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恋花

第22章


夜深人静,已到零点,医院的嚣闹声已经退去。芊子慢慢睁开熟睡的两眼,她见自己躺在医院,还有很多人守候。
堂姐和永前,此时都扑了过去。芊子虚弱地发出一声:“堂姐,永前!!”在会客室就坐的父母和永生听到芊子的呼声,马上围了起来。芊子对着伤感重重的父母喊道:“爸,妈!”
爸爸和妈妈扑了过去:“芊,你醒了!”芊妈不管天冷,两手攥住她的一只未挂瓶的手,上下交错的揉捏。“芊,祖上保佑啊!”
爸爸的脸很沧桑,他的皱纹刻在脸庞上,深浅纵横在灯光下被坦露出来。他的眼神浑浊,里带着血痕。他是个男人,他的心底教育过女儿,无论在困境下,都不要轻易落泪,女儿进手术室期间,他哭了,他就一个孩子,他比世界上任何一个父亲疼爱芊子。
堂姐在一旁安慰了他。永生和芊子默默对视,并不言语,彼此之间涌动着相见的幸福!
永生的父母第二天赶回家,永生没有留他们,他们心中有一个疙瘩,当他们面对苏醒的芊子,竟无语而对!他们宁愿不在她面前表现一丝历来长辈向小辈低头的傲慢。
永生没让父母和妻子难堪,他让永前把父母送回老家,雪儿继续留在永前身边,由堂姐带。这是堂姐的计划,她把自己当成芊子父母的大女儿,在堂妹困难中,把雪儿当作自个女儿。
芊子的胎保住了,身体却异常虚弱。她甚至在二个月里不能快步走路,她象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太,晃摇时需要被搀扶。
终得香火(113)
永生的许多事被耽搁,芊子几乎不能熬夜,合同几近要被认为完不成任务。
银行打好几次电话来催款交房按揭钱,堂姐为了帮永生渡过难关,一次性借给他们几万。
永生为了还人情,白天一边忙着公司工程布线安装,到了下班吃饭去堂姐饭馆帮忙收拾。
芊子能下地走路,自己做点粥吃,孩子是保住了,但身体特别差。不累时她就写字;累时她就躺着休息。雪儿被永前接回老家后,时不时会打来电话问问妈妈怎么样了。
这样一晃过了半年。芊子也力不支体,一方面压力大,任务重;一方面高龄产妇,身体从没年青时体壮,一吹风一不小心就生病。
但是媳妇熬成婆,芊子面临临产,八个月后她再次住院,面临胎不能保住的危险。
永生几经考验芊子的生死,在关键之头,公婆的态度总是忽冷忽热。永生那一次没让父母来,住进半个月后,芊子被剖出一个男孩,重五斤六磅。
生出了男孩,永家眉开眼笑,终得香火。
芊子的地位虽然一下从木屋转到新房,永家特地将装修好的房子作为孩子的爱窝,聘了二个月嫂,叫她们好好照顾芊子。
芊子哭笑不得,她并没有接受很长的热情。一个月后,芊子拒绝公婆的殷勤,带着孩子永天回到厦门的小窝。
永生非常辛苦,他一方面享受第二次做爸的快乐,一方面照顾她,并叫芊妈来厦门陪伴,女人在月子做得好,身体渐渐恢复。
芊子一边带着天子自得其乐,一边又应战工作。
以母当家(114)
09年芊子在不断顺畅的旅途中,得到上帝的垂青,收获爱情的结晶,尘缘之网中还上邂遇:左晓青,董潘。
左晓青是国内一家建筑师。99年搬迁到美国,在西雅图拥有自己一幢房子。左晓青称西雅图是个小资城市。
芊子问道:“晓青,你是不是小资男人?”左晓青一高兴时,键出二行字:“我是小资女人的靠山,她哭时我给她靠,她笑时我给她伏!”
芊子听得太感性了,她说,“晓青,我现在能不能借你的肩膀靠一靠!”左晓青很敞然答道:“好呀!”
芊子作了个哭状:“我太累了!”
左晓青诧然,“为何呢?”
芊子停止键入,撑着失重的脑袋回答:“我在赶稿!”
左晓青狂呼起来,“你是作家?”
芊子没想到左晓青的热情,幽默道:“我是坐家,为孩子抗战在前线的家长!”
左晓青说,“恭喜你,升级当母亲了!”
芊子感叹道:“带孩子真不容易!”
芊子和左晓青她一句他一句说开了,“当妈是很伟大的!”但是他举例:“我从没感受到妈妈的爱。从小被父母寄放在乡下姥姥家里,姥姥姥爷对我管束严厉,每逢周末一来,我最想做的是逃离家里,去户外野营!”
芊子作了个补充,“我也喜欢野营。但是这么几年,放不开玩!”
他们从野营开始认同对方,慢慢地交往。
深厚情感(115)
由于美国和国内有时差,但左晓青每天都会抽出一至二个小时在清晨陪芊子聊上一聊。
“芊,我家果树开花了。”
“啊?你家种果树?”
