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烂事儿-高干文

第13章


  
  可是,这都只是他的幻想。
  
  少女的第一次,总是被恐惧、疼痛和撕裂感所充斥着,他闭上眼,彷佛还能看见她幽深处的微微红肿,像是一朵蜷曲的花儿。
  
  “乐文昱,你别得寸进尺!”
  
  满是泡沫和水的两只手,拼命地抵挡着男人的进犯,她怕,且恨。
  
  体力上的巨大差距,和心理上的莫大恐惧,交织纠缠着她,如毒蛇,绕紧,吐着蛇信子。
  
  “我不光要尺,我还要丈呢。”
  
  身下是冰凉光滑的台面,乔初夏艰难地挪蹭着身体,尽量想要抬高臀,避开那种沁入骨髓的冷意。
  
  “乐文昱,现在我不用怕你,就算我是个小老百姓,你也不能欺人太甚!啊……”
  
  一声闷闷的惊呼,被堵在嘴里。
  
  大手用力撑开乔初夏的双腿,和程斐的温柔侵占方式不同,乐文昱走的是野路子,丝毫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眼看着就要往下扯掉内/裤。
  
  乔初夏大惊,与他拼命撕扯起来,夹/紧/双腿,从湿漉漉的台面上滑脱下来,腿一软,被乐文昱死死地扣在怀里。
  
  挣扎中,两个人身体贴近,乔初夏明显能够感受到,那贲/起的灼/热,就卡在自己腿间,夏天衣料薄,感受便分外明显。
  
  “小男孩儿的滋味儿不腻歪么?何不试试我这个成熟的,我保证,很舒服,反正你也不是头一回,不疼不痒的,怕什么?”
  
  他的手指,满怀恶意地往下探,寻到满意的位置,隔着布料轻捻慢捏,故意不痛不痒地黏着她的身体。
  
  侮辱性的话语从他的薄唇里吐出,乔初夏气得直哆嗦,她的确为了生存才和梁逸在一起,可说不上当他的情人,如此难听的话,亏乐文昱说得出来。
  
  “呵,乐大少爷还真是不要脸,您好到哪里去,第一次太刺激不是还吐了?我愿意躺平叫任何人来上,除了你!”
  
  看准一个空当儿,乔初夏用力狠狠拧了乐文昱一把,疼得他松开了些许力道,她冲出他的怀,眼睛瞥过身后,手臂一伸,再收回来时,手里已经握了一把长且尖的水果刀。
  
  乔初夏最喜欢吃西瓜,不切成片,对半一切,汤匙挖着吃,这才特意备了这么一把刀,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
  
  “你走不走?”
  
  她眯眼,兔子急了也咬人,就算是京中大少,也不是铜皮铁骨,一刀下去,也会流血。
  
  “乔初夏,长能耐了,现在还敢动刀了,比小时候出息不少啊!”
  
  乐文昱后退一步,讥讽出声,“别割了手,我怕溅上血。”
  
  顿了顿,他眼尖地看见乔初夏握刀的手在颤抖,火上浇油道:“我想你是忘了,从前你最惜命了,总念叨着,好死不如赖活着。怎么,现在这是想死了?也成,你这边一咽气,那边我就叫梁逸就跟着你,不是有戏里唱么,‘哪个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这下好,你们一起死吧,谁也不用等谁。”
  
  说完,他索性退得更远,抱着手臂冷笑起来。
  
  乔初夏咬牙,僵持了好久,到底屈服,“咣当”一声,扔了刀。
  
  “这才乖。”
  
  黑灼灼的眼睛里,闪烁出笑意来,他缓缓屈膝弯身,捡起来那刀,握在手里。
  
  一把抱起她,转身,乐文昱将她压在餐桌上,手中的刀背贴上她的脸颊,轻轻游移着。
  
  “我最喜欢看你脸上,那种无可奈何的表情。这么漂亮的脸蛋儿,划伤了就不好了,没有男人喜欢,你岂不是不值钱了?”
  
  说完,他用力往下一拽,她的腿根一凉,最后的屏障被扯向一边,露出细致妩媚的娇艳之处来。
  
  真到了这种时刻,乔初夏反而镇静了,她知道尖叫没有用,求饶意义也不大,唯一有可能阻止乐文昱的,就是他的好奇心。
  
  只要是人,就会有好奇心,好奇心越重,生命中所承受的潜在危险也就越巨大。
  
  “乐文昱!你想不想知道,当年我究竟做了什么,才会叫程斐那么讨厌我,不惜煽动你在乐辉葬礼当天强要我?”
  
  果然,他停下来,似乎真的很感兴趣,深邃的眼窝中央,并不十分纯黑的瞳孔收缩了一下,死盯着她。
  
  “我以为是你勾引的他,哈,小婊/子!”
  
  乔初夏冷哼一声,故意低声嘟囔着,却又控制着音量,刚好叫他听见。
  
  “不过是个跟班罢了,还以为自己是少爷,真是蠢呐。”
  
  乐文昱脸色顿时大变,提起她的肩,猛烈摇晃两下,咆哮道:“你说什么?你都知道些什么?”
  
