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湿夫，撕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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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疏说：“看到我你似乎很惊讶。”
  欧阳清誉扯了扯绷紧的皮，一把把柳疏从陈曦身边推远，“不是很惊讶，是非常惊讶。”他的眼睛变得很深，看着站在离他不远处的男人。他比以前更加沉稳了，也更加清心寡欲了吧？
  说实话，他真是没见过这么和尚的存在，当年多少美女倒贴，人家柳疏大爷愣是一个都没瞧上。
  柳疏的眼神闪了闪，“哦？其实我也没想过自己会回来。”他又点了根烟，飘渺的烟雾从他指缝间细细的飘出，很淡的烟草味，却无论如何都忽视不了。
  这回欧阳清誉没有再说什么。
  
  “你回来做什么？”他比谁都了解柳疏，这个人表面上看起来良善无害，心里打的什么龌龊主意谁都不知道。他做一件事，绝对不会没有半点目的。
  
  柳疏的目光从陈曦身上缓缓扫过去，那种眼神很明确的告诉欧阳清誉，他是因为她而来的。
  欧阳清誉的脸顿时又黑了，“不行。”
  “哦？”柳疏语气清淡带笑，声音清朗，欧阳清誉却觉得分外刺耳，“当事人都没表态，你能代表她的意思？”
  “我是他舅舅，她的长辈都不在，我当然能做主。”
  
  柳疏眼中染上一抹笑意，少年，你状似成熟了，却仍是很好欺骗啊。你看，这么明显的陷阱，你竟然自己跳进来了。
  
  果然，陈曦像是被什么蛰到了一样，猛地退离了欧阳清誉好几步，“我的事情不用你来决定。”
  气氛，一下子尴尬了。
  在柳疏面前，他的面子一下子被她剥夺了，没有留台阶给他下，她接着说，“我是我自己的，不是你们任何人的所有物，更不是玩偶。我不要别人决定我的事。”不要别人决定我的人生。
  只是这句话，无论如何，她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
  在等什么呢？傻瓜。
  
  她的话说的极其古怪，欧阳清誉不安地看着她，那种想法越来越清晰，“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其实他本来想问：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陈曦笑了下，脸色苍白，笑容很淡很苍凉，眼睛深处带着不知道相信谁的脆弱，“我没有误会，我去了很多地方，有些地方没有，有些地方有，本来我还不确定……”她用说不出什么意味的眼神看着欧阳清誉，好久才说：“但是今天看到你的反应，我终于能够确定了。”
  她闭上眼睛。
  终于确定，这个世界是一场戏，他是剧中人，他们按照这个剧本行事，而她，却从头到尾一无所知。
  
  “那你要和我走吗？”
  不合时宜的声音又响起，欧阳清誉条件发射给了他一拳。他打得很重，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但是他知道，凭柳疏的身手，就是10个自己一起来，都没有把握碰到他的衣角。
  可是，这一次，柳疏并没有躲开，或者反击。
  他看到柳疏一闪而逝的微笑时惊觉自己又被算计了，颗拳头已经停不住了。
  只听到柳疏闷哼一声向后退去，病房中立刻传来少女的尖叫声。
  
  陈曦朝柳疏扑去，急切地问，“你没事吧。”
  柳疏轻咳一声，低沉道，“没事。”
  陈曦的小脸苍白，她看着呆掉的欧阳清誉，脸上是失望之极的表情，“我对你真的很失望。”
  
  可是，他不懂啊。
  他这么努力保护她，不让她那些人找到她。他真的不懂啊，她到底对他失望什么？
  “不是这样的……”欧阳清誉低声说，安静的房间里，他重复着这句话，却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
  柳疏对他说了什么才让她忽然变成这样？为什么宁愿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话也不愿意相信他的话？
  
  陈曦这时面对着欧阳清誉，完全看不清柳疏的表情，可欧阳清誉却是正对着柳疏的。
  白大褂的医生对着他笑，然后把手搭在陈曦肩上，“我们走吧？”
  “好。”
  
  “不要跟他走！这个柳疏不是好人啊！”
  他要过来拦她，但是柳疏挡在他面前，他们擦身而过的时候，他听到她说：“至少，他能带我走。”
  那种冷漠的语气，是欧阳清誉从来不曾听到过的，也让他全身冰冷。
  
