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旧时光

  统一的纯白颜色，从红毯上走过。新郎的表情是一派的冷毅，或许正如纪嘉珩一般，那份温柔也只此一人能给予。而他身旁的新娘是乔夏从未见过的美丽，在婚纱的朦胧中更衬托出一份唯美。
  最后新郎牵着新娘的手，走到了神父的面前。乔夏坐的很远，仍能看出这二人双手握得很紧，就连那种幸福的气息都能在玫瑰的清香中嗅出。
  
  婚礼结束后，晚宴慢慢地开始了。觥筹交错间，纪嘉珩在父亲的身后，同一位位长辈打起了招呼。乔夏被他拉着，很有礼貌地微笑着。
  通过这次的婚礼，纪父谈成了不少的生意。合作的一方对于纪嘉珩也是十分看重，屡屡向纪父夸赞。纪父听言，乐在心里，笑而不语。
  
  夜已深，舞会还在继续。新郎新娘已携手离开，会场中的人们还是继续着不同的话题。注定这一夜，对于许多人而言，是个不眠夜。
  纪嘉珩拉着乔夏去了广场，那里零点的钟声快要敲响。水池里的喷泉起起落落，他们两个人站在那里。
  
  “你知道吗，嘉珩，这场婚礼美好的就像一场梦。”乔夏打破了这宁静。路旁的灯光有些暗，少女脸上的羡慕的表情却看得很清楚。
  “甚至我觉得现在的我和你站在这里都是一场梦，一场我梦到不愿醒来的梦。”乔夏接着说：“妈妈过世之后，我一直想找一个树洞，可以容纳下我所有的悲伤与哀恸。可是，我找了三年，一无所获。”
  纪嘉珩温声地问：“为什么不向家人说呢？”
  “妈妈走的那天，我第一次看到爸爸那样的表情，可以称之为绝望。所以不能说，那时的我……很丢脸对不对，一直都在哭，都在偷偷地哭。”乔夏看着纪嘉珩，满是坦然。
  
  纪嘉珩把她紧紧地搂住了，怀抱很温暖，本来夜风有丝丝的凉意，也化在了这温暖中。那钟摆的指针一点一点地向“12”移去，广场上的烟花升入空中。
  乔夏的眼里都是那绚烂的颜色，纪嘉珩也陶醉了。
  他倾身，吻了上去。
  
  剧烈的是心跳，伴随着烟火的声响。他吻得很轻，轻到如蜻蜓点水一般。
  乔夏只是觉得嘴唇柔软，而后依偎在他怀中，没了动作。
  纪嘉珩抱着她，轻声地说在她耳边说道：“生日快乐，夏。”
  
  终于掏出了口袋中的礼物，是一款精致的女士表。纪嘉珩的左手已经佩戴了这个的情侣款。他慢慢地为她戴上，话语随着夜风飘入了乔夏的耳中。
  ——“希望这指针划过的每一分每一秒，我们都能一起度过。”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因为录取专业不尽人意，心情不好。
更文不定时。
至于最后是随遇而安，还是偏执到底，会好好想的。
谢谢每一个人，安慰或是围观。
☆、第二十二章
  乔夏看向手腕处，机械表发出时间流逝的滴答声。那手表的重量，让乔夏多了一份安心。她低着头，脸上还是未散尽的红晕，笑靥如花。
  纪嘉珩抱着她，继续说着：“夏，所以你找到树洞了吗？”
  乔夏抬了头看向他，眼神里是：“是的，我找到了。”
  她把手放到了纪嘉珩的左胸口：“就在这里。”
  天空中的烟火表演，璀璨了夜，真希望，这一瞬成为永恒。
  
  往后的日子里，乔夏也多次受邀请去了纪家。纪妈妈甚至在与纪父的结婚纪念日上，都拉来了乔夏照家庭合影。
  纪家的父母很看好这两个人，至于乔夏的家世，因为听儿子说乔夏丧母，纪父纪母也没有多问。也许是认为日后一定会知道，所以不急不慢。
  
  到了高三时节的一中气氛又凝重了不少，郑舒曼和盛承由于被保送，高三就没有到校上课。而同样有保送资格的纪嘉珩由于专业问题拒绝了保送，不过有十分的政策加分。
  当然，并不仅仅因为专业。还有的是，他想陪乔夏一起，一起去洒一年的汗水，让人生更加的完整。
  
  杜若直接搬了桌椅坐到了乔夏的身边，从此乔夏揽下了辅导杜若的重任。宁远每次和纪嘉珩在一起的时候，都要感谢乔夏的努力。
  杜若一点一点地进步，大家看在眼里。L班的学生码足了力气学习，这是多年来老郑都未见过的，他心里欣慰不已。
  
  十八岁的众人，刚刚迈入或未迈入成年人行列的学生们，终于还是迎来了这一天。六月的大考，伴随着酷暑。这喷薄而来的热气中，踏入了考场。汗水肆意撒泼，人人奋笔疾书。争分夺秒的时间内，构造着未来的蓝图。
  乔夏和纪嘉珩约好，考试的日子不相见。也好，静下心来，全力以赴地去考一场，去感受一生仅有一次的大考，纪嘉珩点头赞许。
  
