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龙盗凤

第9章


  在她看来,每个领域中的成功人士多少都有点怪癖,比如“双子门”的门主喜欢收集史努比的限量版,飞鸟喜欢收集双鱼造型的钥匙扣。
  几人说笑间,君无厌走了进来,冷非鱼脸色僵了僵,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的出现总是让她莫名地感到厌恶。说不清那是种什么感觉,一点点恶心,再加上一点点戒备,胡乱地掺和在一起,让她一见到此人就心烦意乱。
  她不知道这样的感觉是因为自己敏锐的第六感还是出于对君无瑕的“母鸡”情结。
  “什么事这么高兴?”君无厌走到君无瑕身边,笑着问道,“这两天身体怎样?”
  “大哥费心了,”君无瑕语气淡淡地应道,“这段时间身体恢复得不错,难得没再陷入昏迷。”
  “那就好,大师的卦从来都是最准的,他说你会好起来你就一定没事。”
  君不诈高兴地附和道:“这全是因为鱼鱼,她是我们家的福星。”
  冷非鱼讪讪地笑了,还好是好转了否则她就成了扫把星。
  看了一眼从楼上下来的花秋,她对身后的姜羽艳说道:“你们把东西拿到花园,我很快就过来。”
  “去画画?”君无瑕看了一眼花秋手里的画板。
  “嗯,”冷非鱼点了点头,“今天兴致不错,想去画一幅。”
  “二少,要不你也去画一幅?”莫曹怂恿道,“你很久没有动笔了,今天天气不错,花园的花开得正盛,风景正好。”
  见君无瑕点头,他动作迅速地从楼上取出另一副画架,看了一眼花秋,面无表情地说道:“走吧,我们到花园。”
  冷非鱼若有所思地看着两人的背影,莫曹的举动……
  希望是她想多了。
  君家别墅有前后两个花园,冷非鱼与君无瑕都喜静,两人选的是后花园。整片空地被整齐地切割成了四块,单独用石块铸起了篱笆,每块小花园里的风景分别以春、夏、秋、冬四季为主题,经过专人打理之后,四季的鲜花同时开放,仿若仙境。
  “果然还是有钱好。”
  小心眼地嘟囔了一句,冷非鱼从花秋手里接过了画笔。
  本想画油画,可她又觉得这样的场景要用最传统的国画才能渲染出那种大气磅礴的美感,于是临时在花园里铺了一张书桌,放上了宣纸。深吸了一口气,冷非鱼神色凝重地开始动笔。
  君无瑕坐在轮椅上,由着莫曹把自己推着将几个小花园尽数游览了一番,喜滋滋地回头,想对冷非鱼说点什么,眼睛一瞅到她的身影便不由地愣住了。
  冷非鱼的皮肤本就白皙,经过几个月的调理,先前那种近似于死灰般的白色透出了一抹嫣红,似水粉一般覆在脸上,折射着半透明的光晕,粉粉的,晶莹剔透。水润的娇唇噙了一抹微笑,微微上翘,似撒娇又似媚笑,明月般的眼睛弯成玄月状,专注地盯着书桌上的宣纸,长而微翘的睫毛在眼睑处扫下一层淡淡的阴影。
  君无瑕漆黑的眸子灼灼发亮,收起眼底的五彩斑斓,如一弘碧潭的眸底只映入了那抹纤细的身影,嘴角朝上翘了翘,他从莫曹手里接过了炭笔。
  慢慢收笔,冷非鱼满意地看着纸上的画,笑着点了点头,“很久没摸过画笔了,没想到画出来的效果不错。”
  “快给我瞧瞧!”坐在轮椅上的君无瑕向冷非鱼伸出双手,示意她把画递过去。
  花秋鄙夷地撇了撇嘴,将桌上的宣纸递到君无瑕面前。
  “鱼鱼,你的画功深厚,从小就学了吧?”
  冷非鱼点头,废话,这东西当然是要从小学,否则好不容易摸进某个珍品收藏家的保险柜,牵出一副赝品,完成不了任务还是其次,面子上过不去,那就丢脸丢大发了。
  “鱼鱼,你要不要看看我的?”
  没等冷非鱼答话,君无瑕已经将手里的画板献宝似的递到她面前,冲她讨好地笑着。
  “画什么了,这么高兴。”
  冷非鱼笑眯眯接过画架,目光触及到画纸,笑容便僵在了嘴角,皱了皱眉,她极力控制着脸上的表情。
  雪白的画纸上,只有一张素色人物头像,那是她埋头做画时的模样,画上的人她至今还未熟悉,可她知道那是她现在的容貌。她记得老师曾经说过——境由心生,画由心造,画里没有别的色彩,单调的黑色却比任何艳丽的色彩更刺激她的视觉。一黑一白中将她一颦一笑里的温馨与缱绻毫不掩饰地在笔下淋漓尽致地演绎了出来,那笔间藏着的情愫赤、裸裸地展现在她眼底,是宣言更是承诺。
  眼神闪了闪,她佯作若无其事地将画板递了回去。
  “怎么,你不喜欢?”君无瑕失望地眨了眨眼。
  “没,我很喜欢。”冷非鱼淡淡地笑了,“不是说画花吗,怎么突然把我画上去了。”
  “人比花娇,自然是画人了。”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上去吧。”
  见冷非鱼岔开话题,君无瑕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却还是小心将画板抱在怀里冲莫曹挥了挥手,任他推着自己朝别墅大厅走去。
  晚饭的时候君无瑕心情不错,比平时多吃了半碗饭,君不诈瞧在眼里,乐在心里。又叫下人盛了碗参茸汤给君无瑕,满意地看着他全喝光之后,才挥手散了晚宴。
  冷非鱼与君无瑕回到卧室,在他的强烈要求下,叫莫曹把他的那副素描拿去裱好,准备挂在床后的墙上。
  
