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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卷 第一百四十二章 曲终人散
三天以后,兰龙啸的葬礼上,寥寥无几送别的人,让告别厅冷冷清清的。墨来俊代表墨家出现在葬礼上,兰萧雨站在爸爸遗体旁边,低声啜泣着。
“小雨,对不起,我来晚了。”墨来俊面带愧疚之色,不知道兰龙啸病重,如果知道了,他们绝不会袖手旁观的。
“谢谢大哥,能来送爸爸。爸爸一生都是在孤独之中度过的,走了,也没有几个人来送他。”兰萧雨心里觉得不舒服,如果爸爸不放弃梅吟雪的话,也不会是这样的结局吧?她呢,就不会出生了,也不会过早的品尝没有温情的家庭氛围吧?
墨兰雪一袭黑色裙子挽着黑色T恤的马海青一前一后出现了,紧随其后一男一女,兰萧雨知道他们是保镖。唉,这就是贫富的差别,保镖不离左右,也是富人身份的象征,小说电视剧里,太多的描写了。爸爸,你应该能瞑目了,你的宝贝女儿不愁吃,不愁穿了,过着人上人的生活了。
墨兰雪走到兰萧雨的身边,碰到兰萧雨的手,紧紧地拽住兰萧雨的手,兰萧雨挣扎一下,墨兰雪却没有松开,她的手细嫩光滑,而你的手呢,每天和粉笔作伴,没有刻意的保养,太粗糙了?按理说,你是妹妹啊,你应该更年轻一些啊!可是,你和墨兰雪简直就倒过来了,怎么看,你也不像是三十多岁的女人,而墨兰雪呢,浑身上下被精致的服装包裹着,保养得极好的肌肤,衬托出成熟女人的魅力。
唉,你不是嫉妒姐姐,只是觉得爸爸不应该错走一步,当年为何不坚持一下呢,为什么要放弃对梅吟雪的爱呢?为了活命吗?为了梅吟雪的幸福吗?爸爸错走一步棋,害了妈妈,间接地害了你,你们母女两个人,成为了父亲所谓高尚爱情守护者的牺牲品。难道不是吗?
墨兰雪浑然不知兰萧雨复杂的心理,她仰望着兰龙啸遗像,眺望兰龙啸瘦弱的遗体,天壤之别啊!她的手紧紧拽着兰萧雨冰冷的手,兰萧雨穿着和她一样的黑纱长裙,昨天佳佳特意送过去的。
兰龙啸的嘴角挂着笑容,两个女儿为他送行,临终的时候,他也见到心爱的人和女儿了,兰龙啸应该没有什么遗憾了?
唉,死去的人解脱了,却苦了活着的人,尤其是兰龙啸的妻子,她双眼直瞪瞪地望着躺在冰冷的盒子里的兰龙啸,也听不清楚她的嘴里磨叨什么?
按着兰龙啸生前的要求,兰龙啸一袭藏蓝色的中山装,右手边,一支栗色的萧,飘着紫色的飘带,遗体周围摆满了盛开了紫色丁香花。有关葬礼的事宜,都是由马海青出面安排的。兰萧雨没有任何异议,她没有能力给父亲办置体面的葬礼,还能提出异议吗?何况,他们安排得非常周到,有专人打理葬礼事宜,何须烦恼呢?
那只栗色的萧,是爸爸去世那天,姐姐的未婚夫放到爸爸身边的,他以姐夫的身份自居,有序地安排着有关葬礼的事情,她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跟随左右,姐姐墨兰雪很少出现,未来姐夫说,姐姐的身体不适,养父刚做完手术,也需要她忙。唉,你呢,自从爸爸病重以后,都是你一个人支撑着,爱人工作性质的缘故脱离不开,你的儿子也离不开人照顾啊!
唉,今天的葬礼,花销不少,爸爸抑郁一生,终于体面地走了。唉,那只萧,应该是梅吟雪送给爸爸的?唉,计较那些事情,还有什么意义呢?
唉,当年都是妈妈一念之差,坚持不让爸爸走了,说是为了你,其实,还是心不甘吧?当年,梅吟雪是在爸爸隐藏两年以后,迫于家庭的压力,才结婚的。如果妈妈放爸爸走了,爸爸也不至于落到这个下场。如果爸爸和梅吟雪符合了,他怎么会抑郁寡欢地撒手人寰呢?常年生活压抑,一是思念着远方的爱人,二是爸爸一直愧疚抛弃女儿的事情。唉,死了,算是解脱了?
兰萧雨瞥了一眼站在身旁的墨兰雪,她能喊一声【姐姐】吗?她的手被姐姐紧紧地牵着,那么温暖,有姐真好!从小生活在沉闷气氛的家里,爸爸的脸上少有笑容,原来爸爸的心里一直惦念他的雪儿,更惦念心爱的女人,梅吟雪。
妈妈多么悲哀啊!那你呢,爸爸和妈妈不在一条直线的两个点,没有一点重合的可能,是妈妈抓住了机遇,在爸爸落难的时候,帮了爸爸。爸爸答应娶她,却没有给妈妈一点点爱,只能算是报恩。妈妈不以为然,在她的意识里,随着时间的推移,爸爸一定会喜欢上她的。唉,三十多年过去了,爸爸和妈妈依然客气地生活在一起,没有爱,哪来的激情呢?
