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娘子

    本来她的心，此刻都像是泡在黄连里一般，苦不堪言。怎么能再喝得下这样的苦药呢？
    “妹妹，放心这药不苦的，而且我也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蜜饯。”
    这是刘毅早就备下了的，离清荷生产的日子越来越近。他每天都在盘算，在她生下海尔之后，应该给她怎么滋补一下，但是又要精选不会太难喝的药材。
    刚才听见清荷已经发动了，他就让人把事先准备好的药三碗煎成一碗。这个时候药也正好煎好了。
    这时候张山也端着鸡汤走了进来，对清荷说：“清荷妹妹，来，喝点热汤吧。”
    看着张山的脸，清荷心里满是幽怨。这样的男人，自己就是辛辛苦苦为他生了孩子，也换不到他的一点点真心爱怜。
    一碗汤算什么，女人的感情，就是一碗汤可以随意打发掉的吗？
    为什么自己在爱情里，永远都像是一个乞丐？
    一碗苦药和一碗鸡汤里，她情愿选择苦药里这份真情实意。
    “刘大哥，把药端给我吧。”她虚弱地对刘毅说。
    刘毅顿时大喜，不由上前把药端给她。如果不是张山和鱼儿在旁边，他真的很想把清荷拥进怀里，把药喂给她喝。
    看着清荷幽怨的样子，完全没有刚为人母的喜悦。刘毅就知道她又受委屈了，张山从来都不肯好好对她，像对鱼儿一样。
    他想要让清荷知道，就算是全世界都把她遗弃了，还有自己会对她不离不弃……
    “谢谢你，刘大哥，这药居然一点也不苦。”清荷一口气喝完药，不由惊异地说。
    刘毅把手中的蜜饯递过去说：“妹妹，还是吃点蜜饯吧。”
    见张山尴尬地端着鸡汤，是端也不是，放也不是，鱼儿走过去低声对他说：“山哥哥，你先拿出去。用小火在炉子上慢慢炖着，等妹妹想喝的时候再喝吧。”
    张山应声出去，看着他的背影，鱼儿非常欣慰。现在的张山早就已经不是，那个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男子了。
    “你抱着孩子出去吧，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我和刘大哥聊聊天，叫张山也不要进来了。”清荷冷冷地看了鱼儿一眼。
    这样的话，让鱼儿有点惊异。她让自己出去，山哥哥不要进来。要单独和刘大哥关门聊天，这似乎于理不合。他们名义上也算是半个兄妹，但是还是男女授受不亲吧。
    不过想起和刘毅相处的那些日子，他是个真正的君子。鱼儿不由暗自笑自己想得太多，于是就轻轻地退了出去。细心地把门关上，想起来，清荷的确是不能吹风的……
    这时候张山从灶屋出来，想要进去，鱼儿轻声对他说：“清荷妹妹，心情不好，你让她和刘大哥聊聊。刘大哥是个睿智的人，说不定能让她心情好点。”
    “但是他们……”张山指了指屋子，话说到一半也就咽下去了。
    鱼儿关上门后，清荷忍了很久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你别哭呀，妹妹。”刘毅心疼地说。
    清荷低声说：“哥哥，你让我哭一哭。我心里实在是太痛，太苦了。当着他们的面，我也不想示弱，现在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我爱上的男人，是如何地不爱我，这些日子你想必也是看在眼里的。为什么我会选择这样的人生呢？你知道吗，我一心盼望的孩子。居然也不要我，只要他们。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他们把我的一切都夺走了。”
    听着她偏激的话语，刘毅想要说什么，又怕会惹得清荷哭得更厉害。于是就任由她用香帕捂住朱唇，低声地哭泣着……
    有时候，流泪也是一种减轻痛苦的方式。只是不能哭得太久，会伤胃的。
    于是到了适当的时候，刘毅轻声说：“妹妹，好了，不要太难过了。”
    看着清荷很努力地想要止住哭泣，却仍然控制不住的样子，刘毅因为心疼，五内俱焚……
    刘毅居然一把将她搂进怀里说：“清荷，我爱上你很久了。如果你过得这么不开心，让我带你走吧。让张山给你一封休书，我们从今以后快快乐乐地过日子。可以到别的地方，开一间医馆，然后一起悬壶济世。”
    在刘毅的怀抱里，清荷顿时懵了。一直以来，她视刘毅为兄长。所以才会毫无顾忌地享受这他的关爱，没想到他竟然已经爱上自己了。
    她想到张山和鱼儿还在外面呢，自己竟然关上门，和刘毅相拥在一起。如果不是被他们知道了，不是要羞辱自己一番吗？
