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女不嫁

唉，还是爸爸贴心，马海青光环再亮，能不能带给你幸福？唉，你自己也不知道啊？什么是幸福？唉，幸福是一种感觉，知足点，幸福感多一点？知足的界限又是什么呢？唉，活着，欲望无限延伸，那么你心中的幸福感就降低一点？爸爸啰嗦几句，也是为了你好！爸爸也怕你从狼窝出来，再跳进虎窝，永远得不到解脱！
  墨俊成沉默不语了，过了几分钟，他指指房间，喃喃低语：“雪儿，在这套间住着，我不安稳啊。一天，我一个人就要花费上千元，不值啊！雪儿，我是糟老头子了，如果是癌症，就不要再治了，你妈妈？哦，迟艳，有你哥哥呢，你不要再管她了，只是我放心不下你啊。”
  墨俊成像是料理后事，墨兰雪眼角的泪水，扑簌流淌下来了，她背过脸去，狠狠地擦拭着，强装笑脸，柔声地解释：“爸爸，现在我有钱了，你不要想那么多，你的病情，只有手术以后，再能最后诊断呢。即使是那个恶性的，早期，也能治愈的。”墨兰雪狠狠心，还是说出来，只要人在，钱算什么呢？人没了，纵然有再多钱，又有什么用呢？花出去的是钱，留在银行里的，那就是纸。
  墨俊成神色黯淡，嘀咕道：“项教授，不是一般人能请动的，用不用给红包啊？”只是他心里感到愧疚啊，真不想拖累女儿啊！
  爸爸几句话还是不离钱，爸爸也就是一个技术工人而已，一生被生活所累，养母要求得太高，唉，哥哥又娶了一个势力的嫂子，两个人一唱一和的，羡慕别人住大房子，羡慕别人有车，羡慕别人穿貂皮，就没想想，你生存的环境能和人家比嘛？唉，无形之中，给父亲的精神上造成了压力。
  “爸，你真是的，闭目养神吧？”墨兰雪怎么能不知道项教授的身份呢？那不是红包能解决的啊！听说，项教授从来都不收红包的，钱对于他来说，都不重要了。因为项教授不仅仅是上海的权威，乃至国内，提起治愈肺癌的领军人物，非项教授莫属了。
  哥哥墨俊来，推门走进来。“雪儿，护士来了。”墨兰雪缓缓地站起来，爸爸恋恋不舍地撒开女儿的手，那双眸之中，闪烁着慈爱的眸光，深深印在墨兰雪的心里，这就是一个疼爱女儿的父亲。
  两个护士推着手术担架车走进来，在哥哥和护士的协助下，爸爸躺在手术车上了，墨兰雪跟着走出病房，她伸出右手，打出V形手势，安慰着爸爸：“爸爸，坚强一点，等你病好了，我要带你出国走走。”
  墨俊成生硬地笑道：“呵呵，出国，就不用了，去杭州西湖看看，我就知足了。”
  “OK！”墨兰雪微笑着，一直目送手术车消失在长廊里，她没有再跟着走，养母迟艳和哥哥，还有一些亲属，跟着去手术室了。西湖，也不知道爸爸为何对西湖独有情钟，只要爸爸能走下手术台，她一定带父亲去西湖。
  墨兰雪依靠着门边，望着渐渐消失的手术车，心里泛起一层层涟漪，养父和亲生父亲又有何区别呢？
  “雪兰！”马海青款款来到病房，床上已经没有人了？“爸爸进去了！”
  “呜……”墨兰雪再也控制不住了，扑到马海青的胸前，痛哭流涕，压抑三天了，不知道爸爸从那扇门走出来以后，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马海青揽过墨兰雪瘦弱的身体，哄劝着：“呵呵，多大点事啊！就是一个小手术而已。”其实，他的心里也没底，说是早期，有手术的资格，可是手术以后，病灶的病理结果又会是什么答案呢？
  墨兰雪窝在马海青的怀里，借着他的怀抱，肆意发泄心中的悲切。从她懂事起，她就知道，在家里，唯有爸爸疼爱她，在母爱和父爱之间，好像父亲给予她的爱更多一些，在她人生重大的决策上面，都是父亲一句话，不管养母迟艳是什么样的态度，爸爸都坚持他的观点，绝不妥协，才会造就今天的墨兰雪。
  而你的亲身父亲呢，正像妈妈说得那样，无论什么原因，他都不该抛弃你的，让你一个人漂流在外，寄人篱下的滋味，没有品尝过的人，怎么能理解呢？
  在墨兰雪来说，当年她是先失去了父亲的呵护，她才会失去了妈妈的。如果他走了，在墨兰雪的心里，对他还有一丝怀念，尤其是那对萧，箫声飘起，那首诗，更让墨兰雪钦佩兰龙啸，不枉妈妈对他的思念。唉，幻想和事实总是差距那么大。
  马海青牵着墨兰雪的手，来到手术室门外，养母迟艳悲戚的神态，墨兰雪的心莫名的痛了。唉，再怎么说，她也是养育你二十载的母亲啊！再怎么说，她只是冷落你，并没有虐待你吧？再怎么说，她只是不喜欢你，并没有嫌弃你吧？幼年的时候，还不都是她伺候你吧？
  唉，妈妈说得对，只是她觉得，你在上海生活，而她的儿子还在新疆，心里不平衡而已，其实她还是不错的人，生长在不同环境下的人，思想意识不同，人嘛，都是很现实的。
