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陛下轻点压

第75章


  他没说什么,随了她的意,坐下来陪她。
  烛火渐渐暗淡,不知过了多久,南欢仍然未醒,玉轻烟感觉手脚酸麻,便站起来活动一下。
  高晋扬伏在桌上睡着了,气色很差,左臂、胸前的血斑越发大了,可见他根本没有包扎过。她的心隐隐作痛,他伤势不轻,应该卧榻休息,却为她奔波劳碌,不能好好歇着。
  此时此刻,她心想,他对自己是真心的吧。
  可是,那又怎样?
  她打开门,让守夜的侍卫拿来伤药,然后叫醒他。
  高晋扬从未像这次睡得这么沉,“她醒了?”
  “你身上有伤,回房歇着吧。”
  “无妨。”
  玉轻烟拉着他出来,进了他的寝房,要他坐在榻上,解开他的衣袍,他愉悦地笑问:“服侍为夫就寝?”
  侍卫送来伤药,她解开他伤口上的布条,倒了伤药,再包扎起来,举止轻柔。
  事毕,她柔声道:“快歇着吧。”
  高晋扬站起身将她拉回来,揽入怀中,温存道:“我知道你担心我。”
  “我只是希望你的伤快点好起来。”她挣脱他的怀抱。
  “烟儿,到底怎么了?”他拉住她的手。
  “没什么。”玉轻烟背对着他,艰难地启齿,“如若之前让你误会,很抱歉。你我之间,只有盟约,没有其他。”
  说完,她用力地甩开手,快步离去。
  他不明白,为什么她忽冷忽热。
  躺在寝榻上辗转反侧,想她对自己的态度为什么变得这么奇怪,他了无睡意。
  她不是那种忸怩作态的女子,敢爱敢恨,如此态度,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迟早会知道她如此转变的原因。
  高晋扬睡不着,索性起身,在窗外看她。
  她趴在桌上睡着了,他轻手轻脚地进房,抱起她,来到为她准备的厢房,将她放在榻上,为她盖好绣衾。她侧过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未曾醒来。
  他凝视她半晌,在她额头落下轻若鸿毛的一吻,悄然离开。
  ————
  翌日早上,南欢终于醒了。
  玉轻烟劝她进膳,南欢不吃,“奴婢不饿。二小姐,奴婢想静一静。”
  她无可奈何,让南欢静一静。她不敢走远,站在厢房前庭,大约过了半盏差的功夫,她越想越不对劲,心越来越慌,便赶紧回房瞧瞧。
  南欢倒在榻上,额头撞出一伤口,流了不少血,染红了绣衾。
  玉轻烟焦急地喊人,抱起南欢,悲痛地喊她。
  南欢幽幽转醒,脸上皆是鲜红的血,“二小姐……不要管奴婢……奴婢无颜再活下去……就让奴婢走吧……”
  “我知道……我了解……你心里苦,可是我也伤心呀……”玉轻烟泪雨如倾,“我不让你死……若你坚持要死,我便陪着你去阴曹地府……你继续伺候我……”
  “二小姐,不要……奴婢死不足惜……”南欢虚弱道,鲜红的血映得小脸很苍白。
  “我不准你死!你听见没有!”玉轻烟哑声道,“是我连累你的……若你真的死了,我会内疚一辈子……你忍心让我伤心、内疚一辈子吗?”
  南欢的泪水从眼角滑落,玉轻烟鼓励道:“我知道你很辛苦,但我会陪着你……我和你一起熬过这段日子,好不好?”
  南欢轻轻地点头,玉轻烟欣慰地抱紧她,然后为她包扎额头上的伤口,喂她进膳。
  南欢睡下后,东香来了,这几天由她照顾南欢的起居。
  玉轻烟回玉府歇息,处理完铺子里的事才赶到藕香小苑。
  这三日,她便是三点一线地来回奔波。
  南欢的精神好了一些,话多了一点,进膳也多了,就是不愿出来晒晒太阳。东香只知她额头受了伤,总是劝她多出来走动,她总说过几日头不晕了便出去走走。
  这日,玉轻烟来到藕香小苑,问东香今日是什么情况。
  东香说,南欢又不说话了,不是躺在榻上,便是目光呆滞,不理人,神色郁郁。
  玉轻烟进房瞧瞧,却被寝榻上的一幕震惊了。
  南欢半躺着,双目紧闭,右臂随意搭着,手腕处鲜血淋漓,染红了绣衾,触目惊心。
  东香见此情形,也是震惊得叫起来。
  割腕自尽!
