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画江山

第25章


她想伸手去拿杯子,却发现自己的手竟然被另一只手静悄悄地握着。
  她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但是怎么也看不清这个握着她的手的是谁,她放大了胆子,用另一只手去摸那个人。他的头发不长但是很柔软,他的耳朵*的只有下面的耳垂有那么点柔软,再摸额头,很宽阔,鼻子,很挺拔,快到嘴巴的时候那个人忽然*了一下,秦墨赶紧收回手,假装睡着的样子。
  那个人果然是醒了,他把自己握着的秦墨的那只手放回被子里,帮她掖了掖被子,然后站了起来。
  外面的月光根本不亮,但是他这么一站起来,便把洒在秦墨床上的月光都挡住了。他站了很久,秦墨感觉的到他是在看自己,他是谁呢?其实秦墨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是她不愿意相信。
  终于他走了,秦墨也不开灯,看着月光发呆,她想到白天的时候看到的那个小小的人儿,那么小,但是已经那么坚强了。她也想远都的易存山,他现在应该知道孩子了吧,他有多开心呢?如果不是这场战乱,不是她有所顾忌,或许她就可以跟易存山一起带着孩子入睡了。不对,孩子还在她的肚子里静静地成长,长足了月再健康地出来见所有爱她的人。
  徐悦然下班之前的半个小时一直纠结到底要不要去电影院,“不去?那万一他真的把自己是院长女儿这事告知天下呢?那样的话同事会不会疏远我呢?带着我的老师会不会不敢再骂我了呢?患者会不会不好意思再麻烦我了呢?算了算了,去吧去吧。哎,还是不行,不能去,去了长他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
  徐悦然把休息室里一把月季的花瓣都摘光了,还是想不出来到底要不要去。这时候同事小陈也下班了,她看见徐悦然神情恍惚的,面前的桌子上还有很多被摘下来的花瓣,便问她怎么了,徐悦然说:“我在想待会儿下班了要不要去电影院。”
  “去啊,干嘛不去,”小陈显得很激动,“今天是金颜静新电影上映的日子啊,怎么你忘了?”
  徐悦然这下一拍脑袋,自己偶像的新电影上映都忘了。
  “我先走了啊,跟我男朋友看电影去了,你要去赶紧啊,一会儿就没票了。”小陈走了,徐悦然也赶紧换了衣服跑了出去。
  易存海跟易存原请假,易存原问他要干嘛,他说看电影,易存原瞟了他一眼,语气不善地说:“我们这还在打仗呢,你就风月了?”易存海跟他嬉皮笑脸,一屁股坐在易存原的椅子边上,讨好地说:“好二哥,您就放过我这次吧。”说完不等易存原回他就拿着易存原的几百块跑了。
  当易存海站在寒风中等徐悦然的时候他才有点后悔,“这姓徐的小丫头不一定会来啊,我要是白等了岂不是冤死了?”就在他想的这会儿徐悦然就来了。
  易存海看到她穿着淡黄色呢子短风衣,配上一双棕色的靴子,脖子上围着一条颜色很奇怪的真丝围巾,从电车上跳下来。
  徐悦然看到易存海就拉着他的胳膊往里走,完全忘了长他志气灭自己威风这回事。“快点,快点,待会儿没票就完了。”徐悦然急乎乎的样子别提多可爱了。
  易存海拉住往前走的她,一下子就把她按倒墙上,这下徐悦然急了,骂他:“你个混蛋快让我去买票啊,一会儿票没了我跟你拼命!”边说边用脚踢他,易存海被踢了才开心,就势用腿抵住她的腿。
  徐悦然这下发觉不对劲了,这个姿势太诡异,一旁的人都看着他们俩呢。徐悦然红了脸,也不再扭动了,小声地跟易存海说:“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开我吧,我不闹了。”
  易存海看她这乖巧又无奈的样子喜欢死了,顺势就亲了她一口。这一口把徐悦然亲懵了,她呆呆地看着易存海,然后用手去摸刚才易存海亲过的地方。易存海不跟她多说话,牵起她的手就往放映厅走。
  不知是电影太感人还是怎么,徐悦然进来就哭了,易存海问她怎么了,徐悦然不理他,手却在用力,想要从易存海的手里逃出来。易存海哪里肯松手,反倒握紧了些。徐悦然泪眼婆娑地看着他,骂他混蛋。
  易存海故意凑近她,两个人鼻头快要碰倒了,“我哪里混蛋了?”易存海问她。徐悦然想把头偏过去,易存海就用另一只手把她的头固定在原来的地方。徐悦然这下气急败坏了,但是也不好意思在放映厅里大叫,便骂他:“你这个混蛋夺了我的初吻!你是混蛋!”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睛里放着一种叫做勾引的光芒,虽然不那么明亮,但是幽深的叫人更加把持不住。
