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真的很不想伤害你们。”老莫停顿了一下,整理了一下袖口,又继续说:“不过,自从你们来了以后,老爷就整个人都变了。其实,有的改变对于某些人来说是好的,但对于另外的一些人来说,却变成坏的了。”
老莫的话,让江雨遥听得云里雾里的,完全不明白他到底要说什么。“莫叔叔,你到底想说什么?请你放了我和艾迪吧。您和父亲已经那么多年的交情,为什么要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若是父亲知道了,他会多么伤心呀。在他心里,一直当您是好朋友的呀。”
“呵呵。朋友!哈哈。”一阵爽脆的笑声把江雨遥的话从中隔断了开来,“我的大小姐,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朋友,也没有真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和欲望。知道吗?”此时,莫恒生像看着一个三岁小孩子一样看着江雨遥。“小姐,你知道我为什么在您父亲身边那么多年吗?我忠心耿耿对他的目的又是什么?你知道吗?”
“你又知道不知道,你并不是江海帆的亲生女儿?你知道他收养你的真正目的吗?”
“什么?”江雨遥在老莫一连串的质问之下,竟然有了一阵眩晕的感觉。她对自己的过去,一直是一片灰色的朦胧,每次她想要在脑海中寻找自己失去的过去的时候,总会头疼欲裂。没有想到,这次竟然是在外力逼迫下,自己终于要接近那片真相,她本能的觉得害怕,以致全身都因此颤栗起来。
087:残酷真相(2)
087:残酷真相(2)
看到江雨遥这个样子,连老莫都觉得她可怜起来。但是,他心里的话已经憋了二十多年了,如今是怎么想藏着掖着都收不住了。
“是的,你并不是江海帆的女儿。你的来历,我先不说。现在我想跟你说的,是一个故事。关于我的故事。”
老莫对着自己的手下挥挥手,他们就会意的都退出去了门外,并且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如今的空间里,只剩下清醒的老莫和江雨遥,以及昏睡中的艾迪,三个人。
老莫沉默了一会,像是因为回忆过去而让自己陷入一种沉郁的心情当中。终于,他对着江雨遥,缓缓的开了口。
“年轻的时候,我们总会把一些东西看得很重,尤其是第一次在心里面留下印记的东西。年轻的时候,我喜欢了一个女孩。那个女孩,算是个破落的贵族吧,因为父亲的离世而家道中落,加上那时候又是战乱纷争,闹哄哄的。她一个女孩,在香港,就要负责起一个家庭的生计。你知道,我每次看到她笑呵呵的和别的男人调笑,一会真一会假的虚以为蛇的应酬着,我就觉得心里像刀割一样,我就想拿把刀子,冲着那些人捅上几刀才解恨。可是,我没有能力,那时我真的是穷得叮当响。我能怎么办?我没有钱,我没有办法保护她,没有办法帮她养起一头家。所以,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把自己当成一件货品一样卖出去了。她成为了别人的女人,一个见不得光的情妇。”
“我拼命的赚钱,赚一切能赚的钱,不管干不干净。在做了几单大买卖以后,我在社团也有了点地位,也有了点钱。然后,我就去找她,我给她看我赚的钱,然后告诉她,我负责帮她养家,我要她做我明媒正娶的太太,谁也不会看不起她。我甚至还给她买了个大钻戒,亮闪闪的。我以为,她会很感动的接受,然后跟我走。”
老莫说到这里,忽然就说不下去了。他想起了那个场景。在当时只允许高官富甲居住的山顶区的那间不算太大,也不是太小的别墅里面,那个女人盘着发,正抱着怀里一个粉嫩粉嫩的宝宝在唱着歌。他有一刻的恍惚,因为这个场景曾经也出现在他的梦中,有一霎那他狂喜的以为,她已经成了他的妻,而她怀里的宝宝也是他的。她看见他了,对他温婉一笑,叫了声恒生哥哥,就像小时候的那样熟悉而亲切,但她的面容却不再是以前那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而是全身上下散发着吸引力的女人。她因为生产后,身体极度丰满,而面容却极端庄,那是天生的尤物,有着能让男人们疯魔的魅力。
“可是,她只是笑笑的对着那个手捧戒指的男人说:我是真心爱他的,我不在乎名分,只要能够留在他身边就好了。你走吧,你会找到更适合你的女人的。那一刻,他彻底崩溃了,怨念在心底萌生着,像无法割除的毒瘤,腐蚀着他整个身体。他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会自愿做妾室,而不愿意做正妻,尤其是她。在他心中,她是大家闺秀,名门小姐,她是他的女神,怎么可以给那个人做小妾。怎么可以?!他想,如果证明那个男人,并不是真心爱她的,也许,她就会死心,就会愿意转身回到他的怀抱。
