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路坎坷

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太投入了，根本没觉察到青山哥已经醒了。
    直到听他唤我“丫头”时才发现，立刻大囧，本能地将手缩了回来，却被青山哥抓住了。
    “小雨，我刚刚发现，你是爱我的，一直都爱着，对不对？”青山哥因为激动，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我看着他那俊美绝伦、五官分明如雕刻般的脸庞和令人目眩的微笑，心虚地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回忆里有你，我的梦境里有你，在我人生最痛苦、最纠结的这两年里，你是我生命的支柱，我的生命中不能没有你。”
    青山哥的眼里闪着泪花，哽咽着又叫了我一声：“小雨．．．．．”
    我顿时大惊失色，以为青山哥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了，焦急地问：“怎么了？是手术的刀口疼么，我现在就去叫大夫！”
    “别去，我哪儿都不疼！”
    “真的？”我有些不相信，又追问了一句。
    “真的！”
    “那你…。”
    我本想问他：那你为什么哭啊！
    可是，话到嘴边没敢问。
    不是有句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么，青山哥也是几十岁的人了，能在我面前情绪失控，一定是因为我触及了他的伤心事儿。
    这么一想，我的心一下子就乱了起来，感到很不安。
    过了一会儿，青山哥的情绪平静了一些，才注意到我那幅惶恐不安的神情，立刻微笑着对我说：“小雨，是不是吓着你了，别担心，我啥事儿也没有，就是因为突然间觉得太幸福、太激动了，所以，高兴的有些忘乎所以，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好了，呵呵，你别介意！”
    咳，今天，可真长见识了，头一次知道人在忘乎所以的时候，并不都是手舞足蹈、得意忘形、哈哈大笑，居然还有掉眼泪的，我心想。
    “青山哥，我把床给你摇起来吧，大夫说，手术后6小时，让你半卧在床上，这样有利于引流和防止炎性渗出物局限于盆腔。”说话的功夫，床已经被我摇了起来。
    “小雨，现在几点了？”青山哥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重大事儿似的问。
    “快十点了，怎么了？”
    “这么晚了，你早饭还没吃呢，还有，不用上班么？”
    “和单位请过假了，放心吧！青山哥，你好好休息，就别操心我的事儿了。我现在也不饿，想等你一起吃！”
    “不行！我得等排气后才能吃饭，还不知道要等多长时间呢，你赶快先去把饭吃了！”
    两个人正为这事儿争执不下时，卓思走了进来：“孙老板，您感觉怎么样了？刚才听我哥在电话里说，您在这儿住院，所以过来看看您有没有什么需要，我是这个医院的护士，应该能帮到您！”
    我看青山哥的表情有些许感动：“谢谢，有小雨在这儿就行了，您忙去吧！”
    等青山哥说完了，卓思才转向我：“嫂子，你快回去吃饭吧，我在这儿替你照看孙老板，咱妈惦记着呢！”
    卓思这么一说，我徒然想起，婆婆还在我家里呢。
    心说，这下糟了，婆婆要是知道我半夜三更的跑出去伺候别的男人，还不得气犯病啊。
    “卓思，那你先替我照看一会儿，我回去一趟！”
    一路上，想着回家后婆婆看到我的表情，不知道是生气、叹息还是关心，越想心里越没底儿，好不容易走到家门口，忐忑不安地打开防盗门，看到婆婆正坐在沙发前看电视，就主动道歉：“妈，对不起，昨天晚间楼下孙老板病了，我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当时情况紧急，也没来得及告诉您。”
    “卓思都告诉我了，听说幸好送去的及时，要是再晚一会就没命了，那孩子也挺可怜的，你这两天就在医院里好好照顾他吧，不用惦记家。”
    婆婆的话，把我感动的鼻子酸酸的：“妈，您不怪我？”
    “我为什么要怪你？”
    “我半夜跑出去照顾孙老板？”
    “傻孩子，妈虽然老了，可不糊涂。且不说你和他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现在还是邻居，就是陌生人得了病咱知道了也不能袖手旁观啊，快吃饭吧，瞧你这脸色，都成啥样了！”
    胡乱扒了两口饭，看婆婆也没不高兴，就又回了医院。
    刚走到门口，听青山哥对卓思说：“小雨回来了，您去忙吧！”
    卓思看了看青山哥，又扭过头看看我，奇怪地问：“您怎么知道我嫂子来了？”
    青山哥笑了笑，没有回答。
    等卓思走了之后，我对青山哥说：“能从脚步声中判断出是我的人，全世界恐怕只有你一个！”
    “呵呵，这么说我还是稀有动物了？”
    我开玩笑地说：“岂止是稀有动物，简直就是比稀有动物还稀有的动物！”
    “绕口令呢！”
    我冲他绽放了一个最甜美的笑容，说：“青山哥，这些年你为我付出的太多了，你无怨无悔地爱着我，默默地为我做了那么多的事儿，我不知道自己是几世修来的福气，能和你相逢相识，有时候，我甚至很无耻地想，好像你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我而生似的。”
    “那你照顾我，是为了报恩、回馈我曾经的付出么？”
    “不是那样的，青山哥，你是我的亲人，照顾你是我的责任和义务。”
    “小雨，我现在真的很矛盾，既希望你能在我身边照顾我，又害怕你因为照顾我再次受到你老公的伤害！”
    “不会的，青山哥，卓良不是不讲理的人，他不会介意的。至于婆婆就更不会了，刚才我回家的时候，她还特意嘱咐我，让我好好照顾你，别惦记着家呢！”
    “谁说我不介意？”卓良接过我的话，阴沉着脸说。
    我扭头一看，他就站在门边。
    奇怪，刚才进来的时候在走廊上也没见着有他啊，这么快就到门口了，怎么感觉有点神出鬼没的，我在心里嘀咕道。
    “你怎么来了？”我问。
    我向单位请了假，想在这儿照顾孙老板几天，你身体不好，就别在医院待着了，回去休息吧。
    青山哥听了卓良的话以后，表情有瞬间的失落，但很快又恢复了原有的平静：“林校长，小雨，你们都回去吧，有事儿我可以叫护士。”
    我有点儿生气地看了卓良一眼，对青山哥说：“医院是有护士，可是护士也不能啥都管啊，更不可能来照顾你一个人！”
    卓良听了，顿时也很生气，习惯性地掐住我的一条胳膊，说：“难道我说的话你没听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