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棠子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了,明明昨天沈老板还死活不肯参加冬宴,害得他差点就要当场上吊,以死相逼了,可是过了一晚上,她居然想通了……
坐在马车上,车子颠簸不停,小棠子只哧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深怕对方后悔般紧紧盯着对面的沈雁雪,但见对方只是闭眼假寐,好像并不介意他的视线,小棠子便越发光明正大的盯着瞧。
瞧久了,雁雪终于不耐了。
“你还要看多久?”被一个小太监盯着看,她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小棠子心下猛一咯噔,慌忙别开眼,呐呐的说:“沈老板今日容光焕发,让人难以移目。”说完还打了个寒战,这女人就是个妖怪,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看了就要绕道走,什么难以移目都是假话。不过他之所以要说这么违背良心的假话,全是因为昨天他不慎听到一个服侍她的丫头说,她家主子心情不好就喜欢杀人灭口,所以他为了保全姓命,不得不屈服在她的威之下。
雁雪满头黑线……只觉得,被一个小太监夸张,她真的应该笑吗?
申時未到,马车便到了宫门,小棠子立刻拿出皇上身边一等近身太监的威严,拿着令牌往那城门兵眼前晃一眼,兵卫立刻点头哈腰的给他让路。
缩回车厢,小棠子故意得瑟的瞄了雁雪一眼,却见对方不知何時已经再次闭目养神了。小棠子悲愤的咬了咬牙,马车继续颠簸着前行。
下了马车,看着眼前琳琅满目,布置的喜气洋洋的硕大门殿,到底是第一次见,雁雪还免不了有些惊异的,毕竟这皇宫她以前可从没来过,知道这儿声势浩大,却想不到这么浩大。
进了殿门,很快,无数双视线便向她投来,审视、猜度、疑惑、冷然、各种情绪,应有尽有……
小棠子送雁雪进了外殿便一溜烟走了,也不告诉她该坐哪里,也不告诉她一会儿该怎么办?他就是小心眼的怨念着昨天那张银票,因此怎么也要出这口恶气。
看着眼前这一片片的婀娜多姿,巧笑身影,雁雪有些头痛,她本是坚决不来的,可昨晚晴天非央着她来,还说带些宫中的点心回去,儿子缠人的功夫是越来越到家了,足足一个時辰,不许她睡觉,不许她喝茶,连饭也不许她吃,就这么跟牛皮糖似的就死黏着她不放,为了脱离苦海,她唯一签订不平等跳跃,这才终于换的了安枕一夜,这年头,9k。
正想着随便找个地方歇歇脚時,一位身穿宝蓝色曳地裙的娇媚女子莲步姗姗向她走来,一身仪态万千的朝她笑问:“这位妹妹以前倒是没见过,可是皇上新收的?”
雁雪眼一眯,想到居然被误会成别人的小妾,心底有些不悦,脱口而出:“除了妃嫔,就不许有别的女子参加宫宴了吗?”
那娇媚女子一愣,错愕半晌才问:“莫非姑娘是哪位皇亲家的郡主?”
“不是。”
“那姑娘……”那娇媚女子显然是想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可不等她说完,外头突然响起太监的高喊声:“良妃娘娘到——”
一時间,原本喧闹的大殿顿時安静了,接着,一位身穿烟紫色鸾尾长裙的倾城女子在另一个同模同样,穿着杏黄合欢裙的搀扶下,缓缓步入,看她小腹隆起,应该是怀有身孕了。
“见过良妃娘娘——”殿内众人齐齐异口同声道。
雁雪愣了一下,就见缠着问她话的那娇媚女子也轻福半身,规规矩矩,娇娇柔柔的向门口的人请安。
“这位是?”良妃本很满意殿内人的行礼,可眼眸一转,却看到了一个直愣愣的站着不动的清秀女子,这女子算不得美,五官看来绝对没有自己出色,却胜在一身气质玲珑,一身白裙简单高雅,头上没有什么发饰,却不显寒酸,反衬脱俗,与这样的女子站在一起,倒是显得别人都艳俗可悲了。眼神闪了一下,良妃脸上已经堆出了笑意:“这位妹妹可是新进宫的?本宫身怀六甲,近些日子倒是少过问宫中琐事了,妹妹眼下在哪个宫?”
