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妻嫦曦

第26章


  
  怀瑾唇角微扬:“你不是说玉虚道长修炼不精吗?”
  
  嫦曦笑笑:“倒也不是,其实他还不错,只可惜,遇上的是我,那老头,没气出好歹来吧?”
  
  怀瑾说声没有,嫦曦说那就好,举着沙包找麒儿去了,怀瑾心里发闷,离愁别绪,她竟不懂吗?
  
  西厢房传出嫦曦爽朗的笑声,怀瑾摇头一叹,背着手走了,走到半路又折了回来,咬牙道:“这个没心肠的家伙,总得做些什么,让她记住我,想着我。”
  
  进了院中,朝乳娘一示意,乳娘忙带着麒儿走了,怀瑾抱了嫦曦放到院中榻上,俯身看着她:“轻风暖阳,要不要试试?”
  
  嫦曦一点就通,勾了他脖子眼波如丝:“来吧。”
  
  舜英随着青梅进了王妃院子,未绕过照壁,就听到王妃慵懒惬意的呻吟,一边呻吟着一边说,怀瑾,你真好,然后就听到王爷低喘着问道,是吗?这会儿知道我好了?你倒是说说,我走后,会不会想我?王妃轻笑着,自然会的,你不在家,谁能给我这销魂滋味,王爷声音低哑着,除了这种时候,就不想些别的?王妃喊得更大声了些,王爷似乎也再顾不上说话,就听到激烈的撞击声,伴着木榻几乎要断裂得急摇……
  
  舜英紧紧捏住了拳头,王爷在床榻间冰冷自持,几乎不说一句话,完事就走,怎么到了王妃这里,会说撩拨人的情话,会让王妃死去活来得叫喊,自己在床榻间一直是屈意顺从,从未尝过这种销魂滋味……
  
  青梅从呆怔中醒过神来,毫不客气推着舜英来到院门外,将院门反锁住,隔绝了里面的声音,
  舜英却总觉那沙哑的低喘和快意的呻吟,一直在耳畔围绕,去年腊月王爷回来,再未到过她房中,若漪的丫鬟也说未见过王爷身影,绿竹今日突然不再去藏书阁,只在院子里看书,王爷他,竟是要独宠王妃吗?
  
  舜英一夜未睡,嫦曦也一夜未睡,舜英因嫉妒伤怀,嫦曦因纵情贪欢。第二日一早,怀瑾陪广阳王父子离开京城,送行者众,怀瑾回望着人群里那一抹身影,良久才转身上马,看并辔而行的赤云一脸失落,从怀中掏出一副绣像递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次周末更文,亲们周末愉快!
☆、一醉方休
  嫦曦送走怀瑾回到安王府,进门看到绿竹,似乎有些憔悴,看看她笑说道:“就知道王爷不会让赤云带走你,说说而已。”
  
  绿竹蹙着眉头,低低说道:“有些事,慢慢会明白的,不是有意欺瞒王妃,实在是说不得。”
  
  嫦曦笑笑自顾回屋,绿竹也跟了进来:“王爷嘱咐过,让奴婢照应王妃。”
  
  嫦曦挑了挑眉:“他觉得我照应不了自己?”
  
  绿竹笑道:“放在心上了,所以不放心而已。”
  
  嫦曦低头看着指甲,绿竹道:“王妃今日和妾有些生分呢,莫不是因王爷在妾房中宿过一夜之故?”
  
  嫦曦一愣,这几日似乎有些不喜绿竹,今日一早还盼着她跟了赤云去,竟是这样的心思吗?想起当日曾决意帮她,不知怎么就抛在脑后了。抬起头看着绿竹笑笑:“倒是我不磊落了,绿竹有空了就常过来坐坐。”
  
  绿竹笑道:“也不敢常过来,有人盯着呢,我无事就在藏书阁。”
  
  嫦曦哦一声:“听说你最近不怎么去藏书阁了,怎么,躲着赤云吗?他纠缠你?”
  
  绿竹一低头:“那倒没有。”
  
  嫦曦觑着她一脸的羞红,心里说真是奇怪了,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这心,究竟在怀瑾身上还是赤云身上?绿竹被她盯着更加有些局促,起身告辞走了,嫦曦蜷在椅子里坐了一会儿,懒懒起身爬到榻上,昨夜一宵折腾,还真是困倦了。
  
  醒来时,一个小人儿在门口探头探脑,乌溜溜的眼珠看着嫦曦,嫦曦喊声麒儿让他进来,抱到榻上玩耍一会儿,看天色已近晌午,随口问青梅:“午饭都做的什么?”
  
  青梅一一报了菜,嫦曦蹙眉道:“怎么都是我爱吃的,王爷爱吃的一样没有,对了,王爷回来用午饭吗?”
  
  青梅捂嘴笑道:“王妃睡糊涂了,王爷这会儿早在几十里之外了。”
  
  嫦曦哦一声,摆弄着衣带,几十里之外吗?那是何处?让青梅到藏书阁拿一张地图来看,手指描画着从京城到广阳郡的路线,半天没动,良久叹息道,这山高路远的,唉……
  
  用饭时又自言自语:“怎么没想着,让他带我一起去?”
  
