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小曼,你这是什么噩梦啊一连做了半个月还不停。”另两个女孩也是满脸疲惫的样子。一连半个月都是半夜被惊醒,谁不累啊。
“我……我又叫啦?”顾小曼缩了缩身子,不敢看向米雪的眼神。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告诉我到底怎么了,二是你以后都不要回宿舍睡觉了。”米雪恶狠狠的威胁。
“不睡宿舍那我睡哪啊?”
“我管你睡哪,你自己选吧。”米雪一甩袖子,满脸的不耐烦。一开始还同情她没晚被噩梦纠缠,可是问她梦到什么她却打死不说。
“我……好嘛,那我明天告诉你,现在先睡觉好不好?”顾小曼可怜兮兮的看着米雪请求,不是她要瞒着米雪,是怕告诉米雪她会认为她在说梦话。不过既然米雪坚持要知道,那就只好告诉她了。
“好吧,明天不说我就把你从这扔出去。”看时间确实很晚了,明天一早还有课,米雪只好点头答应。
第二天才下课,米雪便将顾小曼揪到极少有学生去的顶楼,本来以为还要经过一番逼供,谁知顾小曼竟再老实不过的直接招了。
“事情是这样的,那天将你送上车后……”顾小曼用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解释完自己的奇遇。
“你就是不愿意告诉我你做的梦,也不需要编个这么荒诞的故事骗我啊。”米雪完全的不相信。
“我就是知道你不会相信才不愿意告诉你的。”
“问题是你这也太不可能了。”
“可我说的是真的,你看,这就是那支笔。”顾小曼拿出那支记号笔。
“这不就是普通的记号笔吗?还是没水了的那种。”接过笔在手上的书本上随手画了一笔,米雪更是不相信顾小曼的话。
“哎呀我说的都是真的,随便你信不信,大不了我搬出去住好了。”看米雪完全的不相信,顾小曼不禁气恼的将笔夺了回来,就要转身离开。
“哎,别生气嘛。”见顾小曼真的生气了,米雪这才觉得她不像是开玩笑的。“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顾小曼那没好气的回道。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见顾小曼一脸的认真,米雪顿时觉得可信。
“什么怎么办?”
“那个陆绍谦一直出现在你梦里,你就没想过怎么办啊?”米雪顿觉不可思议。
“我……我不知道……”顾小曼嗫嚅道。
“不知道?”米雪眯起眼睛,抓住顾小曼的肩膀,“小曼,你实话跟我说,你是不是挺高兴梦见他的?”
“我……我……是……”顾小曼回得心虚无比。
“这就说明你爱他啰。”米雪肯定的说道。
“我是爱他,可我们是不可能的,我现在回来了,我们更是不可能了。”顾小曼黯然的看着远处的建筑。
“这……”米雪不禁也困扰的低下头,这种事不是人力可以帮忙的。“要不你努力忘了他吧,忘记了肯定就不会梦见了,你也就能放下了。”
顾小曼愣愣的转头看着米雪,苦涩的一笑:“米雪,如果忘得掉,你觉得我还会一连半个月都梦见他吗?”
“这……那怎么办呢?”
“米雪,梦见他不是我的困扰,反而让我觉得幸福。让我困扰的是他的眼神,他看我的眼神一直是温和的,可现在他的眼神充满了恨意,比一开始见到他时的恨意重好多,好多。”
“小曼……”
“怎么办……”转身紧紧抱住米雪,顾小曼哽咽着:“米雪,他恨我,他一直在叫着他恨我。每一句都像刀子扎在我心里似地……”
“好了好了,不想了,不想了就不难受了啊……”第一次看见如此脆弱的顾小曼,米雪不禁也难过的红了眼眶。
“不想?米雪,告诉我,如何能在满脑子都是他的情况下不想他呢?”