怎么都当她是嫔妃?雁雪的不悦又加深了些。她刚想说话,却听方才那娇媚女子像是邀功似的先道:“回禀良妃娘娘,这位姑娘说她是王亲之女,并非妃嫔。”
娇媚女子一说完,不知是不是幻觉,场内竟响起了一阵松气声……
“哦,不是妃嫔?可这个時辰,宫外的女儿们,都该是在乾龙道下等迎的,这位姑娘倒是来得快,可只怕有些不合规矩,也不知是哪个莽撞的奴才将姑娘引来的……”良妃这话说得隔身份,暗讽对方是山鸡落进了凤凰群,格格不入。
却不知雁雪是真没听懂,还是假没听懂,竟当真仰着头老老实实的回答:“带我进来的是小棠子,他应该在皇帝身边当差的。”至少皇上私出皇宫時,那小棠子随行左右。
“嘶……”抽气声齐响。
雁雪不解的看着大家,就见那良妃神色严厉的喝道:“姑娘的言辞似有些不妥,皇上就是皇上,怎可轻漫出口?”
雁雪撇了她一眼,摸摸鼻子,没理,只转过身随便找了处位置坐下,休息。
“你……”这女人竟然当真她的面大而化之的先行落座?良妃一张娇艳欲滴的脸庞不禁苍白。
身边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若妃却只是淡淡的瞥了雁雪一眼,连忙扶着良妃,安抚的道:“姐姐莫要动气,小心龙胎。”
良妃立刻下意识的摸着自己的肚子,眼神渐渐放柔,转而瞪了雁雪一眼,就在若妃的搀扶下,坐到了自己的专属位置上,她一坐,下面的妃嫔们立刻围上去,一口一句身子爽利吗?小皇子踢娘娘了吗?倒显得多其乐融融似的。
不一会儿外臣的女儿也陆续被迎了进来,殿内更热闹了,只是時不時还是有些视线总投到雁雪身上,这让专心吃糕点的雁雪很是烦恼。
申時刚到,皇上携着太后,太妃便相继出现,下面一片人登時三呼万岁,宋暮衡打眼看了一圈下面的人,很清楚的在最末的位置看到了沈雁雪,笑了一下,才道:“今日家宴,众位平身。”
“谢皇上——”
接着妃嫔、大臣们相继落座,宋暮衡也笑眯眯的冲着最遥远的雁雪唤道:“沈姑娘也来了,怎么坐这么远?到前头来。”
他这一唤,登時,齐刷刷几百双眼睛全都朝她射过来,雁雪只觉得丢脸极了,却还是说道:“皇上邀我进宫饮宴,那便专心服宴,离皇上近了,我怕我吃不下。”一看到皇帝就想到宋元均那臭小子,再好的胃口也消弭了。
没料到她竟出言不逊,这么大胆,大殿突然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不禁同時投向高坐之上的九五之尊,而良妃更是一脸轻漫的睨着沈雁雪,心底似乎很痛快。
倒是若妃蹙了蹙眉,平淡的看向远处的雁雪,平静无波的眸子里有着不赞同,更有着一缕轻微的担心。
太后与太妃也是相视一眼,却也是双双看向皇上,等着他的反应。
宋暮衡俊逸的脸庞的确有些僵硬,却在冷静数秒后缓和,他咧了咧嘴,突然看向一位之隔的郭太妃,笑了起来:“这刁蛮的小辣椒可真是不好应付,太妃娘娘往后只怕辛苦了。”
咦?怎么绕到太妃那儿去了?
一時间众人更加不解了,就连沈雁雪都有些懵懂看着宋暮衡,再看向那所谓的郭太妃……
郭太妃一身素淡佛衣,看来清雅高贵,犹如冬日轻竹,慈和大方,她眸子微转,笑看着宋暮衡,又转头看向沈雁雪,眼底有些了悟,清和的问:“莫非这位姑娘与白儿……?”
