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乖,碗里来

第12章


  
  洛青侯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躬身对景文道:“启奏圣上,孟丞相所言之事微臣确实不知,还请大理寺明察,若真是有臣府中之人参与其中,臣定当从重处理。”
  
  景文帝闻言道:“洛爱卿不必如此,若真当是有洛府中人在场,交由大理寺协查即可。捉拿刺伤周大人的刺客要紧。”
  看见洛青侯这有些过度的反应,孟酌言心中明白这件事情果是洛青侯的一个小辫子,不知那叶酷哥究竟和他是何关系,那块金牌绝对不是普通下人能拿得到的东西,当时看那周府尹的表情也可以知道金牌的重要性。孟酌言突然有些好奇了,那叶酷哥究竟是何方神圣……
  
  周府尹遇刺的事情说完之后,终于没有人再说话了,身后的宫尚书完全没有想到此事会将洛青侯牵扯进来,看见后者有些微愠的表情就知道自己似乎说了不该说的话。此刻,头低得恨不得扎到地上去一般……
  
  景文帝见状,开口说道:“既然众爱卿无事可奏,那今日就此退朝。”
  
  殿上一片行礼叩拜之声,景文帝起身离开了大殿。
  
  殿中的大臣们也都朝殿外走去,孟酌言心里惦记着那叶酷哥的身份,想着赶紧回府出去打探,正当她想要跟着身后的人流走出大殿之时。
  
  身后响起了传令内侍的声音:
  “孟丞相请留步,皇上有旨意,御书房觐见。”
  
  孟酌言闻言,心里咯噔一下,这皇上找自己是要干啥呢?是因为刚才的奏本?还是因为之前的夜闯皇帝寝宫?
  
  孟酌言有些忐忑的跟着内侍来到了御书房,景文帝挥手屏退了屋内之人。
  
  屋内一片寂静,孟酌言小心翼翼的行礼叩拜,生怕自己的动作有误,方才在大殿之上是照着众人依样画瓢,现在没有了参照物,只能自己凭记忆发挥了。
  
  正当孟酌言心中忐忑之时,桌子后面的景文帝起身走到了孟酌言的面前,伸出双手扶起了孟酌言,柔声说道:“言儿,朕不是说过,没有旁人之时,不用行这君臣之礼吗?”
  
  言儿……
  
  这称呼比孟爱卿更让人难以适应,景文帝声音不大,语气温柔,但是在孟酌言听来却有如雷鸣……双臂感觉到景文帝双手的温度,孟酌言已然顾不得忐忑了,内心完全愕然: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
  
  景文帝继续说道:“言儿,你的伤怎么样了?你怎么这么傻,你知不知道朕看见跑出寝宫之时有多么难过,后来听闻你竟然从回廊跌落,昏迷不起,你知道朕的心底有多痛吗?”
  
  孟酌言有些僵硬的任由景文帝扶起,脑中迅速的整理思绪,看来果然如之前预料,这皇帝和小孟果然有情感纠葛。但是自己全然不知道之前的状况,怎么办?只能装聋作哑?
  
  看见孟酌言一声不响,景文帝有些焦急的继续道:
  “言儿,你还在生朕的气是吗?那日朕的语气是重了些,朕也想早点迎你入宫,只不过你现在的身份,如果就这么揭穿了可是欺君大罪,到时候就算朕想保你,大臣们也绝对不肯放过你啊。”
  
  孟酌言闻言,心底大概明白了,估计是前任小孟逼婚未遂,皇帝言语间碎了小孟的玻璃心,一气之下就寻了短见。
  
  “言儿……”
  
  感觉到景文帝紧在自己双臂上加重的力度,孟酌言感受了他的焦急,沉思了一下,孟酌言抬头看了下景文帝,身子向后退了一步,不着痕迹从他的手里挣脱了出来。脸上摆出几分迷茫的神色,开口道:
  
  “启奏圣上,臣那日在皇宫摔下回廊之后,头部受伤,所以,之前的事情,臣都记不得了。”
  景文帝闻言,微微一愣,随后脸上显现出几分痛苦的神情:
  “言儿,你这是在故意惩罚朕是吗?朕知道你受了委屈,不要这样好吗?”
  孟酌言心中郁闷到:感情这皇帝以为自己是涮着他玩呢?
  
