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就是贴心,秋水,你看你家的浅儿多懂事,不象我家这愣头青,从来都不知道关心关心做娘的辛苦。”青夫人看着西陵浅乖巧的样子,便边走上楼边向西陵夫人说道。
西陵夫人望了欧阳明月一眼,“象他这般年纪,正是喜欢玩的时候,自是定不下来,等他定下来,你就有福享了。”
“我现在是巴望他能早些定下性来,这孩子,不知道关心娘也就罢了,自己的身体也不会照顾,晚上觉也不睡,老想着玩,到了白天就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看了就让人讨嫌。”嘴里说着讨嫌,做那眉眼之间的溺爱却是藏也藏不住。
“那就赶紧给他张罗媳妇,让媳妇来管着他,看他晚上还能玩上天呀。”西陵夫人笑道。
“我也想呀,可去哪里找能管得住他的媳妇。”青夫人道,“这孩子子,打小就说要娶一个漂亮能干的媳,可这又要漂亮又要能干还要出身好,人家姑娘若是有这些条件,哪里会看得上我家这个不争气的明月。”
“我看你家明月出身好长相好,将来也是个有出息的,看上他的姑娘多了去,只怕是你不中意人家罢了。”西陵夫人笑道。
青夫人仿佛很满意西陵夫人这么说,脸上乐开了花,“听说这酒楼是你家浅儿张罗着弄出来的,浅儿这么能干,长得又是一副美人胚子,将来这求亲的人啊,定是会踏破你家门槛,你啊,就等着金龟婿上门吧。”
“金不金的,我倒不在乎,只要我们浅儿自己中意就行。”西陵夫人笑眯眯地看了西陵浅一眼。
“你这是打算让女儿自己挑呀。”青夫人微讶,她可不会这般放手,就象府里的那些庶女,她是早就有安排的,哪有让她们自己作主的份。
“正是呢。”西陵夫人疼爱地看着西陵浅。
西陵浅撒娇地道:“娘,浅儿这还小呢,您就巴着浅儿嫁出去了。”面上泛起薄红,煞是可人。
而原本打她出现就看呆了的欧阳明月立觉心神一荡,目光更是移不开眼前这个漂亮的小女孩。
打第一眼看见,就一直被她脸上的浅笑所吸引,他仿佛被勾了魂似的。
这会儿看到她娇羞的样子,欧阳明月最想做的,就是捧着她粉嫩的脸蛋一口咬下去,想着能触碰她滑嫩的肌肤,心中便荡漾起来。
西陵浅扫了一眼老直勾勾盯着她看的欧阳明月,心中是恨不得将他色迷迷的眼珠子挖去。
如此**之人,自己当年怎会看上他,怎会一直把他当成自己的良人,西陵浅再次为自己前世的无脑无眼懊恼不已。
她低下头,垂眼遮掉眼中的恨意。
而欧阳明月瞧见了,还以为她是看见自己觉得害羞才低下的头,他脸上扬起一抹得意与自信。
没有哪个女孩子能抵得住他的魅力,晚香说了,他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丰神俊朗、一表人才、面如冠玉、气度不凡……总之,他是天下无双、地上仅有的奇才伟男子。
想到晚香,就又想到她柔软的身子,他的心痒了起来,看见西陵浅的目光都有了一丝饥渴。
西陵浅眼角余光瞧见,便冷哼了起来,果然是男淫。
脑子飞快地转动起来,眼睛瞟了一眼大厅之上一脸焦急的晚香,嘴角便勾起一丝冷笑,随即她在桔子耳边低语了几句。
桔子便离开了,一行人走进了雅间的门。
西陵浅在桔子耳边低语,大家都没听见是什么内容,不过说完后,西陵浅朝青夫人笑望了一眼,青夫人可是瞧得明明白白。
