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画江山

第19章


家里所有人都说要把商如画赶出家门,只有大哥不说话,当时我们的父亲很生气,丢了把枪给大哥说,进去杀了她,不然你就滚出这个家。”易存原说到这停了下来,秦墨却是听得出了神,她问:“后来呢?”
  “后来,你猜呢?”易存原往茶杯里倒了些水,喝了起来。
  秦墨摇摇头,说:“我猜不到。”
  “你不是猜不到,是不愿意相信吧,”易存原继续说:“你猜得没错,大哥选择了离家出走,那时候我跟小海拉着他叫他不要走,他只说放开他,父亲大怒,说让他滚,滚了就再别回这个家。母亲那个时候一直哭一直哭,大哥跑到她跟前叩了三个头就跑出了家门。也许是在外面生活的很不幸吧,十几天之后大哥回来了,我到现在仍然记得他回来是衣衫褴褛脏兮兮的样子,我们所有人看着他跑进来,然后像个疯子一样的拔出父亲腰间的佩枪直接去了商如画的房间里。不一会儿里面就传出了枪声,我们赶紧跑上去看,就看见商如画倒在血泊之中,而大哥在我们所有人一拥而上的时候就已经出来了。后来父亲说,他的佩枪里并没有少子弹。所以当时房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有大哥和商如画知道。秦墨,你知道么?当一个男人愿意为了你放弃所有的时候他是真的爱你,当他决定背叛你的也时候也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大哥不是不爱商如画,是他实在爱不起她,不该爱她。所以当他遇见了你,秦墨,你知道么,你跟商如画长得几乎是一模一样,他便疯狂的爱上了你,但是你我都知道,他并不是真的爱你,他对你,只是他对商如画爱的延续,他从你身上可以看到商如画的影子,所以他要留你在他身边。你现在懂了么?”
  秦墨的眼睛像是这天了,下起了雨就停不下来,“不可能,不可能,这个为我种满迎春花,给我做面,带我去打猎,给我在冰窟窿里面抓鱼的男人不可能是不爱我。”她抓着自己胸口的那条项链,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自己就是个替代品。
  “秦墨,也许你可以相信大哥他对你的爱曾经是真心的,但是现在呢?他不正和陆家的千金恩爱如火么?也许他也是逢场作戏,但是你可以保证他以后不会再逢场作戏么?男人,这种事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女人无论如何都要学会为自己打算,你说你帮我的话,你会吃亏么?虽然说你在大哥身边做我的内应,但是你觉得我会害大哥么?我不过是要你帮些小忙罢了。”易存原看得出秦墨在动摇,她是个聪明的女人,不过也是个笨女人。
  秦墨不开口说话,只觉得墙壁被她抓坏了,她的手指也疼得厉害。她到底应该怎么办,她要怎么做才是对的。
  易存原知道让秦墨这么做确实有些为难,不过他是谁,没有完全的把握他会跟秦墨说这些,让她抓住自己的把柄?
  “我知道你很为难,但是如果令尊令堂都在我的手里,秦小姐,你会怎么做呢?”易存原不是没威胁过人,但是如今为难一个小姑娘,他这话还真没以前狠。
  不过就是这个程度也足以吓到秦墨了,她看着他,像一只笼里的小鸟看着笼外的主人,眼睛瞪得很大,乌黑的眸子却暗得死气沉沉。
  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秦墨听得出来是楚天然的声音,他回来了,见到她处在一个奇怪的环境里,他担心了害怕了。秦墨想:如果发生这一切之前就遇到楚天然该有多好啊。但是现在这个情况,遇到楚天然恰恰就成了最坏的境地。如果开往符城的火车上楚天然没有帮她擦泪、擦雨水该有多好,如果她在巷子里迟些倒下该有多好,如果自己冒雨出去楚天然没有找到她该有多好,可是,这些多好都没可能实现了。
  “你真卑鄙。”良久,秦墨才对易存原说出了这句话。
  “哈哈,”易存原笑道:“这句卑鄙我就当你是答应了,合作愉快,二老在我那你尽管放心好了。看来外面的吵闹是因为你,我还是早些出去吧,免得旁人担心你。”他拿起自己帽子,朝门口走了两步,外面的侍卫就帮他打开了门,他回过头,仔仔细细地看了眼秦墨,说:“你长得,真像商如画。”
  楚天然在一群穿着西式开衫的人中间穿梭,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秦墨身边,他生怕她受到欺负、受了委屈,看到秦墨好好的坐在床上,他总算松了一口气。
  秦墨看着他,朝他笑笑,问他:“杏子呢?”楚天然这才想起来刚才他跟那群人推攘的时候把杏子洒了。他拍了下自己的后脑勺说:“都落在地上忘捡了。”说完楚天然就跑出去找杏子。
  很可惜,那些刚买来的鲜红透亮、看起来很好吃的杏子都被踩得面目全非了。楚天然想,是再出去买一份呢,还是守着秦墨。而房间里面的秦墨在想,要怎么告诉楚天然,她不能跟他去大不列颠了。
第七章 芙蓉劫 第一节
  天还没有亮易存山就被敲门的声音吵醒了,他看了看睡在一旁的秦墨,幸好她没有被吵醒。易存山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开门,是管家老朱。
  老朱看到易存山起来了,立马开口道:“大少爷,出大事了,有人竟然去劫易存在!”
