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你唇畔轻长生

爱你是饮鸩止渴,却要至死方休。(三)


    慕云宵没有再开口,秦玖自然也不会再说话,两个人就这样想对着,一个躺在床上微笑,笑容恬淡,一个站在边上,眉目清俊,飘逸如仙。
    秦玖却突然感到了时光清扬的悠然,这个男人在阴差阳错之后,还是回到了她的身边,虽然那些爱恨情仇,那些关乎她的点点滴滴都已经被他忘掉,但是,他不是还在吗?
    还是秦玖先开口打破的沉寂,她想起了任淇,任淇的痴,任淇的狂,对爱情的坚守和执着,总让秦玖感到心疼,虽然那个女子恨她入骨,但是,多情人,总能让秦玖偏心。
    “早上的事情,是我不小心造成的,你未婚妻并没有什么错,你不应该那样对她的。”秦玖想要解开慕云宵的心结,总是希望他幸福的。
    她秦玖对慕云宵的爱,不及任淇对慕云宵的爱的十分之一,如果慕云宵能和任淇在一起,那么他的后半身,都能在贤妻孝子的绕膝欢笑之中度过,再也不会让她秦玖轻易地伤害辶。
    慕云宵听见任淇的名字,眼眸倏然尖锐了起来,落在秦玖的脸上,好像要剖开她的心,看看里面有没有一个叫慕云宵的人的名字
    “你倒是很清楚她的身份,我自己都快忘了。”他自嘲地开口,她是怎么知道任淇是他的未婚妻的?他记得,没有人说过,这个女人知道的事情太多,但是,她显然在逃避什么,就是不肯告诉他。
    秦玖不知道慕云宵突然的不高兴从哪里来的,避开他的锋芒笑道:“你没有听过吗?女人的直觉都是很准的,她看你的眼神热烈,你们的关系很微妙,这个房间,是她亲手设计的吧?挺好的女人,你应该会好好珍惜才对,为了我这个陌生人和她闹成那样,实在不值得。澌”
    这话说得多么有大家风范,只有秦玖自己才知道,那隐藏在自己的笑容下的心疼,那么尖锐地一点点地凌迟着她。
    她怎么能看着这个男人牵着别人的手和别人走进教堂,宣誓一辈子不离不弃?此刻才明白,当时慕云宵看着秦玖和任默生准备结婚的时候,该是多么的煎熬。
    突然就心疼他那时候的折磨,要是时光倒退,她是不是就不会那么轻易地舍弃他的宠爱?她不知道,之知道现在,说着希望他好的话的时候,心里那么难过。
    慕云宵的眉目突然就有了微微的戾气,淡漠地斜睨了一眼秦玖,只觉得胸口烦闷不已,一个女人急着需要你原谅未婚妻,那么,这个女人是不爱你的,难道,他的所有的直觉,都是错的?
    “你确定你不认识我?或者说,你确定你现在说的话不是口是心非?”慕云宵突然靠近她,他的脸就和她不过几厘米的距离,两个头人的呼吸都在刻意地放轻,秦玖看见慕云宵的眼底,是狼一般的锐利波光。
    她心惊地想要倒退,奈何已经无路可退,慕云宵步步紧逼,秦玖重要妥协地颓废了下来,缩进被子里,不再开口,只能躲闪,不能迎击。
    慕云宵却不想就这样放过她,伸手就把她从被子里捞出来,秦玖没有想到慕云宵突然这样,惊叫了一声,就被慕云宵抱着坐起来了。
    慕云宵盯着她的眼睛,双手就圈在她的脸上,拇指不断地在她的眉头上摩擦,秦玖愣然地看着他,忘了此刻都怎么样做,两个人这样的姿势很暧昧,说不出的缱绻。
    慕云宵的眼眸如此赤诚地盯着她看,线条优美的薄唇微微轻启:“秦玖,你还有最后的一个机会,告诉我,我们从前是什么关系?我不想做个傻瓜,你知道吗?”
    秦玖的脑海一片空白,只能看见他的唇一开一合,他说的话,从她的耳边呼啸而过,那样执着的念想,让秦玖突然就红了眼眶,垂下眉,不敢看他。
    天知道这个时候她多么想告诉他,他们之间的那些爱恨和纠葛,可是,慕云宵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个全新的生活,她怎么能再让他在她的生活里被她伤得伤痕满满。
    所以,她只能扯出惨白的笑容,淡淡开口:“没有,你多想了。”看见慕云宵失望的眸光,秦玖的手在慕云宵看不见的地方紧紧收起,身体都在绷紧。
    “你知道你今天的这个答案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吗?”慕云宵的手指还在她的脸上磨蹭,逼迫她抬头看他的眼睛,秦玖心惊地看见,慕云宵眼底的凶狠的恨意。
    秦玖不由自主地摇头。
    慕云宵突然就扯开了一抹笑意,那妖异的花就开在他的唇角,怎么也到不了他的眼睛,秦玖心痛不已,原来七年后,慕云宵还是会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结果是,我会和任淇结婚,而医生说,我的记忆可能会恢复,如果我想起来我真的认识你,而你欺骗我,那么,我会恨你入骨,因为,是你亲手把我推到别的女人的身边。”慕云宵说话的语气及其缓慢,一字一句条理分明,那样理智的逻辑,让秦玖心惊不已。
    慕云宵看见秦玖的神色有了些许的松动,在秦玖昏睡的十几个小时里,他已经叫人把关于秦玖的信息传给他,资料是止于一年前的。
    慕云宵怎么也想不到,这是慕家从慕云宵那场车祸的开口处,切断了所有关于秦玖的消息。所以,慕云宵查不到她的那场车祸的缘由,也不知道这一年,这个女人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事情?
    虽然她在他的世界里找不到关于他的只言半语,但是,看着她人生的那些浮光掠影,心疼这个女人一生的坎坷,但是显然,他没有放过这一点,秦玖曾经在赫尔辛基呆过三年多。
    这三年就好像一个层层解不开的谜团,那人传来的消息里,在一页医院的交费单上,他看见了自己的名字,和秦玖的名字并列在了一起。
    她的名字在监护人的那栏,他的名字在缴费人那一栏,这是一个怎么样的巧合啊?签字的日期也他在赫尔辛基的时候,这个信息如同一个惊雷,在他的脑海里炸开了一出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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