“浅儿,可是想到了什么好事?”青夫人在主位上坐了下来,笑问道。
“浅儿是听说青姨喜欢听越曲,便让丫鬟去请一个来。”西陵浅笑道:“今日您能来道贺,我们自然要让您开开心心,一百分的满意,要让您觉得不虚此行。”
“听见没有?明月,要多向你浅儿妹妹学学,你妹妹多会关心人啊。”青夫人立即转头给欧阳明月训起话来。
“是,娘,我以后就跟着浅儿妹妹,她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好不好?”欧阳明月满脸笑意,可惜此刻的笑容少了一些活力,笑得一点都不明朗。
青夫人以为是儿子应付她的话,也没当真,只是很随意地答道:“若是这样,那当然好,你浅儿妹妹能干,跟着她,我那才叫放心。”
“那好,有空我就来找浅儿妹妹,怕是,浅儿妹妹会烦呢!”欧阳明月一双黑眸看向西陵浅,试探的说道。
“就怕你是没空来。”西陵浅淡淡地道。
“有空,怎会没空,我一放学就过来。”欧阳明月忙不迭地道。
西陵浅低头,她可没打算多理他。
而欧阳明月却认为这是同意了呢,心里喜滋滋的。
没过一会儿,桔子走了进来,低声跟西陵浅说着。
西陵浅沉吟了一会儿,方点点头,桔子便退了出去。
西陵夫人见状,则问道:“浅儿,怎么了?”
青夫人亦笑道:“是不是这临时找唱越曲的人不容易?没关系,青姨也不是非听不可。”
西陵浅轻笑道:“是不容易找,不过,我的丫鬟说楼下有位客人听说我们要找唱曲的,倒是自荐了来,只是没带琴出门,不知清唱青姨喜不喜欢?”
“清唱?”青夫人笑道,“她若敢清唱,那必是有一定的实力,行呀,让她试试吧。”
“浅儿也正是这个意思。”西陵浅低笑了一声,嘴角勾起一抹深意。
雅间里,夏雨冬雪已开始上菜,宴席桌上一下子就全摆上了大大小小二三十盘菜肴,青夫人带来的丫鬟亦忙着侍候。
众人是边吃边聊,席间十分热闹。
雅间的门里不知何时已多了一名女子。
西陵浅瞟了一眼,垂首低眉,眼里闪过一道亮芒。
晚香,果然来了,看来自己真没猜错。
来人正是晚香,她瞧见青夫人,看出青夫人并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她踌躇了一下,不知自己想大庭广众之下曝光她与欧阳明月的事,青夫人会怎么处理?也许不一定能如自己的愿。
在她焦急间,青夫人已进了雅间。
自己还要不要继续?
象今日青夫人与欧阳明月一起出现在这种地方的机会是很少的,这次不做的话,下次也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可要怎样才进得了包间呢。
那欧阳府带来的侍卫可是守在了包间门口。
就在这时,耳边飘过一阵话语。
“凌叔,这怎么办?青夫人要听越曲,临时去哪里找人唱给她听,就怕等这人寻来,青夫人都已散席了。”
晚香听闻间,转头看去,原来是酒楼的小丫鬟与掌柜的在说话,小脸愁得皱巴巴的。
“这倒是,这可怎么办才好?要是这些客人里面有会唱曲的就好了。”凌叔眉皱了一下,立即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桔子高兴地道,眼睛便朝大厅里扫视一周,“凌叔,怎么问呀?”
“找年轻姑娘问。”
“可是这样会不会唐突?”