  当两天终于结束，乔夏提前交卷，在校门口驻足等待时，终于看见了笑着出来的纪嘉珩、宁远和杜若。
  四个人一起吃了顿晚饭，回忆着这一年的生活，或是谈论着这一次的考试。杜若发挥得很好，如果不出意外，可以去上北京的本科。而另外的三个人一如既往般优秀，考试并没有出现任何的失误。
  四个人约好了都去北京，约好了大学时代一起出游。
  空调吐出的丝丝凉意，驱走了考试时的酷热，留下了他们的欢乐。
  
  在等成绩公布的时间里，乔夏拉着纪嘉珩回了B市。那条两人走过无数次的小道，改变了许多。街边的小商店有的已经易主，唯有新德的那颗大树在那里一片葱茏。
  夏日时节，烈阳当头，但乔夏还是收了遮阳伞。她站到了树下，那时的纪嘉珩恰巧遇到了学校的老师，在校门口和老师寒暄。
  乔夏就在树荫下面，感觉又像回到了三年前。她拿出手机，拍下了此刻的纪嘉珩。
  
  见纪嘉珩和老师作别，乔夏出了起步，撑起的伞勾住了树梢，她微微用力扯了扯。有一个牌子滑落了下来，刻着淡淡的“喜欢”二字的牌子，乔夏终于是看到了。
  她小心翼翼地捡起了那块牌子，掸了掸灰，放入了包中。纪嘉珩向她走了过来，乔夏重新撑起了伞，两人迈步离开了这处。
  
  安晓、苏仪、徐昊早就等在了B市一中的门口，姗姗来迟的还有夏澈。六个人聚了餐，去了KTV狂欢。
  这似乎是一场对于少年时代末尾的发泄，对于未知崭新人生的开场白。
  拿着话筒，传来佳音，对唱中流淌着不知名的情愫。
  
  那一晚，不仅是这处的喧嚣，B市某个被遗忘的角落，困顿已久的某人终于也难以忍受这漫无边际的折磨，悄然离开。
  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场景，月光下的他眼神除了伤痛，还有未尽的恨。
  
  第二天，夏澈接到美国的电话后神色匆匆地回公司了。而安晓他们也各自散去。乔夏和纪嘉珩他们绕着曾经走过的路走了一遍又一遍，用相机记录了B市的一切。
  临走那天，夏澈和安晓前来送行。被千叮咛万嘱咐要注意安全后，两人踏上了回C市的路。
  
  公布成绩那天，杜若在桌子前把鼠标紧握，手紧握的地方都成了白色。时间一到，输入了号码，看到名次和分数之后长吁了一口气。
  正要拿起电话，宁远就打来了。告知宁远自己成绩不错后，杜若听闻了一中囊括了C市文理状元的新闻。
  不出意外，正是纪嘉珩和乔夏。
  
  谢绝了媒体的采访，一中只是简单地介绍了这二人的日常表现。并且各自奖励了一定数额的奖学金，开了内部的表彰大会。
  乔夏和纪嘉珩当时只是在一旁听着，任闪光灯打到脸上，劈啪声一片。
  
  B市的天突然变得阴沉，夏日的暴雨尤其得多。夏澈结束了刚刚父亲打来的电话，电话又重新响起，他原本沉重的表情一闪而过。
  “安晓，大学想去哪里呢？”夏澈电话里问，语气柔和。
  “你想让我留下来吗？”安晓期待地问道。
  成绩已经公布，安晓成绩很好，一切的决定权都在她的手上，但是她还是想知道夏澈的意见。
  那时，夏澈没有言语。他看向了窗外，天空中的闪电一闪而过，轰鸣声接踵而来。
  
  “那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安晓接着问。
  夏澈轻轻地笑了：“明天告诉你，傻丫头。”
  随后，撇开了话题，聊了几句放下了电话。
  外面的天更阴沉了，雨迟迟未下。
  
  纪嘉珩和乔夏去了一中旁的小巷子，吃了一餐庆祝晚餐。并未有多丰盛，但两个人都很开心。
  “夏，恭喜。”纪嘉珩笑道。面前的女孩子，往后的许多年华，自己都可以陪她度过，这真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乔夏“同喜”的话语说出了口，语气都是喜悦，还有些许的嗔怪。
  
  饭后手拉手的两人出了餐厅，巷子里黑漆漆的。纪嘉珩握紧了乔夏的手，在摇曳的灯光下，拉着她慢慢向巷口走去。
  天空中的星星，看的不清不楚。夏日的沉闷气氛，也将原本喜悦挤走，让乔夏有些喘不过气来。
  那近乎一百米远的巷口，手拉手的两个人，最终没有一起走到头。
  
  B市顿时的轰鸣声，惊得路人停下了脚步。打算突击去夏澈公司的安晓，远远地听到了那栋再熟悉不过的房子处传来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