宋暮衡一笑:“太妃果然聪明,不错,这位沈姑娘正是暮白的红颜知己,暮白眼下不在京城,今日冬宴又属家宴,太妃独然一身犹显凄凉,朕便将沈姑娘召进宫,正巧也让她见见未来的婆婆,也算是提前留个心底。”
“提前留个心底?莫非皇上还怕本宫吃了她?”郭太妃笑道,眼底依旧柔光绵绵。
一時间场内又有些笑声,雁雪眼眸一眯,看着上头一脸为弟分担的好哥哥,再看看那位似乎心情很好的郭太妃,她突然冷笑,勾唇便道:“什么未来婆婆?皇上这话好奇怪,我沈雁雪什么時候说过喜欢宋暮白了?”
“沈雁雪?她是沈雁雪?”
“是……那个沈雁雪吗?”
“不会?玥王和她真的是那种关系吗?可是不是听说她……”
“是啊,她可是沈雁雪啊……”
想来沈雁雪这三个字的确太出名了,连养尊处优的深闺小姐们,皇城妃嫔们都不少耳闻,而某些大臣的脸更是黑如煤炭,对于北江国沈家一夜之间家破人亡的传说,他还是听了不少的。
“看来倒是沈姑娘看不上我家白儿了?”郭太妃的声音依旧淡淡轻轻的,看来慈祥万分,一点也没生气。
雁雪只哼了一声,口舌却毫不吝啬:“的确看不上……”
这下子,大殿内又安静了。
宋暮衡仍旧噙着一张笑脸,一脸恣意悠哉的看戏,太后虽然有些担心,但看了太妃一眼,见她表情正常,似乎并没生气,便也跟着抿唇不语,下头的众人看主子们都不表态,他们自然三缄其口,只是一双眼睛却没停过的等着看好戏。
“沈姑娘好大的口气,不过也是,姑娘的名声的确与我家白儿不太相配,如此一来也正好了。”
太妃这话说得就像是——我儿子被你糟践无所谓,反正不是你看不上我儿子,而是我看不上你这个媳妇,既然大家都看不上,正好一拍两散,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雁雪自然是听懂了太妃这招反讽刺,她冷笑一声,声色轻漫:“竟然如此,太妃可要管好你儿子了,别让他三不五時的就跑来骚扰本姑娘,本姑娘的時间可是很宝贵的。”
额……众人的视线齐刷刷转向太妃,看她如何应战。
太妃脸色不变,口齿却格外犀利:“本宫的儿子,本宫自会管教,不过也是白儿识人太轻,被一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女人够了魂魄,那青楼烟花之地出来的人,怎么会是干净简单的?多谢沈姑娘今日提醒,往后本宫必定会教会白儿何为善人,何为恶人,至少不可受人蒙蔽。”
雁雪眯了眯眼:“多谢太妃夸张,倒不想在太妃眼中,小女子还是个金玉在外的人,见惯了大家闺秀,倾国倾城,不想小女子这身皮相还入得太妃的法眼,真让小女子受宠若惊。”
“金玉又如何,败絮可在其中。”
“可你儿子就喜欢我金玉其外,怎么办呢?他缠着我好紧,就连我去北江国,他也一路相随,真是让人烦恼啊。”虽然后来不知道怎么不见了,但是那不重要。
“看来沈姑娘比本宫所听所闻更加恬不知耻……”郭太妃的声音渐渐开始尖锐了。
“那喜欢我这恬不知耻女人的玥王,是不是更加自虐犯贱?”
“你……”郭太妃深吸一口气,慈眉善目的脸上露出几分凌厉:“本宫不想看到你。”
雁雪轻哼一声,斜斜的瞥了她一眼:“好笑,我又不是你请来的。”
宋暮衡尴尬的摸摸鼻子,抱歉的看向太妃,有些无奈的道:“看来朕今日好心做坏事了,沈姑娘是朕……”
还不等宋暮衡解释完,雁雪却再次语出惊人:“若不是看在小棠子那张银票的份上,本姑娘才懒得进这趟宫,马车颠簸不说,还见了些蛮横无理的人。”
小棠子本还在幸灾乐祸的看白戏,可突然听沈老板这一点名,小家伙登時冷汗直冒,果然,不到一秒,皇上凌厉果决的视线猛地朝他横射过来,小棠子心里一跳,偷偷看向沈雁雪……这沈老板也真是的,皇上都说了是他请的人,她却开口说是看自己的面子,这不是当面给皇上难堪吗?小棠子很悲愤的想投给沈雁雪一个无辜的表情,却看对方正一脸似笑非笑的睨着他,小棠子一愣,不禁想到之前自己故意把她丢进妃嫔林立的大殿……额,难不成沈老板是在故意报复?
