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人君子:焘之夭夭

第32章


边毁边唠叨:“以后你要偷-拍就藏好一点,不要这么笨,拍来让主人公发现。虽然我很想上杂志上电视,但是我不想上什么绯闻杂志,八卦杂志,财经杂志。嗯,你要记住了,就算以后要拍沐如焘,也不要拍到我,我和他完全没什么关系,只是路人甲乙丙丁而已,懂么?如果再一次让我发现你拍到我了,你会死得很惨的,知道吗?”
他满面痛苦地说:“是……是……”
我看了他一眼,叹道:“真的有这么痛吗?我还是光脚踢的你,如果我穿了鞋子,你一定会被我踢成残废的,我可是跆拳道黑带。”
他又憋出两个字,“是……是……”
我对着沐如焘无奈地摊摊手。
沐如焘慢慢走过来,又在他身上搜罗一番,终于搜出了他的记者证件。我低下头去瞟了一眼,原来是《周日财经》杂志的记者。不禁叹息,好好的一个正规记者,干嘛要学狗仔队偷-拍嘛?挖掘别人隐私很好玩吗?制造绯闻更好玩吗?扭曲事实真相,捏造新鲜趣闻,不顾当事人的感受,只顾自己杂志的销量。
这些人,简直就是一群唯利是图的小人。
沐如焘冷冷瞟了他一眼,指着他的证件道:“《周日财经》是吗?回去告诉你们叶总编,叫他明天送上数瓶百年的名酒来贿赂我,没有诚意,我可是不会收下。”
被我踩在地上的记者脸色一白。
我则崇拜地望着沐如焘,由心而发,道了一声:“哇哦,COOL。”
☆、Chapter8:一腔心思,交付两地(05)3000+
随后,沐如焘抬头看了我一眼,说:“你把你的脚拿开,让他回去。”
我立马拿开我的脚。
那个记者立马爬起来,满面苍白,血色全无,颤颤巍巍地对我们道了几声谢,便颤抖着手捡起被我仍在地上的相机飞快地逃了。
看着他逃跑的样子,我叹了口气,道:“哎,这些人啊……栊”
转过头去,却看到沐如焘满脸是笑意。
我一愣,问道:“被偷-拍了,就这么高兴吗?”
他说:“是你刚才踢人的样子很好笑。毂”
我瞪了他一眼,说:“你人怎么这样,我帮你解决麻烦事,你还觉得我好笑。”
他貌似很漫不经心地说:“不是,是你穿着裙子踢人的样子很好笑。”
我这才发现我穿的是裙子,立马抱住裙子,大声问道:“你看见了吗?”
沐如焘他站在我前方,如果我踢人的话,他一定是看见了。怪不得怪不得,我踢完人后,他笑得那么诡异那么邪肆,原来是看到我的……我的……
沐如焘笑着说:“啊……看见了什么……”
我瞪大双眼,道:“看见——看见我的……我的……啊,我说不出口——你到底看见了没有嘛?”
真是太丢人了,丢死人了。
沐如焘继续装傻道:“什么说不出口啊?”
我捏紧拳头,咬牙切齿道:“我的内裤!”
沐如焘哦了一声,漫不经心地说:“好像是看见了,不过没看清楚,你动作太快了……”
啪——
我一巴掌就给沐如焘的扇过去,扇得他的话生生滞在口中。他转过头来,冷冷瞟了我一眼,怒道:“看见了又怎么样?很好看吗?你以为你有什么看头?”
我气得眼泪直滚。
我说:“沐如焘,你混蛋。”
他冷哼一声,便把手中的胶卷扔在地上,转身便离开,说:“都现在这个年代了,看到了又怎么样?
我一声不响地跟在他后面,直抹眼泪。
好好的一个晴天,却突然在此时下起雨来。我们还没走几步,就有几滴雨水啪啪落了下来,我抬头望望天,不知何时天空上的乌云已经压得很低了,一片惨淡光景,我瞟瞟在前方一言不发的沐如焘,幽幽叹了口气。再走几步,雨下得越来越大了,噼啪噼啪落下来,在小巷的青石板上打出一朵朵水花,滴滴答答,滴滴答答,充满着平平仄仄的韵律。我擦擦眼泪,因为之前的事,我一直羞得不敢说话,只能默默地跟在沐如焘身后,心不在焉地走着。
沐如焘看着眼前越来越大的雨,突然停下步子,冷冷地问我:“你跟着我干嘛?”
我吸吸鼻子,哽咽道:“我跟着你干嘛?呵……我怕你找不到回去的路,这个巷子很复杂,你就算有全球卫星定位仪也不一定走得出去。”
他沉默了一小会儿,忽然说:“下雨了。”
我说:“我知道。”
他说:“你不找个地方来躲躲雨吗?”
我说:“我不是在等你说话吗?”
