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见路人来见

第84章


说服她继续为那个男人做事?”
  
  “姿姐……”我试探性唤了声,“您怎么对他成见如此深,该不会一直惦记着他跟哥哥走得近这件事吧……”
  
  荷姿眼神一乱,转身看门外背着我道:“谁管他!”
  
  哟哟,能让荷姿如此不坦率,那看来就是了。
  
  不多时,碧真就跟唐介回来了。唐介神色如常,继续埋头打包裹。而碧真则抿唇颦眉,眼眸里流动着难以置信与温情。
  
  包裹收拾得差不多了,荷姿转过身向碧蜓吩咐道:“蜓丫头,看好你家姐姐,别让她脑子发热又做傻事!”
  
  “哦……好的。”碧蜓木讷点点头。
  
  蜻蜓……你知道你姿姐姐讲的“脑子发热”是什么意思么?
  
  荷姿三女一路将我们送到了山脚,终究到了离别的时候。
  
  荷姿转身潇洒甩甩长袖,大步往回走,那一身松散的红色外衫也跟着抖了抖。“染小妞你尽管去,别太快又哭着回来了!”
  
  末了又加一句:“你那些弟子,我收了!”
  
  ……我深切同情我那一院子的女子们。至少我在时,我只是象征性地“磨练”她们,现在荷姿替上了……相信她们会从碧何门主这里学到,真正的“变态”为何物。
  
  定让她们求生早了……求死,迟了!
  
  荷姿是舍不得离别,我知道。
  
  但看着她远去的身影,我忽然有种预感,下次再见她,不会是在碧门了。
  
  而是在某人身边了吧?
  
  辛夷回头望了一眼荷姿,上前摸了摸我怀里序生的头,“乖乖的。”
  
  序生嘟着粉嫩的小嘴含着泪点点头。
  
  辛夷直起身子朝我摆摆手,“染保重。”然后又上下看了眼已卸去易容的唐介,咂嘴道:“你穿女装的时候挺好看。”说罢转身追荷姿去了。
  
  碧真一个人站在原地,垂眸望了一会儿路边的杂草,这才抬头勾起一抹妖媚的笑,那个从前的碧真在这一抹笑中瞬间复原。
  
  “染,保重。”她笑着对我说道,再扭转目光对唐介道:“他也是。”
  
  唐介郑重点点头:“我会转达的。姑娘你保重,期待与你京城相逢。”
  
  碧真笑而不语,摇摇头转身离去。
  
  转达……原来碧真口里那个“他”不是指的唐介?
  
  不过,看碧真现在的样子,心结想必已经打开了。
  
  因为带着序生不便骑马,唐介特意雇了一辆马车,让碧蜓与序生坐在里面,而我与他坐在外面驱赶马车。
  
  碧蜓自打知道了梅铭梅公子就是唐介之后,发誓再也不跟他说一句话,嘟着嘴使小性子。
  
  其实,蜻蜓啊,真正该使性子的是我啊……
  
  撇过头,看见坐在身边的罪魁祸首一派泰然处之的模样,我终于按捺不住好奇,问道:“你跟真说了些什么?”
  
  唐介扬了扬马缰,淡然道:“也没说什么,就是将蔡大人没能说出口的话说出来了而已。”末了他叹了口气,“我们做御史的,少不了得罪权贵,如果可以的话,便尽量将家人的行踪隐藏起来,为了避免落入外人控制之中。蔡姑娘对蔡大人来说,就是这么一个存在。”
  
  我点点头,表示明了。
  
  只是……若是如此,他唐介干嘛还要将我往京城那个风口浪尖上带?
  
  仿佛看透我的心思,只听他悠悠道:“而将你带去京城,自有我的道理。你届时便知道了。”
  
  他不愿意透露,我也懒得追问。
  
  想起自己现在在京城身份尴尬,再想到前段时间那场废后风波,我不禁问道:“据说前段时间御史集体跪城门,结果一个个被下放,你该不会是下放了才会到这种地方来吧?”
  
  他转过头来看着我微笑:“夕,我一介小官,跪城门这种事还轮不上我。”
  
  “那你到这种地方来做什么?”我追问。
  
  他笑容一敛,认真道:“如果我说,我是为了你呢?”
  
  “……”
  
  马车“骨碌碌“向前驶着,冷透的风刮过来,扬起了我一直披在肩头的青丝。
  
  唐介别过头,伸手托起我一绺头发,垂眸道:“认识你这么久,鲜见你将头发放下来。”
  
  我耸肩:“有什么办法,我一直是嫁过人的‘冉夕尘’,头发自然要盘上去。”
  
  “那……”他手里托着头发抬头认真望着我:“夕可愿意为了我,再次……永远地将头发盘上去?”
  