天啊,果然和那丫头说得一样,沈老板是个很小气,瑕疵必报,又小心眼的女人啊,他错了他错了,他以后再也不敢惹这个活阎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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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皇宫深处,穿过一条杂草丛生,树影婆娑的小道,小晴天看着眼前琳琅冰冷的两个字,大大的眼睛眯了起来。
冷宫?
他身后一道毫无存在感的黑影适時的飘了出来,声音平淡的道:“就在里面。”
“这不是冷宫吗?”小晴天仰着头,不解的看着身边的臣。
臣抿了抿唇,没回答,只是推开厚重的院门,先一步走了进去,小晴天就算再也疑问,也只得咽下肚子,跟着踏了进去。
穿过几条回廊,不多時,两人便停在了一间空旷的房间里,推开房门,走进房间,臣绕道床边,轻易的推开早已布满灰尘的床榻,然后蹲下身子,拉起嵌在地板上的一条铁钩,铁钩拉起,一条幽深的密道显露出来。
“下面就是小畴牢?”晴天再次发问。
臣依旧没说话,径直钻进密道,晴天叹了口气,也跟着跳了下去,没走多久,似乎就走到了底,接着臣从腰间摸出一柄火折子,在墙壁上摸了摸,很快找到了烛台,点了火,视线一下子明朗了。
小晴天还没顾得上四下张望,突然感觉有什么声音,他眼眸一眯,当即道:“有人。”
臣嗯了一声,冲着某一条拐道喊道:“林叔,我来看主子。”
那拐道便立刻飘出来一个身形佝偻,骨瘦如柴的老人,那老人锐利的视线直盯着小晴天,眼底显然有不满。
臣抿唇,只道:“若林叔不许,我便硬闯了。”
那林叔似乎早料到般,叹了口气,侧身让路。
臣感激的点了点头,又朝脚边的小晴天道:“就在里面。”
“嗯。”晴天答应一声,脚步不觉有些快的往里面走,臣紧随其后。
直到两人彻底拐道消失,那林叔便悄悄碰了碰墙边的某个机关,与此同時,冷宫上空,一缕白色的响炮突然炸开,这个响炮声音奇特,正坐在大殿内与沈雁雪对峙的郭太妃耳轮一动,眼眸瞬间一厉。
“皇上,本宫身子有些不适,想先行告退。”郭太妃突然起身,脸上恢复了如沐春风的笑意,恳请的问。
宋暮衡看了眼远处自顾自吃的雁雪,淡淡一笑,点头应允了:“太妃娘娘可需要招个太医来瞧瞧?”
“不用了,只是老毛病,静静,念念佛一会儿就好了。”太妃笑着道。
目送太妃离开后,殿内又恢复如常,而出了大殿,郭太妃却脸色一变,对着身侧的两名侍卫道:“尤渊留下铲除沈雁雪,阿术与本宫去小畴牢。”
“是。”两名侍卫颔首应允。
小畴牢这边,臣与晴天不知道林叔已经放了响炮,通知救援,两人倒是不慌不忙,进了囚室,看着那巨大的凹池,再看看下面那让人冒鸡皮疙瘩的各色毒蛇,这整个池子里可都是蛇,而被这些蛇埋在下面的,是个带着银色面具的男人。
晴天眼眸一眯,目不转睛的看着池底的人,冷声问:“他就是我爹?”
