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缠:诱君为夫

第119章


    “三舅子这是何故?紫儿还怀着身孕。”凭空出现一只手臂,将三哥加诸在我身上的力道卸掉。景行然一脸担忧地望着我,随即将一个婢子递上来的披风接过,替我仔细地披上,“起风了都不知道进屋去吗?这是存心让爷担心死是吧?”
    我伸出手安抚性地握在他掌心,一点一点与他十指相扣。视线却是望着三哥,一脸的真挚:“若单单从画风笔触来看,这两幅画无疑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世间纵有再多的人会模仿,画风可以模仿笔触也可以模仿,但唯独那神韵,却是无论如何都模仿不来的。刚刚我还不确定,但现在,我很确定,这幅画确实也是天方子的真迹。”
    “天方子”三字一出,三哥面上的表情更是变幻莫测。视线交错在他手中的画与云兰手中的画之间,似乎满是难以置信。
    “你确定,没有看错?”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从画工炉火纯青的技巧来看,这两幅画的神韵,都已到了天人合一的地步。这,确实是同一人所作。”景行然淡淡地扫了眼两幅画作,不急不徐地替我接了口。
    我见三哥表情复杂,那种神色,仿佛天崩地裂般有什么事情难以挽回,我忙笑着宽慰:“三哥这是什么表情啊?妃离嫂子原本还不待见三哥,这会儿作了这幅画,不就表示对三哥已经倾心相许了吗?想来是以前拒绝三哥的次数太多,她都不好意思向你明说爱你,非得借助这幅画来表达对你的情意。”
    “倾心相许……表达情意……她爱我……她爱我……不,她不是她……她才是她……她才是天方子……可她走了……留下这幅被我好不容易找到的画却走了……”
    几乎是癫狂般,三哥拿着手上的画便奔了出去。不过片刻,便又急急地折了回来,将云兰手中的另一幅画取了过去。
    两幅画,都如同最珍爱的至宝,小心翼翼地卷起了画轴,并掏出两截细小的丝线,轻轻地捆扎。
    “我得去找她……我得去找她……还得求父皇收回圣旨……还有兵符……得多派些人手……”
    如同梦呓,将事情一件一件有条不紊地道出,三哥失魂落魄地走出我的视线。
    那身着云色锦衣的身影,竟有些狼狈与落魄。
    *
    “三哥说什么她不是她,说什么找她?赵妃离不见了吗?”有丝疑窦在心头绽开,忽明忽暗,明明脑中有丝痕迹可以让我追溯源头,我却固执地不想自己多动脑子,全权依靠着景行然的才智。
    身子被景行然拥着,一点点往房内而去,他头也不回地对着我暗香殿的人吩咐:“去将晚膳端上来。”“是。”
    云兰应声刚要走,却又被他拦住:“吩咐厨子煮碗姜汤,在里头放点杏仁。”
    云兰走后,我有些嗔怪:“姜汤里放杏仁,恐怕你景行然是千古第一人。”
    “那紫儿就是千古第一个喝的人。”眉眼含笑,景行然将我安置在椅子内,又给我后背垫了个软垫,在我作势要松开与他相扣的手时,却紧了紧力道,“有事要劳烦爷,竟然还敢给爷使坏。”
    想到三哥的事,我也收起了闲心,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归纳你三哥的话,那就是说,画神天方子另有其人,根本不是赵妃离。”
    “什么!?”我一惊,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却被他一揽,他理所当然般坐了上去,将我安置在了他腿上。
    臀部与他的大腿相触,带来一阵意想不到的热意,我面上瞬间火烧火燎般爬上红云,刚想要抽身,却被景行然拦了下来:“这么动来动去,是想让爷现在就办了你吗?”
    我忙坐定,再不敢挣扎丝毫。
    “其实依你三哥的修为,根本就不可能分辨不出来这两幅画究竟是不是出自同一人。无非也是应了那一句‘当局者迷’。这作画之人,看来就是那个莫名滑胎的婢女无疑了。”
    哪个婢女?
    看到景行然眼中的深沉,我才恍然这男人似乎对于不怎么相关的人的名姓懒得去记。
    不过……滑胎……
    那是……
    叶檀?
    “留下这幅被我好不容易找到的画却走了……”
    三哥的话回荡在耳畔,我不免想到了那鲜血淋漓的画面。那个女子刚刚落胎,苍白的面色掩映在暗影中,却是执着地求着一个答案。
    “三殿下可曾见过奴婢送您的那幅画?”
