞,五死三伤。
    她的父亲和女学生死了,轿车的司机和副驾驶位的妻子也死了,卡车司机的妻子和孩子当场死亡,只有她和卡车司机活下来了。
    那次事故之后,她昏迷五天,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错过了事故中所有死者的葬礼,包括她的父亲,只是听说死的那对夫妻是景城花木世家宋家老太爷宋之文唯一的儿子和媳妇。
    再后来,那一段cha曲就成了她心底深处的秘密。
        
第一零四章
    宋歆瑜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样回家,只是醒来,睁开眼看到的是熟悉的房间,昏迷前的记忆随着那场淋漓的大雨归来,她又重重躺回床上,无声悲伤。
    雨打在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杂乱无章,心情好时那是一曲欢快的乐章,然落在此刻的宋歆瑜耳中,不意是凭添几分烦扰。
    荣妈妈端着姜汤进来,**的脸掩不住担忧,“小姐,快把这姜汤喝了,”
    宋歆瑜摇头,想一想,又问,“是谁送我回家的?”
    “是姑爷,他急匆匆的把你抱回房里,什么也不说,又赶着走了。”
    宋歆瑜于是明白了,权震东应该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所以才会有这半个月的杳无音讯,想来也是,背负着这样的仇恨,他们还有什么可能在一起。
    她只要想到自己曾经还对着那个害死她父母的凶手口口声声的喊着妈,她就觉得恶心,她竟然还领着权震东去父母的坟前,还问妈妈喜不喜欢权震东当她的女婿。
    她一定是疯了。
    宋歆瑜迅速从床上跳起来,打开平板电话,查遍了整个景城几乎所有大小花店的电话,一个一个的拨过去,终于在打到第二十三个电话的时候,找到了权震东定百合花的那个花店。
    “以后不要再送花去我父母坟前,听到没有。”她像个耍横的街头流氓,蛮横粗俗的和花店的人做着语言上的争吵,最后,花店的老板出面妥协,说是会把她的意见转告委托人,而在此之前,他们依然会按照和客人的合约继续送花。
    宋歆瑜又跑去爷爷的书房,老太爷对着儿子媳妇的照片默默垂泪,见她进来,又迅速抹去眼角的泪水,可宋歆瑜还是看到了。
    于是,心痛难抑。
    “爷爷,对不起,对不起,”
    老太爷长叹一声,语重心长道:“孩子,这不是你的错,不需要道歉。”
    “可是我没有办法原谅自己,”宋歆瑜痛苦的抱着头,只要想到自己竟然和害死父母的人生活在一起,她就无法原谅自己,更无法原谅杨慧文,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冲动,就不会发生车祸,她的父母就不会死,她就不会孤零零的长大,被其他孩子指着骂,说她是没有父母的野孩子。
    不公平,为什么罪魁祸首可以好好的活着,而他们宋家却要承受她的冲动所带来的无尽苦果,不公平,这不公平。
    荣妈妈过来敲门,“小姐,姑爷过来了,他说要见你。”
    仇恨在宋歆瑜心里疯狂的蔓延,她摔门下楼,怒气冲冲的像是一个斗士。
    权震东在客厅站着,脚边放着一个行李箱,身形是说不出来的消瘦和落寞,这半个月,是他有生以来情绪最低落、最无助的日子,酗酒,抽烟,他
    用一切可以麻醉的东西来麻醉自己,只差没有吸毒,他把自己搞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可噬骨的痛,迷乱的酒精还是无法抵消心底的渴望。
    尤其是在见到宋歆瑜之后,强装的冷漠,高高竖起的心房终于尽数崩塌,他终于还是出现在这里,赎罪也好,爱也罢,他只知道自己不能没有宋歆瑜。
    他说:“宋歆瑜,我妈欠你的,我来还。”
    宋歆瑜笑了,像是听到了世上最疯狂的笑话,仰天哈哈的大笑,笑完了,就用那样陌生、充满了仇恨的眼神看着他。
    “权震东,你告诉我,你要怎么还,你能让我的爸爸妈妈活过来?还是你能补偿我缺失的家庭温暖?你说啊,你怎么还,你要用什么还?”
    一个个掷地有声的问题,每一个都让权震东感到彻骨的痛,从骨头里滋生的痛折磨着他,他的眼睛里透出悲伤,然后,死死盯着宋歆瑜,一字一顿的说:“用我的一生来还,宋歆瑜,我用我的一生来还。”
    “呵,呵呵,”宋歆瑜那么凄凉的笑着,他的心更痛了,想走近一步,她却连连退开几步,依然是用充满恨意的目光盯着他,“不稀罕,权震东,我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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