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客情人

第三十三章鱼肉乡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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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三章鱼肉乡民
    谢婷婷驾马车沿着桃花大街往北驰去,片刻功夫没了人影。
    为何刀客逢君如此有把握能找回这个万棋子来呢?因为他在济世药铺门口就看出了问题,老伯万棋子对三个假扮公子的徒儿说了些话后,三个徒儿乖乖回去了。自己又溜进了药铺,分明是去打探消息的。因此不难发现,万棋子还是会出来调查这个济世药铺,而他要出了,肯定就是必经这个巷子口。
    所以,刀客逢君对于这个老者的分析是准确无疑的。当然,万棋子的名字,刀客逢君是不认识的。
    半响,三个少女,如花一样的女子,从巷子深处慢慢走出来。后面跟着万棋子老伯,他苍老了许多,白头发白胡子,佝偻着背,单手拄一条光滑的竹拐杖行动缓慢。
    一看就知道是乔装的,刀客逢君马上迎面走进长巷子,快速跃上墙头,落在黑色大宅对面的雅门内,取下头顶帽子,将长发束成个发髻,长带扎紧。将马褂脱下,脸上的褐色蜡色擦掉。恢复了后生模样,一个英俊的公子哥儿变了出来。
    不再害怕熟人,他蹲身一登,纵身上了高墙,直奔目的地:济世药铺。
    凤凰三女已经进去药铺客堂里木凳上候着,六只眼睛骨碌碌地扫视药铺的每一个角落。很明显,是万棋子的主意。
    刚好一个伙计就走上来问诊。凤凰三女中起来两个,出了大门迎接师父万棋子的。
    万棋子慢慢悠悠来到,两个女子一左一右扶着师父踏入药铺。
    这一切,远在大树下的刀客逢君望的一清二楚。但是万棋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暂时还没有去猜测。
    便在这个时候。
    “让开、让开!”一个粗嗓子急嚷道。
    外面匆匆忙忙奔来五六个人壮丁,抬着一个浑身肥肉的员外装扮的人来到药铺门口,大呼:“任大掌柜的,李员外受了重伤,需要急治!”
    看样子这些人是认识任世官掌柜了。
    伙计听到有人找任掌柜,快速跑出来迎接,却见是麒麟钱庄的李员外躺着竹轿子内,头歪眼闭,脸上因痛苦扭曲得变了形,金黄色精锻子外衣上被红色鲜血染了一大片,看情形是受了重伤。
    轿子未停稳,三五个壮丁就将年方四十出头的李员外抬了出来,连扛带背,进了药铺。恰好后面还来了许多家属,有闺女,贵妇,有小儿匆匆赶来,个个人神色惊惶,刀客逢君就趁此跟了进去。
    病人较多,药铺里乱哄哄的,李员外的壮丁狗仗人势,财大气粗有靠山,大呼道:店小二,叫你们任掌柜快点出来!
    后院子跑来一伙计,道:“客官稍安勿躁,任掌柜身体欠佳,问诊配药之事,暂由大掌柜打理,时下大掌柜还没有回来,你看……”
    “废话少说,管你什么大掌柜,二掌柜,现在是我们的李员外被窃贼所伤,命在旦夕,你若不尽力救治,要你脑袋搬家!”一个大胡子壮丁红着脸吼道。
    这下子,五六个伙计急得团团转,任世官肯定要出手亲施刀石方肯罢休。
    任世官挂了彩,后账房走了出来,见有壮丁背着*喊痛的李员外,凳子上坐着凤凰三女扶着的万棋子,半死不活的样子。柜台前面几个老百姓也在和药问诊。
    “请问李员外可得了什么急疾?”任世官问道。
    一个壮丁掏出手里的黄布条,气急败坏地道:“还不是这个刀客逢君下得毒手!”众人望去,赫然一条黄布条写有刀兄的名字。
    混在人堆里的刀客逢君心里徒地一震:原来,还有人冒充自己!
