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为营:倾世皇妃之独宠

第170章


    用发丝痒痒着我,稚声稚气道“母后,母后——”我微微蹙额,抬起困涩的眼眸,恍如在梦境中一般,她的眼神与夏笙长的是那样的想象,还有那只鼻子,是那样的坚挺,除去夜色将她女儿的本色遮去,我竟有一丝错觉,恍如他就在我的面前。
    蒂莲见我看着她发愣,便翻了个身压住我,道“母后,去病哥哥喜欢长思姐姐是吗?”我的幻觉骤然被打断,抽回游离的心绪,怔怔的望着她,顿时清醒了过来,道“谁和你说的?”她忽然失落起来,撅着臀部,将脑袋贴着床榻,靠在我的怀里。
    道“是莲儿自己猜的,去病哥哥明明刻了两个木偶,一个送给了长思姐姐,一个却是自己留着,可是他为何没有送莲儿一个呢?莲儿好伤心,莲儿也好喜欢去病哥哥。”望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我竟觉得有几分好笑。
繁华如梦,空悲凄(十二)
猛然想起白日里,长思脸红的事,问道“告诉母后,白日里在承明殿,你和长思姐姐说什么了?”蒂莲侧身躺着,迎着月光望着我,沉吟了片刻,道“莲儿不想去病哥哥伤心,便说了实话,要长思姐姐等去病哥哥打胜仗回来,娶她做新娘。”
    我有些哭笑不得,她还只是一个四岁的孩子,说话竟然像个大人似的,我忍不住好奇道“是去病哥哥要你这样说的吗?”她摇摇头,委屈的扑在我的怀里哭了起来,道“去病哥哥大坏蛋,为什么他喜欢的是长思姐姐,而不是莲儿,怜儿想做他的新娘子。”
    童言无忌,许是她平素里对去病依赖惯了,才会产生这样的情愫,怜儿听闻哭声赶了过来,奶妈带着到偏殿仔细的哄了好半天,才算止住了哭声,怜儿服侍我躺下,道“姐姐早些睡吧,奴婢就在殿外守夜,若有什么事,姐姐唤奴婢一声便是。”
    我点点头,合上了双眼,刚欲安心的入睡,骤然想到了万佛寺的淑娥,自从得知她修行出嫁,为了让她的日子好过些,我便将自己多年来的一些积蓄,按月分份命怜儿送过去,并以主持的名义,要她为我抄一片□□,以确信她还尚在人世,且安好。
    再过几日便是十五,我想去看她,也许我不应该瞒着她,姐姐香消玉殒的消息,四年了,淮南王一族落败后,我便再没有见过她,听说刘迁为了忏悔心中的孽债,昄衣佛门,不知她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会不会好受一些,至少他还活着。
    刘彻一夜未归,心中便已猜出几分,果然不到晌午时分,便新晋封了一位良人,长的还算可人,温柔体贴,端庄贤淑,不失大家闺秀,只是在刘彻的面前一味的顺从,反倒失去了原本有的面目和个性,刘彻担心我会多想,将自己一个人关在书房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既然有人要安排别的女子,与我分宠,自然我得到的消息也会格外的快些,怜儿为我鸣不平道“皇太后这样做,摆明了是要和姐姐过不去,可是皇上不该————”怜儿大抵会想刘彻不该顺从了太后的意思,宠幸别的女子,更何况入宫的女子,都是先分配到皇后所在的宫中,由宫人做起,然后封为少使,一步一级的晋升。
    我道“他是皇上,没有什么是该,什么是不该做的事,我们只有恪守本分便是。”怜儿愤愤不平道“可是晋封之事,皇上至少也应该先与姐姐商量一下才是,毕竟如今姐姐是后宫之主,是大汉朝的皇后。”
    我猛然想到昨晚刘彻离去时,眼眸中的不安,想必这其中一大部分是太后的意思吧,忍不住蔓起一丝轻笑,道“皇后的权利再大,也大不过皇上她的儿子的荣耀尊贵,她愿意承认本宫,本宫便是皇后,不愿意,则可以视若无睹,凌驾之上。”
    怜儿恨道“好一个没有良心的人,姐姐宫外四年,拼命的为他们母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想到如今却是这样低贱姐姐的身份。”气急难免失言,我呵斥一声,道“够了!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再说,否则搬去长乐门的下一个人就该是本宫!”