他说:“我说话了啊。”
我说:“我知道。”
接着便是长时间的沉默,他继续在前面走着,我继续在他身后跟着。雨淅淅沥沥下着,须臾便将地面打湿了。我身上穿的米色大波点白色蕾丝淑女裙也被雨水打起了一大朵一大朵的湿痕,我理了理裙子,略有不满地瞟着沐如焘高挑颀长的背影,眼前的视线却渐渐被雨水打得模糊了。又走了几步,沐如焘又突地停了下来,他转过身来,淡淡地看了我一眼,说:“这样子下去也不是办法。”我还没反应过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便大步流星地走过来,拉着我的手就把我拖到一个檐角下面躲雨去了。
秋日的雨很温柔很绵长,丝毫没有仲夏日那种大雨滂沱的感觉。
但今日的雨却大得惊人。
秋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渐渐下得大了,青玉一般冰凉的风也开始呼啸着肆虐了,将噼啪噼啪的大雨吹得斜斜密密,吹进了这个檐角,吹得我们两个人周身都湿透了。我用手遮着脸,闭着眼睛,那些雨却还是像绣花针般落到我身上,冰凉沁人。我轻轻咳嗽了一声,沐如焘却突然站到我前面将我抱住,遮住了打在我身上的所有的雨。我惊讶地抬起头去,却只看到他的半张侧脸,如雕刻一般棱角分明,坚毅冷峻。他紧抿着薄唇,垂着又长又密的睫毛,面无表情。
我推了推他,说:“你这样会感冒的。”
他毫不在意地说:“你已经感冒了,这点雨,我一个大男人还扛得住。”
我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他说:“我一直都这么好,看在你是女孩子的份上,便冒充一下绅士,不行么?”
我呵呵一笑,说:“其实你本来就是绅士。”
他淡淡一笑,便把一张冷峻的脸转到另一边去了,不再理我。
沐如焘他这样的人,居然还会心疼女孩子。
我鼻子又发酸了。
沐如焘的怀抱,很宽广,也很温暖,有一种男士古龙香水的清甜新鲜香气。古龙水,淡雅而不失芬芳,馥郁而不失高贵,清香四溢沁人心脾,幽香盈鼻,浸凉肺腑。此时我在他怀里,鼻尖萦绕着他淡淡的清新香水味,不禁觉得内心千万变化。一时之间,平稳的心跳蓦地狂跳起来,一声又一声,像惊慌失措的小鹿般撒开四蹄,在心底嗒嗒嗒地狂奔,又像擂鼓之声,噼噼啪啪响得我心神不宁。我紧张得动也不敢动,似乎全身的肌肉都僵硬了。
我这是,怎么了?
我紧张得紧紧拽住他的袖摆,白嫩细长的手指上沾满了雨丝,连骨节都泛了青。
陶夭夭,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
我屏住呼吸,将头埋进他的怀里。
其实,我是想听听他的心跳。
他的心跳,平稳有力,一声接着一声,并无变化。
我突然觉得苦涩,眼泪一下子就忍不住落了下来,滑落下我的脸庞,湿了他胸前的衣襟。像是有所察觉,他淡淡一笑,说:“你怎么了?我帮你遮一下雨你就感动成这样?”
听他此言,我并不作答,只是紧紧地拽住他的袖摆,无声饮泣。
时间过得很快。
不多时,雨便小了。那淅淅沥沥的秋雨绵长而温柔,潇潇而下,坠落到我们头顶上的青瓦上,成一条细长的雨线坠下来,迷迷蒙蒙,似烟似雾,似幻似梦。这南方的雨,很像江南的水,淡淡的,清清的,柔柔的,澄澈净明,无声无息,却绵延细长,流连千万年而不息。南方秋日的雨,却抵不得江南的水,甚是无情,萧瑟冷淡,让人觉得形单影只,孤独寂寥,像我此时的心境,惆怅而失落,甚至是无限凄凉。
因为是南方,所以这些里弄小巷都是很古老的,建筑古朴,有质朴的板门、有精美的窗棂、有典雅的花雕、有素净的屋梁、有精致的砖雕门楼……这所有的一切,无不显示着这里的古老与典雅。
像极了古时候的烟雨长廊。
我和沐如焘就站在这烟雨长廊的檐角下,心思各异。
过了许久,我问他:“你有没有过怦然心动的时候?”
他一愣,似是没料到我怎么突然问他这一句,便说:“没有。”
我说:“你和Daisy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过么?”
他轻轻颔首,道:“你这么突然问这个?”
我说:“现在这个环境不是很适合文艺吗?”
他冷冷一笑,诧道:“文艺?”
我伸出手去接了几丝凉沁沁的雨,故作轻松道:“跟我室友学的,她说要在秋雨绵绵之时说一些悲伤文艺的话,这样才显得比较伤春悲秋。”
他又是冷冷一笑。
我说:“是不是觉得很好笑?”
他并不回答。
然后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雨终于停了,我把他送到小巷子口,说:“这里离我学校不远,坐一路公交车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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