  随后又向后退了一步道:“请皇上明鉴,臣不敢欺瞒皇上,臣确实是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若皇帝不信,可招太医一问。”说罢,孟酌言抬头看着眼前的景文帝。
  
  景文帝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急切和渴盼,而孟酌言目光中则是一片清明,没有丝毫的矫揉造作。二人对视了半晌,景文帝的目光终于黯淡了下来,他轻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
  “你受伤的第二日,朕就派人去打探了你的消息,过了两日后,内侍回报说你苏醒了,但是不记得很多事情,朕原本以为不管你忘了什么,都会记得朕。现在看来,是朕奢望了。”
  
  孟酌言闻言,心底暗道:其他都记着,只忘了你一个,这日子就好过了。
  
  心底虽然对景文帝有些鄙夷,不过此刻看见他的脸上流露出的悲伤神情却是真真切切的,孟酌言突然有些同情眼前这皇帝了,身为帝王,看似权倾天下,实则身不由己,这份落差与悲哀恐怕不是寻常人能体会得到的。
  
  不过同情归同情,原则还是要遵守的,既然是失忆了,咱就得按照失忆的路线来进行不是?孟酌言躬身道:
  “启禀圣上,微臣之前若有失仪之处,还请圣上多为宽恕,臣日后定当勤于朝政,为圣上分忧。”客套话总还是要说说,孟酌言在心底祈祷这事就这么过去吧,此人已易主,前面的种种都不要计较了,以后我也不烦你,你也最好别来烦我……
  
  岂料景文帝听见孟酌言的话之后,先是怔了一下,片刻之后脸上竟然露出了笑容:
  “也罢,这样也罢,之前有太多的波折和伤害,也许这就是天意,既然如此,朕和你重新开始,如何?”
  
  孟酌言再一次体验雷击的感觉,这皇帝是怎么回事?明明是个里面后宫三千外面还勾搭花魁的登徒子,此刻摆出这么一副深情专一的架势是要闹哪样?
  
  自己这张脸虽然不难看,可也称不上倾城倾国,前任小孟一年自杀好几次,可见也是个有些作的妹子,性格绝对称不上讨喜。而且自己的身份还如此特殊,这皇帝完全可以借此机会摆脱个麻烦,明明应该是相忘于江湖的剧本,怎么跑偏到不计前嫌从头开始了?
  
  孟酌言有些头疼的语塞了,面对景文帝深情的目光,一时间竟然有些面红耳赤。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心虚,因为孟酌言知道,眼前之人钟情的并非自己,虽然是迫不得已,孟酌言还是有了一种挖了人墙角的感觉……
  
  看见孟酌言没有出声,景文帝以为她是默许了自己的说法,竟然如同个孩子一般笑了起来。他开心的拉着孟酌言的衣袖走到后面的书橱之处,指着一个小抽屉说道:
  “言儿,你看,这就是你偷朕军机图的地方……”
  
  孟酌言有些哭笑不得,这个皇帝,有点二吧?
                      
作者有话要说:o(≧v≦)o
☆、爱情亲情无间道
  虽然偷地图的事情孟酌言早已从孙青口中得知,但是目前这个情况怎么也不能承认啊,于是,孟酌言立刻“大惊失色”的跪了下来,“诚惶诚恐”的说道:
  “皇上,臣居然曾经犯下如此重罪,还请皇上恕罪。”
  
  景文帝见状急忙将孟酌言扶了起来,说道:
  “言儿,你这是干什么?朕不是和你说过不用行礼吗?况且这军机图,原本就是朕叫你来偷的啊。”
  
  孟酌言闻言又是一愣,心中不由得苦笑道:小孟童鞋,你究竟还有多少小秘密……
  
  孟酌言心想,这样一惊一乍的跪来跪去,自己的腿酸不说,心脏也受不了这刺激,还不如索性问个痛快,于是,她咬了咬牙,对景文帝说道:
  “启奏圣上,臣确实不曾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恳请圣上明示。”
  
  景文帝见状,笑了一下,拉着孟酌言走到一旁的椅子上,说道:
  “言儿,坐下,你病体初愈,不宜久站。”
  
  “微臣不敢。”孟酌言心想,您老杵这里,谁敢坐啊。
  
  “朕叫你坐就坐。”景文帝的话虽然强势,但是语气却是极其温柔的。“来,陪朕一起坐下,朕给你讲讲以前的事情。”
  
  孟酌言见状,只得坐在一旁的椅子之上,景文帝则坐在了另一侧。
  
  “言儿,还记得咱们第一次在你家后院里见面的情景吗?那年你才十三岁,穿了大红的绸衣,朕随父皇去孟府赴宴,偷跑到后院花园之中,看见一个风筝被风吹到树枝上,你站在树下面哭,朕听见哭声就走了过去,看见朕,你就拉着朕的袖子哭。”景文帝开口道。
  
  孟酌言心里这个囧啊,不用追溯到这么往前吧……
  
  “朕当时还在想:父皇不是说孟都护家中人人都是习武高手吗?为什么这女孩连树都不会爬?那是朕第一次爬树,也是唯一的一次,朕永远忘记不了你拿到风筝的时候眼角还挂着泪水的笑脸,朕当时就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把这张笑脸带回宫里。”景文帝的目光落在窗外,脸上带着几分笑意,自顾沉浸在对往事的美好追忆中。
  
  孟酌言明白了,原来这两位早在第一次见面那会就对上眼儿了,只不过小孟开始并不知道皇上的心思,所以才有了暗恋六年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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