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小艾你又少转了两个圈,在这样下去领舞的位子我就换别人。”站在古筝旁边身材丰润的女人训斥道。
长长的水袖翩然落地,好似桃花瓣铺在地上一般,小艾抱怨的说道:“哎呀,娘,你又是不知道我饿了两天了,哪有力气跳得动啊。”
小艾粉嫩的小脸皱成包子样,一屁股坐到地上:“是你说要到宫里去看看的,我才让你当着领舞的,你看看你这腰身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了身孕了呢。”
小艾揉揉这脚踝:“还有这是哪个倒霉的编舞师编的舞蹈,怎么这么多的弧旋啊,转的我头晕脚疼的。”小艾干脆躺在地上来回踢着脚:“我不管,我不跳了,我饿了,我要吃东西。”
莫篱一听到有人喊饿,也不管腿上的疼痛跑过来:“我,我是府里派来的厨娘莫篱,请问这里谁是牡丹妈妈?”
女人抬头看向莫篱惊讶的说道:“芙蓉,你怎么来了?”然后摇了摇头:“不对,不对,芙蓉不应该这般年轻啊。”
莫篱曾经听过母亲说过她以前在赋闲雅居的时候曾经有过几个好姐妹的,莫篱笑了笑说道:“芙蓉,是奴婢母亲的俗家名号。”
牡丹走到莫篱面前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像,又不像,你比你母亲那时还要美上几分,你母亲如今怎么样了?她过的可好啊?”
莫篱笑着说道:“母亲现在很好,已经在静安庵出家了,一心向佛。”
(本章完)
第79章
牡丹叹气:“哎,你母亲啊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像我们这样出身的女子哪里会有真情郎来待你啊,可你母亲就是不信,倾尽所有来帮助那个薄情的人,却换来这样的命运。”说着说牡丹眼眶湿润。
牡丹拉着莫篱的手,用袖口擦了擦眼泪:“你啊出生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那时候就是个水灵灵的粉娃娃,如今竟出落的如此亭亭玉立了,好了,既然到了我们这个院子里什么也不用做,咦,莫篱你的腿是怎么了,还有你的手怎么这么冰啊?”
莫篱低下头:“我做错事情,王妃让我罚跪来着。”
牡丹低头才看到莫篱的罗裙上有一篇殷红的血迹:“罚跪,会跪出血吗?”
牡丹拉着莫篱坐了到凳子上,打开裤腿,腿上的伤口冒着血丝还有几处泛着黄色的液体:“天啊,这王妃心好狠毒啊,怎么罚下人如此狠毒啊。”
小艾蹲下身子看着伤口,血肉外翻,连连咋舌的说道:“我昨天就看那个王妃不是什么好东西,看看她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模样,好像和我们多呆一会她都觉得倒霉一样,没想到她这样的没人情味,娘,我们不演了。”
牡丹狠狠打了一下小艾:“就知道说疯话,快去把我们的金疮药拿来,还有谁去打点热水来。”
“我去,我去。”院子里的舞娘看到莫篱苍白的面孔还有那恐怖冒着血脓的伤口很是同情,纷纷都跑进自己的房中去拿自己的伤药。
牡丹执起莫篱的手腕:“这伤口感染成这样,我看看你有没有别的病症,我好一并请了郎中来。“
莫篱看着牡丹紧张的样子,鼻子一酸:“牡丹妈妈,谢谢你,这王府里从来都没有人对我如此的好。”晶莹的泪珠滴落下来。
牡丹自己赎了身以后,把这些年的积蓄开了这间长乐坊,生意倒是不错,为了节省开支自己也学会了一些医术,小病的话自己便能医治,大病才请郎中来。
牡丹边号脉边看着莫篱的简单的盘发髻:“莫篱,你成亲了是不是?”
莫篱只好违心点头,牡丹说道:“这几日是不是头晕犯困啊?有一点刺激的味道你都会犯恶心啊。”
莫篱狐疑的点头:“对啊,妈妈,可能前几日变天气,着凉了。所以身子总是沉得很。”
牡丹皱着眉头说道:“你的夫君真是糊涂人,怎么你怀孕了还让你做这么重的活计呢?”
晴天霹雳一般,莫篱脑中一片空白,面容僵硬,小心翼翼的问道:“牡丹妈妈你是在开玩笑吧。”
莫篱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说道:“一定是你诊断错了,一定是诊断错了。”
小艾拿着金创膏说道:“来了,来了,这金创膏效果出奇的好,是一个唐国的客人送给我的,涂上以后清清凉凉的,而且还没有疤痕呦。”小艾一边炫耀着自己的药膏一边要去处理莫篱的伤口,低着头没有看着莫篱的脸色。
(本章完)
第80章
牡丹看着莫篱满脸的苍白小心翼翼的说道:“莫篱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
莫篱惊慌的拉着牡丹,一下子踢翻了小艾手中的金创膏:“妈妈,你说不是真的是不是,我不会有的,不会有的。”莫篱几乎疯狂的摇着头,声嘶力竭的哭喊起来。
小艾看着莫篱如此的疯狂,吓得躲到牡丹的背后:“妈妈,这位姐姐是怎么了?”
