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门前是非多

17 第 17 章


新郎昏倒了,新娘吓晕了,主人家慌了,宾客也都做鸟兽散了。好好一场婚礼,居然就此收场。
    议论纷纷的宾客,虽然受到了宇文家的贴心挽留,可喜酒都喝不成了,还留在这里做什么,不如回家分享一下这次见闻,让家人也跟着开开眼界。
    只是当走出宇文府的时候,大伙却惊呆了。
    有人不敢相信的问身边的人:“来的时候,就是这样吗?”
    那人的嘴巴张的比他还大:“好像没有吧?”
    来时大门外就是条普通的街道,路旁是有些小摊贩,却是零零碎碎的不成体系,卖的也是五花八门;这会放眼望过去,怎么都是整齐划一的彩衣飘飘啊!再抬头一看,路旁还竖了两面大大的旗子,上面各书一个“衣”字。
    相对于宾客的惊讶,统一穿着的摆摊人似乎也有些意外,像是没想到人这么快就都出来了。可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立刻扬起了笑脸,热情的吆喝道:“换季清仓,半价出售啦!”
    “半价?衣家的东西向来不还价,难得要半价,而且样式看起来还很齐全呢!”一时间,女眷们都疯狂了。爱穿衣家服装的自不用说,没穿过的看到这幅景象也忍不住心动了,不由分说都疯狂的涌了过去。
    一时间,那场景比刚刚的喜堂还要热闹上百倍。
    管家默默的从人群中退了出来。他粗略估计了一下,宇文家这次几乎将各行各界的人士都请了个遍,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实属难得,想必衣家的名气应该会有很大提升,这正是他们此行的目的之一。
    其二嘛,顺便也完成了临行前二夫人交待的任务。
    说起来,这次是衣家决策失误,错估了上季的需求量,导致已经换季了,旧款的衣服却还有很多没有卖出去。于是,他们走之前几位夫人商议了一下,趁着这三天的空档紧急将各地的库存调了出来,全都运到此地一并销掉。
    生意上的事已经不用担心,他现在想知道的却是为何婚礼这么快就结束了。往府内走着,一路与离开的宾客擦肩而过,听到他们说什么“新郎新娘都晕过去了”。
    管家原地站了一会,又加快步子往喜堂走。如今喜堂早就人去屋空,只剩五夫人和四夫人站在门口,神色看着都有些古怪。
    看到他来了,四夫人率先笑了:“儿子,卖的不错吧?”
    她一日不改这个称呼,管家就决定一日不搭理她。所以,他转而看向五夫人,依旧是面无表情的问:“夫人能告诉我,你们做了什么吗?”
    五夫人干笑两声:“管家多虑了,我能做什么?要不你问问四姐吧?”说着,她又用古怪的眼神看着四夫人。
    四夫人这下急了,有点百口莫辩的样子对着管家直摆手,然后对五夫人说:“诶,小五,你这是要让我一个人背黑锅呀!不是你让我配合的嘛!”
    哦,配合!管家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点点头,继续看五夫人。
    可五夫人却不甘示弱,气势不减的说:“那四姐能复述一下,我跟你说的原话是什么吗?”是让你这么配合的吗?
    “这个……”四夫人的气势突然就弱了下去,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突然她“啊”了一声:“我们去看看宇文辉怎么样了吧?不会真出事了吧?”
    然后不由分说,仗着自己会功夫,脚底抹油一样一眨眼就跑远了。五夫人和管家都是一副无奈的样子,只好也跟了上去。
    宇文辉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全城最好的大夫正在为他诊脉,而宇文老爷就和宇文夫人焦急的等在一旁,刚刚的喜气早已荡然无存。
    宇文老爷是百思不得其解:好好的一个儿子,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可是这会想起宇文辉的那三个响头,却觉得好像明白了些什么。这个傻小子,不是自杀抗婚吧?要是真不想娶珞瑜,为什么不早点说呢!
    可是,也不对啊!辉儿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啊!但连惜月都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也难保辉儿就不会变。他怎么也接受不了宇文辉是自杀,心里却又认定了是这样,矛盾不已只希望宇文辉赶紧醒过来好问个清楚。
    宇文夫人却是一个劲的哭着,就算当年宇文老爷把惜月母女带回来的时候,她也从未如此狼狈过。
    “辉儿啊,你这是怎么了?你这是要娘的命啊!”
