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爱

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我不会爱上秦晋，但是我必须让秦晋爱上我。这样我才能翻转自己的地位。
  夏小天看着我默默不语，最后没有办法只能说：“好，如果你真的不喜欢他，那么找个时间搬回来吧。什么都不用带，什么事情都不要管，休学的事情我来帮你办理。你搬回家住，等着签证还有入取通知书下来，就出国。”
  出国，对，还有这件事情。若是在两年前我或许会毫不犹豫的点头。若是在三个小时前我可能还会在思考之后答应。可是现在，无端的我排斥这件事情。我看进他的眼睛里。他似乎在等待我拒绝，用这样的方法来强迫我承认我喜欢秦晋么。下意识的将手放到肚子上垂下眼帘问他：“具体是什么时候？”
  他捧着我的脸摸了摸：“那件事情还没定下来。或者，今天晚上就跟我回家。”
  “不行。”我想也没想就直接说道。他看着我带着早已预料到的了然，我咬着嘴唇想了想说道：“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办。我们以后在奶奶那见吧。”我将手抽出来，“我先出去了。”这一场谈话让我没来由的心惊。
  门外秦晋站在走廊上说电话，见到我和夏小天一前一后出来直接伸出手。我和秦晋之间有很多默契是他的习惯也是我的习惯。比如他一定会牵着我不管在什么地方什么场合。我想也没想就将手搁到他手心里，秦晋对着夏小天点点头带着我转身离去。我回头看一眼他，夏小天站在走廊里依旧是盯着我们思考着什么，他的嘴角带着笑意，那笑意让我有些慌乱。
  我本身以为我们会直接回房子里去。可是秦晋却让司机开到老二张飞的家那边。车子开得比往常快了一些，秦晋依旧听电话那头老六在讲话。声音有些嘈杂，我听得不是很清楚，秦晋的脸色很不好：“我知道了，在路上。”我隐约猜到应该是和那边的事情有关，而且很严重。因为他没有让人先送我回去，而是直接将我带过去了。
  我没想到会那么严重。
  其实我只看到了一点点，那个印象里壮硕如山的男人此时被虐杀在床上，血顺着床单滴到地上，浓浓的血味充满了整个房间。秦晋将我脑袋扣住，所以我只是确定那个人死了。
  “被利物刺穿胸、肺、腹部等多处，流血过多而死的。”美女医生冷淡的声音传来，我抓住秦晋胸前的衣服心想她怎么就能那么冷静。那个死去的人不应该是他们称兄道弟的二哥么？
  “小五，送晓璇回去。”秦晋捂着我的眼睛将我推出去，原本隐藏在门背后的小个子连带着将门也关上了。从二楼看下去楼下客厅有三个妖娆的女人在哭，可是最为美丽的那个却点起一支烟淡定的看着那群梨花带泪的人，仿佛二楼房间里那具尸体与自己无关一般。
  “小姐，走吧。”小五出声唤我，我点点头抓着包包下楼。原本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女人抬头看向我这边，微微一笑。这样的情况下她还能笑得出来？
  出门之后我问小五：“小五，刚才那个吸烟的女人是？”虽然我大概猜得出大概的方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那个女人能够那么置身于事外。她看起来不像恨也不像爱，只是麻木的看着那一切就好像在看一场戏一般。
  小五抿着唇，最终还是摇头不说话。我猜想她并不是不知道，而是不能说。不过我的好奇心也就到这里而已。我从小就知道，好奇心太重不会有太好的结果，奶奶跟我说有的时候糊涂一些会更好。
  这天晚上，秦晋没有回来，准确的说他有好几天都没有回来，袁让偶尔还过来取几套换洗用的衣服。小五从那之后一直跟着我，就连睡觉的时候她都是卷着两床被子加上一个枕头睡在房间的地板上。我隐隐的觉得事态很严重，张飞被杀了，而且是被杀死在自己家里的床上。这无疑是对秦晋的一个预警，我后来知道张飞单名一个岳字，他以前就跟着秦晋的母亲混，自小保护秦晋到大，所以秦晋称他一声二哥。
  美女医生提到过，他们之间的排序是抽签决定的。而在全部的九个人里面，有三个的地位的一开始就确定的，就是排行最前面的三人，剩下的人里虽然秦晋才是主事的那个，但是排序依旧是抽签来决定。所以老六叫秦晋七哥，小五直接叫他七爷。
  秦晋让人停了我的课，说是为了安全考虑，学校那个地方人太多不好控制。但是他并没有特别的将我困在家里不让我出去，只是小五会一直跟着我。对于这一点我没多大感觉，小五是个不爱说话的人，久而久之让人察觉不到她的存在。
  只是当人群开始聚集之后，她会来到我身后然后将我带离那个地方。我是在事情发生半个月之后再次见到秦晋，彼时我刚刚从养老院回来。老六在客厅的沙发上玩游戏，抬头见我拎着袋子回来：“七哥在上面。”
  秦晋回来了，而且他累得直接睡了，竟然连澡都没洗。他是一个有轻微洁癖的人，不能容忍自己身上有异味，这是累了多久才会直接睡着。我将他随意丢到床尾座椅处的衣服拎起来放到浴室的待洗篮子里，慢慢坐到床边看他。
  今天和夏小天讨论一下，我慢慢了解到秦晋那天说的合作是指，东海大面积绿化整改，将整个厂区美化。配合市里的新游览区发展计划，开放东海厂区作为旅游参观点。至于东海员工宿舍区，则由东海员工进行集资建房加以翻新和改建。这似乎看起来是一个双赢的局面，东海并不用大规模迁场，作为投资商秦晋来说，这是一个稳赚不赔的合作。几十万对于秦晋来说九牛一毛，我隐约觉得这背后有着我和夏小天所不明白的滔天秘密。但是现在我们无从选择。承办东海翻新和改建的公司是他两年前在国外创立的，说到这个的时候我承认我有些吃惊。
  夏小天当时摸摸我的脑袋说：“丫头，你认为我在外面是洗盘子过日子么？”
  我闭上嘴不说话，哥哥回来的时候瘦是瘦了，却没有一点受苦的痕迹。我原本没注意后来也想到他应该是有自己的公司才对。之后我们谈到的事情就是关于我，夏小天认为既然我并不喜欢秦晋，那么就不必要再呆在他身边。他还不知道我怀孕的事情。
  我依旧没有答应他这件事情，一开始是因为我可能怀孕了，而且我并不认为这件事情能瞒着秦晋很久。万一我带着他的孩子离开之后被他发现之后，以秦晋的个性我不敢想象我的后果。再加上现在我似乎处于一个未知的危险环境中，我虽然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卷进去。但是秦 
 30、二十八 ... 
 
