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毕,煜仁抱着她躺在床上,乐乐尽管疲累不堪,但也知道煜仁唤她过来,绝不是单单想要她的身子,于是问:“爷,这是个好机会,您要蓁儿怎么做?”
煜仁道:“蓁儿,你真不后悔这样帮我?”
“爷,蓁儿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绝不后悔为您做任何事?想当初,蓁儿被逼进了青楼,要不是巧遇您救下蓁儿,还不知道蓁儿如今已变成什么人了呢?蓁儿自打见到您的第一眼起,便已知道,蓁儿此生离不开您了,所以,爷让蓁儿做何事,蓁儿都是心甘情愿!”
悦耳而幽怨
后宫众人见皇上将她移至了鄂阳宫,一时人人疑惑不解,阿巴荣公主或许不知道,但大靖皇宫却是人人都知的,这个鄂阳宫在先帝时最先入住的是格妃,只可惜格妃才得宠没几日便失了宠,最后病死在鄂阳宫,之后便是丽妃,丽妃可是大靖的大忌,没人敢在皇帝或太后面前提起她,丽妃是摩梭国的公主,当年假借秀女之名进入后宫报仇,得到皇帝宠幸后,入住鄂阳宫,差点就达成了她报仇的目的,所以,先帝一气之下,就将这鄂阳宫封了,直说这个宫殿是个不吉祥的住所;直到煜朝帝登基,也没有人入住,这如今让回维尔国的公主入住,真不知皇帝是怎样想的。
但无论如何,推迟了两月之久的选秀制度,皇帝终于可以明正言顺的宣布开始了。
祈昭三年四月十五日,大靖后宫选秀拉开惟幕,此时家有适龄千金的正三品以上的官员府上,忙得热火朝天。个个都想将自己的女儿打扮的花枝招展,期望她能在首次的选秀会上一矢中的,博得皇帝的一个‘留’字,以保自己以后的官运亨通。
沈南颜趁着皇帝心情大好,便请皇上下旨赐他与万真完婚,皇帝却推说现如今宫中选秀事务繁忙,待选秀事毕,就立即下旨,并要亲自为沈南颜主婚才行。万真很是高兴,沈南颜却开心不起来,他知道皇上对万真始终没有死心,他这只是一个借口而已,但看万真兴高采烈的,他便没有将心中所想说与万真听。
此时在慕容府的真苑,万真坐在院中的摇椅上一脸幸福,嘴里却不饶人,问:“说,前次与慈苑公主是怎么一回事?你可休想瞒我什么,我看到你与她紧紧抱在一起,你非常怜惜她的样子!”
沈南颜站在她身后,听到她的问话后,一时头大,道:“原来这事你看到了?所以你才不理我了是吗?我真是冤啊,你也不想想,我沈南颜是那样的人吗?如果真想与慈苑在一起,当初就不会与你这个恶女假定亲来拒绝公主了!”当下将那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全与万真说了。
万真听后,甚是感叹,道:“生在帝王家,也实属她的悲哀啊,好在如今她已选了个好夫君,也不枉此生了!”
“那你不怪我了?”
“不怪了,嘿嘿!”万真心头的阴郁一扫而空,一脸灿烂的笑容。
似感受到了万真的灿烂,沈南颜一边为她轻轻地摇着,一边开心地吟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万真转过头去,看着他笑道:“你疯什么,淑女?你又在哪里看上了一个淑女啊?”
沈南颜在身后环抱了她,答道:“冤枉啊,有你一个我就一个头两个大了,怎还胆有别的想法?”
“你什么意思,是说我是恶女,不及你心中的那个淑女罗?你说清楚点,否则今日你死定了!”
沈南颜露出惯有的英俊笑容,道:“你啊,真不解风情咧,淑女可不就是指你罗?”
万真卟哧一笑,乱没形象地差点跌倒,刚才努力维持的端庄一下全毁了,边笑边说:“我是淑女?你没说错吧?还有,要是我不是淑女,你是不是就不求了?”
沈南颜仰天长叹,举双手投降,道:“好好,我不爱淑女,我就爱你这个恶女行了吧?唉,谁叫我当初倒霉,会来与你这个恶女相亲呢?报应啊!”