“这倒是个问题。”凌叔沉吟着。
晚香听着,心中一喜,便走上前去,“掌柜的要人唱小曲?我会唱越曲。”
待晚香进得雅间,媚眼立即瞟向欧阳明月,只可惜,此时欧阳明月一直望着西陵浅,西陵浅的一颦一笑早就夺去了他全部的注意力,根本就没空闲看向门口。
晚香微怔了一下,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低头浅笑的小女孩,心中暗呼不好,以她这几年应付男人的经验,这可是男人对旧爱厌烦的预警,欧阳明月有新目标了,虽然这个小女孩年纪还小,可身上的稚气并无,容貌绝美,落落大方,再大些,绝对当得起红颜祸水。
这些日子只用侍候一个男人,让她觉得轻松,她不想再过一日侍候几个男人的劳累日子。
因此,看到欧阳明月瞧西陵浅的目光,晚香心里顿时着急起来。
看来今日一定要成事,不然等欧阳明月真的对自己没了兴趣,自己进府的机会就更不可能了。
桔子走到西陵浅身边说着,西陵浅微点头,抬眸看向晚香,似乎是在打量。
晚香心中微讶,带她进来的丫鬟居然是向那小女孩回事!
西陵浅很快就转头看向青夫人,“青姨,唱曲的人进来了,您看是不是让她马上试试?”
青夫人抬眸看了一眼,笑道:“好,浅儿真是有心了。”
晚香赶紧上前一步福了一礼,“小女子晚香,见过夫人。”声音娇媚,令人酥麻。
一直盯着西陵浅的欧阳明月听在耳中,却是惊如乍雷,他猛地抬起头,惊愕地看向晚香,怎么竟是晚香?
青夫人看着欧阳明月,眉似微皱了一下,却也并没说什么,示意晚香开始。
如泣如诉,哀惋动人的声音由晚香口中唱出,她眼睛一直痴痴地望着欧阳明月,而欧阳明月的表情却是有些尴尬,眼神闪躲。
青夫人看着这二人,渐渐觉得不对劲。
西陵浅心中冷笑,在旁加了一句,“青姨,这唱越曲的是不是与明月哥哥很熟呀?那眼神……好哀怨……象被欺负了般。”
青夫人的火顿时烧起,脸上已呈现薄怒,“别唱了!”
她本想忍着不揭开此事,至少不能在西陵夫人面前丢脸,不过,西陵浅都这般说了,她再不发作,就更没面子。
晚香似被吓了一跳,立即扑向欧阳明月。
欧阳明月预料不及,被她扑了个正着,晚香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腰。
“月郎,我害怕。”晚香娇娇怯怯地在他怀里,似受惊吓般颤抖地道。
西陵浅以惊讶的目光在晚香与欧阳明月身上不停地打量着,嘴角一抹笑意闪了一下。
还不错,知道先坐实了二人的关系,而且——瞟了一眼晚香放在欧阳明月腰上挑逗轻捏的手。
就不知能否令欧阳明月色胆包天,为她,与青夫人争执。
“成何体统。”青夫人被眼前这一幕,是气得火继续往上窜,“来人,把他们拉开。”
欧阳府的丫鬟立即上前欲要拉人。
晚香心中大急,立即叫喊起来,“月郎,我不要离开你!”身子又紧紧地往欧阳明月身上靠去。
欧阳明月本被晚香腰间的轻捏给弄得有些心猿意马,如今再被晚香这一擂,身子热火起来,怀里的温软被人拉离他一丁点儿,他立即有空落落的感觉,反射性地将晚香拽回怀里紧紧地抱着。
青夫人被欧阳明月这一举动更是气得冒火,霍地站起来,“明月,你放手,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象什么话!”这孩子,平日都怪她宠溺太过,居然做出这样的动作!
“娘,我……”欧阳明月面色微红起来。
“你什么!娘平日教你的德训你都忘了?”青夫人厉声道,“放手。”
晚香紧紧搂着欧阳明月的腰,朝青夫人哀求道:“夫人,你成全我们吧,月郎与我都做了百日夫妻……”
“你说什么?!”青夫人震惊地道,扭头紧张地看了西陵夫人与西陵浅一眼,见她二人亦是满脸的惊诧。
晚香凄惋地道:“起初月郎强占了晚香的身子,晚香是又怨又恨,可是这三个月来,月郎天天来找晚香,对晚香温柔疼惜,常言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月郎与我日日都做夫妻,晚香已是离不开月郎了。”
青夫人惊呆了。
西陵浅也为晚香大胆的话咂舌,实际上心底却更期待晚香接下来要揭露惊人的情况。
西陵夫人亦是不可置信地喃喃道:“这才多大,居然就已经……而且还日日做夫妻,铁打的身子都受不了,难怪他这身子象被掏空了般!”
