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碎念铅年

第80章


  
  当手指划‘楚眠’的名字时,手指不禁一抖。
  
  难以置信的望向陈妖儿,“妖儿姐,这,这些……”
  
  “已经算是病入膏肓了呢。”
  
  “……”一张张数据,虽然大部分我根本就看不懂,可是那些被红笔圈出的说明,无不显示着被检查的人情况之危险。难以抑制朱声音的颤抖,我强自使自己平静,“为什么不早说。”
  
  陈妖儿耸耸肩,“就像楚眠说的,时机未到。打从楚眠带你去见你妈妈的时候,我才可以肯定,这小子对你是真的死心了。”
  
  “你派人跟踪我?”冷静,冷静。紧攥着拳头,以指甲扣如肉里的痛楚换回自己的一点理智,“你早就知道。”
  
  “那又如何,这是你们的家事,我无权插手。小提乐,我不只一次提醒过你里楚眠远点。因为血缘的羁绊,因为他对你的感情,继续和他接触下去,总有一天你会进退两难,姐姐不想看到你这样,可是你呢?”陈妖儿语气一转,带着宠溺的感情对我说,“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
  
  把手中的资料往桌子上一摊,“这些东西我看不太懂,能解释一下吗?”
  
  陈妖儿冲韩沁微微点头,后者走到我面前拿出一张图耐心给我讲解,声音中透露着怜惜、我懵懂的听着,强迫自己以最快的速递理解。
  
  可能看出了我的困惑,韩沁开口道:出面的状况可能是疾病或者手术损伤了视路或者视中枢,脑瘤长时间压迫视神经导致萎缩。丫头,具体的专用术语我就不多讲了,总结起来说,就是,楚眠脑子里有颗瘤,是先天了。它所长的位置相当棘手,就是现在的医术也很难有成功的把握将其彻底摘除,如今这个脑瘤还在扩大,并且干扰到了视觉神经。资料显示,楚眠近几个月以来已经出现了昏厥、呕吐等症状,这表明……”韩沁抬眸看上我,确认我状态还算良好,这才轻启嫣红的唇慢慢说道:“这表明,楚眠的病情正在恶化,比我们预想当中的情况更恶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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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此为存稿】以下的文字大楼都没有来得及修改错别字什么的,时间上太仓促了。见谅哈~  
                  十七岁,炼狱
  “现在你们怎么又想起来告诉我了?可以的话,我真是巴不得一辈子都不知道。”这样的消息……
  
  “靠!说的什么话!”陈妖儿倏然按熄了手中的香烟,大声说道:“告诉你,我陈妖儿要不是他妈的看不下去了,就绝对不会趟这浑水!我看不下去楚眠那傻小子为了你付出了全部,而你却什么都不知道,过着自以为很满足的小日子。你以为楚眠是如何强打起精神来面对你一次又一次的拒绝,而你却浑然不知的出现在他眼前,还幻想着你们能成为最好的朋友。没有哪个爱着你的人喜欢看到你在他面前拥着别人幸福。可是楚眠忍下来了,带着他的笑容,带着他对你最好的祝福生生忍下了这种痛,和病魔做着抵抗。他如何不知道让你拥有真正的‘家人’会使你感到无比幸福,可是他不希望看着你刚刚熟识的‘哥哥’就这样撒手人寰,怕你伤心,怕你无法接受这种得而复失的痛苦。他宁愿把自己当做一个陌路人,一个好友,一个追求者的身份守护在你身边。难道你不奇怪吗?明明楚眠比你大两岁,却和你呆在同一届的初中吗?那两年的时间,他整天呆在医院里,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而那个时候,对他来说唯一快乐的事情,就是翻看着他偷偷请来的侦探呈给他有关你的生活点滴。知道你在那里过得不好,他比谁都心疼,可是托着那副病歪歪的身体他什么都做不了,那样的痛苦你了解吗!那样的力不从心你知道吗!别把你自己当做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如果不是我今天告诉你这些,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在你的人生里,有那么一个人,他在拿命来守着你!”
  
  说到最后,妖儿姐近乎用吼的说出这般话。这些年来,这是妖儿姐第一次发飙,而那个承受着,竟是我。这怪异的一幕就连韩沁也看愣了。
  
  扫了眼桌子上明显标志着‘麻烦’的资料,我长出了口气,“那么现在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妖儿姐似乎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点了根烟,狠狠的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气,“不出意外的话,那小子活不长了。小提乐,你以后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和顾司桀在一起,我陈妖儿从不介意谎言这种东西,它的价值,在于它可能对一个人造成的影响。”
  
  “你让我去骗楚眠,让他以为我爱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妖儿姐,这样的谎言真的有意义吗?”
  
