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花落嫁衣伤

第24章


整个代表团足足百余人,里面的成分有领导还有领导,有官员还有官员,有富豪还有富豪,一大批精英。个个脑满肠肥,一眼望去除了饶添祺显得单薄之外,其他的都跟渊源医院院长一个模子。
算起来这批人基本上就可以算做南港市的全部财力物力智力了。富豪们成了赞助单位,有了地位。领导们招商引资了,促进南港经济繁荣,有了政绩。官员们见识了世界,也算长了见识,为自己将来的美好前程奠定了良好的意识基础。那天饶添祺拒绝参加,但后来还是处于战略上的考虑,派枚开喜手下的一员助理参加。
接到邀请函那天,枚开喜正好送柳夏媚回老家返回。
“枚叔,我该怎么说你呢?出去办事也不跟我说声,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公司的事儿又多,医院这边我也抽不开身……”饶添祺从微钰庭的床沿起身,对着门边的枚开喜说道。
“少爷,让你担心了!事我已经办妥。我刚在门口遇到护士长说微姑娘醒了是么?呵呵微母手术情况如何?你好点没?”光秃的头顶,很显然被太阳晒掉了一层白色的皮。西装笔挺的,摘下墨镜,岁月的痕迹异军突起,眼眶周围沧海桑田。眼睛里还有血丝,加上那歪斜夸张的五官布阵,一眼看过去,就像见到一个格外绅士的鬼一样。
“好了!这里有份邀请函你看看,我不想去!”伸手指了指,原封不动放置水果营养品的桌子。以表自己不与这群人同流合污的决心。自我看重得比清高还高。
“少爷,这可是好机会,地下铁项目可以抓住这次机会,好好做做文章。要去的必须要去。”斩钉截铁的加重语气,用来强调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好!这事你安排,找个人代替我,要求上心的,灵活点的,你去吧!”脸上露出一抹晚霞,好比办好了一件大事。获得了双重收获。既满足了自己清高个性,又将事情的机遇性质给盘算了下来。他觉得生姜还是老的辣,枚开喜的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为饶家带来了不少财富。整整算起来,也有二十多年了。
枚开喜点点头,带上邀请函就要走。走到门边的时候突然地下了头,又猛地抬起头,门开了。护士长急匆匆的推开门。
“不好了,微母手术出了点问,血库里的血用完了,怎么办?你们谁是O型血或者A型血?赶紧帮个忙吧!”这句话她已经说了很多遍,尽管院里有交待,不得打扰饶添祺。但是毕竟人命关天,只好来打扰了。一口气将这句话说得比播音员还流利,基本上考个二甲什么的都没问题。一阵粗气喘得,病房里鸦雀无声。饶添祺二话没说,直奔抽血处。
大大的几个字写着,“临时采血处”,已经有一堆长长的队伍在那舞龙摆凤。有男的有女的,清一色的白色着装,里边居然还有个渊源医院的院长。难怪献血的都是医院的年轻护士医生什么的,原来是响应领导的号召。想来这个领导当得也还真是有心有肺,自己起到了先锋模范的作用,真不愧是党员。想着自己整天给别人颁奖给表扬的,这回应该自己可以给自己发个奖状。
院长挺着个大肚子,在手臂的肘静脉处压着一块消毒棉签,显然他已经完事了。呆呆的坐在一旁,瞧着这些可爱的医护工作者,心里感到无比欣慰。他时常教导的孩子们,终究还是能够心系病人心系救死扶伤,不像社会上流传那样,医疗行业的素质,溃不成军。他用圆圆的微笑问候着一个接一个献血的白衣使者。流露出了真实的笑。
看到这一切,饶添祺突然觉得,自己多年前对渊源医院的谩骂,是一种愚蠢是一种片面是一种狭窄的表现。但又想想多年前自己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孩子,因为没钱得不到及时抢救而夭折,他又觉得这家医院真的笼罩着一层诡异的恐怖。他开始在思维的领域,一边推翻自己,又一边建立自己,那些零碎的矛盾片段让他混乱得一塌糊涂。
最后结果竟然所有医护人员的O型血,跟微母的血产生了排斥现象。唯独饶添祺的血能起作用。于是饶添祺被微母喜剧性巧合的选定。
“喂——想什么呢?本小姐跟你讲话你听到没?呆子!”微钰庭在饶添祺的胸前怕了一下,眼睛里露出一副娇蛮的神色。长长的睫毛直立在空气中,一股圆润闪亮的秋波,散发在他的面前,形成包围之势,将饶添祺重重包围。就好比她拿着的浴巾裹着他一样。
“哦!没有啊!我在想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关于你也关于我。”低下头,盯着她,“你好美!”温柔的脸庞,倒映在她清澈的脸上。弱弱的灯光,将他们染成一副橘黄的雕像。一个健全的维纳斯,另一个丹麦童话里的王子。
当天夜里他在他的文本里写道:
“多想就那样看着你,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站在阳台,我们的家,从你的身后搂着你。种上许许多多的花草,都是你最喜爱的,让它们盛情的开放在我们的世界。你说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花园、小山、土坡、草地、池塘、小兔、阿猫、阿狗、鱼儿……你想要的我都给你。有人说,‘爱情只是男人生命中的一个章节;但是对于女人而言,却是整整一本书。’我拼命写下它,关于我的章节你的书……”
 