  玉轻烟连忙吩咐她去请大夫,然后找了一块绸布绑住南欢手腕的伤口,以此止血。
  南欢流了不少血,昏迷不醒。
  等了许久,大夫终于来了,说发现得及时,否则她就一命呜呼了。
  东香不明白,南欢为什么割腕自杀?太可怕了。
  终于,南欢醒了,看见熟悉的人,恨自己为什么还没死。
  “你在自己身上划一刀,我便在自己身上划一刀;你伤自己一分,我便伤自己一分;你死,我便随你死!我玉轻烟说到做到!”玉轻烟决然道。
  “奴婢这条贱命……不值得二小姐这般……”南欢虚弱得声音低微。
  “从今往后,你这条命便是我的,我不准你死,你就不能死!”玉轻烟强硬道。
  南欢看着她,愣愣的。
  东香听不明白她们的话,什么划一刀啊,伤害啊,死啊,太可怕了。
  这时,大豹来禀奏,地牢有情况。
  玉轻烟吩咐东香好好照看南欢,匆匆前往地牢。
  大豹说,玉俊凯三人已发疯。
  果不其然,他们被关在小牢房里,头发乱如稻草,衣袍破碎,像狗一样扑来扑去,张大嘴咬人,疯子一般互相嘶咬,还发出可怕的怪叫,早已不是之前风流倜傥的公子模样,骇人得紧。
  玉俊凯看见她,瞬间记起心中的仇恨,朝她扑过来。可是,铁栏挡住了他。
  这是狂犬病发作的症状,他们已经失去了常人的思维、头脑,互相嘶咬得浑身是血,脸庞血肉模糊,很可怕。
  她就是要他遭受这样的折磨!活生生地被咬死!
  忽然,玉俊凯抓住铁门,猛烈地摇晃。
  无论是人或动物,在癫狂的状态下,必然力大无穷,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三人合力将铁门拽开,凶猛地扑出来,大豹、二豹大吃一惊,知道他们具有无可预料的威力,连忙拉着玉轻烟往外跑。
  玉俊凯三人狂奔追出来,以惊人的速度追上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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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掌心相握,心意相通(六)
  二豹反身迎战,抽出腰间宝剑与二人激斗;大豹带玉轻烟继续出了地牢,玉俊凯猛地扑过去,大豹感觉到后面袭来一阵风,回身迎击,一边持剑刺向玉俊凯,一边大喊:“快走!”
  因为狂犬病,原本没有武艺的玉俊凯兽性大发,变得敏捷,避开锋利的剑锋,以各种狼狗的姿势、招数与大豹对打,灵敏而勇猛。 虽然大豹武艺不凡,可是面对玉俊凯无招、凌乱的攻击,一时之间竟无法破解,二人打得难分难解。
  玉轻烟知道自己留在这里只会坏事,便疾步跑开。
  二豹对付那二人,有点力不从心,其中一人看见她跑了,立即狂奔过去。
  她听见声响,回头一瞧,花容失色,手足竟然发软——那人凶猛地扑过来,若她再不逃开,就会被他咬一口飚。
  她魂飞魄散,立刻狂奔,却已来不及,他已然扑到面前。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支飞刀擦过她的耳际,刺入他的心口。
  他僵硬了半瞬,圆睁着眼,慢慢地倒地身亡锱。
  她惊魂未定,僵在当地,大口大口地喘气。
  有一支铁臂揽住她,她身子一软,软下去,所幸身后之人揽紧她,将她抱入怀中。
  玉轻烟转头看去,是高晋扬。
  他的双臂慢慢收紧,将她扣在怀中,关心地问:“吓着了?”
  有他在身边,她就觉得安心,发软的手脚渐渐有了力气,站得稳了,于是她挣脱他的圈抱,“没事了。”
  这三四日,他在府里静养,没有过来藕香小苑,因此,他们已有三四日没见了。她发觉他的气色仍然不好,只是精神不错,想必这三四日的静养有了功效。
  大豹、二豹制住玉俊凯二人,将他们锁住,关入地牢。
  高晋扬和玉轻烟等人站在地牢门外,听见里面惨烈的叫声,应该是他们互相撕咬,因为剧痛而起的叫声。
  “玉轻烟,贱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里面传出玉俊凯撕心裂肺的嚎声,饱含仇恨、怨毒。
  此后,地牢再无声响,过了半晌,大豹打开地牢的铁门,地上躺着两具尸首,身上血迹斑斑,脖子血肉模糊,鲜血汩汩地流出,染红了地面。
  如此死状,委实惨烈。
  玉轻烟清冷地看了一眼,高晋扬牵着她的手离开。
  ————
  高晋扬说了如何处理三具尸首,半夜时将尸首运到郊外烧毁。
  玉轻烟想象着二房那边寻玉俊凯的是怎样的焦急,时辰不早了,她说要回府,他扬声道:“圣寿宴将至,那日你会进宫,是吧。”
  对了,她差点儿忘了圣寿宴这事。
  她点点头,“我答应过陛下,要为他庆贺生日。”
  不过,她也想过,可以以不为宇文熙庆生为导火线,对他“表明心迹”,他会有什么反应?
  “此次圣寿宴,我希望你不要进宫。”高晋扬云淡风轻地说道,苍白的俊脸在晴红的夕阳余晖照耀下,几近于透明。
  “为什么?”她思忖,难道圣寿宴上会有大事发生?
  “你想进宫也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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