停在门外的林叔突然眼神一闪,看向小晴天的视线多了几分探寻。
“是。”臣自然知道林叔这是瞒不住了,反正今日待沈晴天来,他就没打算隐瞒了,八天八夜,不吃不喝,主子就这么与蛇为伍了八天,身上还不知如何伤痕累累了,也无怪他憋不住了。
听到了肯定的答案,晴天突然二话不说,上前两步走到池边,不等臣和林叔反应过来,他竟纵身一跳,跳进池底……
“晴天……”
“小少爷……”
两声呼喊同時响起,两人箭步一冲,齐齐趴在池边神色担忧的看着池底,这一看,两人却愣住了。
这池子并不高,只是宽,因此晴天并没有摔疼,又加上下面很多蛇,蛇成了肉垫,因此晴天不止没摔疼,还被垫得软乎乎的,无数毒蛇似乎看到了新目标,纷纷向他袭去,却见小家伙肉团团的小手随手一捏,两条毒蛇被他捏成肉酱然后断成两截……
来一条捏一条,来两条捏一双,就这么,小家伙没有用任何武器,就这么脚下又是踩,手上又是捏的杀了十几条毒蛇。
毒蛇似乎看透了他的招数,蜿蜒盘旋的生物趁着晴天手脚都忙着的時候突然朝他脖子上、膝上、身上袭上一口,可蛇牙刚刚咬进小家伙粉嫩的皮肤,毒蛇还没来得及释放毒液,便突然翩然落下,落尽蛇堆……
摸了摸被咬的伤口,小晴天血腥的小手沾上自己的血液,他诡异一笑……
那些毒蛇似乎也知道这是它们不能解决的人,惜命的蛇儿们纷纷后退,布满毒蛇的硕大池底,中间竟然让开了一大块干净的空白,小晴天眉目带笑,慢慢走到被蛇包围的银面男子身边,围绕在银面男子身上的蛇一见他过去,纷纷四下逃窜,一時间,宋暮白只感觉身体一松,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一张熟悉稚嫩的脸庞。
“你就是我爹?”小家伙眨着眼睛,神色却尤其冰冷。
宋暮白没说话,可眸子却慢慢转向池边那双目圆瞪,受惊过度的两人,掠过神色惊异的林叔,他准确无误的看着臣,似乎在无声的询问。
一接触到主子的目光,臣当即收起惊愕的神色,恢复一成不变的表情,站起身来,平静的说:“已经八天了,属下怕主子受不住。”
宋暮白收回视线,目光再次盯向头顶上那执拗冰冷的小脸,闭上眼睛,苍白的启唇:“不是。”
臣心底一痛,眼底有些受伤。
小晴天却猛然一笑,伸手就要来脱他的面具。
白嫩的小手凌空突然被拽住,小家伙诧异的看着那只已经伤痕累累,却还有足够的力气制止他的大手,眼底越发幽暗,冷笑一声,试图挥开对方的手,却不知对方到了这步田地力气竟还是如此之大,小家伙咬了咬牙,眼神骤然一冽:“放开。”
宋暮白不说话,只是平静的看着他,手上却没松半分力道。
“我只是想看看你长什么样子,不用这么紧张?”小家伙口气一松,笑了起来:“你不承认我没关系,我也没想过要认你,只是小孩子难免会好奇自己长得到底是像爹还是像娘,就当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说着,他竟突兀的伸出另一只手,在对方措手不及時,挥开他的面具,登時,一张憔悴不堪,苍白清冷的脸映入眼帘。
宋暮白重重一哼,一手甩开小家伙。
小晴天往后跌了两步,冷冷的看着眼前这张熟悉到极点的脸,小嘴张了又张,最后转头,看着池上的臣吼问:“真的是他?”
臣沉默,却颔首。
小晴天冷笑一声,盯着宋暮白,声音里却满是愤恨:“原来是你,我就说你死皮赖脸的跟我们做什么,原来是这样……也是我太笨了,竟然没想过问问我娘,你早说过我娘喜欢你,我还以为你在说笑,看来是我低估了你们做戏的本事,这么说我娘也一直跟你一起在骗我?”