繁华如梦,空悲凄(十三)
怜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退之一旁,不敢再多言,然而心心念念系着我的安危,却又为我委屈的要哭出来,我的心头一软,忽然觉得自己刚才说话的语气重了些,于是歉意道“对不起,刚才本宫对你说话语气重了些。”
    怜儿委屈的摇摇头,梗咽道“不,是怜儿的错,是怜儿一时失言,说错了话,后宫原本就是残酷的密集地,若换做以往不知又要给姐姐惹来多少麻烦。”我牵着她的手,心头一暖,泛起阵阵涟漪,道“在这后宫之中,难为你肯为我同生死共进退。”
    怜儿抬眸,泪眼闪烁,道“这是怜儿应该做的,可是奴婢担心皇太后这样做,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往后的日子,只怕姐姐要难过了。”我微微含笑道“不碍事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怜儿怔住,璀璨的眼眸打量着我,眼底泛起一丝鲜亮的光泽,道“姐姐有办法了?”我微微垂眸,凝望着从门外投进殿内的那束阳光,道“听说皇上新晋封的良人,住在从前许美人居住的函德殿,你就说是本宫的意思,一切按最好的安置。”
    跟随我多年,怜儿是最懂得我心思的,我只是这样随口一安排,她的心里便明白了个七八分,我为自己化了一个美人妆,然后换了一身淡雅的衣服,踏步去了刘彻的书房,书房乃军事阵地,后宫女子不得随便出入。
    然而四年前,我因为他挡了那箭,他便只许我一人进出,那时,他担心我的生命会如一缕云烟消失,所以与我形影不离,日日待在身边,就连上早朝,都不曾允许我离开他的视线半步,时隔多年,如今想来,却是那样的令人神往。
    刘彻一眉不展,盘膝坐在案矶后,如阵地将军般,统领着手中的笔杆子,静静的批阅着奏章,然而那挥笔如雨的架势,却像是暴风雨来临前,酝酿的一股爆发力,小允子蹑手蹑脚的捧着一盏茶走了进来。
    见他胆战心惊的样子,便明白,刚刚刘彻动过怒,于是接过他手中的茶盏,亲自送了过去,刘彻不耐烦的推开,脾气暴躁道“不是说了,不要来打扰朕吗!下去!”我向后挪移了几步,没有说话,他似乎依然可以察觉道我的存在,不耐烦道“不是说了要你下去吗,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
    抬眸间,他诧异的望着我“怎么是你?小允子呢?为何不通传朕一声?”我抿唇含笑道“见皇上专心致志批阅奏折,所以不忍心打扰。”他心疼的牵着我的手,一把将我拽入怀里,满是柔情的眼眸将我如包裹起来“是朕让你受委屈了。”
    他指的是新晋封的良人之事,我摇摇头,双臂环住他的脖子,亲昵道“臣妾并没有觉得委屈,皇上的妃嫔着实也少了些,太后也是为了充实掖庭,倒是臣妾身为皇后的失职,没有思虑周全,还请皇上恕罪。”
    他滚烫的唇息在我的脸上翻滚,像是责备,像是这短短几个时辰,所无法克制的思念,弯身含住我的唇瓣,瞬息着,呢喃道“朕的心里被你填的满满的,如何又能容得下第二人,朕只是晋了她的位份,却并不曾与她有过交集。”
繁华如梦,空悲凄(十四)
司马相如长门赋,短短数日,便成了后宫之中最流行的一首曲子,诗词哀伤幽怨,道尽了无数后宫女子的心声,真可谓是脍炙人口,可见这个司马相如的人才之了得,这倒也应时应景,先不说皇后的失宠如何。
    单单刚刚被晋封的□□人,还不曾品尝男女之间的欢愉,由一名女子变为一个女人,便过上了寂寞惨淡的宫廷生活,一时的备受关注,如昙花一般消失在激流勇进的潮流中,她的出现甚至还抵不过司马相如的一首《长门赋》,所持续的温度恒久。
    怜儿道“这个司马相如当真是个人才,今早上,奴婢前去宣示殿给皇上送衣服,听大臣们正在议论此人。”我执笔描绘着眉宇,道“都说些什么?”怜儿凝神回忆道“无非一半是赞赏其文采了得的好话,一半是批评他贪恋财物,做出这样的诗词来祸乱后宫的坏话,前朝向来分为两派,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娘娘对这件事,如何看待?”
    赞赏他文采好的人,不一定是与刘彻对立之人,批评之贪恋财物之人,也不一定就是忠诚与刘彻之人,小允子,果然办事雷厉风行,昨日刚刚吩咐之事,今日便有了头目,我淡淡一笑,道“皇上怎么说?”
    怜儿道“看皇上的神情,好像很是欣赏司马相如这个人,大大的饱赞其文采之好,可是如此一来,皇后岂不是要——”怜儿想着想着,忽然慌了起来,怔怔的望着我,紧张道“皇后之所以不惜重金请司马相如作词,为的就是引起皇上的注意,念及旧情,重获盛宠,如此一来,那该如何是好?”
    我端赏着眉梢处刻意画出的那道凌厉而刚毅的弧线,道“皇上大赞司马相如的文采了得,你可听到皇上提到要皇后搬出长乐门之事?”怜儿摇摇头,道“没有。”我转身凝望着她满脸的茫然道“那你还担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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