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入迷途

圣诞节，这个西方的节日，被浪漫和温馨的气氛烘托后，成了年轻人，尤其是恋人必不可少的节日。上海的商业街到处张灯结彩，各个商家挂满了招揽顾客的噱头广告，一对一对的恋人从街头的广告旁走过，女孩不时对广告指指点点，男孩多数在一旁答应着，随时准备硬着头皮冲进去埋单。
    八点钟，在上海的尚爱咖啡厅里，肖生柯和佟涓涓坐在他们曾经坐过的位置上，回味着当初见面的情景，事隔几个月，肖生柯依然对许多细节如数家珍。
    “我当时可能吓坏了你！让你觉得我似乎是一个结婚狂！”肖生柯呵呵笑着。
    “不过我真不明白，你那时认识我才一个星期，怎么就能谈到结婚呢？”佟涓涓依然觉得不可思议。
    “我确实觉得对你很有感觉，想表达我的诚心，只是我从来没有和女孩子交往过，有些不会和女孩子交流。”肖生柯诉说着当时的心境。
    “你的条件这么好，我不信你从来没有交过女朋友。”佟涓涓觉得这样的回答不可信。
    “真的，我真的没有交过女朋友，这是有证可考的，你可以问我的家人，问我的朋友。”肖生柯严肃认真。
    “那为什么呢？没有喜欢的女孩子么？”佟涓涓又问。
    “也许没有遇到吧……”肖生柯啜了一口咖啡。
    “那也没有女孩子喜欢你么？”佟涓涓一手扶着下巴，笑眯眯地问到。
    “呵呵，这个么，确实遇见过。”肖生柯笑了笑。
    “所以你才这么自大！”佟涓涓撇撇嘴说到。
    “怎么会？可能我这个人太不善于表达吧！之前给你造成了太多的误会。”肖生柯两手交叉，呼了口气，“你知道么？我们分手以后，我和朋友探讨过和你的事情，才知道，我给你造成了不解和困惑。原本以为这些无法挽回了，谁知道又有机会再遇见你，这次我决定慢慢地靠近你，再也不给你压力了，让你自己选择是否接受我。”
    佟涓涓有些感动，看来肖生柯确实曾经也很在意自己。
    这时，尚爱咖啡的服务生端来了一只蛋糕，蛋糕上面点燃着一个数字0的蜡烛。
    “你点了蛋糕？你今天过生日么？”佟涓涓好奇地看着蛋糕。
    肖生柯一脸温柔地笑着，“涓涓，做我的女朋友吧？”
    佟涓涓觉得脸颊开始绯红起来，她轻轻咬了咬嘴唇。
    “涓涓，请你相信我，我是认真的，今天我这么正式地对你说，是想你能真正的相信我。你答应我也好，不答应我也好，反正我是不会放弃的。这个蛋糕和蛋糕上0岁的蜡烛象征着我们的开始，不管你什么时候决定做我的女朋友，反正，我对你的感情已经开始了，而且从现在起，我正式给你保证，每年你都会看到这样一个蛋糕，上面有我对你感情的见证，明年的圣诞节就会有一个1岁的蛋糕，然后每年的圣诞节都增加一岁，一直到我们变老，看着蛋糕上的数字不断变大，涓涓，你说好么？”
    肖生柯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盒子里是一条钻石项链，“涓涓，让我把项链给你戴上。等未来的某一天，我会为你再戴上和这条项链一套的戒指，那时就是我们结婚的日子。”
    说着，肖生柯站起身，走到佟涓涓身后，将项链戴在了佟涓涓的脖子上。
    然后，肖生柯从上面伏下身来，在佟涓涓的额头上留下了轻轻一吻。
    一切都像在梦中一样，让佟涓涓猝不及防地爱上了肖生柯。佟涓涓吃惊着，女人到底是感性的动物，下飞机的一刻还发誓不管他怎么样求自己，都不会再理会这个人，而现在，他已经走进了自己的感情生活。难道仅仅是因为他额头的汗珠？因为他的油嘴滑舌？因为一个带着蜡烛的蛋糕？因为一条钻石项链？还是一个如蜻蜓点水的轻吻？
    肖生柯不再说话，他静静地，期待地看着佟涓涓。
    “我……”佟涓涓不知道该如何再次陷入一次恋爱，她有些不知所措。
    “嘘……”肖生柯叫佟涓涓不要说话，“先给我一些想象的空间好么？”
    “生柯……”佟涓涓欲言又止。
    “还是担心是么？”
    两人对视着，有十秒钟的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而后，肖生柯伸出一只手来，手心朝下，握住了佟涓涓放在桌子上的那只手，“不要犹豫了好么？相信我！”
    直到又过了漫长的十秒钟，肖生柯看见佟涓涓轻轻地点了点头，才踏实地松了一口气。他用力地握紧了她，想给她比言语更加沉实厚重的承诺。
    远在千里之外的东北，此刻也比平日的冬夜繁华，为这繁华拉开唯美序幕的是洋洋洒洒漂落的雪花，这是一个白色的圣诞节。
    中央大街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路边还有人拿起积雪打着雪仗，还有人在路边堆起了雪人。
    刚从繁忙的工作中抽出身来的杨涵宇拉着肖然在人群中穿梭。那个裸色的墨镜礼物始终没有找到，杨涵宇要带着肖然再去买一个圣诞礼物。
    “一起过圣诞节就好了，买什么东西啊？”肖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很高兴。一心想问周舟的事情也先被搁置了。
