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拿匆匆憾锦年

21 谁的日子平淡如水


        玄锦研一刻都不敢耽误,下楼后直接拦了车去酒吧,刚到门口,刺鼻的酒味就迎面扑来,她急匆匆的走了进去,然后就看到有几个男人正对着浮生手打脚踢,她立即跑过去抱住浮生,然后对着那几个男人吼道:“你们干什么?我告你们蓄意伤害。”
    浮生看到锦研过来,立即怒道:“你来干嘛,我不是叫你不要来么?你赶快走。”
    “浮生你听我说,我已经报警了,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
    “小妹妹,我劝你赶紧离开,现在走还来得及,一会想走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一个高个子男人说道:“他现在在酒吧唱歌,就要守规矩,客人叫他唱就得唱,摆什么清高?”
    “不就是不唱歌么?犯得着你们这样打他么?他只是在这里上班,不是卖身这里!”玄锦研吼道。
    “你还真是天真,在这里就是这样,由不得你。”
    “你们放了她,我去唱就是。”浮生怕锦研惹上麻烦,对着高个子男人说道。
    “现在晚了,你这等于在砸场,老板说要给你点教训,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说着就又要动手。
    玄锦研正准备开口时就看到第一次来酒吧见到的苏晓往他们这边走来,她想着此人并非善类于是神色戒备的看着苏晓,然后她看到苏晓笑了起来。
    “我说你这么看着我干嘛?现在我好像没有惹你吧?”苏晓抱着手臂笑着说。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和他们也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玄锦研愤愤然。
    “哈!我发现你这女人嘴巴还真够毒的,怎么?那天的男人没跟你一起来?你也不要瞪着眼睛看着我,现在我可是你们唯一的指望,说不定你说两句我开心了就帮你们一把。”
    玄锦研听到这话还在想为什么会这么熟悉,还没想过来就又听到苏晓说自己是他们的指望,于是脱口而出:“你会帮我们?”
    “那可不一定,要看我的心情,如果你求我帮忙的话,我可以考虑,你知道没有人会拒绝美女的请求的。”
    “锦研你赶紧走,我没事。”浮生知道苏晓的底细,他不敢让锦研冒险牵扯进来。谁知道锦研根本不理她,脱口就是一句:“好,我求你,你帮帮我们。”
    “锦研你疯了?”
    然后锦研看到苏晓转身离开了,大约2分钟的样子,就有人过来对那几个动手的人低声说了两句,那几个人立马收手走了。
    玄锦研将浮生拉起来正准备往外走,有一只手拉住了自己的手臂,她转过头去,就看着苏晓皱着眉头看着自己:“怎么,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就没有一句谢谢?”
    “谢谢你苏晓。”玄锦研说完后就看到苏晓笑了起来:“原来你知道我的名字。”
    “那次听他们那么叫你。”
    “嗯,记性不错,先坐下来处理伤口吧,这样出去会吓到无辜的人的。”说完就率先进了酒吧里面的包厢。玄锦研想到这个男人救了他们,也就跟着进去了。
    转身的瞬间,她似乎看到了惜年,但也只是一秒钟的事,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再抬头时,那里早就没了身影。惜年怎么可能会来找自己,他气自己都来不及。想着就转身扶着浮生进了包厢。
    顾惜年站在酒吧的门口,他看到玄锦研小心翼翼的扶着浮生进了包厢,看样子他们似乎根本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在公寓里玄锦研走了以后,他因为太过生气砸了床头柜上的阅读灯,然后门外的脚步声停了一小会,紧接着是以更加快的速度下楼。他把公寓里所有可以砸的东西全部都砸了,然后看着满室的狼藉他开始掉眼泪,他这一生自有记忆以来就从来没有哭过,可是为了玄锦研他这是第二次哭,第一次是玄锦研说不要自己,第二次是玄锦研为了其他男人离开自己。他怎么就这么悲剧,玄锦研那个女人凭什么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践踏自己,他觉得说不出的累,没有在一起的时候每天小心翼翼的盼着她能够接受自己,在一起之后每天心心念念的希望她能够多爱自己一点,把自己当做她的重心。可是现在,他明白了,在她眼里,其实自己和其他人并没有什么区别,甚至比不上某些人。
    可是他又担心,他怕玄锦研去酒吧会出事,所以他也立即穿衣服下楼打的来到这里,然后他就看到了刚刚那一幕。
    他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给自己点了一杯酒,然后开始喝了起来。大约半个小时的样子,他又看到玄锦研他们从包厢出来,还多了一个人:苏晓。
    顾惜年头脑风暴了一会想起了这是上次找锦研同学麻烦的男人,可是现在锦研跟他说话时眼角还带着笑,可见这个男人这次并不是那个找麻烦的人。
    他原本想上前去叫锦研,可是他被锦研眼角的笑深深的伤住了,一个小时以前他们刚大吵了一场,一个小时以后她照样可以谈笑风生。于是他坐在那里继续喝酒,天亮的时候直接坐飞机回了北京。
    玄锦研从酒吧出来后就直接带浮生回了自己学校,然后在学校的招待所开了一个房间让浮生住下,待一切都弄好后回到寝室已经凌晨了。
    她躺在床上就开始回想在公寓里和惜年的争吵,惜年决然的对她说:“你要走出这个房间,我们就完了。”想着想着又开始哭了起来,可是现在寝室的其他人都已经睡下了,所以她不敢哭出声来,她把手放在自己的嘴里,死死的咬住。眼泪打湿了枕头,她又打开手机拨打惜年的电话,那边传来关机提示。她给惜年发了一条短信,然后将手机收好放在枕头下面,做完这些以后她开始回忆和惜年认识以来发生的点点滴滴,那个男人好看的眉毛,好看的脸。说的好听的情话,吻自己时眼里的温柔,抱着自己时手上的力度勒得她喘不过气来。可是却爱她爱得卑微,爱得绝望。
    她爱那个男孩,所以她不能和他分手,她要学会争取。可是她找不到惜年,也联系不上他,她该怎么办?