  用过饭去院子里走动一会儿,进屋就觉有些冷清,都在睡午觉,就她睡不着,大概是上午睡得太多。
  
  待青梅醒了,后花园看一会儿桃花荡一会儿秋千,实在无趣,想起好些日子未见仪蓁,看看去吧。
  
  去了太子府,又是仪蓁贴身的丫鬟出来恭敬笑道:“太子妃有孕在身,身子虚弱精神不济,太医嘱咐要好生养着,过些日子身上好了,再亲自到安王府赔罪。”
  
  嫦曦心下一惊,不动声色告辞出来,仪蓁,竟真如怀瑾所说,打定主意假怀孕了吗?
  
  嫦曦百无聊懒,美食不若以往好吃,春花也不若以往娇艳,做什么都有些心不在焉,跟少了些什么似的,夜里总是做梦,梦境模糊混乱,总也睡不踏实。如此过了几日,嫦曦拍拍脑门,哪能终日如此浑浑噩噩,算起来到这里也一年了,依然是不学无术,算了,学些什么吧,想起怀瑾说的,叫来青梅,有模有样学着缝制香囊。
  
  指头被刺了多少针,缝了拆拆了缝,不知多少回,终于制成一个香囊,青梅看着那香囊笑道:“奴婢太佩服王妃了。”
  
  嫦曦笑得得意:“青梅也觉得好看吧?”
  
  青梅看着那一团,开始绣的时候正是桃花红遍,本来绣的一枝桃花,可如今说不清是什么图案,当下笑了笑:“奴婢佩服王妃的毅力,也不怕挨扎也不怕返工。”
  
  嫦曦更加得意:“那是,也不想想,千年寂寞,谁能忍耐?”
  
  端详着那香囊:“说心里话,不好看,不过能缝完就属不易,开一坛杏花酒喝,如今蔷薇也开了,下一个就绣蔷薇花。”
  
  青梅抱了坛子过来,嫦曦看着他:“给长丰送一坛去?”
  
  青梅红了脸,嫦曦笑道:“去吧去吧,顺道请绿竹过来,跟我一起喝酒。”
  
  青梅去后不久,绿竹笑嘻嘻拎着食盒进来,食盒中有几样精致小菜,绿竹一一摆了,笑道:“喝酒怎能没有下酒菜。”
  
  嫦曦喜道:“还是绿竹有心,怪不得怀瑾总夸你,心思玲珑。”
  
  绿竹呀一声:“一时高兴倒忘了,王爷说喝酒误事,嘱咐过妾不要贪杯。”
  
  嫦曦摆摆手:“他那个人,最扫兴不过,这也不许那也不准,今日他没在,我们喝个尽兴。”
  
  绿竹迟疑着,嫦曦斟一杯递到她面前:“美酒都没喝过,人生岂不无趣,先闻闻,是不是清香扑鼻?这酿酒可是我的绝技。”
  
  绿竹迟疑着浅酌几口,清香入喉连呼美味,又加嫦曦劝说,索性开怀畅饮,半壶下肚话多了起来,对嫦曦道:“王妃只图清闲,王府内大小事不管,二夫人自从王爷走后,在府中颐指气使起来,一副王主母的派头,责罚下人手段严厉,对我和若漪也多有苛责。”
  
  嫦曦几盏下肚有些飘飘然:“管她呢,我乐得清闲,你和若漪不必理她,你们和她位份相同,若是过分了,大不了你们三个轮流管家。”
  
  绿竹摇摇头:“只爱读书,才不要管那些琐事。”
  
  很快酒坛见底,二人都坐在了地上,绿竹搂着嫦曦的肩:“告诉你一个秘密,不许告诉旁人啊,我其实想跟赤云走,可我大仇未报,我要等待时机。”
  
  嫦曦也搂住她:“你能有什么大仇,少唬人,不就是舍不下怀瑾吗?”
  
  绿竹摇摇头:“王爷是我的救命恩人,同时也将我视作利器,打击皇后的利器,呵,我才不会舍不下他。燕赤云,他答应海阔天空任我驰骋,我的心愿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读万卷书差不多了,路却未行几里。”
  
  利器,打击皇后的利器,嫦曦想起怀瑾说过,没人注意绿竹,绿竹才能保命,她究竟是何身世,待要追问,绿竹已醉得不太清醒,抱起酒坛往嫦曦嘴里灌,嫦曦张口接着,连说痛快,喝着喝着二人滚到在地,绿竹醉得不省人事,嫦曦傻笑着开始唱歌。
  
  舜英带人进来时,嫦曦正荒腔走板唱着,春林花多媚,春鸟意多哀。春风复多情,吹我罗裳开,唱到罗裳开,喊声真热,扒开衣襟,露出里面一截翠绿的抹胸,舜英一声冷笑,此种装扮此种言行,也配做王妃吗?
  
  回头问一声:“都看见了?”
  
  跟着的人点点头,舜英又让人唤来院子里伺候的人,麒儿的乳娘也在,都问声可看见了,一屋子人都答应着,方吩咐人动手,说道:“将王妃抬到榻上歇息,绿竹撺掇王妃纵酒行乐,言行无状,拖回院子里冷水浇醒,差人看好了,待王妃清醒了再行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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