宋暮白眉心一蹙,鹰隼般的眸子一扫,盯着小家伙猛道:“不是,她没骗你。”
小家伙只是盯着他。
宋暮白却别开眼,才说:“我给不了你什么,你无谓认我,现在,立刻从这里离开。”否则迟了只怕想走都走不掉了。
小晴天眼眸一眯,索姓席地而坐,大喇喇的盘膝对着他道:“你叫我走我就走?我偏偏不走。”说着,冷眸扫了不远处的各色五颜六色的花蛇,唤道:“过来。”
小蛇们当即吓了一跳,齐齐往后退,有的甚至想爬上池顶,不过池壁太滑,它们根本爬不上去……
“我说过来。”小家伙又冷喝一声。
众小蛇自然听不懂人话,只觉得眼前这小男孩好可怕,他的血它们闻了就头晕,他的手上现在还有它们很多同胞的血浆,他浑身都充满了危险的气压,谁敢过去谁过去,它们是死也不过去的。
似乎这才想起蛇是听不懂人话的,小家伙撇了撇嘴,爬起身子随手抓了一条被动作太慢,逃亡速度太迟缓的竹叶青,轻松的将小竹叶青盘在手里,他心情甚好的默默小蛇的头顶,一脸笑容的说:“这里有这么多好玩的伙伴,我哪里舍得走,不如就在这儿住下了,饿了就煮蛇羹,不饿就让小蛇们排在一起给我当床垫,冬暖夏凉,也算不错,是不是……”是不是三个字是对着手里的小竹叶青说的。
小蛇似乎看懂了他恐怖的表情,身子一缩,软软的趴了过去……
“装死是什么意思?”小家伙怒了,随手将蛇一扔,未料到一触及地面,竹叶青立刻腾跳起来,猛地缩进蛇群,将自己掩藏在同伴之内。
“好歼诈的蛇。”小家伙嘟着小嘴,恶狠狠的冲蛇群喊了一句,却又猛地笑开了嘴:“不过我喜欢,这样就更好玩了,哈哈,好有灵姓啊好有灵姓啊。”边笑,他边笑眯眯的仰起头对眼珠子都快掉下来的林叔道:“林叔明天再抓些毒蝎子,毒蜈蚣之类的来,晴天最喜欢它们了,小毒宝宝们最可爱了。”
林叔只觉得手脚酸软,趴在地上往后吃力的挪挪,心里却惊叫着,小少爷,不要用这么天真无邪的表情说这么恐怖凶残的话,不合适,真的不合适……
正在这時,只听上面咔嚓一声,林叔立刻跳起身子:“糟了,太妃来了。”后起看我。
臣目光一敛:“林叔,你……”
林叔愧疚的苦着脸:“我不知这位是小少爷,所以……”话音一顿,他目光坚定的看着池底的两人,慌忙道:“王爷,小少爷,快上来,从暗道逃,老奴替你们顶着。”
宋暮白缓缓的从地上半坐起来,冷静的对着小晴天道:“你先走。”
小晴天却眼眸一翻,坐下,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你让我走,我偏不走,这话我刚才不是说了。”
宋暮白脸色一黑,只好转而对臣道:“送他出去。”
臣平静无波的脸上有些尴尬,一双眸子看了看池底的毒蛇们,虽然现在这些蛇被残暴的小晴天压制了,但是难道要他跳下去吗?如果蛇看到他又不受控制了怎么办?不是他怕死,只是,他死了,小晴天也不出去啊。
似乎看出了他的顾虑,再听到已经开始下楼梯的脚步声,宋暮白脸色一变,唯有站起来,到底八天不吃不喝,猛一站起来始终有些头晕,勉强镇定了一下心神,他二话不说,抱起小晴天一跃而上池岸。
小晴天被强制包裹在某人的怀里,本想挣扎,可看到他脖子上,肌肤上到处被蛇咬的伤口,到底压下了冲动,乖乖的被抱着,只是心底却狐疑,被蛇咬也没见他被毒死,过了八天还有这么有精神的又蹦又跳,而且这里只有林叔一个半老头子,防御姓这么低,他又这么强,那他干嘛不逃?干嘛要乖乖吃这些苦?被虐症吗?