  我心尖一颤,面上装作没听懂意思谈笑:“好啊,我随时可以盘上去,就一个动作而已嘛。”
  
  “夕,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气氛一转,有些微妙。我脸颊微烧,目光别向路边积雪,试图转换话题:“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啊,去年的这个时候似乎还没下雪呢……”
  
  唐介毫不留情泼我冷水:“夕,这是宣州的山上,去年的这个时候你在杭州。”
  
  我也不去辩解我笨拙转换的话题,顺着他的话继续道:“去年的这个时候,还在杭州被你一碗一碗灌鱼汤,挺着圆滚滚的肚子被你蒙在鼓里。”转眼间,一年就过去了,这一年,真的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唐介面色一囧,抵唇低咳一声,底气不足地辩解:“我那会儿除了没告诉你我是孩子的父亲,其余哪件事情我落下没做?”
  
  “是啊,你除了接生没做,其余的一件没落下。”我反讽道,“终于承认自己是因为宝宝才接近我的了?”
  
  他不接我话头,唇角勾起一丝暧昧的笑:“也是,事不做尽怎么会让你有我孩子的?”
  
  面对这么一个明显将话题歪得严重的调戏,我在心头默念三遍“什么都没听到”论,反问:“这么宝贝你家孩子,当初顺我钱袋的时候还撞那么用力,也不怕一个不小心就把你唐家未来撞没了?”
  
  唐介咧嘴一笑,“这事说来也巧,当初为了得到管事爷信任,才会听从他的指挥去偷街上一个人的钱袋,没成想他指的就是你。原本也不想撞着你,哪知你跟我往同一个方向闪……后来听蜻蜓姑娘指责我要是将你孩子撞没了怎么办的时候,我才知道,当时万分懊恼。”
  
  我“呵呵”一笑,“也是,若真撞没了,那可是你自家孩子,大家各损失一半。”顿了一下,我问道:“你就这么笃定那是你孩子?”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孩子她爹是谁,呵,孩子她爹倒肯定得很。
  
  唐介挑眉:“难道还能有其他可能?”
  
  我故意神秘道:“未尝不可能。”
  
  他眯着眼睛看了我半晌,才恢复正常,耸肩道:“那就当替别人养孩子好了,反正我那会儿不也一直是装作在替别人养么?”
  
  这话……听听!!
  
  一听就知道他不信!
  
  说实在的……我自己都不信,除了他还能有谁。
  
  毕竟,在我的人生中……就仅有那么一次……
  
  咳咳,真不想让这个男人太得意。
  
  于是我瞥了他一眼:“说不定你只是在骗我而已,背上有疤的人这世上不知道有多少呢?”
  
  他笑了:“我干嘛为了这种事情骗你,还是说你想看看我腿上的疤痕?”说罢他想起什么,恍然大悟一样:“夕想让我脱裤子,该不会就是为了这个吧?”
  
  “……”这话题歪得貌似有让我走向劣势的趋势啊……
  
  “说起脱裤子,”唐介高深莫测摸了摸有棱有角的下巴,“我想起了一个赌约……”他转过头来,微笑看着我,眼睛里散发着邪魅的光芒。
  
  赌约……
  
  呃……所以我说这话题的走向很不好……
  
  “嗯?夕。”他邪气一笑,“夕的棋品应当是顶好,愿赌服输的吧?”
  
  堵我后路,够狠!
  
  我瘪了瘪嘴,“我只输给了梅铭,不记得跟唐御史大人有过什么赌约。”
  
  下巴被玉白的手一托,被迫直视他,只听他悠悠道:“没关系,梅铭做过的事,我都可以如数做一遍,直到夕你回想起为止。”
  
  听他这么一说,某浴桶旁的香艳画面就涌到脑中,任我怎么驱赶也散不去。
  
  我咬牙恶狠狠道:“曾经我或许脑子有点迟钝没反应过来,这一次你再敢凑过来……”呃……去年强吻我的是个“书生”,我尚且可以说没反应过来而反抗无效,但唐介武功似乎比我好吧?啧啧,还真是找不到点威胁!
  
  唐介兴趣盎然地接口:“再凑过来的话……然后?”说着,头就真的凑过来了。
  
  “我就……”我死命地往后扬,想躲开他,脑中飞速运转着一切可威胁他的东西,结果被逼急了脱口而出——
  
  “我就咬你!”
  
  唐介先是错愕地一僵,半天才眯起眼睛挑眉道:“咬我?嗯?”
  
  呃……
  
  说错话了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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