    五夫人三人就是在这个时候走进来的,小七他们都在门外守着,看到他们皆神色复杂,眼神黯然,也没有加以阻拦。
    可宇文夫人却好像瞬间找到了发泄口,怒容满面的就朝五夫人走了过去,一言未发扬起手就是一个耳光。结果她自然没有得逞,五夫人不躲不避的站在那里,她的手却被四夫人半路拦下然后借势轻轻一推,宇文夫人就被推回到床边,险些站不稳。
    一上来就没有占到上风,她却依然气势凌人,所有的担忧和不安此刻都化作了怒气,被四夫人捏疼的手又颤抖着指向了五夫人:“白惜月,你为什么要害辉儿?”
    “夫人!”宇文老爷震惊的看她。“你在胡说什么?”
    这么多年,因为对宇文夫人多少有些愧疚,他从未对她如此大声的说过话,平时也尽量依着她来,唯独对白惜月母女的事,才会出面阻止。
    可是现在,他们的儿子生死未卜,他居然还帮那个丫头说话。宇文夫人只觉得悲从中来:“老爷,您清醒一点好不好。辉儿肯定是被这个丫头害的,他平日连风寒都很少得,若不是被人所害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晕倒?”
    “你是说……”惜月对辉儿下毒?宇文老爷的眼睛突然瞪的跟铜铃一般大,居然也觉得这很有可能。
    难道真是惜月因爱生恨,所以才会报复辉儿?难怪她一直表现的这么镇静,一反常态的赞成辉儿成婚。细想下去,宇文老爷只觉得头冒冷汗,竟然对宇文夫人的话已经信了八成。
    对此,五夫人只是冷笑。怎么说呢,宇文老爷确实不是坏人,他的可恶在于意志不坚是非不分耳根太软,除了坚持把她娘娶过来以外几乎对宇文夫人言听计从,而对于自己内心的判断却不敢坚持。可笑他那唯一一次自己做主,却从此害了她们母女。
    说起来,宇文家的成就也就这几年开始的吧,功劳大多都是宇文辉的。这宇文辉一倒下,宇文家基本上就塌了半边天。
    虽然和计划的有些出入,可对这样的结果她也算满意。上前一步,面对宇文老爷的怀疑和宇文夫人的憎恶,她浅浅笑道:“夫人说这样的话可要有证据。试问,从昨日进府以后至今日拜堂之前,我们可曾离开小院半步?”
    宇文夫人不是一直派人监视着吗?可怜昨夜大雨连连,她都能从窗缝中看到那些人在角落瑟瑟发抖。尽管如此,摄于宇文夫人的命令,他们不是也一直坚持到天亮,眼看着他们去了喜堂吗?
    “没有证据的话,还请夫人不要血口喷人。”最后这话,五夫人说的严厉了些。她希望他们明白,她不是可以任他们怀疑猜忌的。
    被一个小辈警告,宇文夫人自是不服,正要发作却见大夫站起身来,摇了摇头。当下她也顾不得其他,和宇文老爷一起急切的等待大夫的诊断结果。
    不料,大夫却叹口气说:“从脉搏和气息来看宇文公子都比常人要微弱许多,可是又不见有继续衰竭的迹象,反而相当平缓。就像是进入一种休眠状态一样,除了昏睡不醒竟没有其他症状,请恕老夫见识短浅,实在是看不出这是得了什么病啊!”
    “不是得病?”宇文夫人喃喃的重复一句,继而又问:“那会不会是中毒?”
    “这……”大夫捋了捋胡子,又沉思片刻。“老夫也未曾听说当今有这种□□。老爷,夫人,还是另请高明吧。”
    说完,竟是要走。
    宇文老爷急忙将人拦下,暴躁的说道:“你已是方圆百里最好的大夫,你都看不好的病,还有谁能看?”
    “是啊,请您再好好看一看吧!”宇文夫人再次痛哭出声,扭头看着毫无知觉的宇文辉更是伤心不已。“我的辉儿还这么年轻,他不能有事啊!”
    都说医者父母心,大夫当然也不希望病人有事,只是他确实束手无策,也只能试图安慰:“请夫人放心,依老夫看来公子一时还不会有性命之忧。这样吧,不妨再观察一夜,兴许公子会自己醒来也说不定。”
    “那要是醒不过来呢?”
    “醒不过来的话……”大夫叹了口气,没有立刻说下去,而是也看了一眼宇文辉,然后才忧心忡忡的说:“那就要看公子自己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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