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文探案之落花流水

23 第20章 小文探监


今日因为和姚参军约好了要去看望柴先生,所以小文早早离了钟府。
    走了没几步,就觉察到身后有人跟着,急忙回头,却是水菱那小丫头。
    见小文回了头,她笑着跑上来,“钟二公子呢?他不送你出来?”
    “他为什么要送我出来!”小文瞪着她。
    “我以为他会送你呢。”水菱向后面钟府的方向又看看,很是失望的样子。
    “你出来干什么!不是叫你好好在家呆着吗?”小文怕误了和姚参军约定的时间,走得很快。
    水菱有气无力地在后面拖沓着,“小文姐姐你走慢点,有什么事这么急啊!”
    “我有事,你不要跟着我。回去吧。”
    “一个人呆着没意思。你和苏姐姐都有事,总是急急忙忙的,只我一个人闲着。”
    小文眼珠乱转了一圈,“你现在是闲得难受?”
    “是啊!”
    “那帮我做点事。”
    “好啊!什么事?”水菱显得很是雀跃。
    知道柴先生开在里仁坊的生药辅子吗?”
    “不知道,但我可以去找。”
    “嗯,里仁坊就那一间生药辅,占了大半条街。你一去就会找到。问人的时候小心些,别让人看出你和柴先生有关系。到了地方更要小心,四下观察一下,看看里仁坊柴先生房子周围,有没有可疑的闲人。”
    “什么叫‘可疑的闲人’?”
    “就是那些无事闲逛的;街边摆小摊子却又不好好做生意,只管眼睛四下乱看的;在辅子里假装看病却又其实没病的。”
    “哦,明白了。”
    “若是这种人多的话,你就立刻到钟府这边来,守着,等钟二公子出来。”
    “哇!”
    “钟二公子出来了,你就对他说,直接到我这里来,千万别去柴先生药辅那边了。”
    “好的。”水菱显得很兴奋。
    “去吧,自己也小心点,机灵点。”
    “小文姐姐放心。”水菱乐颠儿颠儿的跑了。
    小文又回头向钟府的方向看了一眼。
    摆脱了水菱这个小尾巴。小文赶紧去约好的地方。
    姚参军果然如约而至。
    “探望柴先生的事安排得怎么样?”小文开口就问。
    姚嫃之迟疑着。
    小文看他的脸色有为难之意,吃惊地问:“难道事不成了?”
    “这倒没有。”姚参军微有些不安地看着小文,“只是……”
    “怎么了?”小文更紧张了。
    “我听刑部大牢的兄弟说,他们,他们……”
    小文若有所思的看着姚参军,意料之中的:“动刑了?”
    姚参军点点头。
    “到底怎么回事?”
    “是钟、任两位大人亲审的,刚进大牢的第一天就动了刑。我认识的几个兄弟都不知是怎么回事。”
    “钟、任两位大人一起?”
    “是。”
    略一沉呤,“你不觉得这太有趣了吗?”小文说,“我们调查的这个案子正好是钟、任两家最有嫌疑。”
    “我也说不上来。这事确实古怪。”
    “我有种感觉,杀人案那姓任的不会没干系。”
    “可他那日确实在城外。”
    “这可不一定,柴先生的义女苏槿就溜回了临安,可没被人发现哦。”
    “临安的守备一直由吕相亲自指派,都是御营的弟兄,应该还是严谨的。她是怎么混进来的?”
    “听她说,她是冒她一个师弟的名,女扮男装混进城的。冒名就是个好办法。那姓任的自守着户部,冒个名有什么难!”
    “也是,我再去查查。”
    “临安城有十三座城门,另有五座水门,看守起来疏漏之处肯定极多,查起来怕是也不容易。你得多受累了。”
    “这本就是我的事,哪敢说什么受累。”
    “还有钟家老大钟绮,你也顺带一起查查。听钟家人口气,钟绮近日肯定回过临安。今天,我听说他回来时还曾和他的弟弟钟纭下过棋,不过,被他们的妹妹钟绣小姐搅了局,撒了他们的棋子。我在他们下棋的凉轩下果然找到了几枚棋子,还都是纤尘不染呢。定是就在这四五天之中的事。只不知具体是哪一天……我想起来了,他的上司杨沂中杨统制,本就是陛下的亲随出身,还兼领着御营,进出个城门有何难的!”
    “好,我也会去查的。”
    “若有空,最好再能查查钟家的收入来源。”
    “怎么?”
    “他们和任家同时同地起了同样的大宅子,且不说任家,就算任家还有着城外的大庄园收入吧,那钟家的钱是从哪里来的?单靠钟大人的俸禄?官员的俸禄虽高,但临安的地价、物价也已到了惊人的地步。我看别家官员虽也都买房置地,但终差了钟家那么一点。就是这一点,他们是从何而来呢?”
    姚参军想了一下,“也是,我去查,可你怎么想起这个问题来了?你怀疑钟大人贪墨?”
