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赖上你

  我摆摆手，有些口齿不清地说，“我没事儿，你别担心，我就是冷，喝杯酒暖暖身子……”
  他把我揽得更紧了些，“你啊，受了委屈就只会折磨自己。你知不知道，这样我会很心疼？”
  眼泪涌上来，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在心里吼着，“杜亦书，你又知不知道，这次让我受委屈的，是你，是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这礼拜我又想隔日更了。。
最近有点迷茫啊。
关键是杜亦书同学。。太让人就结了。。
☆、Chapter 32  我只在乎你
  
  我没有回答杜亦书的话，他也没有再说话，只是扶着我歪歪斜斜地往前走。一辆空车驶来，被他伸手拦下。他护着我上了车，我头晕的厉害，明知道自己心里通透得很，还是仗着酒劲，钻进了他怀里。
  他僵硬了一下，随即把我拥在怀里。我的心里突然漫过一阵巨大的恐慌，我紧紧地抱着他，仿佛这个能时刻给我温暖的男人，就要被一阵风吹走。想着想着，眼泪不知不觉就爬满了脸。
  杜亦书摸出手帕，替我擦着眼泪，“傻瓜，喝多了就哭，每次都这样。”
  我吸了吸鼻子，低低地说，“我就喜欢哭，就是喜欢哭……”能在你面前哭，总好过有一天你不在我身边了，我哭了都没人知道。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哭吧哭吧，哭完了，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我窝在杜亦书的怀里，看着车窗外的夜景。车子驶过我们第一次见面的街心小花园，我突然就对着司机喊，“师傅，停车。”然后我摇摇杜亦书，“我们在这里下车，走回去好不好？”
  他点点头，对司机说，“师傅，麻烦这里靠边。”
  我们下了车，司机师傅一脚油门，绝尘而去。
  马路上没什么人，杜亦书牵着我的手，带我走进了小花园。我们并肩在曾经的那张长椅上坐下，我环顾四周的花草，夏日的繁荣早已不在，空气里只残余淡淡的桂花香。
  这香气和着我脑袋里翻滚着的酒精……我把头靠在杜亦书的肩膀上，鼓起勇气说，“杜亦书，我有话想对你说。”
  “说吧，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打断我。
  我轻叹一声，就知道他还是会问的。其实我本来也没打算瞒着他。也许告诉了他，他就会明白我的心，明白我和莫然之间，再无可能。
  我向他讲述了今晚发生的一切，当他听我诉说雪娆受过的苦时，不由得握紧了我的手。
  我知道，只有他懂得我的心情。雪娆受过的苦，对于现在才知晓的我而言，何尝不是更大的苦楚。我摇摇头，“杜亦书，我没事的。而且幸运的是，莫然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心，他终于明白自己当初为什么会义无反顾地决定要丢下我，也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在遭遇了‘抢婚’之后，只是一味地责怪自己的偏离，却不愿意责怪雪娆半点。”
  “你的意思是……”杜亦书有些吃惊地问，“莫然最终发现，自己爱的是雪娆？”
  我点点头，“你说的没错。”
  “可是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身在水中央，回头不见岸’？这不是爱是什么？而且……我记得当初你也对我说过，你回不了头，因为四面都是水，你看不到岸。明明你们的心情是一样的！为什么他不早说？为什么他爱的人会是于雪娆，而不是你林梓晨？”
  我有些疑惑地把脑袋从他的肩膀上移开，“为什么你比我还激动？”
  “我……我只是替你觉得不值……而且，我也不懂。明明他心里是有你的。”
  我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杜亦书，你没听过一句话么，得不到的人，永远是心头的一粒朱砂痣。我想我在莫然心里，大概就是这么一粒痣吧。我会存在于他的心里，或许只有小小，小小的一个角落，甚至那个角落里装的也不是我，而是我们终于错过了的遗憾。但是在以后的生命中，他会慢慢发现，放弃我是正确的选择，因为如果他选择了我，才会错过心里真正的明月光……”
  杜亦书听完我的话，良久才冒出一句，“你很难过对不对？”
  我又是一阵摇头，“我不难过。那些我和莫然在一起的曾经，可以用来弥补我暗恋他7年却不敢表白的遗憾。而只有他真正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我才会安心。”
  他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略略点了点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放心了。至少我知道，林梓晨已经真正从莫然的世界里走了出来，以后再也不会因为他难过掉眼泪，怎么说，这也是个长足的进步啊！”
  我凝视着他的侧脸，突然就凑上去，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啄了一下。心跳得好快，我紧张地憋出几个字，“杜亦书，谢谢你！”
  他没有转头看我，只是用手抚着我刚才啄过的地方，半晌才反应过来，“其实我也没做什么，你这个谢礼，有点儿大……”
  我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接过这个话茬，我不知道他是真的不明白，还是假装不明白。还是，他不爱我，竟是这样坚固到不可动摇的事实？
  准备好的表白，瞬间从嗓子眼掉回到肚子里，我呆呆地看着他，许久才说了一句，“打牌惩罚我你都不紧张，收我一个谢礼，你紧张什么？”
  他嘿嘿一笑，“那不一样好不好！上次是我惩罚你，这次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说罢他竟还笑着打趣，双手抱拳向我作了个揖道，“姑娘，小生心脏不好，承受不起啊！”
  我把头重新靠回到他肩上，你承受不起，可是你又凭什么认为，我能承受得起呢？
  