第三十九章:我跳搂,她爬窗
雷声“轰轰——”一阵,像是非得要跟着凑热闹推动他们二人世界进入某种高潮一样。她再一次跳上他的怀抱搂着他。闪电也不敢怠慢,更不愿落后。这时候的世界像是盘古开天辟地之初的那般混沌,雷电一闪,世界清醒起来。
“你很坏也很笨呐!什么问题啊?重要到至于把我当空气?还关于我呢?”微钰庭附和着雷声对自己的惊吓,顺势提高嗓门将害怕发泄到话语当中来,恨不得一口气就得将话语的载重量直接提升到向我国广大的货车队伍学习,以五十吨载百吨。两三个问号直逼而来,乍看这趋势,估计要比高考问答题还难。
饶添祺忙开动脑筋,加足马力,以便载动这些比官员的身体还要饱含重量的话语,来个比脑筋急转弯还转弯的太极轮回拳,自以为圆滑得接近标准答案,“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大智若愚大愚若智——This is a question ,To be or not to be——存在的最高形式便是虚无,正所谓无形胜有形——关于你也关乎我,世界是个联系的统一整体……”一个点一个回答,有根有据上可溯源下可实践,一二三四,条理清晰,引经据典,正好符合高考阅卷习惯,再次确认自己可以让这位大学生满意了。
“拜托!你知不知道你很讨人厌呐!说话老是那么头头是道,但又无关紧要,好像我天生就是无理取闹似地,这也罢了,话说一半,把人胃口吊得老高,然后就没了下文,你说你是不是很讨厌啊!我看This is a big question——”从问题的根本上进行了直截了当的摧残,把饶添祺天衣无缝的参考答案整得体无完肤支离破碎。
饶添祺这才醒悟,瞠目结舌一番,只觉得自己大错特错,真不该断章取义只注重语言上的问题,而没有深入剖析语言背后和问答题背后的弦外之音。这才懂得以前阅过的美女都是只主外不修内的,都是将“四书五经”当中“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思想贯彻得比某些政策措施还要到位的“单蠢”人士。他忽然就觉得他所阅过的女大学生德高一丈,高得令他敬仰,恨不能心生眷恋。
搞半天饶添祺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他没有做好配合,直弄得微钰庭桃色大怒。忙补上去亲她一下,在那光滑白皙的额头上留下一个深浅有度的爱意。
微钰庭这才撒娇的说他讨厌,接着脸上就羞涩开来。她假装推开他,外边的雷又一次响起好比电视剧里配音的效果一样,总在那么关键时刻来个推动性质的渲染作用,“啊——”微钰庭又一个大叫,喷薄而出,直惹得饶添祺厌生之心四起,恨不得自挂东南枝再也不要欣赏这位女高音的“神曲”了。
事情往往在“三穷水尽疑无路”的时候,“柳暗花明又一村”。可惜就算是再精准的真理,那也会有失真的时候。这一惊一乍的已经够饶添祺受的了,心想这一大早起来的容易吗?谁知道那个叫不出名字的特殊新闻工作者出现在他窗前,估计她续写《豪门盛宴,谁是小三?谁是主?》无望,只得前来采点额外风,争取保证自己的饭碗。
在这一个月苦苦的追寻之中,她始终没有找到柳夏媚的下落,因为她压根就想不到其实她跟柳夏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总之,神也会有犯傻的时候,更何况凡夫俗子呢?纵使你再强大耳目再多,你也敌不过诸葛亮一个釜底抽薪或者玩一招空城计,更何况还有句真理叫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呢。
“呀!窗户上怎么趴着个人呐?真有意思,我跳搂她爬窗?”指着窗户,让饶添祈看。
窗外的背景,乌云攒动,电闪雷鸣。这画面好比恐怖片里的特技布景,显得有些怕人。饶添祈愣了一下,慌忙的将睡衣将自己裹好。他依稀认出了她的面貌,但又觉得陌生。面孔苍白苍白的,头发扎了起来,湿湿的但却显得干劲。他凭着直觉认定,她就是她,为他《原罪图》提供摄像证据的新闻工作者。
淡定了一下神色,“进来吧!窗户开着呢!”朝她示意道。
经过一番努力,她来到了饶添祈和微钰庭的面前,“我爬你的窗户你不抓我反而请我进来,不怕我对你不利?”冷冷的甩出来几句话。
微钰庭从没见过这么不识时务的女子,“又不是好莱坞大片,感情你还女杀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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