这话无疑是雪上加霜,青夫人仿佛觉得晴天霹雳。
她是觉得明月身子不对劲,可因府上的丫鬟都被她训得规规矩矩的,没有谁敢越雷池一步,因此她也从未往那方面想过,却没想……
她身子控制不住地晃了一下,脚下差点站不稳,一旁的丫鬟赶紧将她搀住。
她嘴里犹自不信地道,“不会的,明月都说是晚上贪玩,睡不好身子才变成这样子,我还约了太医署的太医有空过来给他开药补补。”随即她怒目圆睁,指着晚香,声音狠厉,“居然敢在这里胡言乱语!把她给我抓起来!”
晚香心中大吃一惊,立即将刚才还不敢讲的,她以为的真实讲了出来,“夫人,你不能抓我,明明是你派人叫我陪月郎三个月,如今你怎么反而要抓我?”
此话一出,语惊四座。
西陵夫人等都诧异地看着青夫人。
欧阳明月则是一脸莫名其妙,心中渐觉不对劲,他嘴巴顿时抿得紧紧的,抱着晚香的手松了下来。
“你还敢胡说!”青夫人气得发抖,“去,给我打烂她的嘴!”
身边的丫鬟听得命令,却是无从下手,晚香将头抵在欧阳明月的胸前,她哪敢造次。
晚香已急忙出言辩解:“我没有胡说,是一个叫梅兰的丫头来传的话,我查过,她是月郎的侍女,是她说你要我陪月郎三个月,可如今,我与月郎朝夕相处,却生出了感情。”晚香边说边扭头深情地望着欧阳明月。
欧阳明月的表情依旧怔忡,没有回应她。
“梅兰?说得还真象这么回事!也不知你这是打哪知道我们府里丫鬟的名字,就敢拿出来说事!”青夫人冷哼地道:“明月是我的儿子,我怎么可能让你去害我的儿子?!你有没有脑子,居然找这样的借口!”
晚香见青夫人不承认,她心里也有些迟疑,也许是出自欧阳府上其他人之手也不一定。虽然她明明看见与假小厮一起的丫鬟,却也不敢再强驳,无论结果如何,她都是拿人钱财的帮凶,自己真是鬼迷了心窍,以为欧阳明月好骗,青夫人也好骗。
她咬咬牙,“夫人,你让我和他在一起吧,我向你保证,不管月郎身体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离开他。”她孤注一掷,这些世家夫人很多都是要死面子之人。
“你什么意思?”青夫人惊喝道。
晚香张嘴才要说出口却又闭上,她朝包间里的人都扫了一眼,“不能说,说了对月郎不好。”
一旁西陵夫人见状,先朝夏雨冬雪秋霜还有桔子挥挥手,四个丫鬟便先退了出去,然后,西陵夫人又携了西陵浅的手,对青夫人道:“今日来的宾客朋友甚多,我们先出去招呼一下。”
青夫人面色复杂地点点头,自己的儿子居然在人家的地盘上丑事曝光,令她很没面子。
但更令她担忧的,还是儿子的身体。
她挥手让欧阳府上的丫鬟也都退到了门外。
然后她紧紧盯着晚香,冰冷地道:“现在,你可以说了……”
西陵浅随西陵夫人出了雅间的门,看了一眼立在门外等候的人。
晚香的老嬷嬷,正一脸的焦急。
西陵浅微微冷笑,晚香要说的是什么,她心中早知道,聪明的就该住嘴,不过,看情势,晚香是打算孤注一掷了。
