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不必惊慌,待我为您把把脉吧。”皇后点了点头,许久我才拿开搭在皇后手腕处的手指,皱着眉道,“皇后娘娘……真的有喜了。”
皇后颓败的往身后一靠,闭上眼泪缓缓的流出来:“本宫知定是不好了……这些日子本宫早已慌了神。”
“皇后娘娘,恕妾直言,皇后娘娘面色无华,是气血微弱之象,想要保住这个孩子……只怕是……若是皇后娘娘不想要,妾自当为娘娘解忧,若是娘娘想要……妾也有法子让这孩子留下来。”
抓住了皇后的把柄,若是往后在这后宫之中有个什么也能有个靠山。当初推她出来做皇后,不过也是想要一个靠山罢了,如今做这些不过想要更加稳固这座靠山。
“妹妹,请你一定要替我保住这个孩子,本宫不能……不能没有这个孩子……”看着她那迫切的脸,我点了点头,道“皇后娘娘尽管放心,妾一定替您保住这个孩子。”
想了想,我抬眼看她:“好在娘娘的身子才一个多月,今夜请皇上来椒房殿,娘娘可一定要拖住皇上,只要皇上在此留宿一切都好办。敬事房那边无须担忧,只是……太医这边……娘娘可向皇上举荐妾,妾懂医理,皇上也是知道的,若是让妾为皇后娘娘保胎,十月后定会让皇后娘娘母子平安。”
“妹妹,不是本宫不想留住皇上,而是……根本就请不来。”
我闭着眼,许久才缓缓睁开,“请皇后娘娘备下歌舞,妾遣人去请皇上,只说来看歌舞。皇上来此妾便借口离去,至于怎样让皇上留宿此处可要看皇后娘娘的了。”
“如此……就多谢妹妹了。”
我浅笑着敛下了脸,抓着皇后的把柄,只有两条路,死或活。无论是死是活都是我自己选择的,至少在孩子没有生下来之前不必担忧皇后会对我动手。
我从未主动去请过上官熙,这一次让言子去请不过只是碰碰运气。有时候即便是碰运气也要讲究机缘,当上官熙来的时候只有我是惊讶的,皇后丝毫没有情绪波动,仿佛早知上官熙会来。
美酒歌舞,醉生梦死,不知道我、青鸾和皇后究竟灌了上官熙多少酒液,直到他醉眼朦胧,早已分不清谁是我,谁是皇后。我站在角落中透过层层的纱幔看着满是□的床,心里没来由的泛起恶心。不是床让我恶心,而是床上那两具交缠的身子让我觉得反胃。
“妹妹,看不下去了?”我的手突然被人紧紧拉住,我仰着头看着这个笑的雍容的皇后,皱了皱眉低声说:“皇后娘娘,你我早已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我也不瞒你。青鸾自小和我一起长大,绝对是靠得住的,我也不会让青鸾怀上孩子,所以请皇后娘娘放心。青鸾由我看着,绝不会出事。”
本想在灌醉上官熙之后离去,可惜皇后不愿让我脱身,即便是死她也要拖着我。皇后不是心软的主,我怕她卸磨杀驴,保住青鸾不仅是保住我自己,更是作为威胁皇后的筹码。
“有妹妹的保证,本宫也稍微放了心。”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这件事,本宫不会动苏答应,妹妹不必忧心。”
青鸾跟我姓,所以是苏答应。点了点头,颓废的靠在身后的墙上,只盼着内室中的情景快些结束。上官熙带来的内侍,只怕……已经拖不住了,若是时间久了,难保不会被发现。
内室的动静停下来,我扶着收拾妥当的青鸾回了鸣鸾殿。一路上我都没有再敢于青鸾说半句话,也从未想过会这般残忍的利用她。
第72章
将青鸾安置上床便要转身离去,却被青鸾拽住了,我扭头看着她的唇却不敢看她的眼。
“姐姐,不要内疚,能帮助姐姐拉拢皇后,我心里很开心。只要姐姐没事……我不委屈。”
“青鸾……”我垂着头哽咽着说不出话,只是上前抱着她任由泪水落到了她的衣服上……
所有的一切都不必担心,只等着再过一段时间戳破窗户纸。如今最要紧的是找到医药,在孩子足月之时拖上一段时间,一切尘埃落定就再无大碍。
□是死罪,若是被发现不仅是皇后没命,就连我的性命也保不住,这一次不再是进冷宫这般简单了。
两个月后,我为皇后诊脉,上官熙得知皇后有喜,很欢喜。每日都要去椒房殿去走一趟,我也顺理成章的为皇后保胎。
后宫里的女人怀孕之时是容易的,但是没有几个人能将孩子安然的生下来的。太后大概也是有这一层顾虑,也顾虑着我,所以在皇后提出由我为皇后保胎的时候竟应允了。
皇后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而要等孩子足月以后还要在腹中拖延一个月左右又不伤及孩子的药方却不是那么好找。后宫中嫔妃间的争斗似乎是一夕间就消停了,我整日在椒房殿与鸣鸾殿之间奔波。
皇后的肚子有八个月大的时候,朝中发生一件大案,据说是通敌叛国。后宫中多多少少有传闻,据说是青州的,因为阿羽在青州,少不得用心留意了一番。
女人间的八卦总是没有什么实质的信息,自皇后有喜后,上官熙一夕间竟成了好男人,日日去椒房殿倒是很少再召苏盈盈侍寝了。我整日流连在椒房殿,不得不与上官熙打交道。只是没有先前那般的怕他倒是真的,而他又突然宠信起青鸾,一时间青鸾又成了众矢之的,让人一时间看不清上官熙究竟想做什么。
从椒房殿归来,一直翻着从太医院借来的医药典籍,乔乔突然进来说是贤妃来了。我忙将书合上放到了不显眼的地方,起身从内殿出去了,正好迎上苏盈盈。
她带来的宫婢立即向我问安,我坐到桌前斜着眼看她:“贤妃是来此喝喝茶还是来斗心思的?”
