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名伶的风流史

第92章


     另外,还想告诉你件事,剧团的钱是张银龙偷走的,为了避嫌,他竟然假造电报谎称他叔叔得了重病。估计他这回得判个三、五年。
     为了报答你的鼎力相助,我们把第一个外地演出点定为你们焦作。
     我们已将你们那二十万投资款通过邮局寄去,敬请查收,至于利润分成,以后再说。
     最后祝你身体康健,家庭幸福!祝你们公司全体员工工作顺利,事业发达!
     震豫东拜上
     “怎么搞的,她是要和我断绝来往吗?为什么这么急于还钱?”鲁天舒一头雾水。
     “鲁总,你是说震豫东吗,她绝对不会的,我敢保证她永远不会背叛你,至于这些钱,你可以给她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鲁天舒欣然地点点头。
61.-第六十一章  奇怪的汇款
     第六十一章奇怪的汇款
    
     张银龙由于盗窃公款被判六年徒刑,白牡丹非但不哭反而哈哈大笑,她每天出入饭店,歌厅,舞厅,吃喝玩乐,不久便把张银龙的钱花光了。于是,她便重操旧业,开了爿理发店,明为剃头理发、洗脚、按摩,实为招妓卖肉。但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她的理发店很快便被查封了。她赚的黑心钱也被罚一空,她现在只有一条路,就是去农村种地,可是,她哪受过那样的苦,她宁肯去要饭!可是,谈何容易,她一天天靠卖家里的东西度日,坐吃山空,她只好准备好饭碗和打狗棍,然而,这时她忽然想起剧团,是啊,自己的丈夫曾经是剧团团长,如今犯了点错,也不能对家属不管不问呀!她立即去剧团找震豫东。
     “于团长,我们老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现在他出了事,我揭不开锅了,你们怎能看着不管哪!”她竟然呼天抢地地大哭起来。
     不一会便围了许多人,震豫东对于这个曾经狐媚、勾引过自己丈夫的女人,始终充满一种莫名的矛盾心理,有愤恨,有鄙视,有感激。她愤恨她的龌龊,她鄙视她的下贱;她却感激她无意中帮了自己的忙,不是她自己早已经被那个流氓毁了。
     震豫东怕她天天来哭闹,只好说:“我可以给你安排一个工作,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两个条件。”
     “可以,只要安排工作,我什么都答应!”
     “第一,你必须老老实实。安分守己,做好份内工作;第二,改掉恶习,不许再勾引男人。”
     “好,我全都答应,什么工作?”
     “你说你能干什么?”
     她支支吾吾半天没有想出来。
     震豫东掩口失笑:“这不妥了,连你自己都找不到合适的工作,那你干脆来当我这个角儿吧!”
     “于团长,你就别嘲笑我这个没出息的人了,你说吧,只要是人,不就是牛马做的工作我也干!”
     “好,那你就做个清洁工吧,注意你的工作范围是剧场,还包括团长室及伙房。明天上班,每月工资二百五十元。”
     “团长,二百五,是不是太难听啦?”
     “那就二百四!”
     “别,别,那就二百五吧!”
     她走后,震豫东止不住扑哧一笑:“看来,人不可太嚣张跋扈,更不可太作孽,昨天的张银龙夫妇是多么的显摆呀!哦,不好,张银龙冒充我借的那二十万怎么办?!”
     “于团长有你的信!”二妮笑微微的出现,手里挥动着一封信。
     震豫东边接边说:“可能是鲁总收到款了!”
     信是这样写的:“于团长见信如面,收到你相继寄来的两封信和四十万,我很忐忑,仿佛你要和我断交似的!不然,你为什么这样急不可耐?是不是要和我及早划清界限?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
     第一封信,我注意到你用“您”的称呼,陡然间便把我们之间的距离拉远了,你还责备自己是个婚姻失败者,是个无能之辈,并夸我婚姻、事业都很成功,值得羡慕。其实,我也是个婚姻失败者,事业上迈的步子并不大,不然,我也不会去开封开拓市场……
     “喔,怎么搞的?怎么会是两封信、两份汇款?看来一定有一份是假的!奇怪,谁又能无缘无故做出这种事呢?想必一定是熟人,而且是与自己友好的人,哪是谁呢?”震豫东百思不得其解。