于是,他找人故意布了一个局。在她回娘家探亲的路上,派人引开并且迷晕了她。在一间小房子里,他故意让她酥胸半露的,和自己在同一张床上,让人拍下了许多看似十分暧昧的照片。那时她晕晕痴痴,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其实,老莫当时也就是摆摆姿势,他根本就没敢做出什么事情。因为她在他心里太美好,以致他对她一直有一种神一般的崇拜。他没敢等她醒来,而是自己先走了。他害怕面对她。
没几天,当照片寄到了那间别墅的时候,女人终于知道自己那天昏迷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也知道了始作俑者到底是谁。无论她怎么解释,她心爱的那个人都听不得一句话,他骂她是个婊子,还打了她。然后,他完全不顾以前的情分,他将她当天就赶走了,还让佣人们把她的衣服用品扔到了门外,扔了一地。可是,他把孩子留下了,只狠狠的对她说,“从此,你不再是孩子的母亲,孩子也没有你这样的母亲了。”
她死死的跪在门口,苦苦的哀求着,可是以前一直兢兢诺诺服侍她的仆人们好像都换了个样子,变成了牛鬼蛇神一样的狰狞模样,而最让她伤心的,是那个她深深爱着的人,竟然也如此翻脸无情。
他在远远的边上,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最后实在是看不过去了,才走上前去,拉着她,他对她说,我是真心对你的,跟我走吧。我们重新开始。她却狠狠的看着他,像是看着仇人一般。那个眼光,老莫没有办法忘记。
“最后,她离开了。等我三天后才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在一间废弃的小屋子里面死了三天了。血都流尽了。那间小屋子,是我和她小时候常常去,我们最喜欢在那里玩过家家的游戏,她做新娘,我做新郎。她在小屋子里面做好饭等我。结果,她最后还是在那里了解了自己的生命。我用最好的棺木,给她找了最好的墓园,甚至连墓碑上刻的都是莫太太的称呼。在我心里,她一直就是我的妻子。”
老莫说到这里,还是忍不住话音都哽咽起来。他已经好久好久,都没有敢去面对这段往事了。他知道,这会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对人提起这段惨痛的过去。那段刻骨铭心,早就应该随着她的入土而入土了。
江雨遥看着老莫,也忍不住为这个故事而悲伤,这就是老莫说自己的妻子已经死了,然后一直不再结婚的原因吗?原来是这样。可是,隐隐中,江雨遥从故事背后,看到了自己的处境更加的危险了。
老莫说完了这段,又是一大段死一般的沉默,房间里面的空气像是突然加了压一样,闷得人难受。
“我将她的家人全部送出了国,她死了,但我会担起她的家,这是我对她的承诺。我没有让那个男人知道她的死,在他心里,也许还以为她和情夫私奔了吧。呵呵” 说到这里,老莫又笑了起来,这次的笑声却比平时的尖利,像猫的爪子抓在黑板上发出的那种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088:残酷真相(3)
088:残酷真相(3)
“可是,她死了。我一直真心爱着的女人,最后到死心里记挂着的,都是那个男人。我恨那个害死她的男人。如果不是那个男人,让她首先失了身,怎么会连她的心也夺去?而且,她死了,那个人还好好的活着,像个无事人一样,一点损失都没有。一想到这点,我心里就像被猫抓一样。我要报仇!我要为她报仇,也要为自己报仇。”
江雨遥看见此时的老莫,已经陷入了一种魔化的状态。她紧紧的抿着唇,额上渗出了汗。忽然,老莫转过头来,见到江雨遥,眼神却忽然变得柔和了许多。
“其实,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真的吓了一跳。知道吗?你长得真的很像她。可是到后来,我查找你的资料,竟然发现了一个奇妙联系。我知道了你们相像的原因。因为我心爱的她,竟然是你的表姐。这你并不知道吧?”
江雨遥的心里像是忽然响起了一个炸雷一样,整个人汗毛都倒竖起来,她现在才觉得老莫说的故事,开始和自己联系起来,两个故事之间,原来是一个连环套的关系吗?
看到江雨遥既惊讶又疑惑的表情,老莫又笑了笑,现在的他,开始以另外一种语气和态度在讲另外一个故事。
“那时的我,虽然有点钱,但是想要报仇,想要和那个男人抗衡,还是很有一段差距。他是一个外国贵族,他来香港,是为他的家族在香港开办分公司,准备为以后进军中国市场开始做前期的部署。对于他这种人,爱情并不是最重要的,对金钱和权力的无限欲望,才是他们这个家族的本质。所以,我选择了帮助江海帆,去帮助一个他的最大的竞争对手,让他尝尝挫败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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