可惜不能亲眼看见那张脸色大变的精彩表情。
西陵浅慢吞吞地走着,耳朵竖起来,等待着雅间里即将要传出的声音。
果然,没等她走远几步,雅间里立即传来一声怒吼:“你说什么!”紧接着是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和一声惨叫。
西陵浅的脚步立停,毫不迟疑地转身走向雅间。
西陵夫人见状,一把拽住她,“浅儿,别去。”西陵夫人以为西陵浅是好奇。
“娘,今日是酒楼的好日子,不宜见血光,不能出人命。”西陵浅语速很快地道。
西陵夫人一怔,想着包间里可能的情形,手便松开了。
西陵浅快速地奔到了雅间门前,手才刚扶上门把,又立即就被人按住了。
她一扭头,居然是三公子谪仙般地站在身边,而尹可阑则眉间微挑地眼神颇有意味地看着三公子。
“干什么?”西陵浅没好气地道,她要去亲见那精彩的表情,验收她三个月来的成果,居然被人给拦住了。
东阳如旭似乎没想到西陵浅的反应是这般激烈,俊美的脸上出现一丝惊讶,随即他便沉声道:“里面的事,你一个小女孩,别瞎掺合。”
西陵浅抿了一下嘴,“你的意思还是他的意思?”
东阳如旭先是一怔,随即便明白,西陵浅所说的他,是指淡如风。
他挑眉,“他的意思又如何?我的意思又如何?”
“他的意思,我听。你的意思——”西陵浅瞥了他一眼,“谁要你多管闲事!”
东阳如旭真是哭笑不得,“你还真能伤我自尊。”随即他面色一整,“他说,一定要护好你,不要让你受伤害。而这种事——对一个小孩子来讲,会脏了耳朵,污了眼睛,对你的成长有伤害。所以,别进去。”
尹可阑一旁听得莫名,不过,心里却对这个他或她,留了心,真是越发地好奇了。
“这根本就是你的意思。”西陵浅放在门把上的手紧握了一下,随即却是将手放下,转身离开雅间的门。
东阳如旭跟在她身后,“那你怎么还听?”他凤眸闪着笑意。
西陵浅停下回头望着他,“你很疼他,看在你爱乌及屋的份上,就听你一次吧。不过——”西陵浅指指雅间,“我不希望那里面的事冲了酒楼的喜气。”
“这简单。”东阳如旭向后打了一个手势,立即,虎一现身,“主子。”
“浅姑娘的话都听到了?”
虎一冷面地点头。
“去办。”交代得简单。
“是。”回答得利索。
虎一立即回头推开了雅间的门。
西陵浅不由得上下打量了东阳如旭一番,“你到底是什么人?”
“京城四不公子,旭三公子掳芳心,你不知道么?”东阳如旭俊美的脸上扬起笑意道。
西陵浅看了他一眼,“不说就算。”看东阳如旭这般样子,要他亲口说出来,还得跟他费一番口舌,自己虽好奇,却也不是非知道不可,“他回来时,我再问他好了。”
“你就这么肯定他会回来?”如旭挑眉道:“也许他都不回来了。”
“他不回来,那就更没必要知道了。”
如旭听得黑脸,西陵浅之意,没有淡如风,他根本就不在她注意的范围内!他的行情在西陵浅这怎么都涨不起来呢?