萧曲哀婉,营造着悲戚的气氛,面对兰龙啸的遗体,墨兰雪再一次喟然泪下,告别厅里回响着兰龙啸最喜欢的一首箫曲【葬花吟】,……花落人亡两不知,便是红颜老死时,花落人亡两不知,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凄婉的箫声回荡在大厅里,让寥寥无几的送别的亲人,情不自禁地落泪了。
嗯?墨兰雪没想到在葬礼上,竟然会播放箫曲《葬花吟》?难道这首箫曲演绎了梅吟雪和兰龙啸的凄美的爱情故事?
曲终人该散了,方逸然和方逸枫款款走进来了,墨兰雪一愣,嗯?他们怎么出现在这里呢?方逸然缓缓地走过兰龙啸的遗体,三鞠躬,不知道他的嘴里念叨着什么,他们兄弟两个人肃穆的神情,让墨兰雪不禁为之动容,逸然是最懂梅吟雪的孩子了,他来这里,一定肩负着梅吟雪的使命吧?
“你好,兰萧雨,我们是梅吟雪的儿子。”方逸然伸出右手,轻轻握一下手,兰萧雨的手里多了一个信封。
兰萧雨满脸疑惑,墨兰雪微微点头,示意她收下,兰萧雨微微点头,低声致谢:“谢谢你们。”
方逸枫走上前,紧紧搂住墨兰雪瘦弱的身体,低声嘱咐一句:“姐,保重身体。”
“逸然,逸枫,谢谢你们。”墨兰雪泪眼朦胧,身后站着一对弟弟,底气十足。
方逸然冲马海青递一个眼色,马海青跟随着方逸然走到一边,他低声耳语道:“我妈的意思是,由你们出面,帮助她们娘俩,钱呢,我们出。”
“逸然,提钱多俗啊!再说呢,我已经安排差不多了。”马海青轻声回应着,兰龙啸走了,梅吟雪没有义务管他的老婆和孩子。没想到,梅吟雪安排得非常细致,让马海青颇为感动。梅吟雪说,人活着,钱财乃身外之物,多有,多花,没有,就不花。人都走了,计较那么多,已经没有意义了,让他在地下安心吧!
“谢谢你马海青。”方逸然盯着告别厅上方悬挂着的兰龙啸的遗照,不难想象,兰龙啸是一个多才多艺帅气的男人,爸爸和兰龙啸无法相比。心有灵犀一点通,没有心灵的交汇,两个人即使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多年,你也难以融进她的心里。这就是方浩的悲哀所在。
“逸然,妈妈的情绪怎么样了?”墨兰雪悄然而至,妈妈已经身在加拿大了,她没有打电话打扰妈妈悲戚的心。
“唉,能怎么样?日子还得过下去吧?只是我父亲……”方逸然摇头,脸上显出无奈的表情。妈妈沉默无语,让爸爸的心绪跌到低谷,纵然他方浩掏出心肝肺来,也比不上死而复活的兰龙啸。
唉,大家都沉默了,作为子女,又能说什么呢?方逸然兄弟没有停留,匆匆离去了,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期待父亲幸福的,作为子女却无能为力。墨兰雪何尝不是呢?兰龙啸走了,妈妈再一次承受撕裂心肺的痛,作为女儿,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了。墨兰雪安静地坐在休息厅,等待兰龙啸的骨灰,“青,飞机票订好了?”
“我办事,你就放心吧!”马海青拽过墨兰雪的手,轻轻抚摸着,三四天的功夫,墨兰雪那张刚刚红润的脸色又变得黯淡苍白了。
“唉,爸爸的一辈子活得太累了。”墨兰雪望着斜对面的兰萧雨,唉,他为什么要这样安排自己的生活呢?
马海青含情脉脉地盯着着墨兰雪的眼睛,小心翼翼地解释:“雪兰,每个人的生长环境,承受教育的程度不同,看问题,就会有不同的见解,所以他们所作所为,无可厚非的。你妹妹那面?”
“嗯?速度挺快,就知道他们的情况了?”墨兰雪从兰萧雨的嘴里,只是了解一下他们生活的大概。
“正像你养父说得那样,你父亲生活挺清苦的,他的妻子,只是一个普通的工人,小雨是中学老师,贷款买的房子做抵押了,他们仍然住在那间小房里,你妹夫,是一个狱警,小孩子刚刚上小学。”
“小雨挺倔犟的,恐怕不会接受我的资助吧?”墨兰雪朝兰萧雨望去,不知道兰萧雨能不能接受你的安排呢?
兰萧雨手捧着兰龙啸的骨灰盒,泪水再一次扑簌地流淌下来,这一次,爸爸真的走了?妈妈变得神经兮兮的,以后怎么办呢?
墨兰雪接过兰龙啸的骨灰,纤细白嫩的手指轻轻划过棕色的盒子,心里吟诵着那首诗【莫道寒雪无春意,两行脚印映生机。梅花丛中有笑声,恰似春暖花开时。】
这一次,你的亲生父亲,真的走了!
旁晚,墨兰雪来到兰萧雨母女居住的宾馆。兰萧雨神色黯淡,几日下来,她身心疲惫,妈妈的精神状态一直处于亢奋之中,嘴里总是念叨着兰龙啸的名字,一个人过家家的日子不好过,毕竟那个人还在你眼前晃来晃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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