牡丹叹着气说道:“哎,又是一个不该来的冤孽,莫篱,如果你不信我的,你可以到外面请个郎中,你便知道了,我牡丹在胭脂堆里打滚几十年了,这脉象我十拿九稳的事情。”
“娘子恭喜你啊,已有二十天的身孕了。”莫篱走了几间药铺答案都是一样的。
“大夫,求求你给我开些打胎药吧,我们家穷的连锅都揭不开了,哪里能养的起孩子呢,大夫求求你。”
“娘子啊,这你的孩子既然来了这个世上就是和你有缘分,这缘分是来之不易的啊,娘子要惜福啊。”
“你要打胎啊,不过打胎是犯法的啊,你要真是不想要的话,去衙门要一个文书,在找来你家相公按上手印,我就给你开打胎的方子。”
镜国法律是不可以打胎的,如果私自打胎其母是要受到幽闭的宫刑,就是用木槌使劲击打腹部,将子宫生生的击打出来,从而使女人此生再也无法生育。而打胎的医生也会杖刑责罚。
莫篱低头头看着自己扁平的腹部,就这么容易吗,这肚子里竟然有了他的孽子,他和王妃已经大婚三年了,连一个孩子都没有,为什么在我这里就这么容易呢。
莫篱抬头望着天心里呐喊:“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仰头看着太阳,眼中尽是苍茫的白色,心中一片茫然,泪水还是抑制不住的流淌了下来。
“莫篱姑娘,莫篱姑娘。”黄珅看着莫篱站在大街上好一会了,脸上望着天空十分痛苦的样子,直到脸庞的泪水滴落,他才意识到这个淡泊如水的姑娘在偷偷的哭泣。
莫篱看着黄珅用袖子擦着泪水说道:“黄珅大哥,你是不是要那东西来的啊。”
黄珅连忙摆手:“不是,没有,就是看到姑娘十分难过的样子,想问问你这是怎么了。”
莫篱默默的擦着眼泪:“也该好了吧,黄珅大哥请随我来。”
黄珅以为莫篱误会连忙说道:“姑娘,我不急的不急的。”
“还是走吧,这件事情五年前就应该了断的。”莫篱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琼花树下,莫篱在树根旁边抛出一个黑色的陶瓷罐子,还有一个荷包:“黄珅大哥,这是王爷爱喝的豆浆,请你教给他吧。”
黄珅拿着沾着泥土的罐子,狐疑的问道:“这罐子好像埋了好些日子吧,这豆浆还能喝吗?”
莫篱已经心乱如麻,不耐烦的说道:“你只要把这罐子交给你家王爷就是了。他喝还是不喝那是他的事情,你管的也太宽了吧。”莫篱转身不在理会黄珅,黄珅叹气看着已经远去的莫篱,她似乎比已经更加的瘦弱了,看来她是遇到大麻烦了。
(本章完)
第81章
莫篱失魂落魄的回到院子里,看到院子里的舞娘正在练习水袖舞,水袖舞动好似片片桃花飞落,满眼的粉色,满眼的迷乱。
莫篱突然眼前一亮,擦干净脸上的泪水,勉强的将嘴角上扬,边跑边说道:“牡丹妈妈,牡丹妈妈。”
莫篱一边跑一边想到:“小畜生,我终于找到杀死你的地方了。”
莫篱跑到牡丹面前,噗通的一下跪倒牡丹面前:“牡丹妈妈,求你教我这水袖舞好不好?”
牡丹看着莫篱,那双哭肿的大眼分明写着强颜欢笑:“你真的要学这水袖舞吗?这水袖舞非常的耗费体力的,而且腰上要缠上半尺宽的腰带这样才能显出细腰来,你...行吗?”牡丹看着莫篱的腹部。
莫篱摸着肚子笑着说道:“牡丹妈妈多虑了,我问过郎中了,说我最近是思虑过多,夜里又着了凉,月事才后退,才有那样的假孕脉象,不要紧的,牡丹妈妈,你看我一身的寒酸,王府里的王妃又不喜欢我,说不定哪日就将我赶出王府,我也想学一些一技之长混口饭吃啊。”
牡丹看着莫篱犹豫的问道:“真的吗?你要当舞娘,你可想好了,当舞娘的人以后的人生只有以舞为伴。孤苦一生,你真的想好了吗?。”
莫篱苦笑着:“在苦,会有我现在苦吗?活的如蝼蚁一般任人踩踏,我倒是希望自己有朝一日可以吃穿不愁,有一方田产来了此残生。”
牡丹看着莫篱满脸的惨白,双眼浮肿,灰白色的长裙破旧不堪,淡绿色的绣花鞋也磨损的不成样子,满心的同情,心疼的摸着莫篱的头发:“也好,当了舞娘最少也能让你的日子过的好一点,最起码不用再王府里受这样的折磨,好,今日我就教你这水袖舞,其实这水袖舞原本就是你母亲教给我的,如今我在教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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