不过,和西陵浅斗斗嘴,倒挺开心,这小姑娘还真对了他的眼,爱憎分明,对朋友好得不得了,而对敌人却又是狠得不得了。
他的凤眸里又染上了笑意。
次日,欧阳府门前贴出告示,招揽名医,告示的内容写得隐晦,让人猜测之余,却又暗暗偷笑,没半日,街头巷尾都传遍了,这欧阳府里大概是某男身体被用得太多,已是空虚不举。
而被隐射的某男,全都指向欧阳府的男主人,听说为此还打死了一个他养在外面的妾室。
这让欧阳青真个是黑了脸,却又不好启齿辩白,好在不久之后他也要离开京城去西境。
欧阳青终成了京城世家里的笑柄,更让世家夫人们以此警告当家的,要节制、要自制,别把身体用多了弄坏了,否则府上也要如同欧阳府贴告示揽名医了。
西陵浅坐在酒楼大堂里,听着食客们眉飞色舞地谈论着,心情大爽。
这一件事,竟可以在那一家三口身上讨到了这么大的利息,更重要的是,欧阳明月这几年都不能碰女人了,而且若是揽不到名医治不好他的身体,今后子嗣都成问题。
这就是淫色的代价,就让他一次偿个够。
当然,她的仇并不只是这样就算报完,更精彩的还在后头,再过几年,欧阳明月的心可就大起来了呢。
西陵浅幽深的美眸中掠过一道冷意,脸上却泛起浅浅笑容,她很期待。
时光任茬,岁月如梭,日子很快就过去了两年。
花开春暖,又到一年春时节。
好日子适逢好事情。
自开春以来,有三件大事,令天下人齐聚京城,紫都成了天底下最热闹的地方。
京城四大世家之欧阳府,开春即被皇上敕封为大将军府,欧阳青在西境立了战功,受封为东朝大将军,这是武将荣耀的最顶峰,令京城里一直笑话他身体亏空的人跌破了眼镜。
而江湖人士一直翘首以待的武林大会再次在宝稽山召开,推出了新一届的武林盟主玉锦风。
接下来的大事,就是东朝三皇子殿下即将大婚,迎娶西陵世家的公主,同时迎娶西陵世家的才女,二姝同日进府。
这可谓东朝盛事,人潮纷涌京城,紫都里大大小小的饭馆、酒楼、客栈日日暴满,掌柜伙计个个忙得不可开交,东家脸上笑容灿烂。
当西陵浅听到三皇子的亲事被人讨论纷纷时,心中更是乐开了花。
三皇子同日娶二姝,西陵漫为皇上所指,西陵雅为三皇子所求,圣旨所赐为妃,皇子所求亦为妃,这二女入府的地位可就微妙得很。
这是与前世有差别的,前世西陵漫为正妃,娶西陵漫一年后,三皇子才求娶西陵雅为侧妃。
如今二女不分大小,正妃只有一名,这入府可就好玩了。
西陵漫正妃位子的改变,西陵浅并不觉得意外。
因为她早就知道,三皇子是个要求完美之人,他绝不允许自己的正妃有污点。
不然当日她也不会大费周折地设计西陵漫失德之事暴光于人前,让其被世人所诟病。
报仇,并不是让仇人马上去死,而是看着仇人在痛苦里挣扎,慢慢地受尽折磨,生不如死。
西陵漫的好戏早从她被指给三皇子时就开始,那三皇子府里的美人对她可是虎视眈眈,如今再加一个聪明的西陵雅,往后的日子精彩着呢。
杨桃巷思园,西陵浅在一年前,将左右两边的宅子都买了下来,将围墙全拆了,左边令人将地打平,建成了练武场,围着练武场,种了一圈的桃树。
自天气转暖以来,这一圈的桃树就开始结了花苞,这会儿,开得那是一个烂漫。
西陵浅每日练功,看着那开得妖艳的桃花,在缤纷的落花间轻盈躲避,身子竟是越来越灵巧,落地如落花般轻盈无声。
般若随心,自在自由,自从得了如风的点拔,她竟已练到了第五层。
几日前,武林大会,她寻着了那个仍旧在家族中不被器重的黑衣少年郎奇,这两年,他身上的冷冽更浓,性格便偏激。