  我们又挨着坐了一会儿，其实我很享受这片刻的温暖，杜亦书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我觉得他似乎有话要跟我说。等了好一阵，最后他说，“梓晨，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我点点头，他便扶着我站起身，牵着我的手，走在前面。
  我很明显感觉到他心里藏着事情，换作平常，他一定会走在我身边，而不是自顾自走在前面。走出几步之后，我拽住他，站在原地不动了。
  他转过身来看着我，“你怎么不走了？”
  “杜亦书，你有话想跟我说对不对？有话就直说，憋着算怎么回事儿！”
  他看着我脸上认真的表情，犹豫着开口道，“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明天是什么日子。”
  我歪着脑袋想了想，立刻了然地说，“明天……是11月20，啊，我记得了，是我们认识5个月！我们说好了要一起在这里喝酒的！我没忘记~”
  他诺诺地答道，“原来你记得……”
  “什么叫我记得，我怎么会忘记呢？就算我不记得，你这样一问，我也记得啦。怎么样，你是怕我不记得了，才这么紧张纠结的？”我凑过去，盯着他的眼睛，“怎么样，是不是想到什么好计划，明天怎么安排？”
  他又犹豫了一会儿，他的犹豫让我顿时明白，也许明天，并不像我想象中那般顺理成章。
  “你……明天有事是么？”
  “恩……”他点了点头，“本来我明天特意请好了假的，可是一个朋友说要请我吃饭，因为我以前帮过她，所以不怎么好推掉。”
  我心里一慌，难道我的第一个纪念日就要黄了么？“他约你晚上吃饭？”
  “不是的，是中午。”他立刻否认。
  我长出一口气，“中午啊，那你去啊。反正我明天要上班，也不可能跟你玩一天。你中午去吃饭，晚上回来再陪我喝酒就是了。”
  “可是……她让我下午陪她去逛宜家，说是要买些东西，一个人不好拿……”他又说。
  听到这里，我的第一反应是，“两个大男人逛什么宜家？”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对。心里已经警觉起来，嘴上还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哟，逛宜家啊。你这个朋友，是女生吧？”
  我在心里重复念着，不要啊，千万不要是女生，却不出所料的看到他点了点头。
  我的声音瞬间没了底气，“那……你们逛完宜家，是不是还要顺便吃个晚饭，然后……你是不是还要帮她把买的东西送回家？”
  “呃……应该不用吧，她自己有车，我只需要帮她把东西搬上车就好。所以，我想跟你商量一下，反正宜家离你公司也不太远，明天我陪她买完东西就顺路过去接你，然后再回来一起吃晚饭，喝酒好不好？”
  我想了想，实在是想不出不让他去的理由。他已经设想地很周全，也相应的改变了计划，如果我说不许去，岂不是太小心眼了？虽然我心里想的是，“自己有车还找什么苦力？还人情请吃饭就算了，又找别人帮忙搬东西，不是摆明了没完没了地欠别人人情么？这一来二去的，得还到什么时候……”
  我镇定地拍拍自己，“你去呗，给美女帮忙可是个美差，你只要别忘了来接我就好。”
  他如释重负地一个劲儿点头，“不会不会，我不会忘记的。你放心！”
  “那你送我回家吧。”我挤到他身边。走了几步还是忍不住问他，“诶，你那个朋友，长得好看么？”
  他思索了一下，“还行吧。”
  “好看就是好看，不好看就是不好看，什么叫还行吧？”我不依不饶。
  “呃……反正就是还行吧。我也不会说。”他还是木木的。
  我跳起来打了他的脑袋一下，大大咧咧却又小心翼翼地嚷嚷，“我说杜亦书，你不会是喜欢人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