  易存海往前凑,用嘴巴咬住了徐悦然的嘴巴,然后开始吮吸起来,先是下嘴唇然后是上嘴唇,不论徐悦然怎么挣扎易存海都把她控制得很好,像是禁锢在了怀里,怎么都逃脱不掉。
  徐悦然的眼泪不知为何就不流了,然后她发觉一个柔软的东西撬开了她的牙齿进入到她嘴巴里面,在里面游动,翻滚,挑衅地作弄着她的舌头,这时她觉得浑身都没了力气,她便不再挣扎了,顺从地跟随着侵入者一起前进。易存海这下口齿含糊地告诉她说:“徐悦然,你的初吻这下才是真的没了。”
第九章 酒糯之祸 第一节
  之后的一段时间该是中央政府最最难熬的时间,联军已经打到了跟远都隔江而望的下河镇,只要打过江占领远都,联军就算是胜利了,而届时中央政府自然是要让位了。
  汤钟葵本来是忙得焦头烂额,现在联军打到家门口了,反倒悠然了起来,这天下午竟然来找易存山喝茶。两人用大嘴的紫砂壶泡了一壶上好的铁观音,面对面坐着饮茶。汤钟葵手执一只刻了牡丹花图案的茶杯,细细地把玩着,易存山也不说话,静静地喝着茶。
  “易兄你可想见见令千金?”汤钟葵说完细泯了一口茶,果然是浓香四溢。
  “自然是想的,自己的亲骨肉,哪有不想见的道理。”易存山说罢立马叫老朱拿些糕点来配这壶好茶。
  “我倒是有一个办法。”汤钟葵说得很轻巧,像是在寻常事上帮易存山想办法一般。
  易存山觉得好笑,他汤钟葵当然有办法,是他把自己幽禁于此,放了自己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现在他偏偏说得好像是多难的事一样。
  “什么办法呢?”易存山问他。
  汤钟葵举起茶壶,往自己的杯子里又倒了些许茶水,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和淡然的口气,“我打算带着部下都去漓山岛,万一联军真的打过来了我们不硬战,起码我们还保留着实力可以东山再起,现在联军士气正旺,我们迎头硬战不是明智之举。再说漓山岛和内陆隔着漓水河,联军真要打过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那是块难攻易守之地。”说到这他看了一眼易存山,继续道:“如果我们真的撤退到漓山岛,在那里重建我们的势力,势必要花费很多的人力物力财力,我想如果你愿意拿出易将军的积蓄来协助我们,那对我们来说绝对是有很大帮助的。”
  易存山早就想到汤钟葵来这里跟自己喝茶不是那么单纯的事情,原来一切都不过是因为那个该死的金库。
  汤钟葵见易存山两只眼睛看着手里把玩的茶杯并不说话,继续劝道:“易兄如果你愿意协助我军的话,那我汤某人承诺一定会把你的妻儿都送回到你的身边。你们跟我们一起去漓山岛也行,单独去国外也行,总之只要你愿意帮助我军,我可以担保你们一家三口的安全并且保证你们以后的生活不会被任何人打扰。”
  易存山站起身来,谦卑地向汤钟葵鞠了一躬,说道:“我十分感激你上次对于内人的救助,也非常地想要帮助你们中央政府,但是你所说的我实在无法做到,因为我并不知晓你们所说的易将军的积蓄是否真的存在,如果确有其事,我也不清楚它到底在哪,我只不过算对所谓进入金库的方法略知一二罢了,所以真的是无能为力了。”
  汤钟葵也站起身来,还想继续说点什么,只听易存山叫管家老朱:“老朱,送客。”说完他撩起长衫就往书房去了。
  秦墨和易存原、易存海在锦江过了一个难忘的春节,战事本来就吃紧所以除夕也就是将就着过了,没想到小明遥竟然在三十的下午发起烧来,三个人围着孩子忙来忙去,直到大年初一的早上。
  早上外面炮竹声此起彼伏,秦墨带着孩子住的地方已经算是极幽静,但也抵不过这噼里啪啦的炮竹声,还好小明遥已经退了烧。
  易存海连着两晚没睡了,看到孩子退烧了,自己就赶紧去眯一会儿,下午还有个重要会议要他主持。
  易存原还守在孩子身边,孩子睡在秦墨的床上,易存原就坐在床沿看着她。
  秦墨听到敲门声,原来是易存海交代厨房给她和易存原煮了饺子,她把饺子放在矮桌上,叫易存原:“二哥,吃点饺子吧。”易存原像是没听到似的,秦墨又叫了一遍,他这才起身。
  饺子是荠菜鲜肉的,颗颗大而饱满,小碟子里装了醋和辣油,还有三小碟的小菜,和两碗汤。易存原先是喝了一口汤,然后就着小菜吃饺子,他把饺子蘸了辣油,白色的饺皮立马变成了鲜红色。
  秦墨见他这个吃法肯定是要胃疼的,对他说:“二哥,别蘸辣油了,待会儿要胃疼的。”易存原不理她,还是把一个个的饺子蘸了辣油往嘴里送。秦墨一把握住他抓着筷子的手,重复了一遍:“二哥,你这么吃待会儿要胃疼的。”易存原甩开她的手,头也不抬地回她:“与你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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