“你后悔了?”万真满脸威胁地看着沈南颜。
沈南颜浑身一颤,赶紧道:“没、没,不敢,我不敢,真的,没有这个意思……”边说边往一边退去,他当然知道,自己每次与这个恶女斗嘴,结果都是以失败告终,并且还得被她打成一身伤,虽是小伤,可也不光彩啊?每次被自己的娘亲取笑他打不过媳妇时,他便想掐死万真,但一时半刻见不到万真,他又想得肝肠寸断。此时万真已起了身,朝沈南颜追了上去,整个真苑不断有笑声传出。
宫里因为选秀一事,人人忙了个底朝天,太后因为对选秀一事心有遗忌,便时常地宣了万真进宫陪她聊天解闷,到最后干脆赐了她护身令牌,只要对皇宫门口的守卫亮出令牌,她便可以随意进出皇宫。
一月后,选秀终于结束,后宫中一下多了数名年轻丽质的嫔妃,鲁相国的千金鲁芙蓉理所当然地入了宫,住进了灵秀宫,但位分却较其她嫔妃的低,堂堂相国千金,却只得了个荣婉仪,且至今还未得到皇上的临幸;不仅众人纳闷,就连已改过自新,一心向着朝廷的鲁相国也不禁大怒。
后宫本来就是个充满话题的地方,如今看鲁芙蓉虽长得绝色倾城、多才多艺,且父亲又是朝中不可或缺的人才,皇上却至今都没踏进过灵秀宫,一时众人纷纷猜测这其中的究竟;太后几次三番劝说皇上要公平对待后宫,越说却越让皇上烦闷。
这日,煜朝约了煜嘉与念棠在畅春园里听戏,顺便商量煜嘉的婚事,本来念棠也是入宫选秀的女子,且也顺利的中了选,但皇上却是为煜嘉选的,这不,戏一听完,皇上与煜嘉便谈到这个,念棠红了脸,又不好走开,只得羞怯又惊喜地陪在一边。
这时一阵琴声传来,悦耳而幽怨。煜朝皱眉,煜嘉却笑了说:“皇兄,想来这后宫中,您又冷落了哪位娘娘了吧?瞧这琴弹的,似是将心中所有的心事全放上去了,想来这还是位才艺无双的主,您听听这琴声,就算是咱京城里的第一琴师也未必能跟她相提并论吧?”
煜朝细听了听,心中也纳闷,好像这琴声自己也从未听过,而且破天荒地,他的心竟然被这一阵琴声触动了。这时已全无心思谈煜嘉的婚事,便草草聊了几句,打发了煜嘉与念棠出宫后,皇上便寻着琴声而去。
一路寻来,最后皇上与小贵子停在了灵秀宫门前,宫门口连个守门的奴才也没有,小贵子刚想通报,皇上却先他一步阻止了,小贵子只好作罢。两人就那样站在门外,隔着门倾听着屋主人通过琴声来倾诉的心声。
白眼狼
忽然琴声停了下来,煜朝刚要转身离开,突听得屋内女子一声长长的叹息,煜朝一下惊呆了,因为连他自己都被自己吓傻了,在听到这一声叹息后,他竟有种将屋里那女子拥入怀的冲动。屋内传来:“小姐,茶凉了,回屋吧!”
一个好听的声音答道:“等会吧,我想在院里多待一会儿,冰儿,你去将花茶端到院里来吧?”
“是!”丫环应了,就传来一阵脚步声,稍许后,又听丫环道:“小姐,为何您不去找皇上呢?您应该告诉皇上,这些时日以来,那些后宫嫔妃是怎样对您的,还有那些奴才,一个个的仗着主子得宠,压根就没将您放眼里,小姐,再这样下去,别说后宫中的那些主子了,就是任何一个奴才都会爬到咱们头上作威作福了!皇上他怎能这样对您呢?”
“冰儿,不得胡说,后宫中那么多嫔妃,皇上一时之间哪里应付得来?皇上是一个好皇帝,他不来灵秀宫,证明他心里系挂着天下万民苍生,咱们怎能有怨呢?再说了,后宫本来就是一个多事非的地方,奴才们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去,咱们不理不睬,久了自然就停了!”
“小姐,您大度,可冰儿不能眼见您这样被冷落下去,冰儿今儿早上已将您在宫中的事全数说与了老爷听,老爷气得不轻,冰儿想,老爷一定会为您做主的!”
站在门外的煜朝听到这里,一时大怒,刚想闯进去将这个叫冰儿的丫头处置了,却听得屋内小姐急匆匆的声音:“什么,冰儿,你好大的胆子,我何时让你这样做了?你难道不知爹爹的脾性么?为这事,他一定会去找皇上理论;爹爹平时的作风,不仅让皇上烦恼,就连我这个做女儿的也觉得他太过张狂,你……你竟还,冰儿,如果爹爹为了我,而让皇上再度烦闷,你我的罪就大了啊!”
站在门外的煜朝很是纳闷,他在心中轻轻问着: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她是鲁清榆的女儿,可脾性却与鲁清榆完全不一样,反倒事事为皇上着想?煜朝实是想不透,可又放不下脸来踏进门去,思量再三后,他还是转身离开了。
自听了鲁芙蓉的一番话后,煜朝脑中便全是她的琴声、她的叹息以及她的话语;他努力回想着选秀那日的点滴,希望借此来想起她的容貌,但最终却是毫无印象。黄昏时刻,煜朝再也忍不住了,叫了小贵子便往灵秀宫而来,走到宫门前,他又习惯性地停住,仔细倾听起屋里的动静。
意外地听到了鲁清榆的声音:“芙儿,爹爹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难道就眼睁睁地看你在宫中受苦?”
煜朝火冒三丈,心中直吼:“好你个鲁清榆,竟然仗着位高权重,未经传召进宫,如今更是私自进了后宫,与朕的嫔妃接触!”但他只是怒,却并未立即闯进去,继续站在门外听。
“爹爹,如果您真的心疼女儿,当初就不该让女儿进宫选秀,如今女儿既是进了宫,您便得认命,女儿没您想的那么有本事,如果您想让女儿哄皇上开心来保您在朝中地位的话,那女儿一定会让您失望了,因为女儿从来没有这个打算,还有,爹爹,请听女儿一劝,您也上了年纪了,也是时候放下一切,好好安享晚年了,爹爹,您让贤吧,咱们鲁家不能再这样一手遮天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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