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愁殇独叹息

第四章 不死老鼠(三)


柳树低垂,星光独照。黄沙也在风中飞舞。
    忧愁、孤独、无助、徬徨。种种的种种,为什么要伴着少年人的梦成长。
    叶剑还行走在风沙中,他的后面紧紧的跟着杨胜。他们一直在走,走了一天二夜了,但是他们还是在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才会停下来,风沙无情,吹痛他们的脸,他们没有说话。每走一步似乎都要付出很大的代价,但是他们没有停下,他们不会停下的,因为他们只有到终点才会停下来。
    叶剑的剑紧紧的贴在他的胸口,杨胜的刀斜斜的插在后背。
    阳光已经垂落了下来,风沙也小了起来,他们到底要在哪里停下来,前面是长长的草和群山,一块块碎石满铺在路上,他们踏在长长的草丛里,慢慢的向前走着,风沙已经停了下来,但是他们的脚步并没有停下来。
    “就在哪里。”叶剑说道。指着一处地方说道。
    “你能确定吗?”杨胜看着他指的地方说。
    “我会骗你吗?”叶剑又说,话刚说完他就向一块巨大的石头走了去。
    杨胜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紧紧的跟在叶剑的后面。
    家乡似乎离他们越来越近了,他们感受到家乡在对他们呼唤,他们有点兴奋,他们走的也很快,一会儿就到了巨石的所在之处,巨石周围没有一个人,阳光更淡了,周围空空的,只有清新的空气,只有无尽的细碎的风从不知什么地方刮来。
    叶剑静静的立在巨石处一动不动,像是一座木雕。
    杨杨似乎想开口,但还是没有说出话来,因为他的面前只是一个木雕,他不会对木雕说话。
    叶剑静静的望着渐渐垂落的夕阳,就像看着自己的命运在慢慢的消失一样,夕阳落下的那一刻他只说了一个字:“等。”
    杨胜明白他的话,所以他没有说话,他们等,他们在等什么呢?
    黑暗中,没有生命活下来的希望的时候,人,应该做些什么?
    时间还在不停的流走,落拓少年已经沉睡在了漆黑的‘血洞’里了。
    我就静静的躺在他的身边。
    二天二夜。
    时间就是过的如此的快。快的来不急让人回味最真的感受就已经过去了。
    没有水,没有食物,只有死亡在等待着我们。
    有一种声音一直在耳边回荡。声音在说:放弃吧,放弃吧,我给你死亡的自由。
    但是死亡了,就真的自由了吗?
    什么才是真正的自由?
    真正的自由是我们在自己的天空飞翔,不去想生命有多长,不去想路还有多远,只是想快乐的时光还有多少,我们的生命还能发辉出什么样的光。
    “我们连最后的希望都没有了吗?”我的声音脆弱的已经听不太清。
    “不。”落拓少年只是在黑暗里说出了一个字。
    “我们还能做些什么?”我问他,我在怀疑自己还能不能活下来。
    “活下来,不要放弃。”落拓少年轻轻的说道。
    “可是..........。”我的话没有说完,因为我已经说不下去了。
    水滴从高处的洞顶滴落下来,落拓少年接在手心喝了下去,这二天二夜来,我们就是这样活下来的,喝着从洞顶滴下来的水,坐在阴暗无光的湿滑的地面,一直在等,等阳光,等希望。可是我们却什么也没有等来。
    黑暗还是一样的笼在我们的头顶。
    希望还是如此的遥远。
    我们都学会的了沉默。沉默就是希望,希望就在黑暗的阳光里,也在自己的心中。
    有声音,很轻的声音。
    有光,很微弱的光。
    有脚步声,很轻的脚步声,也不知从哪里传来了一线光明。然后就有人向我们走了过来,落拓少年抬起对,向一线光明的地方看了过去,就看到了秋凤叠正向我们走来。我坐在地面上,也沉默的抬起了头,我想说话,但我已经说不出话了。我太累了,我相信我们都太累了。
    秋凤叠手里托着一盏孤灯走了过来,一直走到我们面前,很仔细的看着我们。
    “怎么是你?”落拓少年说道。
    “怎么就不能是我。”秋凤叠说。
    “你要做什么?”落拓少年问道。
    “走吧,跟我走。”秋凤叠只说了这句话,就转过了身走了去。
    落拓少年用力的站了起来,拉起了我,然后我们就一起走在了秋凤叠的后面。但就在这时,身后就又传来了脚步声,一个熟悉的声音也响起来:“等等我。”
    一个人,已经无力的跑向了我们,正是袁见笑,可是他并没有笑,反而有种说不出来的落魂。
    “你是谁?”?秋凤叠转过了身,问道袁见笑。
    “我叫袁见笑,但现在真得是笑不出来了。”袁见笑说。
    “你怎么也会在这里。”落拓少年说。对袁见笑说。
    “如果我不在这里,很可能已经死在了那张血桌之下了。”袁见笑说道。
    落拓少年没有在说话。
    我也沉默的低下了头。
    这里不是我的世界,我没有发言的权力。我只能听。
    “富贵夫人居然没有杀你,到是怪事。”秋凤叠说道。
    “她想杀我,只是我也有跑的权力。”袁见笑说道。
    没有人再说话了,话太多有时候不是一件好事。
    只有脚步声了,脚步声很重,重的像是人的呼吸一样。
    所有的人都有疑问。
    袁见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到底后来发生了什么事?落拓少年和我这样想。
    那掌灯的人是谁?他怎么会知道富贵夫人?他怎么会在这里。袁见笑在这样想。
    袁见笑是什么人?这血洞到底发生了什么?几个年青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秋凤叠在这样想。
    每个人都在想着自己的问题,只是这些问题并没有人来为他们解答。
    前面昏暗的灯光下,一块石壁移动了开。然后月光就从外面漫了进来,落拓少年看到月亮泪水就垂了下来。袁见笑也笑了,我也不在沉默了。
    活着真好,只要活着才会有希望。
    不到最后,千万不要放弃。
    水,食物,每个人吃过,喝过后,就分开了手,袁见笑,笑着走了,只是留下了一句话:“以后再见。”
    秋凤叠抬着望着月亮似乎在沉思着什么,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说道:“记住并不是我救了你们,救你们的是你们自己。”说完这句话,他就远远的消失在了看不见的深夜。
    夜已深。
    落拓少年并没有睡。
    风已吹。
    我躺在山顶上只感到无比的冷。
    没有人说话,只能听到风的残意还在吹,只能听到天空里似乎有人的泪水在流,只能听见无尽的寂寞永远的在向人类挥手。
    不是告别,而是拉近。
    落拓少年静静的坐在山顶,远远的看着远方,没有人知道他在看什么?他的眼睛像星一向的明亮,他的脸还是一样的平静,一样的清秀美丽。
    我只是想起了她,在这样的夜,想起了我的蓝蝶,想起了她美丽的温柔。
    可是她还活着吗?她还好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也只能这样说,这样对自己说。
    痛苦就像是唇边的一种无法忘怀的味道,我只是沉醉在其中,却无法自拨。
    有些东西是可以用心看到的,有些东西就算你再用心也是看不到的。
    正像满天的星光,别人看见的是美丽,而有些人看见的却是寂寞和思念。
    寂寞能看见吗?
    如果可以看见,它会是什么形状。
    每当星光垂落到地面,就会升起无尽的思念。
    思念如此的遥远,又是如此的靠近。
    思念就在我们的心中,我们无法拉近家乡的距离,所以只有拉近思念的距离。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天涯的距离。
    你站在天涯的路口。
    看到的是绝望,还是无尽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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