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男雨女

上回说到马晴男问了周晋宗与周宗天的关系，周宗天的话让她听得云里雾里，不知所云。周宗天把开车到一家茶餐厅，“这里不错，唐云轩。”
    周晋宗瞅也不瞅一眼，下车。马晴男连忙从另一边下车。周宗天说他喜欢带个“云”字的店，马晴男问他为什么。他说因为云天集团里有一个云字。就连这家公司的名字里也有一个“云”字。
    服务员把三位领到大厅的一个位子坐下，因为是长方型面对面坐的桌子，马晴男是客，等着主先坐，两兄弟各自坐了一边，马晴男犹豫着要坐到谁的身边。周晋宗瞪了她一眼：“坐。”马晴男才坐到周晋宗身边。
    周宗天调侃：“总经理，你那么严利，怕不怕员工造反不干。”
    “做你自己的事。”周晋宗头也不抬一下，拿着菜单看，“你的并购计划呢？背后有人在教你吗？不然你怎么会考虑到运营风险和财务风险，看样子背后的人不止一个。”正好这时服务员走来点菜，周晋宗问马晴男要什么，她说随便。“这个来一份。”他指着菜单里的一菜品。
    服务员记在纸上。周宗天笑着说：“哥，你就看我大显身手呢，我要一份这个，小马你甜品吗？”马晴男一时没反应过来。周宗仁看她，“要么？”她点头说要，周宗天为她要了一份甜品。
    马晴男感到了拘束，虽然也常和周晋宗一起吃饭，但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浑身不自在。他是顾自吃着，目无旁人的样子，但是她总感到被他盯着看。
    “你的并购计划一定会成功吗？”
    “我必须成功，爸爸——”周宗天止住话，笑着说，“吃饭的时候说这些事，多沉闷啊，还是说说其他话题。我呢——”周宗天突然说，“小马没有男朋友的话，把我排到你的后备怎么样。”他话时看着周晋宗笑，也许他是故意说给周晋宗听的。“哥，你怎么想，小马看着挺舒服，你要也要排个队吗？”他嘻嘻笑着，还夹起一筷子菜送到马晴男碗里。
    马晴男被他的话他的举动吓得个半死，要知道周晋宗这个人嘴上不说，可、可看看他的眼神，自己要被他凌迟了吧……
    周晋宗虽然脸色难看，但说起话来仍是慢条斯理的样子，“可以考虑。”
    马晴男的心脏差点承受不住跳到胸腔外。
    吃到一半时周宗天的手机响了，他说了句：“我去接电话，是爸打来的。”他站起来走到一边去接电话。
    剩下两个人时马晴男全身僵着不敢动，她怕周晋宗会发火，谁知他说，“宗天的爷爷其实是我的爸爸。”
    “啊？”马晴男脑筋还没拐过弯，“你的爸爸是他的爷爷，那么你其实是他的叔叔？可是为什么他喊你哥哥，辈份不是全乱了吗？”
    “他爸爸收我做养子。”
    “为什么不直接说你是他叔叔，反而要被他爸爸领养？”
    “说起来话长，有时间单独告诉你。”周晋宗不再肯多说关于他家庭的事，因为周宗天接完电话笑着回来。马晴男不免有些失落，她最想问的话还没有问出口，她想问他，为什么他会同意解雇的说法，他不想让她在那里工作吗？马晴男只好低着头顾自吃饭。
    快吃完时，马晴男的电话响了，她看看号码，不认识。正犹豫要不要接，那个家伙轻轻地咳了一声，吓得她放回手机，还是别接了。
    饭后马晴男说她自己会打车回家，周晋宗瞪了她一眼，让周宗天开车回家。
    那两个人离开之后，马晴男才拿出手机，响那么长时间应该不是骗子电话吧。她回电话过去，接电话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她问：“刚才是你打我电话……”她边走边打电话。
    那边说：“是马晴男，我是你大学时的同学林丽啊。”
    这么一听声音，确实是。“班长。”马晴男叫得很亲切。
    “你周六有没有空，我们毕业之后也没举行过同学聚会，所以想搞一次活动，有空来参加好吗？”
    周六？马晴男先想想自己周六有没有空，应该没什么事。直接爽快地说：“好啊，我要参加的。这是班长的电话吗？那我存起来了。”两个人又在电话里说了一会儿，她才依依不舍得挂了电话。
    说起来，更像是不久以前才发生的事，那些大学生活不管过去多少年，仍然历历在目。那些人，一个个形象鲜明，包括那个人——曹子卿。这么说同会聚会他应该也会来吧。上次碰了一次面，也没什么时间去交谈。这次应该也不会有话说吧。
    哎，算了算了，不要想他的事。马晴男把手机放进包里，伸手打的回家。