  她只是咬牙,忍着肩膀上传来的疼痛,斜着一双眼睛,对他露出嘲笑的神情来。
  
  “你想听我就一定要说?你不是有刀子吗,用力割开我喉咙啊,说不定我临死前会一边喷吐着血沫子一边告诉你!”
  
  说完,蛰伏许久的乔初夏快如闪电一般,猛地伸手去夺乐文昱手里的刀!
  
 
  11、○六真是越贱的人命越硬,这样你都死不了(1)
  
  被海浪的声音吵醒,跳下床,乔初夏拥着床单走到窗前,这才想起来,此时所处的不是纸醉金迷的京城,而是水清沙幼的马尔代夫。
  
  记不得是谁说的,结婚不在马尔代夫,注定是人生的一大遗憾。
  
  “初夏,手好了点儿没有?天这么热真怕伤口感染了。”
  
  从浴室里走出来一个身形高挑的女人,一边用毛巾擦拭着滴水的卷发一边说话,她比例完美得惊人,纤腰翘臀,大喇喇地只围着一条浴巾就走出来了,露出身上大半雪白的肌肤,还带着被热水熏出来的粉嘟嘟颜色,除了廖顶顶还能有谁。
  
  “应该还好吧。”
  
  乔初夏依言抬起手,看了一眼手上缠着的纱布,嘴角咧了一下冲廖顶顶微笑。
  
  上周她和乐文昱在厨房里惊险的一幕,至今想来还令人心有余悸——
  
  “你疯了!会割到手的!”
  
  乐文昱没有想到乔初夏居然敢趁自己愣神的功夫来抢手里的刀,死死地抓着她的手腕,大声喊道。
  
  她在他身下露出一抹凄然的笑,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恨声道:“割到手算什么,你们两个畜生做的事情比死都还叫人难受!”
  
  说完,她狠狠曲起一条腿,顶向乐文昱的膝盖,双手死死地抓住刀柄。
  
  膝盖果然是人身上最脆弱的地方之一,他吃痛,弯下腰去的同时,拿刀的手跟着向后一抽,锋利的刀刃立即划伤了乔初夏的手心。
  
  “啊!”
  
  她尖叫,眼看着手心里的肉向两边翻出来,大概是伤口割得太深,血没有立即冒出,大概过了几秒,她才觉得掌心像是着火一样,火辣辣地疼起来,殷红的血像是烧开的水一样翻滚着狂涌了出来!
  
  乐文昱一手按着腿,听见她的叫声赶紧直起身,看到那可怕的刀伤也慌了,扔了刀后双手颤抖着去解领带,怎么也解不开,他最后硬生生将领带从脖子上扯下来了,死死地系住乔初夏的手。
  
  “疼不疼?赶紧去医院,我先给你系上!”
  
  他不由分说一把抱起她冲出家,电梯等了许久都不上来,他一咬牙冲向楼梯间,好在只是11楼,他踉踉跄跄地抱着乔初夏上了车直奔医院。
  
  坐在副驾上的乔初夏低头,看见自己的手不受控制地哆嗦着,热烘烘的血从系着的领带上微微渗出来,把带着圆圈图案的领带晕染得一块块红。车子刚好经过一处颠簸路段,这一颠,乔初夏明显察觉到伤口裂得更严重,疼得她额头上全是冷汗。
  
  “操,怎么又修路!”
  
  正在开车的乐文昱也是一脸汗,骂了两句,衬衫被他拉扯掉两个扣子,松垮垮地穿在身上,一边紧张地看着路,一边伸手想要去摸摸乔初夏的脸,被她厌恶地躲开,扭过头去。
  
  “再往下划一点儿就要伤到指骨了,到时候手指打弯就会不自如,这么年轻的女孩子要小心呀。缝针再消消炎吧,这么热的天别感染了!”
  
  医生叫护士简单处置了一下,不住地摇头,自然是把面前的年轻男女当成吵架的动刀子的小俩口了,叫乐文昱先去交钱,准备给乔初夏的伤口缝针。
  
  乐文昱这才放下心来,罕见的有礼貌,居然对医生道了谢,这才转身下楼去交钱了,乔初夏一直咬着牙,也不出声,倒是配合着伸着手。
  
  备皮、验血、打麻药,看得乐文昱都有些头皮发麻,乔初夏倒是一声不吭,只是眉头不时地轻皱一下,很快又展开。
  
  很久以后,骆苍止握着她的手,抚摸过那道狰狞的疤,问她怎么会面对自己的伤口时也能做到那样冷漠,又为何不肯去做整形,除掉这影响美貌的疤痕。
  
  乔初夏吻上他的薄唇,在他忍不住轻吟时告诉他:“如果我能够面对自己血肉模糊的伤口,还能如此淡定,那么我这一辈子都输得起,总还有重头再来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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