  易存*是睡眼惺忪,听到这话困意全无,他抓住老朱的肩膀,自己披着的衣服滑落在了地上也不知。
  “没有劫走,但是去的人没被抓到,跑啦!”老朱回答说。
  “那就好。”易存山内心暗自庆幸。老朱接着有说:“有人认为是你干的,已经参到汤总理那去了,刚才中央政府那边来了电话,叫你赶紧过去解释。”
  易存山想了片刻,吩咐老朱道:“叫尹伯开车在楼下等我,我马上就去。”易存山说完又蹑手蹑脚地回了房间,他穿上衣服,走过去替秦墨掖好被子,然后快步走了出去。
  秦墨这才睁开眼,其实老朱敲门的时候她就醒了,自怀孕以来她的睡眠就浅了不少。她知道这次去劫易存在肯定跟严秉良脱不了关系,易存山也肯定会想到这点,原先都静悄悄的没什么事,这严秉良一来,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就是不想怀疑他也不得不考虑是他的可能性。正想着呢,房门就被推开了。
  来的人很迅速,开门和关门都做得很果断。秦墨支起身子来看,果然,是严秉良。
  严秉良看着床上的这个女人还穿着睡衣,不好意思的把视线移到了别处,他把声音压得很低,说:“多有冒犯请见谅,我在这能勉强相信的人只有你一个。”
  秦墨见他右手捂着左肩,问他:“你受伤了?”严秉良点点头。秦墨赶紧下床走到他面前,看见他左肩那已经被鲜血浸透了。秦墨从抽屉里拿出一件衣服,房间里找不到剪刀她就用牙咬了道口子然后用力地撕开,她边给严秉良包扎边说:“幸亏我以前是个护士,不然看见你这个伤还不是一筹莫展。”
  严秉良看着这个大着肚子的女人,很想道声谢。
  “好了,你先回去换身衣服,休息一下,我待会会去再帮你清理伤口包扎一下的。”严秉良“嗯”了声,默默地往外走,秦墨在后面叫住他说:“你这个是枪伤对吧?”严秉良没有出声,只是僵硬地点点头,“幸好只是擦到了,不然你要怎么办?”秦墨继续说道。
  “不然,也不会连累到你和易存山的。”说完他只留给秦墨一个匆匆离开的背影。
  秦墨在易存山回来之前帮严秉良处理好了伤口,也把他的那身衣服毁尸灭迹了。老妈子看到秦墨这么早就坐在客厅里吓了一跳,“少奶奶,您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啊?”
  秦墨挺着肚子从沙发上站起来,说:“我想吃市场王记的鲜虾馄饨,下来知会你一声,待会去菜场的时候帮我带一碗回来,哦,多带些吧,大伙都吃点。”老妈子点点头,说:“少奶奶您要吃什么,就按个铃我不就上去听您的吩咐了么?何必亲自下来呢?我马上就去啊少奶奶,您先吃点别的填填肚子。”秦墨说:“我再去睡会儿,买回来了叫我。”
  易存山一进屋子就闻到了鲜虾馄饨的香味儿,老妈子手里还端着没吃完的馄饨呢,听见易存山回来的脚步声就赶紧从厨房走了出来。“大少爷吃早饭了么?少奶奶买了很多鲜虾馄饨,要吃点么?”
  易存山去见汤钟葵,那里一帮人忙得是手忙脚乱,好几个侍卫被打伤了不说,听说里面还有内鬼接应,这事就大了,不查个水落石出,中央的人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有人说还是先把这批人换了,免得再来第二次,还有人说要想抓住内鬼就得按兵不动。但是说来说去谁也没拿出个注意。汤钟葵从一群七嘴八舌的人中走出来问坐在一旁等待他的易存山,问他:“依你看,哪个主意更好?”
  易存山把脱下来拿在手上的帽子放在了旁边,笑了笑,对汤钟葵说:“我这种生意人哪里懂,还是你们这些专业人士分析吧。”
  后来汤钟葵并没有再问易存山什么,就让他回来了。现在他闻到这香味儿才发觉真是有点饿了,对老妈子说:“也给我盛一碗。”
  走到偏厅看到秦墨和严秉良都在吃馄饨,秦墨看到他就问:“去哪了啊?吃早饭没?”易存山走到秦墨身边坐下,说:“出去有点事,还没吃呢,这不是有预感今天家里会有好吃的么,就没在外面吃了,果然一回来就闻到这香味儿了。你这是把王记的馄饨都搬来了啊,他们家每天可做限量的啊,别人不就没得吃了。”秦墨舀了个馄饨递到易存山嘴巴,易存山张口吃了进去,一脸享受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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