    这样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天亮了以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手机,里面没有短信,没有电话。这不要紧,她也可以主动,她又拨打顾惜年的电话,那边还是关机,她想着可能是手机没电了,也有可能是晚上关机现在还没打开,于是起床洗脸刷牙,她看到镜子里自己的眼睛肿肿的,她用洗脸帕沾点热水,然后敷在自己的眼睛上,一分钟过后拿下来看到自己的眼睛好了一点点。
    正准备出门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她立马拿出来接听,那边浮生问自己要不要出去一起吃饭,然后他就要回自己学校。锦研告诉他稍等自己一下,然后提着包包出了门。
    随便吃了一点后浮生对锦研说谢谢,锦研赶紧说浮生不要客气,我想如果我遇到麻烦你肯定也会来的不是么。浮生说当然。
    送走了浮生以后锦研又打车去了惜年的公寓,她在门外敲了半小时门,然后一边敲一边叫惜年的名字,一个小时以后她终于接受了惜年已经走了这个事实。
    她又拿出手机拨打惜年的电话,那边已经开了机,但是没有接听,她一直打一直打,直到那边又关了机。那一刻锦研心里生出了密密麻麻的绝望,惜年是真的不要自己了么?可是又安慰自己说:不会的,他那么爱自己,以前自己犯了错他还不是都原谅了自己,她相信这次肯定也一样。
    那几天玄锦研就在拼命拨打电话和发短信中渡过,可是不管他怎样找他,他都置之不理。她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于是叫室友帮自己订了一张去北京的机票,然后写了张请假条说自己家里有事急需回家一趟交给室友帮忙带去给老师,第二天早上她随便装了几件衣服后就直奔机场,到北京时是上午十一点。
    她听惜年说过自己的学校,坐上的士以后就急忙跟司机说:“XX大学,麻烦师傅快点,再快点。”她觉得那一条路怎么就那么漫长,走了好久好久。到了学校大门后她直接给司机一百元说不用找了后就朝着学校里面跑去。她忘记了自己对这个学校一点都不熟悉,在学校里面像无头苍蝇一样窜了半个小时后她开始想说不定去学院能够找到。
    于是她随便找了一个路人问外国语学院在哪里,恰好那个人正要去那边,就带着她一起过去。已经中午十二点多大家都吃饭去了,她就在学院下面站着一直等一直等,好不容易挨到下午两点多了却还是不见有人过来上课。她又打开手机拨打惜年的电话,那边还是不接,正准备发信息告诉惜年自己来了他的学校,就听到那边几个学生提到了顾惜年的名字。
    “林岚,你说惜年最近怎么了?谁跟他说话都不理,是不是感情出了问题啊?”
    “我也不知道,上次他去了成都回来就每天把自己弄得筋疲力尽的,好像有做不完的事。”
    “我上次听他打电话,好像是学院问他关于出国的事情。”
    “他不是不去了么?”
    “那天听他的语气似乎要去,而且应该快了,就这几天的事情。”
    玄锦研拿着手机的那只手无力的垂了下去。
    她在学校里面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周围天南地北的同学川流不息,落叶缤纷的时节里,冷风放肆的吹。大把大把不知名的野花,也开始枯竭凋谢。有爱好学习的人拿着英语书在背诵,有成群结队的朋友在那边林子里坐下谈天说地,还有老爷爷奶奶背着孙子在学校匆匆而过。她觉得眼睛有点酸痛,于是抬起头来看看天,然后看到了一群拍打着翅膀的冬候鸟在天空划过,她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签字笔,在座椅下面写上了顾惜年三个字,然后站在湖前,轻轻的说,惜年,惜年。
    下午她在北京的火车站买了一张晚上回成都的硬座票,坐在车上时,她才想起来这一天都还没有吃饭,然后拿出自己买的面包就着矿泉水吃了起来,可是面包太硬,她喝了一口水又觉得好凉,喉咙在这种刺激下疼痛了起来,她觉得自己糟糕透了,然后把面包收起来,把手放在自己的脸上,眼泪就从指缝间,一点一滴流淌下来。她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快速的死去,但是她又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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