“小曼!”米雪猛的推开顾小曼,抓住她的肩膀使劲摇晃着,“这一切在你选择回来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了不是吗?现在就不要后悔。”
“我想到了,我以为靠着回忆我也可以很好的过自己的日子,可是我没想到……我没想到我记住的不是我们之间美好的回忆,我记住的只有他的眼神,他充满恨意的眼神……”
“小曼……”看着顾小曼满脸的泪痕,米雪的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
“米雪,帮我,我要崩溃了,帮我啊……”紧紧抱着米雪,顾小曼将憋了近一个月的思念用泪水宣泄出来。
哭过之后似乎好多了,顾小曼依然每天重复着上课下课的生活,只是晚上再也没有做恶梦大叫过了。
“小曼,你最近好像没有做梦了哦。”米雪好奇的看着顾小曼。
“是啊。”顾小曼勉强一笑。
“可是你的脸色越来越差了。”米雪担忧的看着顾小曼满脸的苍白。
“是吗?还好吧。”顾小曼伸手抚上自己的脸。
“什么还好,我说是很不好。”米雪没好气的打掉她的手,紧盯着她憔悴的脸,“不要憋着自己,真想他的话就想吧,大不了你晚上大叫时我再叫醒你好了。”
“谢谢你,米雪。”顾小曼感激的看着好友,随即沮丧的垂下脑袋,“我一直在想,可能是他不想看见我了吧,所以就连梦里他也不愿意来了。”
“小曼……”米雪欲言又止的看着顾小曼。
“怎么了?”难得米雪有对自己说不出话的时候。
“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也许你……你回去比较好吧?”米雪吞吞吐吐的说道。
“回去?”顾小曼苦笑,“你当我没想过吗?可是回来的时候那个老人就说过了,机会只有一次,回来了就过不去了。”
“不要这么轻易就放弃嘛,我们去找那个卖笔给你的老头,说不定他还有办法啊。”虽然也觉得希望渺茫,可有希望总比整天看着她一脸绝望的好。
于是从这天开始,只要是空余时间,顾小曼和米雪便在学校门口或周边晃荡,假日更是跑到人多的街市去闲逛。
一连三个月有空就出去逛,却始终没有看见那个老人,顾小曼不禁失望,看来真的是上天注定的无缘啊。米雪却不肯打退堂鼓,一下课就拖着顾小曼出去找人。
“米雪,算了,说不定人家早就走了,我们找不到的。”被米雪拖着走出学校,顾小曼无力的试图劝说。
“怎么可以这么就算了,我就不信一个大活人还就这么难找。”米雪倔强的回道。
“好吧,随便你,不过等这学期结束了还没找到的话就不要再找了哦。”
“好啦好啦。”米雪随意的一挥手,“你快看看那老头在不在这周围啊?”
“哦……”无奈的转头四顾着,顾小曼完全不抱希望了。
“耶?!”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眼帘,那熟悉的褴褛衣衫让顾小曼惊喜的大叫:“找到了。”
“找到了?真的?在哪啊?”米雪惊喜的看向顾小曼手指的地方。
看到不远处的老头,米雪连忙拉着顾小曼跑过去,“爷爷爷爷。”
“呵呵,小姑娘挺懂礼貌的啊。”老人笑呵呵的看着面前不停喘息的两个女孩。
“呵呵,爷爷,我们想找您问一件事。”米雪笑得格外殷勤。
老人看着顾小曼:“我知道你们找我想干嘛,小姑娘,不是说过万事随心吗?怎么不依照心里所想的选择呢?”
“心里所想的?我一直以为我最想要的就是回来。”
“那现在呢?”老人含笑问道。
“现在……”顾小曼看着老人认真的回答:“不管要付出多大代价,我只想回到他的身边。”
“即使变成更老的老太婆?”
“是。”
“如果你过去了却发现他变心了呢?别忘了,过去就回不来了。”
“如果他变了,我不会出现在他面前的。”想到陆绍谦变心,顾小曼只觉的心脏一阵阵的抽疼着,“就算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吧,我会在那个时代好好生活的。”
“小曼……”米雪不禁也担忧起来,先前只顾不想顾小曼难过,现在却是有可能让顾小曼伤心了。
“我相信他。”顾小曼拍拍米雪的肩膀,转向老人期待的问道:“爷爷,您有办法吗?”
“有是有,不过……”老人迟疑着。
“不过什么?”一听真的有办法,顾小曼不禁兴奋起来。
“这是最后的办法,如果行不通就没有办法了,而且失败的话有可能不知道将你送到哪里去了,并且再也回不来了。”
“那不就是赌了吗?”米雪惊叫。
“没关系,我赌了。”顾小曼沉吟片刻坚决的说道。
“小曼……”米雪想阻止,早知道就不劝她回去了。
“米雪,为我祈祷吧,祈祷这次不要出什么乌龙,将我成功送到他的身边吧。”顾小曼兴奋的抓着米雪叫道。
“我……好吧,希望你们有缘。”看着顾小曼发亮的眼睛,米雪无奈的答应。
第59章 一别三年
午夜,站在六层高的教学楼顶楼上,俯瞰着下面已经空无一人的操场,顾小曼不禁有点心里发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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