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大明

    第543章 这便是人心。
    聚餐在扎木尔家进行。
    耿忠明原本不想来的，可思量之后，他还是决定出席。最近叶布舒在怀疑他，如果不出席聚餐，他的嫌疑就更大了。
    说到底，耿忠明在犹豫，他清楚一个叛徒的后果。如果他做出二次背叛的行为，很难保证自己活下去。
    耿忠明来的很早，但他没有进去，而派人打探叶布舒的行程，确保和叶布舒一起走进扎木尔家。
    两人在‘门’口见面，寒暄了几句，因为实在没话可说便一起进了屋子。
    扎木尔十分的热情，他在院子里架起火堆，一只‘肥’美的羔羊正散发着芳香。酒席早就布置好了，就等客人落座。
    扎木尔十分兴奋。“就等两位了，最近一段时间大家都很紧张，难免有一些误会，我就不多说了。今天我做东，咱们三好好喝一次，让所有的不愉快都见鬼去吧。让城外的汉狗都见鬼去吧。”
    他显然没有发现说错了话。
    耿忠明的脸‘色’难看了许多。
    叶布舒偷偷捅了扎木尔一下，小声说：“说话注意点，他也是汉人，一会你坐到右面去，让他好受一点。”
    扎木尔摆出我不是故意的表情。
    三人落座，叶布舒直接坐到了首席，扎木尔坐到了右侧，把左侧留给了耿忠明。
    叶布舒拿起酒杯说：“我们已经坚持两个多月了，城外的敌军除了‘骚’扰进攻，没有任何的作为，他们在害怕。这座城市是汉人修建的，他们了解这座城市的坚固，所以他们不敢进攻，只要我们坚持到底，胜利一定属于我们。”
    耿忠明举杯说：“胜利属于我们。”
    扎木尔说：“胜利是属于我们大家的。”
    三人干了一杯，扎木尔并没有坐下，他绕过桌子走到耿忠明身边，指着叶布舒说：“耿忠明将军，你看着他，把我的话听完。”
    叶布舒刚刚坐下肚子就开始巨痛，他睁大眼睛看着扎木尔，黑血从嘴角流出来，他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
    “他死了之后，你原本跟我出城投降吗？或者我杀了你，自己出城投降。”
    叶布舒翻身倒地，再也不会起来了。
    扎木尔站在耿忠明背后，微笑着说：“放心，你的酒里没毒。”
    这时哈大全的使者从后面走出来，叶布舒赶他走，到城‘门’的时候又被扎木尔接了回来。一切的计划都是两人指定的。
    使者微笑着说：“在下许胜，参见耿将军。”
    “你们想如何。”耿忠明不敢动，他怕死。
    许胜说：“闽王说只要将军愿意弃暗投明，可以既往不咎，保全将军的身家‘性’命。”
    耿忠明苦笑道：“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许胜摇头说：“没有。”
    扎木尔和耿忠明跪地宣誓效忠哈大全。
    许胜补充说：“二位深明大义，实在难得，如果二位能在送上一份厚礼，王爷会更加高兴的。”
    扎木尔问：“特使大人，我们要怎么做啊。”
    许胜说：“城内不是还有五千八旗军吗？这就不用我教两位了吧。”
    扎木尔连说：“明白，明白。”
    叶布舒的尸体被抬进了后院的厢房，扎木尔对外说：“叶布舒将军醉了，要在我家休息一夜，明天再回去。”
    叶布舒的亲兵没有怀疑，都回去休息了。
    耿忠明也留在了扎木尔家，对外也说喝醉了。两人在密室中商议了一下，觉得下毒是最稳妥的方法。八旗军虽只有五千，可战斗力很强，正面围剿损失会很大。
    入夜后，叶布舒派人，在八旗军驻地的水井内下了‘迷’‘药’。
    第二天吃过早饭，许多八旗军感到浑身无力，等汉军和‘蒙’古军杀入军营内时，能够站起来抵抗的少之又少。
    叶布舒和耿忠明想抓点俘虏。
    为了断两人的后路，许胜‘阴’沉的说：“不留活口。”
    就这样吧。一个活口也不留，五千八旗军被集体屠杀。叶布舒和耿忠明想会满清是不可能了，只能死心塌地的跟着哈大全了。
    耗时两个多月，哈大全不费一兵一卒收复了重镇锦州。
    走出锦州城，走进闽王军军营，叶布舒和耿忠明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连绵不绝的营垒一眼望不到边。在军营内甚至出现了酒家，饭馆，集市和旅店。
    叶布舒小心的问许胜。“血刀汗这次带了多少人啊。”
    “在这里集结的大概有六十四万大军，如果你们不投降，七日之后闽王就会下令攻城。”
    叶布舒和耿忠明对视了一眼，都十分的庆幸。
    哈大全在锦州城外呆了两个多月，就是在集结力量，他要一举拍死满清，收复东北。
    五十万整编后的农民军刚刚开到锦州城外，这支军队武器比较落后，火器很少，还是大刀长矛。他们的盔甲也很少，都穿着统一的青蓝‘色’棉袄。所以被后世称为：青衣军。
    降将田见秀留在北京，青衣军的新统领是陈奇瑜。
    陈奇瑜也是降臣，本身又是文官，由他统领的军队不是用来打仗的。
    哈大全把五十万青衣军编成五百个卫，每一千个男丁一卫，每卫设一个卫正两个副卫长。
    青衣军到达时，哈大全召见了一千五百名代表。
    哈大全说话很直接。“你们当初造反是因为没饭吃想活下去，你们向我投降是不想死想活下去。现在我给你们一条活路，沈阳以北有很多土地，很大很大，打下来，就分给你们，三年免税。”
    下面的人鸦雀无声。
    哈大全环视周围的代表，笑道：“我说的这么实在，大家不表示一下吗？”
    哗啦一声，四周的人全跪下了。
    “闽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当消息传出去，传遍整个军营，更多的欢呼声响起。那声音震撼天地，大地都在跟着颤抖。
    叶布舒和耿忠明刚刚走进军营没多久，便被这声音震住了。
    两人一起问许胜：“许将军，这到底是怎么了？”
    许胜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不过他很会说话，他说：“这边是人心。”
    很标准的答案，没有正面回答，也没有说错。
    两人见到哈大全时，已经放弃了一切不切实际的念头，从此忠心耿耿的跟在哈大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