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风阙

第83章


  看犀茴一脸窘迫又不情愿的样子,赵政沉下脸没好声气地道:“寡人的兴致,没了。”说罢就要起身。
  “啊!”见赵政真的收手起身,犯了错一心想挽回的犀茴并拢的双手即刻展开去抱赵政,“不要。”
  被犀茴双手环住颈脖的赵政刻意使坏地道:“不要什么?”
  犀茴挂在赵政颈脖上,微微仰起上半身的她颔首缩颈哆哆嗦嗦、颤颤巍巍地开口道:“不要走。”
  “如果你能让寡人兴致再起,寡人就不走了。”赵政似乎打定主意要折磨她。
  “怎么样才能让大王有兴致呢?”犀茴五官皱成一团,这种事很明显是在刁难她嘛,虽然很不好意思,但她的确不想让他走,于是那扭曲的脸上委屈与羞赧交加。
  赵政抿唇不语,一双眼满是邪意地凝着犀茴,像是再告诉她,主动来勾引寡人吧。
  读懂了赵政眼中含义的犀茴嘴巴嘟得更高了,通常这种时候都是赵政主动化身为强势的大灰狼,她只是个被动任他摆布的小白兔,一切的疼痛感一切的快乐感,都是他带给她的,现在要她主动,这简直……不过为了留住赵政,她还是努力地回想赵政的做法。
  唔,想到了,通常赵政总是先吻她的。有样学样,犀茴眼神乱飘,在赵政的瞩目下慢慢抬头靠近他,待靠近之后,她的唇突然在他唇瓣飞快落了一吻。
  显然,这蜻蜓点水的吻对赵政不起任何作用,他表情平静,双目无光的不为所动。
  这招不行,她又开始回想赵政的其他做法,嗯,她鼻子一哼气,想到了下一招。一个吻没有用,那么就连续的一路吻下来,每回她都会被他吻的晕头转向、吻得意乱情迷。
  豁出去的犀茴闭上眼睛,吻一个一个接连地落在赵政脸上、唇瓣上、耳朵上、脖颈之上甚至锁骨上,一连串的啃吻吸允下来,她已经羞得想钻地洞了。但为了检验成果,她还是睁开了眼睛,只见赵政微仰着头,嘴唇绷得很直,眼睛半合半闭好像在酝酿着什么。
  “哎——”赵政的模样让犀茴彻底挫败了,她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勾引男人的天赋,遂摇头晃脑唉声叹气道:“大王,你走吧。”
  “走?”赵政用手钳住犀茴的下颌让她不断乱晃的脑袋停止晃动而只看向他,瞧她一脸的无害与失落看来是完全没注意自己的兴致已经被她勾引起来了,当她吸允他的脖颈之时,他的身子像过电一般,引起一阵颤栗,那是他的敏感地带,他的情热欲|火一瞬间就被点燃了。
  “唔……”犀茴委屈地看着赵政,他的喉结在快速地空咽,犹如看见可口美味的食物一般,于是她也鬼使神差地开口唤了一声,“你要吃了我吗?政。”
  赵政被犀茴这句话彻底勾了魂,“是,寡人要吃了你。”不顾她瞪大的双目,他急速喘息着低下头攫住她的唇,又急又狠地与她的唇齿纠缠了起来。
  说来也是怪,他已经接近两年没有见到她了,这期间他宠幸过别的女人,也找到了新的利剑,他也觉得能如她自己所说的那般能潇洒地彻底地丢弃她,尽管如他推测的一样她并不是叛徒,她的离开也是情非得已的。可再次见到她之后,他才发现事情远没有按照自己设定的路线去走,当得知她将苏子里放在重要位置之后,他居然会不甘心会嫉妒;而且一向有自知之明的她在发现新利剑以及失去位置时并未放弃,一直在积极表白心迹与强烈争取;更甚至在一向被动的床弟之事上居然按要求主动引诱他了且还诱惑成功了。
  “这个女人,无论什么时候似乎都能带给他惊喜与触动,她的眼睛、她的身体、她的意志,他还是很喜欢很欣赏。所以不能,不能就这么轻易地丢弃她,他要留着她,他要从她身上挖掘出更多更多的东西。”打定主意的赵政的吻渐渐温柔起来,像以前宠幸她时一样,慢慢的一步一步融化她的身体与意志,充分调动起她全部的情绪与欲望,当她眼神迷离、口中低吟不断、身体彻底放松做好迎接他的准备的那一刻,他才全身心地与她融为了一体。
  翻云覆雨时,她不会夸张的喊叫也不会用尖锐的指甲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分开之后,她安静地像只小猫一样依偎在他身旁,没有言语连呼吸都极轻,轻得有时像不存在一般;而在醒来之后,她更不会像后宫的那些女人一样,用各种矫揉造作的语态来询问他下一次的宠幸时间甚至是无聊地问他有多爱她们。
  “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她能一生一世都呆在他的身旁,作为利剑也好,作为女人也罢。”凝着为自己更衣的犀茴,赵政心里竟生出了这样一种荒唐却又真实的念头。
  右手不利索的犀茴更起衣来远没有以前的速度,但她还是尽力地做到了最好,更衣完毕之后,她的手停留在了赵政胸口,她单掌平摊开来紧贴他的心脏位置,“我想一直留在大王身边,当你的利剑。不过如果大王真的要舍弃我,那能不能至少让我跟随你一统天下之后呢?当初,我就是被这样的大王所吸引的,所以无论如何,我都想亲眼见证你成为天下之王的那一刻,请允许我陪大王走完这一段,好吗?”
