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罪：绝恋情人

 
“你们在说什么，闭嘴，给我进去。”身后的一推，把三人推进了一个狭窄的小房间里。 
阴暗的灯光，簌簌落下的尘土，外面是枪炮连连，而地下是活着的坟墓。 
“欢迎三位医生。”坐在用木箱子搭建的桌子上的黑人男子站起来，高大魁梧，肌肉纠结，像是树根一般的高大黑人，请她们坐在用来当板凳的箱子上，自我介绍道：“我叫雷斯。” 
“你是真红自由党的头目。那么请你立刻释放我们，否则这将引起国际问题。你知道吗？国际问题，就会派兵……” 
“哈哈哈哈，这个废墟的国家，即使再多的兵来也没关系。抠” 
“请问，你抓我们来是要做什么？”顾乡抬起头，看着小得不能再下，身在其中只觉得压抑的房间，突然间，恍如隔世。 
谁能想到，前一天还生活在风和日丽下，现在却身出战火纷飞里。 
“我们需要医生。但是你们的医生认为我们是邪恶的，不是逃跑就是被杀，没有办法，只要请你们三位帮助我们。” 
“那不可能。你们是叛乱份子！我们绝对不可能帮助叛乱分子。” 
“叛乱分子，哈哈哈哈，到底什么不是叛乱呢？你们所谓的自由，完全是高官的自由，人民只有被剥削的命运。而这里将是真正的自由。我们将在废墟上重建一个没有剥削，没有谎言的国家。亲爱的医生，你不会知道法律只对平民有用，对富豪，对官员却大开绿灯的感受。”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尉” 
“这种话只有猪才会当成天理。” 
“我愿意。”在白人医生和黑人头目雷斯争执不休的时候，顾乡的话突然让周围冷静下来，“我愿意当你们的医生。这没有问题。” 
“Alice?你疯了，你不可以帮他们助纣为虐。” 
“我是医生，我只管救人，至于其他的，与我无关。要杀多少人，要对这个国家怎么样，都不是我的事。我只是个医生。” 
“但是你救了他们，他们就会去杀人！！” 
“所以我才说，我只是医生，医生的职责不是去判断该救谁不该救谁而是救死扶伤。况且，这个世界上的对错……因人而异。” 
就像她爱叔，因为是乱?伦，所以社会道德就一相情愿地认为是错的。 
但是有人问过她吗？问过她吗？即使是所有人眼里的错误……她为什么觉得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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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你，只是像爸爸对待女儿一样，是亲情……” 
所以，刘叔叔说对了吗？ 
顾乡躺在床上，双眼哭得红肿。她只是他的侄女，像他女儿一般的存在。他以后是别的女人的老公，会叫别的女人宝贝。 
她只是女儿吗？ 
刘叔叔说，叔以后也要有一个家，会有妻子，会有真正属于她的小孩子，而自己只是个负累。 
对啊，她得确就是。 
已经快要三十岁的叔，到现在还是孤单的一个人，还有了自己喜欢的女人，对，那个叔要她叫他老公的女人就是叔的女朋友吧。她们以后会结婚。 
她在外面听着，叔的声音，女人的声音，都是那么甜腻。叔好象抱着最宝贵的宝物一样。所以，才会叫她宝贝吧？ 
是的是的。因为她，叔一直没有女朋友，把她这个负担养大，自己却孤身一人。 
顾乡你怎么可以这样自私？ 
他不是你的所有物。他应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如果叔喜欢那个女的，你就应该祝福他才对？你已经拖累了叔十三年，你还要再继续拖累他吗？你这样做……你还是个人吗？你忘记了，以前叔是怎么对你的吗？他那么疼你，你怎么可以让他受伤，让他为难？ 
可是……我不想，我真的想叔一直陪在我身边，我想要一直和叔在一起，这是错的吗？为什么我没有觉得是错的？ 
顾乡，如果你真的喜欢叔，你就要更多地为他着想，对不对？ 
对…… 
那一夜，顾乡辗转反侧。她不断地找理由让自己放弃，又不断地找理由让自己坚持。然而，什么理由，比起顾远介说的“为难”两个字都显得无足轻重。 
她还是个孩子，所以，孩子的世界永远都是大人眼里觉得可笑的吗？ 
连喜欢一个人也是可笑的，不懂事的，没有长大的吗？ 
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孩子的话，相信她的认真呢？？ 
这一夜，是她头一次一个睡。虽然搬过来有了单独的房间，但是没有叔的温暖就睡不着，依然保持着和以前在破屋子一样的习惯。和叔一起睡。 
他的臂弯就像是她的所有，只要能靠在他的胸口，管外面是鞭炮声还是汽车声，是隔壁人超级的声音，都没办法入侵。 
哭着哭着，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哭睡了。 
房间的门被打开，一道身影走了进来，站在她的床头，凝视着她的哭颜，久久的……久久的没有离开…… 
??