    其实关于这个问题，肖然回去以后也想了很久，她觉得周舟对自己说话的语气自从那次冰雪大世界遇见以后就有些怪怪的，可是她又说不出什么。肖然也想把这些告诉杨涵宇，可她怕她这些怀疑的举动到头来会伤害两个人刚刚才建立起的感情。
    凭女人的直觉，肖然觉得周舟喜欢杨涵宇，但这也仅仅是猜测，况且看上去，感觉杨涵宇很不喜欢周舟，可能是周舟曾经对杨涵宇有过好感吧，夏雨琦不也是一样的情况么？肖然知道，无端的猜测是最要不得的。她不想因为一些不必要的事情把美好的热恋时光给当掉。
    肖然和杨涵宇在商场里走了好久，终于，杨涵宇拉着肖然在一个品牌包的店面前停了下来。肖然说自己还没有想好要什么，却被杨涵宇拉了进去。
    “我有包呢，我不要。”肖然觉得这里的东西对她来说有些过于奢侈，她是成长在一个普普通通家庭的女孩，在学校也是平平静静的角色，毕业以后找了一份平凡的工作，也将过着一种平凡的人生。所以在她的眼里，她所拥有的一切也都应该是平凡的。有很多像肖然一样的女孩儿，有青春，没资本，在一些诱惑下，用青春换了享受的资本。也许不能说谁对谁错，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不同的，每个人也都有选择的权利。
    “不给你买包，你不是说你的墨镜坏了么？雪在太阳下亮的刺眼，你都没有墨镜。这里应该有一款很漂亮的墨镜，来看看！”杨涵宇拉着肖然走近柜台。
    杨涵宇来到摆满了商品的玻璃柜台前，一眼就看见摆在各式皮包当中最显眼处的那款裸色镜框墨镜。
    而肖然也同时看到这款裸色墨镜，这款裸色墨镜款式优雅不失活泼、色泽上乘却不张扬，肖然只看了一眼，眼光便再也没有离开，她被深深吸引了，这款墨镜真漂亮！
    “小姐，把这款墨镜拿来试一下。”杨涵宇指着这款墨镜。
    营业员将这款墨镜拿出，肖然戴上这副墨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顿觉增添了几份雍容华贵的气质，其中又略带几分俏皮。
    “小姐，您看您戴上这个墨镜多漂亮！”售货小姐在一旁赞许到。
    杨涵宇看到肖然左照照右照照，知道肖然十分喜欢这个墨镜，便对售货小姐说，“好，付款！”
    “这么快就买了？”肖然吃惊地问。
    “你看你戴多漂亮？我在上海就看好了，但当时没有时间买。”杨涵宇边扯着谎边把信用卡递给营业员。
    “这个太贵了！……我看还是别买了。”肖然嘟囔着。
    “小姐，我们这里的商品都是法国设计师设计的，这个又是近年的新款，您在别的地方是绝对看不到的。这个墨镜绝对是值这个价格的。”售货小姐在一旁解释。
    肖然还是犹豫，她摘下镜子，问到“那请问还有新的么？”
    售货小姐回到，“小姐，我们这款镜子一共就进了2个，是限量款，你手上现在这个是最后一个了，这款墨镜在其他城市许多门店也都非常受欢迎，我们现在都补不到货。”
    “可是……”肖然又看了一眼标签。
    杨涵宇看到肖然犹豫的样子，知道肖然是嫌贵，其实自己也不是经常消费奢侈品的。
    “那帮我包起来吧。”杨涵宇把镜子递给售货小姐。
    “这么贵，真的要买么？”肖然问到。
    “傻丫头，你不是很喜欢么？喜欢就好。”杨涵宇接过刷卡的单据，签了字。
    售货小姐将包装好的镜子交给肖然，肖然提在手里，心里面很是欢喜。杨涵宇见到肖然的表情也很是满足，两个人一起走出商场。
    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钟，雪似乎还没有停的迹象。
    杨涵宇拉着肖然的手走在雪中。他想起了四年前的那个圣诞，就是他向西西求婚的那晚，他也陪着西西来买礼物。
    那天是在上海，没有雪，却是雨，是那年入冬以来最大的一场雨。西西在雨中把高跟鞋扭断了，于是他就背着西西，一路走一路唱，把西西背到了她常去买鞋子的那家店。
    杨涵宇送了她一双鞋，然后告诉西西，“这是王子送给灰姑娘的水晶鞋，有了水晶鞋，你就是我的公主，再也逃不掉了。”
    西西在一旁呵呵地笑着，说，“我要粘着你一辈子，看你到时候烦不烦！”
    那个时候，他们多年轻啊？还有一颗不懂忧愁的心，而现在，这样的幸福多么难得啊！
    旁边的橱窗里摆着精致的长筒皮靴，有那么一刻，杨涵宇似乎出现了幻觉，觉得身边的就是西西。
    然而他转过头去，是肖然。杨涵宇的眼中不仅现出了一丝惆怅，然而肖然是快乐的，是没有忧愁的。
    杨涵宇不仅握紧了肖然的手，“然然，圣诞节快乐！”
    肖然浅浅一笑，“圣诞快乐！”
    “礼物喜欢么？”杨涵宇轻声问到。
    “好喜欢！给你个奖励！”肖然冲到杨涵宇脸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笑着跑开了。
    好熟悉的感觉，杨涵宇跟着肖然，向飘零的雪花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