    任世官一时没有留意到万棋子几个人的来者不善,便安排壮丁肩上的李员外到了后院的南面小房,开始配药,亲施刀石。
    大厅里的人又乱又杂,其中大部分是李员外带来的,包括刀客逢君就在大门口的那条凳子角上坐着。外看就像是李员外的什么亲戚一样。
    进来药铺的人,心里都是忐忑不安的,如今他的心里也不好受,得想个办法来讲这个假名册交回给老伯万棋子,又要问清楚什么原因。在这样的情况下,的确不是什么好差事。
    万棋子师徒四个人八只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进后院的那扇小门,这可不是出于职业想从里面偷出什么宝贝来,而是他发现这扇门有问题。外面的伙计再忙,里面的人都不会出来帮忙的,显然是各有事事。
    万棋子老谋深算,心里暗忖:“李员外可以进去救治,老夫就不能进去吗?”
    是以,他佯装昏厥,侧头脖子硬,嘴吐白沫,手脚颤抖,极像是羊癫疯发作。三个女徒儿见状,手忙脚乱,大喊救命!
    伙计过来把脉,敷热毛巾,灌姜汤均无济于事。
    万棋子忙中重重掐了下其中一个徒弟的大腿,低声道:“快点让伙计安排我去后院救治。”
    这个徒儿非常的精明,忍着大腿疼痛,跑了过去,道:“伙计,我们的爷爷要去后院救治,要不,你们的药铺掌柜赔不起!”
    伙计一听傻了眼,道:“你们什么名号?”
    姑娘凤眼一转,道:“我们是淮阴县令的家属,今儿来这里走访远亲,遇上了怪病,若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负责不起!”她随便糊弄个姓名,来一式狐假虎威吓唬伙计。
    “哎呦,我的乖乖,都是官老爷的家属。”伙计吓得几欲尿裤子。嘴里喃喃道:“这个怎么办?要是大掌柜在家就好了!”
    刀客逢君一看:乱套了!老伯昏厥了,怎么去问这个名册的事呢?
    便在这个时候,司徒涵雨从后院里走了出来。她是不知道师父万棋子,还有师妹凤凰三女在这里的,当然还有刀客逢君。
    凤凰三女的眼睛很敏锐,一眼就看出了大师姐,同声道:“是涵雨师姐!”
    万棋子一听是师姐出来,马上弹跳了起来,如弹簧一样,立定身子,右手掷出竹拐杖,道:“抓住她!”
    三个徒弟就如燕子一样飞了过去。
    司徒涵雨闻声大惊失色,发足急窜了出去,到了大街上一直往北遁去。
    徒弟一出现,师父万棋子像是喝了兴奋剂的野猪一样,十分激动,也是快速往外奔去。
    药铺里一下子出现了那么多的怪事,别说是店小二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门口的刀客逢君也差点搞得晕头转向。
    但就在万棋子要冲出去那一瞬间,刀客逢君长身而起,手已经到了万棋子的胳膊上,将他牢牢钳住。
    万棋子身材矮瘦,跑得飞快,被高大的刀客逢君一把就提了起来,由于冲势猛惯性大的原因,万棋子就像是钟摆一样,晃来晃去,手舞足蹈,嘴里叫道:“是哪个龟孙子吃了豹子胆,竟然敢对爷爷我下手?”一向喜欢占便宜的他,骂人也有讲究。
    一下就把他拽拖到了偏僻的角落里。
    “老伯,你的武功秘籍是假的,我现在还给你。”自怀里摸出假名册,刀客逢君松了手。
    万棋子被拎了许久,脖子粗脸红耳赤,喘气道:“原来是你呀,后生。”
    “是我,我正要找你。”
    “找我?我也要去找你哩!”
    “老伯,请你告诉我,怎么会给我假名册?”翻开名册,刀客逢君指第一个名字。
    无话可说,万棋子羞愧难当,道:“当时我被大家乐的护院打晕了头,不知道那里捡到一本册子就稀里糊涂给了你们。”
    “那么,请你告诉我,这个谢天虎的名字,怎么回事?”刀客逢君又问。
    万棋子支支吾吾,道:“嗯……这个,不关我的事。”
    剑眉一轩,目光如炬,刀客逢君望得他心里直发毛,道:“现在,我不想知道名册的事情,你只要告诉我,名册里面的谢天虎是什么原因?”