  “妈，爸爸会没事的！”也许迟艳好久没有听到墨兰雪喊她妈，她惶恐地抬起头来，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墨兰雪望着那双悲戚的眼睛，紧紧握住她的手。
  “哥，你们回房间休息吧？”墨兰雪对上哥哥那窃喜的面容，哥哥还是那个唯唯诺诺的哥哥，一切都没有改变，身上肩负太多，往往身不由己了。
  墨兰雪站起来，目送哥哥搀扶着养母离去的背影，摇头叹气。“雪兰，你还怨她吗？”“唉，怨什么啊！都是命。”
  “雪兰，有些东西，不是说割舍，就能割舍掉的。学会遗忘一些东西，学会失忆，也许你会更快乐。”马海青神色黯淡下来，他也是对自己说的，那个女人也在这里做化疗。可以说，那个女人改变了他的生活，但罪魁祸首，并不是她，只是她把一切恩怨迁怒到他的身上，但说，她对你没有一丝感情吗？那后来，她绝不会罢手的？至于她对你算是什么情感呢？好像你也不知道吧？
  墨兰雪幽怨地说：“我没有你那么宽厚的胸怀，得过且过吧！只要爸爸安然无恙，就好！”女人嘛，就要像一个女人，小心眼嘛，忘记？
  “悦鸣，你们休息吧！大概三四个小时吧？”墨兰雪站起来，往露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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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第一百三十八章 箫声飘起
  站在露台上，面对楼下一片绿色，墨兰雪长舒一口气，心旷神怡，四个小时以后，爸爸的病情无论是什么样的结果，你也能面对了，因为你努力，心安了！
  “雪儿，妈妈的话，你不要在意！”墨俊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露台。
   墨兰雪回眸一笑，淡声道：“哥，妈妈说得那些话，对我来说都是浮云，耳朵都起糨子了。”面对死亡，什么事情都变得不重要了。
  墨俊来往身后瞅瞅，悄声地说：“雪儿，只是我不想让你为了爸爸，委屈自己。”
  墨兰雪轻轻捶了一下哥哥的胸，嗔怒道：“哥，说什么呢？别人不了解我，难道你还不了解我吗？”
  墨俊来双手把着墨兰雪的双肩，叹气道：“唉，雪儿，哥哥没有能耐，家里的大事，都是你扛着，唉，哥哥期待你幸福，不愿再看到你悲伤。”
  墨兰雪挣脱哥哥的手，缓缓地走到露台深处，幽幽地解释：“哥，钱，是好东西，可是靠身体换来的，那意义就不同，对我来说，没有必要卖身吧？我靠本事吃饭，我能养活自己。”
  “雪儿，护士对我说，你一下子就给医院打了三十万元？”墨俊来对马海青没有一丝好感。那个男人盛气凌人，怎么会对雪儿好呢？
  “三十万元？”墨兰雪右手扶住柱子，感觉头晕目眩，妈妈的卡里到底有多少钱，她也不清楚啊！前天，她只是交付了手术费，多少钱，她还真没仔细看呢！但绝不会付出三十万元。记得当时瞄了一眼，就签字了，没有三的字眼啊！
  “哥，你不相信我？”墨兰雪不能让哥哥感到压力，三十万嘛，不会是马海青缴纳的吧？手术费和术后的化疗，到底需要多少，她也没底。
  “如果你用了马总的钱，那你就非嫁给他了？”墨俊来担忧地询问，爸爸一再说，不要为了治他的病，人财两空，最后害了雪儿，在地下，爸爸也不会心安的。唉，何止是爸爸心不安啊？他这个哥哥，也不会好受的。
  “哥，三年之内，我不会嫁人的。这是我妈给我的钱。”墨兰雪顺手从包里拿出那张银联钻石卡，她一再申明，给爸爸治病的钱是干净的。
  墨俊来狠狠地捶着栏杆，沮丧地说：“雪儿，你妈妈在方家也不容易，雪儿，哥哥无能，哥哥……”
  墨兰雪脸色沉重地说：“哥，你放心吧？我的婚姻已经触礁一次了，怎么也会涨点记性的吧？”是啊，在情感和婚姻面前，她墨兰雪算是失败者。至今为止，还没有出现一个男人，值得她墨兰雪为其付出全部情感，也许真有那么一天，她也会像汪雯岚那样，为了老公和孩子回归家庭吗？
  “雪儿，那个马总对你好吗？”墨俊来长舒一口气，在一起居住，并不能代表什么？也好，如果那个马总对雪儿是真心的，嫁给他，也不是不行，只是有钱的男人，哪儿有不花心的呢？雪儿孤傲、倔强，遇事容易逃避，没有学会妥协。如果他们婚后，马总再次劈腿，雪儿能忍让吗？
  “哥，情感的事情，我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