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女丫鬟

就好比一根针掉进海里一样，无消无息……我怎麽对得起你呢？」
  当初还信誓旦旦地说她会帮他找到明书嫀，可是人海茫茫，她上哪儿找去？
  「或者是藉由学堂里一些家里是在外经商的小朋友的爹娘打听，也都是没有结果。」
  『我不期望可以在短时间之内找到姜儿，现在的我只想看到她生活的好就好了；我已经不敢期望可以再跟她旧情重燃。』
  「为什麽？为什麽要委屈成这样？」茈云有点生气地说著：「难道你千方百计保住前世的记忆就只是要看著她过的很好的生活然後跟别人在一起吗？」
  『茈云，虽然我和你共存在一个形体里；但是你是你，我还是我。打从我知道我转生之後是个女孩子，就一直是这样子想的了……就算姜儿转世之後是个女人，形体为女孩子的我怎麽告诉她我爱她？如果转生之後她变成男人，我要怎麽说服自己再次爱上她？我没有办法用一颗男人的心去爱上另外一个男人……而你也有你独立的思维和想法，我不能因为我而耽误了你今生的幸福。』
  「怎麽『保持记忆』会是件这麽麻烦的事情？不应该就只是同一个赵焓勍和明书嫀转世之後的故事继续写下去吗？为什麽会变得这麽复杂？搞得我好像是人格分裂似的。」茈云趴在木桌上抱怨著，这个问题已经超过她的脑袋可以负荷的范围了。
  『你那时也听到玉皇大帝说了，就是孟婆气我不喝她煮的汤而给我的惩罚。』
  「唉……我会帮你找到她，但是你要怎麽决定我无权干涉。」回想那时光景，她也只能无奈地叹气。
  第12章 破釜沉舟(2/4)
  兵部衙门
  「尉郎中，你对皇上在北京修建的皇宫（後来的紫禁城）有什麽看法？」兵部尚书在工作閒暇时随意找了个话题聊聊。
  「李尚书，微臣认为皇上比照南京宫殿修筑北京皇宫，也许是皇上打算将都城迁至北京吧！」沂梁不知道为何他的长官要这麽问，他也只能据实回答。
  「迁都北京吗？若真如此，你会继续效忠皇帝吗？」
  迁都北京……他会继续效忠永乐皇帝吗？
  他不知道，毕竟他的志向不在当官；但是迫於他现在的身份和光景之下也只能说是：
  「圣上可是缔造了永乐盛世的好皇帝，那是当然！」
  沂梁才进宫不出一个月，他就已经深刻感受到皇宫里的明争暗斗、争权斗利，所以他变得不爱说话，就怕言多必失；偏偏他们兵部的长官是个多话的人，他常常要猜李尚书到底只是想要找他聊天还是在试探他。
  尤其是这样涉及皇帝作为的敏感话题，所以他才说他的志向不在当官。
  「李尚书？」沂梁正想事情想的出神时，就被李尚书的举动给拉回了神。「您为何要躲在微臣的背後？」
  「拜托帮我挡一下，又是那个公主。」
  「永宁六公主(※注)？怎麽了吗？」沂梁望向门口的确是有看到一个貌美如花的小公主跑来，只是他不晓得为何李尚书要躲在他背後。
  「永宁公主不知道为什麽很爱往我们兵部跑，偏偏刚好你都不在；上次公主命令我自己一个人工作，把我的手下全体给拐出去陪她玩。」李尚书看著永宁公主越跑越近，他也越来越後退，打算从後门溜掉。「公主要是问起我的下落就说我不在，公主就交给你了。」
  「李尚书！」沂梁看著头也不回像是逃命似的李尚书，心中猜想这个公主一定是个狠脚色，居然可以让这位也算颇有威严的长官如此害怕。
  「李尚书呢？」果真，永宁公主的第一句话就是问起他：「我知道你要跟我行礼，免了免了免了。」
  他都还没有动作呢！
  沂梁打量著眼前这位小公主，真是个性急躁。
  「回公主，李尚书恰巧外出不在衙门内，若公主有任何交代微臣可以帮您转告。」
  「你是新来的吧？对我讲话居然这麽文诌诌？你不知道我最讨厌别人这样对我说话了吗？」永宁公主此时才正眼看了头戴乌纱帽、身穿盘领右衽袖宽三尺纱罗绢制成的绯色官服的尉沂梁，满脸不悦。「讲话就讲话，弄这麽多形容词来做什麽？不觉得很累吗？」
  「是……那麽我就直言了。」沂梁觉得这个小公主还真是有趣，既然公主要他用原本的方式说话他也就不客套下去了。「我是皇帝新派任的兵部郎中，尉沂梁；李尚书说他有事，你要找他就晚一点再来吧！」
  这个人不一样，她一说这男人马上就改口了，不像其他脑袋装石头的官员要她说几百次才听懂。
  好感度提升。
  「他不在？那正好，你们兵部的所有人统统出来陪我耍大枪。」
  「耍……耍大枪？公主你是要练剑吗？」沂梁听到这名词眼睛都瞪大了。
