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容王妃

看着向文轩，踏雪想起三百年前：武煌与姐姐闹矛盾，醉酒后宠幸了皇后使其怀孕，踏雪看不顺皇后耀武扬威，纵使在姐姐的几翻叮嘱下还是偷偷对皇后下诅咒，可惜她灵力有限，只能咒向氏的长子嫡孙生来半人半妖，否则她一定咒向氏后代不管皇子还是公主个个都是妖怪！
    死死的，踏雪的眼睛仍然索在文轩身上，又想起在向武煌驾崩后一次都没再回过皇宫，关于宫里的点滴传闻她也是以一个平凡的身份在大街小巷中听来的！
    其中，只有一件事踏雪最清楚，那就是为何每一任的向氏皇帝会亲手杀了他的第一个儿子。那是因为长子受诅咒，为了所谓的皇家颜面只能杀掉。到了向志诚当皇帝，独留下向文轩，就因为这个儿子是他最终爱的萧妃所出。
    踏雪曾一度很高兴向氏终于有个怪物活下来受世人的非议与嘲笑，听说一年前他又娶了“天下第一美女”的楚楚，踏雪在心里欢喜了好久：最丑的男人与最美的女人搞一块，想想就有意思呢！一切全拜向志诚在向文轩出生时没杀掉，否则百姓茶余饭后哪有笑料谈起？
    可是，纵然踏雪知道文轩生来最丑，但一直没见过他的样子，因为她不懈再见除武煌之外的向家人。
    然而，当以“不喜欢藏头露尾”的心态将文轩头上的斗笠掀开，那张半人半妖的脸露出来，踏雪惊住，不是害怕他的丑，而是……
    除去文轩那半边长满茸毛、丑陋不堪的脸，他的另一半脸是正常的，仔细看，模样很像……
    “你……”轻轻的，文轩发出一个字，可话出口又不知怎么说。生来这模样已让他很自卑，请不要再这样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尤其是这个据说是真正下咒的女人！
    楚楚也挡在文轩前面：“你不要再盯着文轩了，难道你这不知道这是对他尊严的侮辱吗？”其实，曾经第一次见到文轩的容貌时楚楚也盯了很久，可那是因为好奇与害怕，换作柳踏雪就不可以，因为她是罪魁祸首！
    楚楚说：“如果你真是柳踏雪，那就请你让文轩成为正常人，把那该死的诅咒给解掉！”
    “你知道是我下咒？”总算，踏雪的目光从文轩身上移开。凡人怎会知道这个秘密？
    如梦说：“是我告诉他们的！踏雪，我没有要害你，师父已仙逝，而我说出来也是想还自己一个清白。可是，踏雪，当初我不是告诉你不许下咒吗？你怎么不听我的话？”好在后来因为恨武煌才替妹妹顶了黑锅，否则被师父知道妹妹会魂飞魄散的！
    “姐姐又怎么活了？”踏雪问。当初姐姐出事，诅咒降临，师父说已惩罚她灭飞烟灭，怎么又活了？
    如梦简单说出自己重生的经过，踏雪心里不知是喜还是忧：原来师父还是舍不得与姐姐的师徒情！师父，踏雪是要说你菩萨心肠，还是……烂好人？
    如梦又急问：“踏雪，告诉姐姐，你怎么会在青楼？”肯定来很久了，因为她身上的男人气息太重！
    踏雪说：“自姐姐死后，我回过千崇山，跟雪依还有青扬一起修练了几年，但进展又不大，有些气馁，后来我想到修练其实有捷径的，就是吸男人的精气来提升自身的精元，这会让我早日脱壳成仙，我记得男人出没最多的地方就是青楼，于是便混进来！”
    “你吸男人精气？”如梦大惊。难道文轩的精气也是她吸走的，她怎么可以对凡人这么残忍？
    踏雪不以为然：“姐姐，其实你早知道男人的精气对我们的修炼很有帮助，可你没告诉过我，我也是在修练中才有所领悟，于是就进了青楼。我也怕别人怀疑我长生不老引来麻烦，所以我在每个青楼就待了几年，隔几十年换个名字再回来，谁也不认识我。呵呵，姐姐，告诉你哦，一开始进青楼我什么都不懂，看久了便学会，原来嗲声嗲语地说话，把男人骗得团团转很好玩呢！”
    “这种事你竟说好玩？”
    “就是很好玩嘛！我也害人，只是在不同的男人身上吸一点点精气，他们最多虚几天，补补营养就好了！”
    如梦当然知道她不会害凡人，因为在师父教她们幻化成人的本领时担心她们若有一天心有歹念以异能杀害无辜的凡人就麻烦了，于是就在她们以及所有学过幻术的动植物身上下了咒，只要杀害凡人，她们也会死。
    如梦说：“正确的修练是吸大地之灵力慢慢来，急于求成是不行的，更不能日日与男人……这是卖身，很羞耻的！”
    “羞？我又不是真女人，那些凡间女子的什么贞洁、处子，只要我想，重新选一棵新鲜的柳树修练真身，瞬间就会是凡人眼里的处子之身啊！”
    话是如此，但怎么可以跟自己不爱的男人做那种事？
    楚楚也不敢相信，她记得炎希说过文轩是被她的纯阴之体害的，没想到现在真有人通过男女合欢吸人精气。按柳踏雪所说，就算她睡尽天下男人也还可以随便换颗柳树变为雏儿！
    果然是妖精啊妖精，还是个放荡的妖精！
    楚楚不齿。
    谁也没再说话，四周陷入短暂的寂静。踏雪又不由自主地盯着文轩！
    真的很像！
    楚楚郁闷了：“拜托！别再看了，文轩这模样全拜你所赐，有你看的时间早把咒给解了！”
    踏雪仿佛置若罔闻，轻轻一挥就将楚楚扇到了旁边，炯炯的目光又落在文轩脸上：他这半张正常的人真是越看越像……
    怎么会这么像呢？眼花吗？
    踏雪不相信，闭上眼睛，双手并拢，嘴里叽哩咕噜念了几句楚楚完全听不懂的词，其实那是她以灵力在心里细看文轩的容貌！
    只是瞬间，但也足已看清，原来向文轩褪去那半张毛茸茸的兽脸，他的模样……
    像！太像了！
    踏雪睁开眼，深深地吸了口气：向文轩，我答应帮你……
    解、开、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