    “不敢说,但我首先好奇这一家子的人际关系,这一家子说起来二房管家,可三房势力也不小,二房之子钟绮已算是功成名就,得势些也还说得过去,三房有什么呢?却也混得赫赫扬扬,很特别啊!”小文说,她小心的掩藏了自己的私心,“还有,今天,我想我找到了杀人现场了。”
    “什么!?”姚参军惊地跳起来。
    “钟府后园有个小小的院子,我今天进去了。整个屋子全是绿色,说是住过一个叫翡翠的姑娘。你还记得那条叫做落花流水的绢裙吗?那也是绿色的!今日我看钟府四夫人的身上穿了条天青底的裙子,也有个名目叫双蝶戏。听说这贵重的衣料也是钟大人以前赏的。我看钟大人很喜欢这手段——赏些贵重的东西装扮得宠的女子,让她们漂漂亮亮供自己赏玩。
    “重要的是,那屋子最里面卧房中,放了一张青石面的梳妆台,我在台角看到磕坏了一点,还沾着没擦尽的血迹呢,地上青砖也能看出有血痕。”
    姚慎之跳了起来,“那……那……不是可以结案了?”
    小文却不动声色,“还不行,无法肯定这是案发地点;也没找到凶手;不知那女子到底是什么人,从何而来;甚至都没找到头颅。全无有真凭实据,如何结案。”小文摇摇头,“还是不时候。”
    “可是……”
    “今天,我还发现钟府的四夫人有点意思。”
    “她怎么了?”
    “她甚至不承认她们的后园里出现过一个年轻的女子。当然,钟府里所有的人都装做不知道那个女子存在过,但她最可笑。”
    “有什么证据吗?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还没有,下一步是找到人头,应该还在钟府。”
    姚参军又开始担心起来,“我觉得你越来越接近危险了,你可别太托大啊!”
    小文袖子里的手,默默捏捏自己袖中的短匕。“我知道。能切下人头的人定不是好对付的。我一定会小心。现在,我们去看看柴先生吧。”
    饶是小文一贯镇定,看到柴先生时,她还是差点哭出来。
    他们把柴先生放在牢房的最里面,一个小间里,很是黑暗,柴先生一身白衣,在微弱的油灯光中倒也十分分明。此时,柴先生闭着眼,斜靠着牢房的墙壁,比起前几天小文初见时的样子,不仅仅憔悴了,还明显地瘦了一圈,脸色也异常苍白,唇上完全失了血色。他们居然还给柴先生戴了重枷!可见他们还真是重视。
    柴先生身上血迹倒是不多,但小文明白,钟鼐这种老刑部混出来的官员,对用刑很有一套。可以伤人而从表面完全看不出。
    小文趴在牢门外,轻声叫:“柴先生。”
    叫了好几声,柴先生才睁开了眼睛。好一会,他没认出小文。
    小文轻声提醒:“四天前,在城外,我和铁老爷子在一起。”
    柴先生这才有了映像,点点头,笑了一下,“沐讷,沐文之,小文。”
    “对!”
    柴先生看上去倒是不颓丧,依然能笑得和煦,他支撑着坐起来,“你怎么来了?”
    小文看了一眼姚参军,姚参军示意她有话快说。
    “朋友带我来的。苏槿他们也都想来看你,可都不能够。”
    “我知道,叫他们别担心了,尤其是槿儿,让她千万别乱来。”
    小文心里涌起一丝丝地妒意,但柴先生自然应该最先想到苏槿吧。
    “她没事,你进来后,城里的医、药两个行会中人同时都被驱到了城外,这几日才陆续放回。坊间都在议论,这是因为你是两行会首。陈东案后①,大家也不喜多说话,。她,苏槿,没人帮着,一时也没什么办法。”小文怕周围有任、钟的耳目,许多话不敢明说,只是含糊其辞。
    “柴先生,他们打你可打得重了?早知这样,我该先弄些药带来。”小文立刻把话引回正题,她知道要早早结束这会面,不能给姚参军添麻烦。
    柴先生摇摇头,“我不碍事。”
    小文坚持问:“柴先生告诉我,我该带些什么伤药,具体治什么伤的药,下次我若再来看你,我也好带来。”小文是想弄清柴先生的伤势如何。
    “骨伤药是必不可少的,胫骨断了。”柴先生目光烁烁地看着小文,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小文的暗示。就算这样的重伤,柴先生看起来依然洒脱,说时脸上还带着笑意,小文暗暗佩服。
    “回去我让他们做好准备。”小文说,“柴先生也要做好准备,骨伤是不能久拖的,不能拖过四天!”
    柴先生默默看着小文,今天已经是他进来的第四天了!好一会他才说,“如果送药有危险,还是不要送了吧。这刑部的大牢,可不是来去自由的地方。”
    “这个,柴先生放心吧,都安排好了,柴先生只管安心等着,他们让您做什么您就做什么,不必违拗。”小文的眼睛里也全是暗示。
    柴先生点点头,“那谢谢姑娘,也告诉他们,千万别莽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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