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拨

第19章


内容很简洁,就四个字,你想的美。他看着看着,竟想到了他咬牙切齿的模样。
  
  黯然半晌,随即失笑出声。收起手机,逆着凉风,朝家的方向走去。
  
  有些人,不属于他。无论他再怎么争取,她也依然不会将目光放在他身上停驻。这个认知,他从顾江告诉他,他喜欢范小醇便知道了。但是,他不甘,他想让范小醇给他一次机会,一次和顾江公平竞争的机会。
  
  自从夏琳告诉她她喜欢顾江之后,她便开始默默的疏离顾江。其实远离顾江有两个原因,她不想自己伤心,也不想夏琳伤心。
  
  顾江直直逼近,而范小醇节节后退。这样的关系保持了半个月,顾江像是受了打击似的,一连好几天没有再来学校。每次下课,她都会看着身后空了的座位恍惚发愣。她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对不对,她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才能和顾江在一起,才能让夏琳心不痛。
  
  她这样恍惚着,好几次连臣昭君跟她搭话,都没有听见。
  
  一直偷摸着打电话的夏琳忽然直起身子挂断电话,转头一脸严肃的看着范小醇,“醇醇,顾家垮台了。”她瞪大了眼睛,大脑像当了机一样转不过弯。
  
  那时候,她在想,如果这样的时刻,是她陪在他身边陪他一起承担这样的痛苦,那就好了。
  
  能让根基那么稳固的顾家一夜垮台,除了顾家内的人,根本没有任何人能做到。
  
  他擦着湿润的短发迈着稳定的步伐走到正坐在沙发上修指甲的女人面前站定,表情冰冷的居高临下,“我想你已经没必要呆在这了,继母。”
  
  大约三十出头的美丽女人气定神闲的翘着二郎腿修指甲,头也不抬,“每次你都这样重复,你不腻,我都腻了。”她很想把他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对待。可是,他似乎不太领情。
  
  “你以为我不知道文件是被你弟偷去的吗?”顾江抿嘴,神色带着愠怒,顿了顿,又道:“顾家负你什么了?”
  
  女人停下修指甲的动作,抬头与他对视,表情不比他淡漠:“小江,他是你舅舅。”
  
  顾江眯眼,直直的望着她,语气冰凉:“你不是我继母,所以,他也不会是我舅舅。”漆黑乌亮的黑眸微眯,薄唇紧抿,面色微寒,她就保持这个表情的看了他许久,最终还未来得及吐出半句话,顾江便被他身后的人狠狠的甩了一巴掌。
  
  女人惊呼一声,放下指甲钳站起身扶住顾江,对来人道,“老公,你怎么打的那么狠?”
  
  顾父面上带着怒意,看着顾江,却是对女人说,“说错话,就必须付出代价。”女人沉默的点头,没再多为他辩解什么。
  
  的确,刚才他说的那番话,让她也有些微怒。他虽然不是她生的孩子,但是她待他如亲生,看在顾父的面子上,无视了他淡漠的表情好多年。现在,他说他从不承认她是他继母,能不生气吗?
  
  她是他的继母,他的生母生他时难产逝世了。五年前,她爱上他的父亲,死缠烂缠他才勉强答应,而当时,她只说了句,他需要母亲。领证那天,他在他前妻坟前坐了一天。她偷偷去过那个坟地,她说她会好好待他。于是婚后,她待他如亲生儿子,她为了他,从不去在意他淡漠的表情,她不觉得委屈,因为他对她温柔。
  
  “她不走,我就走。”顾江被打的双耳嗡嗡响,他瞪着眼前的中年男人,红着眼道。
  
  顾父怔了怔,脸色立刻阴霾下来,语气硬邦邦:“那你走吧!”
  
  “老公!”女人猛然转头看向顾父,满面惊愕。她感觉眼前一片眩晕,腿一软便不省人事了。顾父眼疾手快的搂住她,顾江也顾不上其他,掏出手机就拨通120。
  
  去医院彻底安顿好了那女人之后,医生才摘下口罩走进病房,对顾父说:“她怀孕了,以后要多多主意饮食各方面,不宜多走动。”
  
  顾江紧紧的抿唇不语,他也意料不到,在他十九岁这年,突然多出了个弟弟或者妹妹。
  
  “出去住也别忘了吃饭。”顾父眼里满是笑意,似是被夫人有喜的好消息给感染。过了会,他又说,“住着不舒服就回家,顾家我会处理,不用担心。”
  
  他蹙眉,看了眼床上正闭目休息的女人,点头,转身跨步离开医院。
  
  
☆、第十八章
  刚出医院,便撞上了来人。与其说是他撞,不如说是对方撞上的他。
  
  范小醇捂着额头从地上爬起,看清了面前站定的人之后,才欣喜的叫道,“顾江!”接到隔壁班二花的电话说看见他进了医院,她立刻逃了课火燎火急的赶来,生怕晚了些会发生什么事情!现在看见他安然无恙,她悬在半空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
  
  “你怎么在这?”顾江诧异的看了看时间,确定现在还是上课时间,才敲她脑袋发问。
  
  范小醇捂着脑袋不满的白他一眼,“还不是担心你出什么事……”说到这里,她沉默了几秒,最后问道,“顾江,你家……没事吧?”
  