当她悄悄将秘笈递给他时,他是满身的戒备,一脸的怀疑。
只是,当西陵浅冷冷地告诉他,这不是不劳而获,他必须要答应两个条件时,他的疑心方去。
西陵浅并不与他多说,第一个条件,就是让他在七年后的武林大会夺得武林盟主之位,之后,她自会找他,再告诉他第二个条件。
西陵浅亦不怕他反悔,因为秘笈的最后两页精华,被她毁去了,当然,整本的内容都记在她的脑子里。
想着,她手上的招式忽地一变,与几日来一样,她不知不觉地练上了《涅槃自在经》上的功夫。
而且不知是不是同门心法之故,她练这套秘笈竟比练般若随心经还快,几日时间,竟已是到了第三层,这对一直惦记着要把功夫练成的她来讲,那真是莫大的惊喜。
她手上并无兵器,若有若无的出手间,是以风掌带动一片桃花瓣撞向另一片桃花瓣,飞坠而下的落花再次飘起,在她身边飘荡,地上的花瓣亦是腾空而起,片片围绕,朵朵旋转,随风飞舞,最后竟旋成一个好大的花球,跟着应风而生之气旋转不停,越来越快。
西陵浅脚下几个急踮,借势就要拔地而起,却忽地感到有一股巨大的力量,蕴藏在这花球里,象是准备要炸开来,她一惊,想要逃开来,却是拔不开身,身子被紧紧地缚着了般。
她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她只知道若是逃不开,这股花球的力量,足可以将她击倒,后果不堪设想。
她眼睛微眯,紧咬下唇,便要使出全身的功力,与这股花球的力量对抗。
她的内力已快提到最高,就要贯注全部的力量,向花球撞去。
“不可!”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清越的声音骤响,急急地出声想要阻止她。
可这时候,西陵浅的内力已是箭拉弦上,无法收回。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浅蓝的身影如一道闪电,急掠而至,未见得手上有动作,便见一道银光,射入花球之中,只见成团的花球瞬间四下飞散,同时蓝影移至花影中,快速地伸手往西陵浅腰上一揽,另一只手在西陵浅身上两个急拍,将西陵浅蓄势而发之力生生地给逼了回去。
西陵浅被这突如其来之人一揽一拍间,立即又要将内力快速提起向这莫名人士击去。
只是未待她提气,来人已是一顿急叱,“不是跟你说过,这秘笈练一本就足矣,贪则杂而不精,你怎么不听话。”
西陵浅心中一震,这话……这话……她急忙散了功力,定睛看向来人。
一身浅蓝锦袍,身材修长挺拔、脸是美如冠玉、俊眉舒目、眼神清朗,高挺的鼻梁下,漂亮的唇形此刻正微抿,眉宇紧蹙、神情微愠。
西陵浅倏地眼睛一亮,眼里的璀璨耀眼无比。
那微愠的表情直接被她忽略,她定定地看着他,低喃着叫道:“如风……”随即脸上绽开一抹灿烂的笑容。
轻轻的叫唤飘进他的耳中,淡如风的心仿佛被击了一下。
清亮的黑眸对上美丽的大眼睛,一如记忆中般,依旧晶晶亮亮,眼里的欢欣明明朗朗,没有丝毫的掩饰。
心中的愠怒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如此的真诚相待,让他何忍再责,重逢的喜悦跃上他的心头。
他伸手在她头顶上用力搅乱她的秀发,嘴角一勾,露出温暖如初的笑容。
“小姑娘长高了!”
西陵浅一乐,“小伙子长俊了!”