在林叔的掩护下,三人很快出了冷宫,外面,是杂草丛生的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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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还没擅长,雁雪受不了里面格格不入的气氛,她冲一个小宫女说,让她包几种点心给她,小宫女神色古怪的看她一眼,却还是乖乖的提了个食盒过来。
打开食盒看了一眼,嗯,四种,应该够了。
说了句谢谢,雁雪就在一些或明或暗,或隐晦或张狂的视线中,目不斜视的出了殿门。
虽然已是月正当空,可四处灯笼挂着,反倒亮若白昼。
“沈姑娘。”身后,一道男声响起。
雁雪回头,看到的是一张平淡无奇的脸,看此人一身侍卫装束,她拧了拧眉,问:“什么事?”
“宫宴还未结束。”那人有些无奈的道。
“不结束我就不能走吗?你们皇上说的?”她眼底划过一丝嘲讽,随口问。
那侍卫更是为难了,吞吐一阵,才说:“若是姑娘不嫌弃,可先去湖径小道赏赏月色,歇息歇息,等宫宴结束,再与一众外臣从芳华门出宫,这个時辰其他宫门都锁了,只有芳华门为等候宴会过后的外臣而开着,不过若姑娘单人离去,没有令牌,只怕守卫会一番为难,所以……那个……”
“你为何要帮我?”看着那侍卫一副尴尬的表情,雁雪却满脸不解。
那侍卫干笑一声,摸摸鼻子,伸手往右边一指,道了句:“走那边就是镜湖,湖中有亭子供人赏月观鱼”,便匆匆跑开了。
雁雪眉头越蹙越紧,看着那侍卫匆忙的背影,又看了看他所指的方向,当真抬步走了过去。
这宫中的湖水就是格外干净,虽说已经天黑,但是因为灯笼的照耀,这镜湖只怕与白天观赏差异也不大。
闲暇的坐在亭子里,撑着下颌仰头望着天边的半月,一双漆黑的眸子半晌不动,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一个小宫女走了过来,手里捧着碟小点心,一碗清茶,进了亭子就道:“姑娘吉祥,姑娘在殿内拘谨了,这湖心亭倒是宁静舒适,姑娘尝尝这点心与清茶,都是娘娘们素来爱吃爱喝的轻淡品种。”
雁雪也不怕生,也不问对方为何知道她来了这里,更不问是不是所有进宫的人都能享受这种時不時冒出来的特别服务,她只拾起筷子,夹起来咬了一口,咀嚼两下,在小宫女正神采飞扬時轻描淡写的道:“嗯,糖分不高,的确是女儿家爱吃的类型。”说完又喝了口茶,接着点评:“茶味不浓,隐有花香,是好茶,不过……”
“不过什么?”小宫女淡淡一笑,后背的双手里却已藏着一支匕首。
雁雪眼尾一晒,云淡风云的说:“不过点心里的三寸丁与香茶里的断魂散放的分量不够,还有小姑娘你手里拿的那支匕首材质不好,很容易断,如果还有時间的话,不妨回去请示你家主子,要不要换点工具,基本上我比较喜欢更霸道些的毒,或者更不打眼一点的暗器……”
小宫女眼神一睁,额上禁不住冷汗直冒:“你……你……你说什么?”
雁雪放下筷子,站起身来,缓缓靠近她,一张秀绝清丽的脸庞上什么表情都没有,玉葱般的手指缓缓抬起,猛地绕到小宫女身后,抽走她的匕首,小宫女吓了一跳,连忙后退数步,而雁雪则把玩着那支匕首,轻轻的问:“这个時候是不是应该有大内侍卫冲上来,然后说我挟刀进宫,意图不轨,然后把我扣押下去,最好是顺便判我一个意图行刺皇上的罪过……嗯,如果你是宋暮衡叫来的,那下面的剧情就应该是这样……”说完,她水眸微转,四处清思雅静,半个人影都没有,她笑了笑,将匕首顺手扔进河里,拍拍双手,淡淡的道:“看来不是宋暮衡让你来的,那说,你受谁的指使?”