  她抬头,看向他的面容,才明白这几天他过的多么不好。原本健康白皙的面孔此刻异常苍白,温柔又炙热的眸子写满了憔悴。连说话都带着一丝无力,几天不见,连轮廓分明的脸蛋都瘦了许多,乌黑浓密的剑眉微微蹙着,薄唇紧抿,满脸有心事的模样。尽管如此,他的帅气也不减半分,反而因为这样的面容,而成熟许多。
  
  顾江愣愣的对上她满是担忧的黑眸,耸肩,“没事的,你别担心。”
  
  她轻轻的‘嗯’一声,拉住他的衣袖,嚅嚅的开口道:“如果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忙,就告诉我。”能帮上他忙,她才不会那么不安。
  
  “好。”他应声回答。
  
  “你现在要去哪儿?”范小醇走在他旁边,开口问道。
  
  他顿住脚步,侧目迷惘的看着她,半晌才叹口气:“我要搬出顾家,现在还没找到下脚处。”范小醇听他这样说,笑开了,“我还以为什么事呢!没关系,你暂时先住我家,找到了再搬出去也不迟!”顾江本想拒绝,可是看见她诚恳的表情,便应下了。
  
  住在她家,他可以有更多的机会接触她,既然如此,那么何乐而不为呢?
  
  去了顾家收拾完行李之后,范小醇便打电话让司机来接。回范家之前司机就已经告知范妈,顾江回去范家住,所以一进范家大院,便远远的看见了站在门口的管家。
  
  她毫不客气的把顾江的行李丢给管家,“去把我隔壁的客房收拾一下。”
  
  管家提稳手中的行李,微微鞠个躬,“好的,小姐。”然后跟顾江打了招呼,便消失在他们视线里了。
  
  顾江啧啧啧的笑着,“他还是那么拘谨。”
  
  “那没办法啊,他就是那么拘谨。”范小醇拢拢长发,苦闷的耸肩。
  
  其实范家上下都是认识夏琳臣昭君和顾江的,因为他们有事没事便会来她家玩,四人中除了臣昭君,那就是范小醇的家最大了。臣昭君爷爷和爸爸都是军人,住在军机大院,很少回家。家里有妈妈和奶奶,两人都是严肃保守的人,所以臣家虽然大,但是很空也很肃静,他们没敢胡乱闹,于是只得委屈了范家任由他们践踏。
  
  要说顾江在范家最尴尬的时候,就是晚餐的时候。
  
  以前来范家玩,范妈都看在顾江臣昭君夏琳是高干子女的份上才默认他们在范家放纵。现在顾家一夕之间垮台了,其中自然有幸灾乐祸者,也有为此遗惜的人。他们范家跟顾家不熟,更没有闲心去评论人家的是与不是。只是,顾江来范家,范妈的态度有了变化。
  
  “听醇醇说,你近段时间会住在这儿?”范妈慢条斯理的挑着餐盘中的葱花,头也不抬的问道。
  
  顾江自然是看出了她的疏离,只得装作不知道,“是,可能得麻烦你们几天。”
  
  “没事儿,我们家大,你就算住一辈子,我范家也养得起。”范妈微微掀起眼帘,看向顾江,语气带着许些微嘲。
  
  后者并无任何不满和反驳,他知道,这是范小醇的妈妈,搞不好以后可能是他的丈母娘,他不能对她无礼。于是范妈这话,他硬是把人家意思给扭曲了。抬头看向坐在自己对面带着歉意对他微笑的范小醇,心里温柔的想,他倒是想一辈子就住范家了,能跟她在一起,屈辱算什么?
  
  当然,这只是在心底想想。
  
  他自尊心那么强,就算顾家再怎么垮台,他也不可能沦落到要靠一个女子来养活,更何况这个女子,还是他喜欢的人。
  
  两人去院子里散步时,她才说,“我妈性格是这样的,不要介意。”其实有时候,她也是恨不得掐死她妈的。
  
  “没关系。”他自然而然的牵起她,道。
  
  她微微红了脸,颇不自然的笑了笑,然后把手抽回,嗫嚅道:“风越来越大了,我们回屋吧!”语毕,便自顾自的先回了屋。
  
  他站在原地,目光深沉。
  
  这两日夏琳发现顾江和范小醇关系亲昵的更甚从前了,于是揪来了范小醇询问究竟,她支支吾吾的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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