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嫁红妆

    夜巡笑道：“城，你看，我们是一个个杀死痛快呢，还是群起攻之，不知不觉的处决了，来得过瘾，亦或是，抓起来，严刑拷打，让他们受尽磨难，在痛快的给他们一刀？”
    佳城嘴角一笑，道：“好办法，你去做吧，就按最后一条。不过，刚才说那些话的人可看清楚了，一个不留，格杀勿论。”
    佳城眼睛里迸射出一种自信的精芒，这些蝼蚁的生命，好似草芥，他沉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
    佳城手一挥，夜巡会意，夜巡转头小声安排一下，带领身后的勇士，向河边的黑衣人冲去。佳城，拿起地上的树枝，将燃烧的柴火烧得更旺，不去观看河畔边激烈的打斗。只是一心的添加着木柴，好似周围一片祥和的样子。
    佳城拔出腰间的配刀，宝刀出鞘，发出一股淡绿青光。他将宝刀轻轻擦拭干净，将刚才准备好的兔子，扒皮去毛。接着捡起身边的一段木柴，削尖，眼睛不眨的穿向一旁死去多时的野兔的身体里。
    血液顺着枝干一点点流淌出来，发出一股血腥之味。佳城一眨不眨的注视着流动的血液，好似没有感觉一般，拿起宝刀，将野兔的股部削下，捡起刚才准备好的削尖木条，穿入其中。
    柴堆发出一股吱吱的响声，有血液凝固的声音，有血肉撕裂的声音，还有油渍流淌的声音。佳城认真的做着这些，好似世间没有了比这个更重要的事情。
    兰溪河畔，远离了花灯旁的繁华热闹，这一处水域更显的寂静和黯淡。夜越来越浓，刮过的微风，也带了一股血腥之味。月亮不忍见到这些残酷，偶尔躲进云层，紧闭双眼。
    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倒下了。刚才还在耻笑挖苦的生命，这会已如抽干血液的僵尸，永远沉睡在了大地的怀抱中。有的，在不知刀子从哪个方向来临时，身体里已经插入一把冷剑。他们张大嘴。不可置信的向身后倒去，站立在地面上的身子轰然倒塌，睁大着双眼，在死之前，都没有闭上眼睛。
    有的，回身一剑，想护住后心，谁知左肋下已经贯心而入一把长剑，来不及回头看清来人，插入身体里的冷剑已经拔出，他想在回头看一眼那个无情杀害自己的人，头转至一半，在没有了半点力气，心不甘，情不愿的垂向大地。
    夜巡拔出最后一剑，在一具尸体上抹干血迹。将宝剑归鞘。
    夜巡冷冷地注视着一地尸体，眼睛里没有半分怜惜。
    夜巡在厚实的靴子底轻轻擦拭掉最后一滴鲜血，他手一挥，示意手下将死去的尸体掩埋。他走到佳城眼前，道：“一共四十人，死，二十五人，投降五人，淹藏在周围的10人，一一被擒获。我士无伤亡。”
    “恩，带下去秘密审问，来自哪里，幕后指使者何人？”
    一个人来到夜巡身旁，小声嘀咕。夜巡一愣，看着佳城，欲言又止。佳城抬眼看向夜巡，眉挑起，嘴紧抿，手拿起一块烤好的兔肉递过去。
    “尝尝这江南的兔肉，比起我们北地味道如何？好久不曾打猎了，过了这段时间，我们回北地，聚集手下，痛痛快快的玩一场！”
    夜巡紧抿嘴巴，看着油光光的兔肉，大口啃嚼，笑道：“这味道还不够鲜美，如果加上香料盐巴，丝毫不输我们的北地的兔肉。”
    佳城白衣长袍，宽袖缓带，手里串好兔肉，递给夜巡。“你也来烤烤，自有一份乐趣。曾经鲜活的生命也会一朝亡兮，弱肉强食的法则，你不会不懂。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做了别人嘴里食物，怪不得别人。”
    夜巡拔出腰间佩刀，向地上的其兔肉削去，刀入肉体，鲜血流淌。依照佳城的做法，柴堆旁响起了噼噼啪啪的声音。夜巡不会头脑简单的认为，城只是对刚才那场打斗的一点评价。夜巡跟了佳城多年，了解他的为人心性，他看似只关心手里的兔肉烤制，实际他全身戒备，耳听八方，并时时分析着当前局势，做好下步布棋。“城，我们北来江南，依照恒康帝的精明，只怕这事瞒不了多久，我怕，二公子在京城撑不下去。”
    “你还听到了什么消息，说吧，既然我委派了佳豪去京城，就是相信他的能力。这件事，滋事重大，关系到擎国与恒康朝的未来。四年来，擎国不与恒康朝往来，与法不对，于礼不和，在京城吃瘪，也是在预料之中。”
    夜巡咬去枝条上最后一块兔肉，手里的枝干扔入柴火。他思及再三，谨慎道：“暗阁来报，豪王子，在酒宴上遇到一胡女，那女子在一位大臣的授意下，故意举止轻佻，恒康帝只是笑语观看，并让所有公主，盛装出席，恒康帝有意招佳豪为驸马，宴席上却不提及一字。巡以为这只是掩人耳目。”
    佳城抬头抽出夜巡腰间别的一把酒壶，拔去壶盖，仰头灌了几口，笑道：“恒康帝一代雄主，睥睨众生，多年的朝堂之争，他深谙帝王权术，佳豪在他面前受到拘束，可以理解。这会儿去，我也是有意让他锻炼一下。他游历了三年，也该玩够了。”
    夜巡惊讶的张大嘴，半天嗫嚅道：“城，你这是有意让位，这是你可有征求过你父皇母后？佳豪毕竟年轻，擎国的重任，还需你来担当。”
    佳城挥手制止夜巡的劝说，不耐烦的皱起眉毛，道：“不用说了，巡何尝不知道我的心愿，我早已厌倦了这样的生活，以前也是无可奈何，佳豪太小，心性又太率真，我允他三年时间，让他尽情游玩，佳豪懂我，估计这份心思，他三年前就已知道。所以才会乐不思蜀的终年不回擎国几次。佳豪太义气，又不懂得权谋之术，这次是一次机会，何况，他也没有退路。为了他心爱的女人，他就是千个不愿，也没有办法。”
    夜巡呵呵大笑，看着远处迷蒙的水汽，眼睛眸光温和，他转了头，看着佳城，一字一字的说：“当是夜巡想多了，原来佳城已经安排好了这些道路，真不知道，豪王子听到这番话，会不会后悔的带离美人逃出京城，丢下这个烂摊子给你这个大有作为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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