“对!植了一二年,有桃树,梨树,草莓,西红柿,西红柿结果了!”
“唉!我回忆我小时住处的小园子,爷爷种的枇杷,仙人果,李子。”
两人越说越有近似的相同。
左晓青说,“我家隔壁住着一户印度人,生了七个孩子,每次桃园结果,都免不了受他们盗窃。”
芊子笑了,她想像左晓青赶孩子的情景。
左晓青至今单身一个人。他曾恋过一位叫苏芊的女孩,他们热恋了八年,苏芊曾为他自杀过,但最后因为殊途不同路而分道扬镳,他们分手后,左晓青还恋恋不忘她。
“哪一天,我不想活了,我就到苏芊家的阳台吊起来,自杀!”
芊子知道爱一个人的重要,左晓青看苏芊也形同她看藤俊无不轻重,她不仅忘不掉藤俊,左晓青的话点拨了芊子的情愫。
“藤俊在你心中多重,想他了吗?”左晓青见屏幕不动,小心翼翼问上一句。自从听过芊子提起藤俊的事,分明觉得芊子象他一样忘不了用心爱着的人,他觉得自己吃醋,他觉得莫名了,心底暗自思忖:“难道我喜欢芊子了?”
芊子直截了当,“是的,晓青,我想他了!离别后,整整八年了!”
“八年?”左晓青陷入深深沉思中,他知道碰到惺惺相惜的人。
芊子为了不把话题讲得过于沉重,跳过一个话题问:“晓青,能否发张照片给我?”
左晓青拒绝了,“不!我八年后再给你看!”左晓青在赌气,他要让芊子用同样的耐心等待见一个他喜欢的人。
“八年?太长了,我等不起!”
“你等得起,八年不长,很快过去,我们认识已经半年了!”
芊子撕心裂肺地痛,“为什么左晓青要让她等八年,八年多难!”她拒绝道:“我不等!”
左晓青有些痛心疾首,他想,自己喜欢的女人为什么不能等,为什么?他觉得时间可以考验爱情的份量,时间越长,份量越重!芊子很残酷地说不!
他们的谈话只能到此为止!!
两人两天没说话,都觉得日子烦闷而且漫长。
恋爱时分(116)
左晓青一大早在网上等,他知道芊子不到十二点是不睡的,永天被芊妈带睡后,芊子会出现在网上,消磨一个人失眠单枕的时光。
左晓青见到芊子上线后,心情迫不急待,他打出一行:“今天心情可好?!”
芊子回复一个笑脸,俩人冰释前嫌!
左晓青打出一串:“心情好了?”
芊子感动,“好了!”
左晓青说,“园子的番茄成熟了,我摘了几个!”他拿着一个碗在镜头前晃,芊子看到碗内小粒的红番茄,笑了。
左晓青问,“看到了吗?”
芊子捂住笑,“我看到你了!”
左晓青弹出一个字,“啊?”他很注意在摄像头的出现,但是他的不小心出卖了他,他还信誓旦旦说,要让芊等上八年,八个月未到,脸部就在镜头露了。
左晓青无奈接受这一步。芊子在逼着他,“我都看到你了,你就现身吧!”实际芊子只看到他半个头。左晓青索性将露就露,坐下来,曝了个光彩。芊子捂得乐不支嘴!!
“我受骗了,我受骗了!”左晓青打出二行重复的字。
“恰好,正好!很帅的嘛!!”芊子那一天真正看清左晓青的脸和个头:
左晓青的形象:身瘦,个高,斯文,不羁。
“你多高呀?”芊子问
“一米八零,穿鞋子后一米八一左右!”
“我说的净高!”
“净高就是一米八零啊!!”
好傻!恋起爱来的女人都是零智商。左晓青这样想着!!
左晓青不知是把芊子当成苏芊,还是分手后没有走出苏芊的视野,在与芊子的每分每秒里,他感受其实他没有离开过自己的女友。
为爱动刀(117)
芊子倒也象找回与藤俊快乐的时光,她爱笑,藤俊有一半的语言是逗她笑的,当她告诉他,她不小心怀上孩子。藤俊笑她,“姐,你是不是要成为超生游击队了?”芊子的眼中便必然浮现赵本山和宋丹丹演的《超生游击队》,心生荡漾,心想,藤俊虽严肃,说笑起来竟如此风趣。
她还没生永天,回道,“姐就雪儿一个女儿啊,哪有超生啊!”中国那个时候抓计划生育很严。偷生的倒也大有人在。
芊子问藤俊以后生几个孩子,藤俊回答:“姐,我最希望有一个女一个男为好!”芊子觉得她的想法和藤俊不谋而合。
她几经查阅过和藤俊的生辰八字,却发现经历这么多年,结识的人中,藤俊最合,只是现实残酷的是,她是少妇,藤俊是单身汉,她们相恋却不能一起,芊子明确表态过,“我是不会离开我的家庭的!!”藤俊也说过,“姐,我是不会破坏你的家庭的!!”但是她们越是这样,越经历着情感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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