    出租车到了小区门的南门停下，她付了钱下车。这个小区有四个出入口，她通常都走南门。南门就有一不好点，大的门总是关着的，侧门还会栏了铁栅栏，人走时要绕着走。她绕到里面，不想被人拉住手。
    “是我。”
    “总经理。”马晴男看到周晋宗站在这里，应该是在等她。“总经理不是回家了吗？”
    他不作声，带着她带小区里的一个小公园，因为是冬天，不会有人大冷天的还在公园里坐着。两个往那一坐，显的怪异。马晴男有点紧张，这个应该可以问问了吧。心里有个结，搁着难受。
    “总……”
    “吻我。”
    马晴男以为自己听错了，周晋宗又重复了一遍，她不得不相信自己耳朵，向来都是他主动的——她只好轻轻地献上自己的嘴唇，贴在他的嘴上面。周晋宗抱住，呼呼缓着热气。他抱得很紧很紧，让她的心跳加速。
    “你不能爱上别的男人。”他在她耳边说着，舔了舔她的耳垂。
    她忍着不敢出声，毕竟这里是公共场合。“总经理，你真的——”她小声说着，“真的想要解雇我吗？”说着委屈的眼泪掉了下来。到是他愣了几秒，用一通火热的亲吻打消她的多余的疑虑。
    “不会。”周晋宗轻抚着她的脸。
    马晴男浅笑：“总经理是怕我爱上别人吗？突然又回来……”她喜欢被他重视的感觉，才能让她意识到自己是在恋爱。
    “不能爱上他，知道吗！”周晋宗严厉地说着，话语里没有半分的玩笑。
    “他？谁？”
    周晋宗抱着她，用很轻很轻地声音说：“除了我以外的人。”
    马晴男回到家时快晚上九点，马家妈妈见她回来按兵不动。前段时间她一回来，她妈妈上来便问，今天有没有约会啊，啥时带来让妈看看啊。不过这段时间，再也问过。马家妈妈当然不会死心，上次相亲的人她也认识，跑去问中间人，结果中间人说没有下文啊，马家妈妈一听不对了，没有下文就是没有交往喽，那么自家女儿这么些天晚回来，甚至有一个晚上没回来都是在哪呢？
    马晴男拿了衣服去洗澡，在办公室里哪啥之后觉得身上不舒服，需要好好冲洗一下。从浴室里出来时，马家妈妈还坐着看电视。马家妈妈看马晴男前后脚走进房间，她前脚跟了进去。
    “阿男，妈妈找你说点事。”
    马晴男正在翻大学时的照片，看到妈妈来便合上相册。“妈，什么事。”
    马家妈妈坐到马晴男身边：“阿男，告诉妈妈你跟谁在交往呢。”
    马晴男见她妈妈说话的语气不对：“妈，不是你知道的那个嘛。”她想起刚才，她问周晋宗要不要上去见见她父母。周晋宗和以往一样推辞。毕竟两个人认识也快有半年，交往也有几个月了，见见家长也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可问他，他总是说不。
    每提及此事，马晴男总会感到自己不被重视，他为什么不想见自己父母，说起来连家也进去过，只是那时还没有确定关系。
    “妈去问过中间人，说你们没有往来。阿男，你男朋友是谁还不肯告诉妈妈吗？”
    马晴男不知如何回答，她妈妈知道了她没有和相亲的那人交往，她该怎么解释。“妈，没有，我们是在——”怎么办？要说出周晋宗的事吗？
    “要是中间人胡说，你现在叫他过来。”
    “妈，现在几点了，还把人叫来。”马晴男是能推则推，最好推到明天，问问周晋宗的意见，这次家里是逼着要见，问他能不能来。
    “你不打电话，妈来打。”马家妈妈从身上的口袋里拿出一张小纸片，上面记着一个电话号码。要了马晴男的手机打电话，马晴男瞄到了，这个电话存在她手机里的人，马家妈妈这是给厉严打电话呢！“妈妈要问问他，跟我女儿是什么关系，交往这么久了，也没见正式拜访。”马晴男想要阻止马家妈妈，被马家妈妈拉下，说，“阿男，妈是怕你吃亏，现在生米煮成熟饭，他再不提亲，等着你肚子大了再嫁啊！”
    “妈，我没有怀孕好不好，你别乱说。”马晴男抢不到手机，只好祈祷厉严别接电话，说不定上次她在活动会场突然不辞而别，她怕他会记仇啊。不幸的事，厉严很快接了电话。“妈——”马晴男惨叫着，想死的心情也有了。
    马家妈妈说话呢还算客气，客气归客气，该说的话一字也不少：“小厉啊，我是晴男她妈妈，哎——”看样子是厉严叫了马家妈妈一声，马家妈妈笑着回应。
    马晴男坐不住，站起来想去讨救兵，救兵自然是马家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