淡如风嘿嘿地笑了两声,倏地面色一整,“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转移问题,说吧,刚才是怎么回事?如果我不是正巧赶来,或是没有及时赶到,你知道会是怎样的后果?”表情是严肃的,态度是认真的。
西陵浅知道如风是真心地担心她,便认错地低下头,“我也不知道,只是这几日在练功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记起另一本秘笈的内容,不知不觉间就练了起来,后来,因为练成的速度快,也就练习得更多了。”
淡如风看了她一眼,微微摇头,“人太聪明也有不好的时候。”说着,他示意西陵浅伸出右手,以内力探入,检查她身体的异常。
“又是同样的问题。”淡如风皱眉,“这门心法,练时需要有人帮助打通气脉。你练般若经时,也是无师自通,可是练的时候胸口总觉得有些阻滞,如今练这涅槃经,阻滞的力量更大了。”
西陵浅微讶,“你知道?难怪上次你会将你师门练功的方法告诉我,原来那时你已发现不对。”
她没问他,为什么不说,因为这根本就不用问,她明白他的意思。
而这次他说了,那么代表他能对付得了这个问题。
果然,淡如风替她打通了气脉,又警告她别再练涅槃经,她目前的功力还驾驭不了,会反被涅槃驾驭。
待如风将练功的事交待完,西陵浅便急急地问起他回来的原因。
她记得,如风回来的时间不是这个时候,应该还在七年后,那么他还会离开,是吧?
“三哥成亲,我是他最疼的弟弟,理应回来。”淡如风俊脸微微一笑道。
“三公子要成亲?”这消息令西陵浅微有惊讶。
三公子成亲,在京城应该也算是一件大事,怎么就没人议论呢?
“三公子是秘密成亲?”
“三公子娶的是何方美女?”
“三公子成亲后府上那一大群美女怎么办?”
西陵浅一下子丢了一大堆问题出来。
淡如风好笑地摇摇头,“这么好奇,怎么不问三哥本人?”
“我跟他不熟!”西陵浅一本正经地道。
淡如风一怔,西陵浅认自己做朋友,那速度是飞一般的快,没想三哥与西陵浅同在京城两年多,西陵浅对他仍生疏。
这么看来,自己于西陵浅而言,是得了特别的对待,他心中升起一丝未能察觉到的欢喜。
“三哥听见了,不知会不会伤心?”淡如风嘴角微勾,露出笑意。
“三公子神神秘秘,神龙不见首尾,听说他常不在京城,没机会去问,也没想过去问。”西陵浅随意地道,“而且谁知道他会不会讲真话,问了还得费神去猜。”
淡如风失笑地摇摇头。
“不过——”西陵浅望向淡如风,“倒可以问问你,你打算什么时候成亲,这你可要告诉我,我一定给你备一个大大的红包。”
淡如风俊眉微挑,笑道:“听你这么说来,似乎是赚大钱了?”
“当然,你把家当都给了我,我当然要替你拼命赚钱。”
淡如风一怔,“三哥说的?”
“对呀,他说你把打小存下来的银子都当作贺礼给了我,那不就说明你没家当了吗?”
“你居然也信?”淡如风哈哈一笑,“这张银票是父……亲在那年我生辰时给的。”
“哦——”西陵浅微怔,随即别有深意地看了淡如风一眼,“我都忘了,上次你们父子三人出现在西陵世家时,看得出来你父亲是一个大富大贵之人,你生在大富人家,怎会才只有十万银子。”情绪似乎低落了不少。
“可是,我很感动。”淡如风望向她美丽的脸庞,语气很认真地道。
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对他是一片真诚,虽然他有时会觉得不太真实,他实在想不出,这个小姑娘何以会对自己全心的对待。
不过,不可否认,他很开心,有这样一位知己,单纯的知己。
西陵浅回望那双认真的黑眸,里面布满了真诚。
渐渐地晶晶亮亮的大眼里,泛起浓浓的笑意。
淡如风轻轻敲了一记她的头,“傻丫头!”
傻乎乎地一见他就抛一片真心,都不怕他会辜负了她。
或者说是吃定他,一定会投之以桃,报之以李。
他黑眸的颜色加深,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笑魇如花的姑娘。
今生,他,护定她了。
“走,带你去个地方。”他拉起她的小手。
“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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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以上亲了,群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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