  「耍大枪也好耍小枪也好，反正你们统统给我出来就对了。」
  尉沂梁吃惊地看著这位永宁公主，难道现任兵部的新派工作就是陪公主『耍大枪』吗？怪不得李尚书跑得这麽快。
  「新来的，你选一件你手顺的武器，我要测测你的实力。」
  怎麽？现在公主的工作还要帮皇帝来检查武官的能力够不够派上战场吗？
  「请问公主这样做是居心何在？」沂梁对於这位公主的直率颇讶异，更不敢轻举妄动。
  「好玩！」
  「就因为好玩吗？你知不知道你会造成其他人的困扰啊？每个人都有工作在身，又不像你成天没事做。」沂梁听到这个理由不免火冒三丈，话先说在前面，是这位永宁公主说对她讲话可以不拘小节的。「大家统统回去工作。」
  「可是……」
  「还有理由可是，是想统统被革职吗？」李尚书不在，就属任职三年的侍郎和新上任的沂梁身份最高阶，所以没有人敢反驳他；不过对象可是这位永宁公主，这般跋扈可以吗？
  「天塌下来我会负责，回去工作去了。」
  摆明是不把小公主放在眼里。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忤逆我？」永宁公主的语气听起来不像是生气，反而有点惊讶。
  「如果你真的这麽閒的话，我可以让您嚐试看看当初李尚书一个人工作时候的焦头烂额，就是因为你把所有人都给拐走了。」虽然当时他不在现场，不过这位公主的任性脾气是该有人管教她。
  「你可是第一个敢这样对我说话的人，你真是了不起。」永宁公主重新打量这个初来乍到的兵部郎中，接下来说出的话真的让沂梁说不出话来：「你很有胆子，我喜欢你。」
  「公主请你不要戏弄我，我还有一大堆工作在身。」
  「没关系，李尚书一定很乐意叫你来陪我。」
  看来这公主也蛮有自知之明的。
  「谢谢公主的抬举，我即将要结婚。」开玩笑，他可是等家中那倔强的美人儿等了快两年，眼看迎娶她的时机已经到了可不能让这个公主出来乱。
  「即将要结婚就是还没有结婚嘛！我还是很有机会的！」永宁公主一点都没有被沂梁的话给打击到，反而有种越挫越勇的味道。「不努力争取而得到的驸马我也不稀罕，我就决定要嫁你了，沂梁。」语毕，公主灿烂地一笑。
  已经擅自称呼他沂梁了，他迎娶的前途是不是多灾多难呢？
  （※注：明朝永乐皇帝只有五个女儿－永安、永平、安成、咸宁、常宁公主，此永宁公主为虚构人物）
  第12章 破釜沉舟(3/4)
  沮丧到极点的尉沂梁出了兵部衙门之後并没有马上回家，反倒是走进酒楼，似乎是想借酒浇愁吧？
  「我可不可以辞官？新官上任是不可能的吧……」沂梁不动桌上的下酒小菜，反到是抱著红露酒直灌。「公主的话不像是开玩笑，为什麽偏偏要在这时候来捣乱？我好不容易挨到了这个时候，为什麽又有一个该死的公主来乱？」
  他不要桃花，就算娶一个公主可以让他身分地位更加显赫，可这不是他要的生活……他只想平平凡凡地和自己心爱的人白头偕老，这样的理想很过分吗？
  「茈云……我果真走上了这一步，你说我该怎麽办？」语毕，又是一口饮尽杯中杜康。
  「哈哈哈哈哈哈！那小美人饱读诗书缺点就是倔强。」
  该死的，讲话一定要这麽大声吗？
  沂梁瞪向发出噪音的对桌几个大男人，不知道老子今天心情不好吗？
  「真是可惜了她在附近的私塾教书，不知道有家室了没有？我还真想把她给娶回家。」
  「听说她以前是周庄镇西尉家的少爷伴读，哪里轮得到你娶她？小美人一定早就先被尉家少爷给订下了！」
  周庄镇西尉家，是在说他们家？那男人口中的饱读诗书小美人一定就是茈云了。
  沂梁仔细听著对桌四、五个男人的对话，要是他们敢对他的茈云出言不逊他铁定会好好教训他们一顿。
  「最近那小美人不知道遇到了什麽困难，到处找人帮忙；不过她面子广，大家也都很乐意帮助她。」
  遇到了困难事？为什麽他从来没听她提起过？
  「这件事情说也奇怪，小美人专找在海外经商或是布商的人帮忙，说是要打听一块破布的下落……可是他们尉府已经是江苏最大的进出口商，连他们都找不著的话，找其他人怎麽可能会有结果？」
  正如这些男人所说，为什麽茈云不找大哥二哥帮忙？
  「也许小美人跟尉家的关系并不好，不然为什麽好好的伴读不当要跑出来私塾教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