    万棋子低着头,轻声道:“我老实交代,名册是假的,名字是乱写的,我只是想引出人们去找真的名册而已。”
    “你为什么要给我名册?”刀客逢君将假名册放回万棋子的手中。
    万棋子抬起头,道:“我看你身手不凡,我想收你为徒,保你享尽荣华富贵。”
    不贪恋财富,不贪恋美色,不贪恋功名,乃是冷血杀手刀兄之本色。
    一句收徒享福,刀客逢君露出一脸的不屑,道:“我向来独行独往,对财富不感兴趣。”
    折回药铺,谢婷婷已在门口等着哩。
    “怎么样了?逢君兄。”她焦急地问。
    刀客逢君淡淡地说道:“看来,他并没有什么武功秘籍,名册也是假的,不知道什么地方拾到的。还有他主要目的是想收我为徒。”
    “你可知道他是谁?”谢婷婷又问。
    “他是谁与我何关?路人一个。”刀客逢君显得漠不关心的样子,到:“谢姑娘,我们现在要去的是哪个地方?”
    有了银子,好办事,在酒楼吃了美美一顿,购了两匹骏马,直往临杭驰去。
    出了闹市,过了一村一水,谢婷婷驾马从官道拐入一农庄。阡陌交叉,大片的渔业水塘就出现在眼前,路上的农家,家家闭户,放眼一大片,漫无人影,好像根本就没有人住一样。
    在一户像样一点的平房前面竹篱笆外停了下来。
    来这个地方有什么用意,刀客逢君毫不知情,问:“谢姑娘,请问你要我来看的,就是这个房子?”
    “不是,我是想让你知道,这些房子为什么会空着!”谢婷婷人已到这所房子的大门口。
    从窗户往里探望,桌椅木柜上蒙了灰尘,暗室两间房上了锁,门上挂有蜘蛛网。显然很久没有人进出,外面也没有牲口,家畜,甚至连一只昆虫也没有。
    “逢君兄,你知道这户人家去哪里了吗?”谢婷婷开始回想她第一次经过这里,去寻找杀手刀客逢君时的情景。
    那一天,这户人家正在吃午饭,一群官兵模样的人围了起来,大呼小叫:“给我抓了起来,带走!”不分青红皂白,将壮丁抓住,老的小的留下。顿时,好好的一家人,被强行拆散,剩下老人小儿哭得呼天抢地。
    当那伙人掳走壮丁后,我走过去问老人怎么回事?“那是黄县令的亲戚在抓壮丁修桥梁,修公路,盖房子……”老人一把眼泪一把鼻涕道:“那狗贼子,表面上是为了朝廷,实际是为自家而做,现在乡邻们都被抓的七七八八了。”我问她:“婆婆,那些壮丁,被抓去什么地方?”老婆婆停了下来,道:“听说是海边,具体什么地方也不清楚,去了的人都没有回来,呜呜……”她已泣不成声,旁边的小儿也跟着抽泣起来。
    谢婷婷叙述到这里,脸上愁雾漫漫。道:“现在也不知道那些老人小儿怎么样子……”
    “那你可以进去看看屋里或者是周围!”刀客逢君胸无大志,所谓的正义感对他很是冷淡,他只是告诉她,要找那老人与小儿,可以先寻找一番再做打算。
    推门进屋,好浓重一个霉味扑鼻而来。
    屋里一地的杯盘衣物,显然是被搜刮过几次,左首房子空空而已,右首房子里,屋梁上垂下一根绳子,绳子下面吊在两个人,那可不是活的。是死的人,脸上手上裸露部分,皮肉早已腐烂,露出白骨,绳子下面还吊着一个矮人骨头。就那头颅骨与服饰来看,是个老妇与五六岁的小童。
    谢婷婷一望就知道是那家剩下来的老人小孩。她多愁善感,见此场面,神情悲伤,惆怅满怀。却又无法改变这些……
    大袖一挥,一枚制钱飞出,那条绳子断了,枯骨跌落。刀客逢君找来一块被子盖了起来,道:“谢姑娘,天下不公平的事情何其多,不是你我可以改变这个世界的。”
    见对方毫无怜悯之心,道:“你知道她是谁吗?”
    刀客逢君道:“不知道,也无须知道!”
    “是我的外婆!”谢婷婷急中生智道。其实她是江南逍遥山庄的大小姐,何来这么贫穷的外婆。她只是想用亲戚关系来打动逢君兄的心,让他走上正义之路,干出一番事业来。
    “你不是千金小姐吗?”刀客逢君知道她的底细,江南逍遥山庄闻名天下,走江湖的,不知道的人很少了。
    谢婷婷听出对方都了解自己,继续假装,道:“逍遥山庄,以前只是一个小小的黄金铺头。自从我那做武师父亲娶了母亲以后才迅速发展壮大起来的。”
    一句“她的确是我外婆,这些都是我的亲戚。”想令刀客逢君心软。
    殊不知,他不当一回事,道:“你要带我来的,就是这个地方?”