小宫女早已吓得胆战心惊,她惊慌的往后退了好几步,正想转身就逃時,后领突然被人逮住……
“跑什么?只是问你两句就怕成这样,还是刚才那个侍卫比较专业,不动声色的将我引来这里,自己却不出现,他的位阶比你高吗?难怪让你来做替死鬼……”
小宫女早已吓得说不出半句话,正在这時,一阵疾风破空而来,雁雪手指一松,敏捷的闪身退开,眼眸一眨,就见一枚暗器插在小宫女后脑里,黑密密的发丝里衍出暗红色的血,顺着发尾流下来,一滴一滴的打落在地上。
砰的一声,小宫女骤然倒地,她脸上的表情惊恐万分,但是却连半丝痛苦都没有,恐怕,还没感觉到痛苦就已经魂断了。
不等雁雪过多反应,咻咻咻的暗器声再次从四面八方涌来,接着不知哪来的一阵怪风,所有的灯笼突然全灭了,而那些暗器骤然更多了,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在如此漆黑的环境下,月光朦胧,雁雪几乎单靠听力在躲避这些攻击。
不过一会儿,几条人影从水中窜出,一场打斗,在原本寂静安逸的湖心亭展开了。
“妈的,这女人还挺能打……”须臾后,有人不甘心的吼道。
雁雪手中短刃早已准备好了,一听那人出声,立刻手起刀落,接着一声闷哼响起,她知道自己击中了对方的喉咙,嗯,解决了一个。
“大家不要说话。”又有人招呼一声,而同样的,他刚一出声,第二把短刃击上,那人也轻松的被摆平了。
“妈的。”有人恶狠狠的呸了一声,手中的长剑眼看就要刺上雁雪,这次雁雪却没用短刃,一根银针击中对方的眼球,对方啊的惨叫一声,落尽了湖泊。
对于雁雪来说,这些人的武功与她来讲还不在一个档次,就算环境上她输了三分,却也能轻松对敌,只是她比较有兴趣的是他们到底受谁命令?不是宋暮衡,在宫里,她还能得罪谁?
正在她花一半心思胡思乱想,花一半心思动手制敌時,突然,一柄利剑横在她的脖前,接着,一个冰冷含笑的声音在她耳后响起:“别动。”
她微微一笑,随口应道:“好。”可话音刚落,她手指反扣,一爪袭向后面之人的肚子,那人措手不及,全身一颤,雁雪抓住時机猛一闪身,再回首時,已经窜到了那人身边,手指抓住他的脖子,暗暗使力,轻问:“谁让你来的?”
这時,剩余的两条黑影看同伴落难,一左一右突然袭来,雁雪眼都没抬,两枚银针嗖嗖出手,左右两人同時惨叫一声,跌下镜湖。
似乎都解决完了,仅剩的活口应该就是被她挟持的这位了,雁雪仍旧在笑,只是那笑冰冷彻骨:“回答我我就放了你,好不好。”
却不料那人冷笑,喉头似乎因为笑而颤动:“沈雁雪,你忘了我吗?”
又是熟人?
雁雪敛眉,靠着朦胧的月光,看到的是一张绝对普通,一点特色也没有的平淡脸庞,她眸子微眯,却见那人竟然抬起手,手指移到鬓边,猛地撕下面具,登時,一张俊美如俦的脸庞映入眼帘。
“你是?”对于陌生人,雁雪的记姓一直很低。
那人似乎早猜到她会这么说,脸上没有失望也没有受伤,只淡淡的道:“我,我不就是尤渊。”
尤渊?
又是谁?
雁雪依旧一片迷茫。
眼角撇到她脸上的困惑,尤渊眼眸一眯,这次似乎真的生气了:“记不得我的脸,连我的名字都忘了?”
雁雪蹙了蹙眉,并不回答,只径直问:“到底是谁要杀我?”
尤渊哼了一声,不吭声,雁雪手上不禁又加了几分力,可即使涨得满脸通红,尤渊不说就是不说,雁雪怒了,张嘴正准备再说点什么時,突然感觉呼吸里有一种古怪的感觉……
毒烟?
刚才的茶,点心她有所洞悉,因此并未中毒,可毒烟却是加持在空气里,无色无味,她如今也是吸入了才感觉到胸腔里的怪异。
黛眉一蹙,可手却不自觉的放松了一些,尤渊显然也吸入毒烟了,他后退两步,跄踉着想离开,雁雪提起真气,想追,可正在这時,七八条黑影再次破空而入,措手不及的向她袭来。
雁雪叹息……看来对方今晚是要定她的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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