    说不定张山会把一张休书摔在她的脸上，让她再无颜面见人……
    不，她不甘心，自己已经为山哥哥生了孩子，还要这样灰溜溜地离开张家吗？
    看着清荷推开自己，刘毅静静地凝视着她很久，突然轻声说：“妹妹，是自己的快乐重要，还是那份不甘心重要呀。”
    清荷不由一震，为什么刘毅会这么懂自己，看出了她的那份不甘心。自己用全部生命爱的人，却总是对她视而不见……
    “哥哥，你出去吧。我很累，想要睡一会儿。”
    被人看透的感觉是这样地不好，清荷突然觉得心灰意冷，想要自己静一静。
    “那你好好静一静吧，记住。从今以后，你不再是一个人，我会永远守护着你。”刘毅轻声说。
    虽然清荷嫁过人，生过孩子，但是他真的不介意。只要她愿意，刘毅会张开双臂，用最温暖的拥抱，等待她的到来。然后会用最真挚的爱，让她变成世上最幸福的女子……
    看着刘毅出去，轻轻带上门，清荷突然感觉自己心如鹿撞：“这个男人对自己说爱，说永远的守护。”
    她信的，刘毅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张山看鱼儿。对她的关心，就像是父亲对母亲……
    也许这才是爱情，自己兜兜转转寻寻觅觅，却始终和自己玩捉迷藏的爱情……
正文 鱼儿的香甜
    晚上，得到了清荷的允许，鱼儿抱着孩子进了自己的屋子……
    张山看见她脸上写满幸福，不由笑着说：“鱼儿妹妹，我真的没想到你会这么疼孩子，甚至远远超过了她的亲生母亲。”
    “是呀，山哥哥。其实我很喜欢孩子的，可惜我们的孩子总是保不住。”
    一向坚强的鱼儿，说到这里。想起那腹中夭折的两个可怜孩子，忍不住黯然神伤……
    张山最是怕地事情就是鱼儿伤心，于是用手轻轻搂住她的肩膀，把她温柔地拥进怀里：“我的宝宝鱼儿，不要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一切都过去了，以后我们每天都要开开心心地过。”
    “是呀，都过去了。我们这么相爱，所以你的孩子，也就是我的孩子对吧。我会对她视如己出，好好地把她抚养成人。”
    鱼儿的目光，落在怀里的孩子粉粉的脸上，顿时笑靥如花。她把孩子小心翼翼地放在被子里，然后开始宽衣解带，只剩下小衣，然后躺在孩子旁边。
    轻轻地唱起了催眠曲，张山还从来没有听过鱼儿唱歌呢，没想到会这么好听，如同天籁……
    看着鱼儿和孩子，他真的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这是他和鱼儿生的爱情结晶，一个粉雕玉琢的孩儿。现在他们这样躺着，自己抱着鱼儿，鱼儿抱着孩子，他们就是真正的一家三口。
    张婶被她拍着哄着，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一会儿就睡着了……
    见孩子睡得香甜，一直抱着鱼儿的张山开始不老实起来，抱着她芊芊细腰的手开始向上游移。鱼儿怕吵醒孩子，一动也不敢动。就任由他的手蛇一般钻进衣襟，紧握住自己的柔软。
    在他的百般爱怜里，鱼儿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柔软。仿佛轻飘飘地飞在云端，不由娇吟了一句。看着孩子，又不敢出声了。
    还好，孩子非常安静地睡着，鱼儿真的是很怕她会突然睁开那水灵灵的眼睛。
    其实张婶早就醒了，她一向睡觉比较警醒。那悉悉索索的声音，鱼儿控制不了的低吟声。让她清楚地知道这个时候，在被子的覆盖下，正在发生怎样的故事……
    毕竟是年轻夫妻，好像是干柴-烈火般，只要有一点点的火星，就足以燎原。
    自己这个时候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应该装睡。不然的话，突然有点什么动静，怕是会让儿子从此不-举的。
    见孩子睡得香甜，鱼儿才任由得寸进尺的张山的手任意妄为。时而手掌游走在高峰，越来越高。时而手指流连在深谷，越来越深……
    这一刻鱼儿觉得很幸福，自己前面是芳香四溢的孩子，后面是生死与共的爱侣，这种感觉让她也变得呼吸急促起来。
    张山轻轻地把鱼儿转过来，接着窗外漫进来的一点月光。看着鱼儿，今晚的她最芳香的玉峰，像是一副由雪白和粉红勾勒出的画，美轮美奂……
    他用手静静捧住，虔诚地看了很久。才把头埋进鱼儿的怀里，咬住她的粉红，然后用唇贪婪地享受着她的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