  陈妖儿掠过我看向韩沁,韩沁会意,从沙发上拿起一个黑色遥控器,打开面前的电视。
  
  屏幕上一段雪花过后,开始放出一段录像:空荡荡的房间里,一个身着蓝衣蓝裤的少年双臂抱膝坐在一张床上,雪白的床单,雪白的被子,雪白的墙壁,以及那个少年苍白的皮肤我甚至可以透过画面闻到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少年低头呆愣地坐着,全身穿着只有精神病患者才有配备的束缚衣,双手不得动弹。眸子漫无目的的望着空虚的一个地方,突然眉间一皱,一只手插入浅咖色的头发里按压着头皮,喉咙里发着难以抑制的呻吟。
  
  似乎是受不了,少年仰着头,用后脑一下一下的撞击身后的墙壁,那‘咚咚咚’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听上去毛骨悚然。
  
  那少年赫然是消失了一段时间的楚眠,而录像下面的时间显示这段视屏仅仅拍摄于两天已前。
  
  感觉胸腔里徘徊着窒息一般的疼痛,那录像里‘咚咚’的声音仿佛榔头一样砸在心上,顿时碾成肉酱。
  
  看得正专注之时,妖儿姐的声音适时在我耳边响起,“你觉得,这样的谎言真的没有意义吗?小提乐,我本不想看你难过,可我同样不忍心看着楚眠这样,他是我陈妖儿生命中的第一个朋友,你是第二个……而现在,即使你没有爱上他,那么也没有把他当做过朋友吗,真的打算就这样不要他了吗?我不相信你没有心软,而我也曾经说过,有一天,你的心软会害了你。该怎样选择,你看着办吧。”
  
  ‘不要’?妈妈也曾伤心欲绝的问过我是不是不要她了,我麻木的选择了放弃。如今同样的问题摆在我面前,只是那个宾语换成了楚眠,我真的还可以继续置之不顾吗?
  
  除了司桀一外,楚眠何尝不是我生命中第一个朋友,他默默的为我安排一切,好的画室,好的老师,引荐我结识陈妖儿,把我的资料交给楚老师,让其收我为徒。
  
  奶奶生病的时候,他担心我,跑到医院来坐在长椅上陪了我一夜。
  
  姑姑来学校找我麻烦的时候,是他排开那些害怕我、鄙视我的人群,将我揽入怀抱,安慰我‘没事了’。那瘦弱的肩膀或许单薄的可怕,但在那时我却如同迷失的旅人一般找到了安定的归途。
  
  每次我很晚从画室走回家的时候,那个少年总是不放心似的跟在我身后,保障我的安全,虽然他一直以为我不知道这些。
  
  那个带我到山坡上仰望星空的人,那个温柔得不知所措只好与我一起淋雨的人,那个带我去见‘兜ki’,并且背着我在耳边说‘在我很忙走不开的时候,你能不能抽空帮我来喂喂它?’
  
  那个时候,楚眠就已经知道自己会有今天了吧。
  
  竟然瞒了这么久……
  
  他想就这样死了吗?
  
  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消失吗?
  
  这个疯子……
  
  走到妖儿姐面前,一把夺过她手中精致的高脚杯,小半杯红九被我一口灌下,酸涩的感觉瞬间从舌头传递到了心脏。
  
  放下酒杯,我抬起手臂狼狈的擦擦嘴边,也许是酒精作用,我的声音听上去比以往冷淡了很多,“妖儿姐,麻烦你告诉我出面在哪家医院,另外,我需要一个自由出入他病房的‘通行证’。”既然决定要去,那么就要做好充分的准备。
  
  陈妖儿抿嘴笑了,美则美矣,却多了莫名的伤感。从桌子上那一起串钥匙抛给韩沁,命令道:“把小提乐从到那里。”
  
  “是。”
  
  陈妖儿继续叮嘱:“到那之后你陪在门外就好,事后送小提乐回家,酒吧的假给你带薪记在账上。”
  
  “是,老板。”
  
  怔愣间,一个物体闪着一串流光朝我飞来,我堪堪伸手接住,仔细一看,竟是一个别致的徽章,红色为底,浮雕出黑色的鸢尾图腾,镶嵌着三颗白钻,漂亮极了。
  
  “这是我陈妖儿的证明物,出面所在的医院其幕后老板就是我那老头子。把这个出示给那些护士看,他们自然对你言听计从。”陈妖儿慢悠悠的说着,给自己又点了支烟。
  
  点点头,“妖儿姐,谢了。”
  
  陈妖儿长脑筋的揉了揉眉骨,“这种话少说,我自己都不知道把你送去他那里究竟是对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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