“本宫只是来告诉你两个消息,一个好的,一个坏的,只是不知妹妹想先听好的还是坏的。”她笑盈盈的坐在我的对面,丝毫没有将我的漫不经心的态度放在心上。
“先听好的!”我伸手在桌子上划着,言子奉上了茶水和点心,我往苏盈盈那边推了推。
“好事是诚亲王的王妃怀了世子……”她斜着眼看着我笑着说。
心猝然被无数个细小的银针扎了上去,细细密密的疼。我皱了皱眉,伸手捏碎盘子里的一块松子糕,斜着眼看她问,“那坏消息呢?”
“听说你一直在打听朝中青州那通敌叛国的案子,只可惜什么都没有打听到。本宫听圣上说是青州最大的商贾司徒家通敌叛国。如今司徒家上下都被押解进京了,就连那七八岁的孩子也没有放过。”
仿佛被让拿了一根木棍敲到了头上,一下子被敲蒙了。我怔怔的看着她道:“你在骗我?”
“妹妹,本宫怎么可能骗你,不过你受惊吓的模样这是让人赏心悦目啊!”
我抖着手,心里半天也没有平静下来,深深地吸了两口气问:“欲加之罪?”
“这……本宫一个妇道人家哪里知道,你若是想知道大可以去求圣上!”
我颓败的坐在地上,只觉得一时间全世界都乱了套。回过神来连滚带爬的去了椒房殿,得知被牵扯进来的竟真的是司徒岩卿和庞羽,我的天突然就黑了,一点光亮都看不到。
心情平复了两三日,确定自己不会大脑发热的做出什么傻事才让言子去请上官熙来鸣鸾殿。我在鸣鸾殿坐立不安,一更之时上官熙才姗姗来迟。
我抑制住想责问的冲动,陪着他喝了一杯茶,他一直左顾而言他。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敛下眼问:“圣上,妾听闻青州出了一起通敌叛国的案子,牵扯到了商贾司徒家,这是真的么?”
“嗯。”他喝着茶头也没有抬的应了一声。
仿佛有一只手伸到了胸腔里,捏着我的心不放开,唇抖了半天才说:“圣上,司徒家不过是生意人,怎么会通敌叛国?只怕是有心人故意陷害,求圣上下令彻查此事,还司徒家一个清白。”
“淑妃,你该知后宫女子不得参与朝政!”他抬眼看着我,眼中的狠佞丝毫没有掩饰。
“圣上—”说着我就从凳子上爬了起来跪在地上,“妾没有干预朝政,只是为了妾的亲姐姐求圣上……求圣上看着妾的份上救救姐姐,妾的姐姐就是司徒家的少夫人……”我不在乎在他的面前流泪,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服软又如何?
“淑妃,你一直都知朕要的是什么。”他伸手勾住我的下巴,迫使我看着他。我点着头,“无论圣上要什么,妾都心甘情愿给圣上,只求圣上救救妾的姐姐……”
“朕要你的心,你也给吗?”
我使劲的点着头,不住的重复:“妾愿给,愿给……”
他弯下腰看着我,眼中满是怜悯的为我揩拭脸上的泪水:“你不要忘记了方才许的诺言……取悦朕!”
我忍住满心的耻辱吸了吸鼻子,不过是上床罢了,同上官墨言可以,和他上官熙也可以。如今我早已没了选择的余地,从前是为了上官墨言守着身子,如今知道了他心里的所属,我何必……何必还要替他守着?
我站起身踮着脚尖便朝他的唇上吻去,他的唇很冰,那种冷,冷到了我的心里。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抱着我,将我压倒在榻上,他的唇依旧印在了我的唇上。他的吻很霸道,在我口中不断的翻搅,睁着眼看着他近乎疯狂的举动有些眩晕。
伸手想要推开他,却不敢,我不能……不能弃阿羽不顾。
“盈盈……你知道么,朕爱了你那么久……那么久……”上官熙似乎是想将我拆骨入腹,不断的在我脖颈间啃咬,我皱着眉睁着眼看着屋顶,我知道他是故意的,不过只是想着这具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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