     “管他呢,有人愿意替姐姐还钱还不好?”二妮叫好。
     “傻妹妹,这事非同小可,天上怎么会随便掉馅饼,我们必须弄清楚这钱的来历,以及他的动机!”
     “也是,二十万不是个小数目,一定是跟你关系密切的人干的!”
     二妮的话提醒了震豫东,她想,和自己关系密切的人有:鲁天舒,张银龙,高玉树,于明辉,于天宝,她再想不出还有谁。可是,前两个人必须排除,那就剩高玉树和于家父子了,然而,自从白薇婚变以及她与于明辉的特殊关系,他们的关系已经是名存实亡了。现在唯一剩下的就是高玉树了,可是,他是从哪儿弄的这么多钱呢?他又为什么偷偷摸摸为自己还帐呢?她决计找他谈谈。
     高玉树听到她的传唤立刻猜到一定是钱的事。自从他从焦作回来,打听到会计已经把张银龙退还的二十万汇走,就已经知道事情已经攒帮,所以,他拿定主意矢口否认!
     “你最近向外边寄过钱吗?”
     “没有呀,我现在是六亲疏远,无牵无挂,根本没有必要向谁汇款。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啦?”
     “不知道是谁打着我的旗号向鲁总汇款二十万,替我还帐!”
     “我可没有二十万,即使想寄也爱莫能助!”
     震豫东见她执意不承认,也一筹莫展,只好慢慢查。
     她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她立即派人前去焦作把那封信要回来,想从笔体上去寻找答案!
     去的人很快就回来了,震豫东打开信一看的确是高玉树的笔迹,她即感动又怀疑,他是从哪弄来这么多的钱?为什么偷偷摸摸冒充她寄给鲁天舒?是向她示好或是什么?她只好再次把他找来。
     “你瞅瞅,这可是你的杰作?”
     他看着信无言以对,只是嘿嘿笑笑。
     “你这是为什么?”
     “为了补偿!”
     “啊,为什么?”
     “我听说你补偿给张银龙二十万,所以才……”
     “你是从哪弄的这么多钱?”
     “我给别人创作一个剧本,挣的。”
     “不行,这钱我不能要!”
     “那为什么?怎么只兴你?”
     “我是我,你是你,再说了,那是他主动要的!”
     “这是我主动给的!”
     “所以,我不要!”
     “你不要有什么顾虑,我并不是要你原谅,我只是对自己所犯错误的一点忏悔之意而已!”
     “那是你的事,你不能强加在我的身上。”
     “这样吧,这钱就算我给小红燕的生活费行吗?”
     震豫东考虑考虑说:“我是她的监护人,我有养她的义务和权力。”
     “你何必如此这么绝情呢?我们难道不可以做个朋友吗?”
     “既有今日何必当初,既有当初就没今日!”
     高玉树万万没有想到,这件事居然败露得如此之快,看来她是连一丝美好的念想也不肯给自己留下了,自己又何必非要上杆子呢!“那就随你处置吧!”他说完便匆匆走了。
     震豫东望着他微微有些驼背的背影,心里突然一阵酸楚,两眼为之湿润了:“我是不是有点太残酷了,他一片好意,我却当成了驴肝肺!”这时她眼前浮现出他伏案写作的画面:“他多不容易啊,那是他用汗水和心血换来的呀,这需要多么大的动力和信念哇,可是,我却粗暴地轻而易举地将它打碎啦!”
     陡的,她意识到什么,她疯头野马般向高玉树的住处跑去!果然,他的房门紧闭着,她大声呼叫:“快来人呀!”
     人们把门撞开了,震豫东一眼看见高玉树直挺挺躺在床上,左手腕旁一片鲜血,旁边有个刮脸刀片。
     人们一阵慌乱。“快,送他去医院!”震豫东一边给他包扎一边命令。几分钟后一辆救护车呼啸而来,大伙把他抬上车。
     高玉树的突然自杀令团里人议论纷纷,大家认为他刚刚创作完成《下海风云》而且得到了空前的成功,他本应该高兴才是,为什么反而会寻短见?与此同时,一个谣言在下边疯传:原来震豫东答应他,如果剧本成功,她就和他复婚重归于好,可是,剧本成功了,她却出尔反尔又不同意了,说那是为了鼓励他创作,只是一句玩话!
     高玉树是个书呆子,在他的字典里从来没有玩话这两个字,他不仅把这件事当成自己创作的动力,而且当成了自己的全部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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