010 躺着也中枪
更新时间2012-10-24 10:02:48  字数:3038
 半夜冷非鱼突然被惊醒,紧挨着君无瑕的那侧身子如冰窖一般冷。
  伸手摇了摇昏睡中的君无瑕,他的呼吸比平时沉稳许多,节奏缓慢,且呼出的气体没多温度。
  冷非鱼心里大骇,猛地坐了起来,拉开床边的吊灯。
  白炽灯灯光下,君无瑕的脸泛着一层青灰色,那是她熟悉的颜色——人死之前的模样。
  抬手,指尖才一触碰到他的额头,冷非鱼就猛地抽回了手,残留在指尖如冰包裹的感觉让她莫名其妙地害怕。一股说不明,理不清的情绪压在了胸口,沉甸甸的,让她呼吸困难。努力甩掉心里那抹怪异的感觉,她吸了一口气,停顿几秒,终于以海豚音的调子嚎了出来。
  君家别墅片刻之间灯火辉煌,君不诈也顾不得避嫌,穿着睡袍直接冲进了君无瑕的卧室,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对身后的下人吩咐道:“马上打电话通知林医生。”
  想了想,他沉着声音对君无厌说道:“拿我的手机给大师打个电话,如果可以,请他过来一趟。”
  得到命令的众人忙不迭地四下散开,君不诈凝重的目光在君无瑕身上停顿了几秒,瞥到角落里低眉垂眼,如小猫般可怜的冷非鱼,叹了口气,把她拉到自己对面坐下,“别担心,无瑕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他会挺过去的。”侧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人,他语气落寞地说道,“是我高兴得太早,我见他这段时间恢复得不错,以为他会和你一样好起来,没想到……”
  说到后面,君不诈语气哽咽,瞅到冷非鱼内疚的神情,慌忙解释道:“爸不是责怪你,虽然我们信佛,但并不迷信。爸只是借机将心里的希望寄托在了一个地方,让自己有个念想,我把承担不了的压力放在了你身上,再加上有大师的话,就索性把身上的担子全给了你,却忘记了你也只不过是个孩子。见你的身体渐渐康复,我心里的希望也跟着变大,却忘记了根本。”
  叹了口气,见冷非鱼脸上自责的神情更甚,他笑着安慰道:“你也别把所有的责任全堆在自己身上,其实我与你父母心里都清楚,与其靠‘冲喜’还不如寻求更先进的医学技术。”
  “可是……”
  冷非鱼纳闷了,她还记得苗佛苓的话,她不知道君不诈是怎么想的,可她清楚苗佛苓把所有的宝都押在了“冲喜”上,他们这一行,大师类似“国师”的角色,话的分量很重。
  她满脸质疑的表情让君不诈无奈地摇头,左右看了一眼,才偷偷凑到她耳边说道:“‘冲喜’不过是个幌子,我就盼着无瑕早点把你娶进门。”
  呃,这又是什么情况?
  冷非鱼木讷地看着眼前神秘兮兮的男子,恶趣味地猜想:难不成他见自己的儿子撑不住了,所以拼了命的要给儿子留个后?可他老人家怎么不仔细看看她的身体情况,就她先前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能帮他们君家留后吗?
  君不诈到不知道冷非鱼小脑袋里百转千回胡思乱想了这么多,自顾自地说道:“我和你父母早就有意将你们俩凑成一对,正好大师给你们算了一卦,我们就顺水推舟地完成了你们的亲事。”
  冷非鱼鄙夷地撇了撇嘴,目光同情地望向床上躺着的人,孩子,原来你是个躺着也中枪的悲催货!
  君不诈顺着她的目光望了过去,突然发觉自己偏离了话题,便正色说道:“现在没人,你把今天的事从头到尾给我详细说一遍。”
  冷非鱼努力回忆后,条理清楚地将君无瑕今天的活动说了一遍,包括他什么时候做了什么,吃了什么,午睡了多久,末了,她正色问道:“爸,难道你怀疑……”
  君不诈阴鸷地紧了紧眼,嘴角浮现一抹讥笑,“无瑕第一次出事那会儿,我在外面……偷一副我垂涎以久的名画,我的孩子我最清楚,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身体问题,那人本想让他死于‘正常’的心脏病,却弄错了药的配方,无瑕的命是保住了,可身体却日渐孱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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