    “奴婢谢三殿下收留之恩,所以信笔涂鸦了一幅,想来三殿下是根本看不上了。也罢,奴婢如今还犯了这遭与人苟且的事,对三殿下及凌紫郡主的声誉自是有影响的。今日便离去,不敢让这万恶之躯连累府上的任何一个人。”
    原来,她便是天方子吗?
    画神天方子?
    三哥与赵妃离的赐婚圣旨下达当日,怀着对三哥的情意作下这幅画,如今却连两人唯一的骨血都被剥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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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出门一趟,为外婆庆生~晚点还有更新。
 一百八十四、离人葬痴人14(为030121而更)
    一百八十四、离人葬痴人14(为030121而更)文
    怀胎三月,而那幅人影断肠的画作落款日期恰是三月前。
    是否早在当初,叶檀便预料到了这个结局,才会将自己怀孕之事瞒了下来?
    而父皇为三哥和赵妃离赐婚的圣旨,更是给了她莫大的伤害。她诉说无门,只能以作画聊以自/慰,更是以送画的形式将满腹心事说与人听。一方面期待三哥看过这幅画之后能够明了她的心事,另一方面,也希望三哥能猜到她就是天方子。
    其实叶檀本不必如此小心翼翼地求证。若她知晓三哥与赵妃离的成亲只是为了心中对天方子的那份追崇,她完全可以直言不讳地告诉三哥她便是天方子,这样的话,也少了那么多的猜忌与纷扰。
    “你说她是不是因为自己是婢女的身份,若是高攀堂堂三殿下,完全便是天方夜谭,这才将自己是天方子的事隐忍未说?帱”
    等等!
    天方夜谭?
    夜谭…卅…
    叶檀……
    天方子……
    天方子……叶檀……
    天方夜谭!
    其实她,早就将自己是画神天方子的身份藏在了自己的名姓之中。
    天方子,即叶檀……
    不对……
    “若叶檀才是真正的天方子,那赵妃离又是谁?明明那幅天方子自画像上的人是赵妃离,而且当初我怀疑她的身份时,她还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以她对三哥表现出来的冷淡,似乎完全没有必要假冒天方子。若是为了权和钱,更应该极力讨好三哥才是,怎么可能还故意对三哥疏远?”
    景行然将我们相扣的手指紧了紧,又捏了捏我有些发福的指腹:“这会儿愿意自己动脑想了?”
    我一怔,这才想起刚刚为了省事将解疑的事全部交给景行然了,没想到这脑子还是习惯使然,又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了。
    “还记得当初在画舫上遇到你三哥的情景吗?”对着我的手指研究了起来,景行然似乎兴味颇浓,“当时你三哥对面坐着的赵妃离见到我们就跳水,这件事你难道不觉得蹊跷?”
    确实,这件事,虽说已经过去,但一直便徘徊在我的心头。而且赵妃离的那一头白发,她说是因为黄斐罡怪罪她不能及时治愈伊七七而在她心口上刺了一剑,她受到的刺激过大而一夜白头。
    也许她情真意切告诉我的这些,也是假的……
    “当时爷便觉得有几分不对劲,便派人去查探她的底细。暗卫来报,天方子所作之画全部出自辰凌国,由辰凌国流入坊间市井。而赵妃离那段时间却在景岚国行医,时间上便不吻合。天方子其人,很明显便是辰凌国人,并非我景岚国之人。”
    “有没有可能是她本人在景岚国,拖别人将她的画作在辰凌国转手?”
    “调查显示,在她的活动范围内并不曾有这样一个人频繁往来于景岚国与辰凌国之间。”
    一句话,赵妃离并不是天方子的秘密昭然若揭。
    而她当初在画舫上一见景行然和我便急切地想要跳水遮掩,很显然便是担心自己冒充天方子的事情被景行然和我这两个对她有几分熟识的人追根究底之后查探到真相。
    而她究竟为何要冒充天方子,却成为了一个谜。
    “既然你都知道了,为何不早点告诉三哥?更加要瞒着我?你不知道我一心就期盼着三哥能有自己的幸福吗?”为了三哥,我甚至都下过狠心扼杀那么无辜的孩子……
    宫婢们将晚膳一碟碟端入,瞬间便是缕缕菜香充斥鼻尖,勾/人/垂/涎。待几人告退,稍晚一步而来的云兰则将盛放着姜汤的托盘递到了景行然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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