  面对犀茴的恳求,赵政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她。
  咚咚咚,犀茴的手掌心感觉到了赵政心脏强有力的跳动声,那富有节奏感的心跳声让她感慨万千,她心中忽然升起一种诡异的思想,能如此近距离地靠近天下之王,能爱着他、能与他同床而眠、能陪伴在他身边几年之久已是极幸运之事,所以,如果真的不能陪他最后,其实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良久,赵政都没有开口。
  犀茴平摊的手掌沿着赵政衣衫的纹路慢慢收拢、抓紧,当她的手握成拳之时,她的脚步也迈了开来,左脚右脚各后退一步,与赵政分开一点距离之后,她才歪头视线望着帐外轻声开口道:“大王,我走了。”
  二人互不相望,丢下这句话,犀茴就头也不回地往帐外走。
  “寡人如果封你为夫人,你会怎么样?”当犀茴掀起帐帘即将跨出去的那一刻,赵政发声了,这句话,他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
  犀茴没有回头,她裂开嘴笑了笑,“大王,你能将我与你的天下江山看得一样重吗?你的三千后宫能为我一人而空吗?”
  “……”
  “不。”犀茴替沉默的赵政回答,“所以,我只能是利剑,我也只愿意当你的利剑。”
  有些人的优点,只会被时光打磨的更加突出。
  有些事的答案,即便问一万次也不会有所改变。
  有些东西,一辈子都改变不了。
  犀茴知道自己变了,但她更知道,她骨子里那些根深蒂固的思想与追求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更改的,她爱赵政,她可以为赵政挡剑而死,可绝不会为他放弃自己的骄傲与自尊。
  帐帘掀起又放下,外头的阳光与新鲜空气借着一切缝隙穿透进来,在短暂到只有刹那的时间内,赵政真真切切看到了犀茴坚毅的侧脸以及她嘴角卷起的弧度,这才是真实的她,他为刚才因她黯哑的恳求语气而失了方寸做出的愚蠢决定而后悔不已。
  “啧。”赵政狠狠地咂了咂嘴,拉下脸的他紧跟着犀茴的步伐掀起军帐走了出去,犀茴还未走远,于是他很不痛快地叫住了她,“犀茴,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让寡人亲自掀军帐。”
  闻声,犀茴猛地回头,一脸奇怪地快步退回赵政身边,“大王,我只是饿极了去找吃的,找到了搬回军帐再伺候你用膳,难不成,你比我还饿,饿到自己出来找吃的吗?”
  赵政斜睨着用好奇眼光打量着他的犀茴,他心里真是说不出的恼怒,果然这个女人除了吃除了剑,就甭指望她察言观色洞悉人心什么的,一旦脑子蠢了,那也是蠢一辈子的,哼。
  “大王,你别生气。”见赵政大清朝就板着脸,犀茴心里紧张兮兮的,她即刻掀开军帐弯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大王,你里面稍等,我很快就会带很多吃的回来的。”
  犀茴的言行让赵政有些哭笑不得,他单手扶额,思索着要怎么表达他此时此刻的心情。
  哒哒哒,思索间,军帐左侧传来一队人马急行的脚步声,为首的苏子易快步小跑到赵政身边禀报道:“大王,楚军已经将您昨日遇刺重伤不治的消息散播至我军,此刻我军军营已经大乱。”
  “哦?”赵政摩挲着手指,唇边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子易,去告诉苏煌、司空烈二位将军呆在军营好好安抚军心,频临绝境的楚军应该会趁乱全面突围,到时候就由你与司空宴率各自麾下的士兵前去追击,如果楚王混在其中务必生擒,其余人等,你们知道该怎么办的。”
  “是。”接令的苏子易眸中透着强烈的出战欲望,独自担当重任,他等这一天等得实在太久了。
  “大王,那我呢?”犀茴放下帐帘,跃跃欲试地跑到赵政面前待命。
  犀茴双眼迸发出的一种名为渴望的光芒让赵政觉得无比耀眼,他痴痴地凝着她狡黠地开口道:“如果取下白暖白离的首级,寡人就答应你的请求,反之……你应该知道怎么办的。”
  “我一定会完成任务的,嘻嘻。”拍着胸脯保证的犀茴眉笑颜开,她终于可以再次用剑来证明自己了,只要成功,她就能继续以利剑之姿呆在赵政身旁了。
  “那还不快去。”
  “好嘞。”
  赵政的嗓音一如既往地冷,但苏子易还是从赵政的眼神中发现了他从未见过的独特的柔情与宠溺,而颔首应答的犀茴的目光看似闪躲,可里面尽显小女子的娇羞与温婉,一位君王一位顶尖刺客,他们两人眉目间的传情与互动让苏子易大为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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