    “本来是的,现在又不是了,是那个地方……”谢婷婷突然改变了注意,她伸手往东方指一下。东面,是日出的地方,是大海方向。
    信守诺言,言出必行,刀客逢君与她草草掩埋尸骨。立即动身,上了官道,向东面赶去。
    好长一条青石板官道,约莫过了三个时辰,拐入新修的道路,新修的石桥,不时有衙门的差役经过,像是执行公务,更像是监工,监督一些乡民苦力干活。
    夕阳如火,染红了天边,染红了江面。
    这里是钱塘江出海口,美丽又壮观的景色。
    带点咸味的春风吹来,是无比的惬意与舒适。这个角度很好,本来可以看到还天成一色的风景,却被一座大房子挡住了视线。唉!真是大煞风景。
    前面的水上,一座宏伟建筑物上,爬满了蚂蚁一样的人,在装修盖顶。看那五颜六色的服饰,不像是专业泥水工,倒像是各行各业的人在逛街。仔细一瞧,是衙门差役在监督泥工安排乡民修房子。
    那建筑物,堪比皇宫,从这头看到那头,视线也很模糊。高数十丈,后面也不知道多长,下面却是江口,深蓝色的海水,谁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将这个大型的房子修建起来的。
    蔚蓝的江面上,就像是矗立起一座大山。人造房子大山。
    谢婷婷很想走近去看个清楚。
    嚓嚓两声,两把大刀挡住。
    “回去,回去!”前面的衙役不让靠近。
    原来,这里的许多衙门差役一样的兵卒,头顶红缨帽,着蓝布衫,腰挂单刀站了哨岗,五步一个,不让无关人员靠近。就是自己人,也要问个清楚。
    “谢姑娘,我们回去吧!”刀客逢君掉转马头。
    “你不想知道,这个房子有问题?”谢婷婷跟了上来。
    “你要带我来看的,就是这个地方?”刀客逢君不问房子有什么古怪,而是抓住重点。
    谢婷婷很肯定地回答:“是的!”
    “那,现在看到了,我可以先走了!”刀客逢君还是想着那个冒充自己的那个人,在不停地滥杀无辜,为自己的名字摸黑。
    谢婷婷拦住他的去路,道:“没有那么快,你只是看到了房子,没有看到人,等你看到人了,你就可以走了!”实际上,谢婷婷也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人,是什么要修这座房子和房子什么用途,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与刀客逢君在一起,这才是要点。
    “先声明,我不会因为看房子而杀人的。”刀客逢君有言在先。
    “好!那我们回去想办法混进去瞧个清楚吧。”谢婷婷下了马。
    刀客逢君望了望四周,左首是钱塘江,江水滔滔,船只来来往往,右边是新修的大房子,后面是一望无垠的农田,池塘,榆树柳树疏疏落落。
    正苦于无计可施,这时,前面来了一队人,约莫三十来个,为首的是两个执鬼头大刀汉子,后面的全是布衣包头,黑布鞋,大担小挑,看模样是商贩,脸上大汗涔涔,挑的是酒缸,海味,蔬果,瓜菜类,肩膀上的竹扁担挑的吱呀吱呀叫。最后四个大汉,挥着皮鞭,大声喝道:“快点!天都黑了!”
    新修路不平,有个商贩子,慢了半步。啪的一声脆响,一鞭子落在一个商贩子背上,衣衫破裂,皮开肉迸,那商贩子赶紧跟了上去。看了也叫人心疼。
    刀客逢君一望就知道,那是给里面大房子的那些衙役官员等人送吃送喝“进贡”的。
    他顿时有了主意。道:“我有办法可以进去。”
    “什么时候?”谢婷婷问。
    刀客逢君望望夕阳,夕阳如火球一样,滑下江面。道:“今晚!”
    又是一天的黄昏。
    黄昏的海边,更容易让人产生回忆,或者是希望。
    现在,谢婷婷就坐在一块石头上,出神地望着远方,她希望这里:没有压迫,没有痛苦,只有快乐与欢笑。
    不远处的刀客逢君,牵着马往官道上慢慢走去,像个落魄的儒生。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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