☆、放弃
翌日。 
顾乡清晨醒来才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估计哭得太厉害，眼睛已经肿得不像话，光是睁眼的动作，就觉得眼皮上像压里千斤一般。 
推开门，餐桌上已经摆好黑米粥和榨菜，还有白水煮鸡蛋。 
她慢慢腾腾，探头探脑地走出房门，洗手间有放水的声音……她摸到洗手间门口，探头，立刻红了脸，赶紧冲到洗手台前想要抢过正在洗东西的顾远介的手： 
“叔，那个……我自己可以洗……” 
“没关系。抠” 
“这个还是我自己洗。”她抢过盆子，蹲在墙边上，自己埋头要清洗，但是上面的血迹已经几乎被洗干净了。 
昨天进了房间她才发现自己的生理期到了，想要洗掉，但是怕出来看到顾远介，所以暂时把内裤泡在盆子里，打算自己早晨再来洗，没有想到顾远介竟然比她动作更快，几乎已经把内裤上肮脏全部洗掉了。 
她忍住想要回头的***。刚才她就看到叔手上的白色的泡沫……已经被洗干净的内裤，她根本没有再洗的必要。 
“叔……”她手泡在全是肥皂泡的水里，轻声细语地问道，“我学校有寄宿，我想搬到学校去住。” 
“你考虑清楚了吗？”透过洗手间灯光的投影，她能看到顾远介站在自己的身后，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覆盖。 
顾乡咬紧嘴唇，艰难地用力地点点头尉。 
“我不赞成。” 
“我在，会妨碍叔，叔带女朋友回来，看到我，不太好……” 
“我不会带任何人回来。”这是他们的家，他不会带任何妄图踩进他们世界的人回来。 
“可是，叔，刘叔叔对我说过，总有一天你会有属于自己的家，有你的妻子，你的孩子，我不能老向以前一样霸占你。而且，叔你说得对，女儿总会离开爸爸，我也总有一天会离开叔……现在，我要学着怎么离开你生活才对。” 
否则，当有天，你带着女朋友回来，对我说，你要结婚了。 
我会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即使现在，一想到，我就心如刀割。所以，我必须要学习，要学习如何以后在没有叔的世界去生活。 
顾乡颤巍巍的背影让身后的顾远介痛眯起了双眼。 
他说过，尽量不要做让她不安的事。 
而现在，他深刻地感觉到了她的不安。 
我不会结婚，不会有妻子，不会有孩子。这样的话差点脱口而出。但理智及时地拉住了，不能因为自己，也不能因为她年少的无知，而毁了她的一生。 
他对她来说，不是仅仅是血缘的关系，他太老太老了，生命中已经融进了黑暗，有人说过“一如地狱，永如地狱”，这句话不假。 
当年，他之所以愿意只当一个小混混，就是他明白，当个小混混，想要脱离黑社会，那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没有人会苦心地对小混混揪扯不放。 
但是，成为了黑道的一个头，即使小头目，命运就会被改写。他知道太多太多事，他的手上沾了太多太多的血，也有太多太多的人会想要他的头。未来是不可预测的。即使现在有钱，但是未来呢？说不定明天就会死在别人的枪下。 
她为了保护只是小混混的他，而在大街上将自己脱光，只为了阻拦警察，他才知道自己能力地不足。 
我要保护你！ 
而不是让你收到伤害。 
……连半点的伤害也不愿意让你受！ 
于是堕落了，沉沦了，放弃了，也许以前还有一丝光线，现在已经全部被黑暗笼罩了。 
顾远介的命，很早很早，就只属于你顾乡了。 
一如你的名字，我唯一的归处。 
现在只是现在，在以后你会遇到比我年轻，比我更能带给你安稳生活的男人。他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放手…… 
“除非有一个让我觉得能将你安心交给他的男人，奕奕……不管以后我是否会结婚，你都是我的……”爱“我的侄女这点，永远不会改变。” 
沉默在蔓延，顾乡小声地问道：“叔，你觉得我是个孩子吗？”没等顾远介回答，顾乡继续说道，“也许在年纪上我是个孩子，恩，也许我真的就是只是个孩子……是孩子的话，自己所相信的东西就是不成熟的吗？” 
“知道吗？奕奕，我并不是一个善类。或许在你面前完美地扮演着叔叔的角色，但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单是凭错和对，成熟或者天真，并不能是对这个社会认可。人是生活在社会上，想要立足，就必须遵照社会的规则。你才十三岁，十三岁还是一个单纯的年纪，你现在相信的或许是对的，但以后你会发现，其实那是一个单纯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