  房门被关上了。
  他们走了。
  
  “柳疏！！”你到底是回来做什么的？
  
☆、百慕大三角
  陈曦坐在副驾驶座上，车窗摇得很开，车速不慢，风吹乱她的头发，甚至有些都飘进眼中，刺得她的眼睛生疼。
  因为疼，所以才有眼泪。
  
  “把窗户摇上去吧，吹多了会得迎风泪的。”
  “什么是迎风泪？”
  “就是一种病，吹点风就要流泪。”
  陈曦似懂非懂，还是听话地摇上车窗。
  “我们要去哪里？”
  “去找我的朋友，你要在他那里待几天。”想带她走估计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他知道的事欧阳清誉都知道，除了欧阳清誉，暗地里还不知道有几波人。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陈曦，遇到这件事情没有崩溃，那个种族的后人心性还算坚韧。
  陈曦缓缓转头看他，“要待几天？”为什么不带他直接走？
  柳疏淡笑，“要带你走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密闭的车中，他明显感觉到陈曦的呼吸凝滞了一下，又听到她很轻地很慢地问，“有人阻止吗？”
  外面的路灯很亮，但不知道为什么，车里很暗，但女孩子的眼睛却很亮，异常地亮，深藏着她的不安。
  有句话叫度日如年，此时此刻，陈曦却觉得她是在度秒如年。
  “是的，我想，还不止一批人。”
  像是过了几十年，柳疏这样说，这一刻，陈曦看不到他眼底的暗潮汹涌，公子如玉，温润如斯，大抵如是吧。
  “为什么是我？”她哪里不同？为什么要是她？
  柳疏没有看她，像是出神在想些什么，“大概是因为你父亲吧。”
  陈曦这时才露出吃惊地表情，“我……父亲？”自从发现了身边的异常，她就已经否认了这个世界上所有相关的亲人，包括老娘。
  想到老娘，陈曦的眼眶不禁红了，连老娘也是假的吗，虽然一直凶巴巴的，可是，却一直心疼着自己，为自己操心的老娘，真的是假的吗？
  “人都是父母生的，难不成你觉得你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柳疏淡笑，他不是不能理解她现在的心情，他曾经也有过。
  
  “你认识我亲生父母？”
  “幼时见过几次，你母亲是个温柔的人。”也是个坚强的女人，这么多年来，如果不是她，陈曦不会平安活到现在。
  听到她的夸奖，陈曦却没有半点开心得心情，“果然……老娘也是假的啊。”
  柳疏略带惊讶，眼角扫过陈曦失落的小脸，终究没有说什么，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欧阳悦然不让他告诉她真相，他就瞒着。
  ——
  “这样，她能走得安心点。”那天欧阳悦见到他时是这样说的。
  
  也许天下每一个母亲的心中，孩子都是最重要的。孩子安心，孩子幸福，自己无论受怎样的苦都觉得幸福。
  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地收紧，车朝前飞驰而去。
  
  “这个店我来过。”站在店门口的时候，陈曦瞪着柳疏说，这不就是她学校附近的奶茶店吗——BABY CAKE。
  柳疏推开门，等她进去后才说，“这家店前段时间被我们买下来了。”
  陈曦眯着眼睛看他，“你知道我多久了。”
  “不多久，就那次你和欧阳清誉在这里见面才确定是你的。”欧阳悦真的好手段，藏了这么多年，爹担心了这么多年，用尽了办法都没有找到她们，若不是在千年游戏聚会现场看到她，他们至今可能都找不到她。
  长得和欧阳悦不怎么像，和她父亲像点。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有我这个人了？”
  柳疏点点头，“你父母和我爹是朋友，小时候我见过他们。不过你……好像你刚出生没几个月的时候我见过，那时候只有一点点大。”他比划了一个小婴儿的样子。
  “那你怎么确定是我的。”
  柳疏笑了，黑沉沉的眼睛看了她好一会儿，“如果我告诉你，是你身上的灵气告诉我的。你信吗？”
  “灵气？你是准备告诉我你是拥有神通的大神，而我也根骨奇佳吗？”然后就是适合修炼，斩妖除魔，大成之后升天成佛，位列仙班？？？
  雅蠛蝶⊙﹏⊙
  柳疏眼中充满了笑意，“我没有神通，也不会上天入地的术法。但是你要相信这个世界的神奇之处，不管是在有记载的历史中还是在没有被记下的历史中，文化的博大精深都是令人敬畏的。这个国度，是个充满奇迹的国度。”最后那句，几近喟叹，“很多事情都不能解释，只能经历。”
  
  话毕，陈曦见他敲了敲左边的墙，墙内也传来一阵敲击声，如此反复好几次，直到柳疏再敲而墙内没有反应后，另一堵墙才被人拉开。是的，被人拉开，像推拉门一样，“哗”一下就被拉开了。
  “你总算把她带回来了。”还略显青涩的男声传来，他怀里抱了一大堆东西出来，一边走一边露出一口雪白雪白的牙齿，“你好，我叫班得瑞。”
  陈曦嘴角抽搐了下，“你好，我叫贝多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