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孤独

5 第5章


我知道,这个年轻的孩子只是太缺乏爱了,他想一下子要回所有的爱,不是不可以,只是他找错了对象。我永远不可能是他心中的那个人。尽管我对他有比对其他生物稍深一些的感情,但也仅此而已。夜幕降临,黑暗的夜风呜咽中,依然不见他的归来,我的心里着了慌,他,到底去哪儿了。若在以前,他这样不告而别的离开,对我来说根本是无所谓的事情,或许还会感到一丝丝的庆幸……可是现在,我庆幸不起来。
    我走出房,走进黑暗中,在那片永不见阳光的树林里(夜晚的树林更是充满了阴森恐怖的气氛)呼唤他的名字,林中野兽的嚎叫使我充满了不安,我忐忑地想着,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希望他完好无伤,否则这一辈子我都将遭受良心的谴责。
    “赢政!赢政!”我大声地呼唤着,因为在夜里,所以我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尖锐高亢,然而他没有回应我的呼喊,只有冷冷的夜风嘲笑我的无知。
    他的不告而别使我感到莫名的心伤,而他的消失不见更使我感到惊恐害怕……我失去了前进的勇气,我不愿再这样漫无目的地寻找,也许他已经离开了,而我却还傻傻地站在这里呼唤他的名字……靠着树,我慢慢地蹲下,第一次,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无声的哭泣中,我感觉到有一双温暖的手抚摩着我的脸颊。我豁然睁开双眼,是赢政,他没有走,喜悦盈满了我的心扉——可是他怎能这样的愚弄我,怎能这样的让我感到惶恐不安。
    我狠狠地甩下他的手,怒:“你怎么这样的不听话!这个树林很危险的,你不知道吗?你多大了,已经十三了吧,可是你还是这样的不懂事!”
    “我……一直……跟在你后面。”他低声道。
    “你,竟然这样捉弄我!你想干什么?惩罚我吗?惩罚我拒绝你!”我厉声。
    “我——我只是想知道自己在你心中的——位置!”他大声地反驳我。
    我一楞,几乎是叹息般地问:“现在你找到答案了吗?”我伸出手想拉他,但终究顿住了。这个孩子竟用这种方法来试探我的心意,很傻,但却使我感到心痛。
    他突然使劲地拉住我的手,一把将我从地上拉起来,脸上就有了欢喜的神色。我这才注意到,他已经是个大人了,竟然能拉动我。
    “云姐姐,你是喜欢我的,我已经知道了,不然你不会来找我,而且还流了泪。”
    我摸摸脸颊,真的,是湿的……这个孩子。
    有好一会子,他都不说话,正在我以为是他倦了的时候,他的声音突然又悠悠地响起来:“或许你现在……但终有一天……我知道,你了解我所有的想法。我要告诉你,即使有一天我死了,我也是要跟着你的!”
    我被他话语中的信誓旦旦逗笑了:“亲爱的弟弟,你才十六岁,小到不用对自己的话负责任。
    他瞪着我,任命地叹了口气,学着我的腔调,怪声怪气地说:“亲爱的姐姐,你太老了,老到已不知道感情了吗?”
    我笑了,笑得歪着脖子。“咳,咳,咳。”我不由得咳嗽起来。
    “糟糕,你着凉了,这都怪我。”他自责地望着我,脸上满是歉然的神色。
    我缓缓地摇头,微笑:“算了,我宽恕你……不过,你下次若再这样,我……咳…..我可就不管你了,让你自生自灭去——省得我劳心劳力……咳……”
    我能感觉到他握着我的手紧了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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