 
  晋不会故意如此，我如果离开了，说不定会将危险连带着带到夏小天那里。我没跟夏小天说究竟是什么事情，只是跟他说一切等我这边安全了，处理完了才能回去。他并不同意却又不想勉强我。而且我感觉他并不是真的那么着急让我离开。
  在我发呆的时候，秦晋醒了。他睁开眼看见是我，伸手一扯就将我带到床上：“小东西，今天去看你奶奶了？”
  “嗯。”
  说完那话之后，秦晋又没了声音，很快我耳边传来他平静的心跳声。他又睡着了，只是抱着我的手臂收得很紧我连换个姿势的空隙都没有。我推推他的胸膛：“秦晋，我这样不舒服。”
  他迷糊的应一声，松开手上的力道让我换个姿势躺好。下一秒他又重新抱紧我，这一回连回应都没有。我只感觉到他喷在我脖子处的气息，不知不觉的陪着他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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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二十九 ... 
 
 
  我并没能睡多久，秦晋也是。房间里的窗帘原本是拉上的，现在被人直接猛得拉开让人一下很不适应。秦晋先挡着我的眼睛，我只听到有人冷笑于床边：“回来的时候就听人说你豢养了一个小不点，刚开始我还不信，不过看来是真的。你不但样子像你爸，连审美观都接了他。”
  等到眼睛适应光线之后，我才看到那个人，优雅的站在床边处，阳光从她身后透进来我依旧可以感觉到她的正在打量我的目光。秦晋此时已经恢复平常的样子他看着突然进来的女子一句话也没说只对着我道：“小东西，给我找件衣服来。”说完就下床走进浴室里。
  浴室和更衣室刚好对立在整个卧室的两头，我看看女子她带着冷意的目光仿佛跟着我一样直到我消失在墙后。依据刚才女子的语气，看来应该是秦晋那位闻名于世的母亲。我曾经听过爸爸提到过这样的女子，她原本只是一个从难民区里逃出来的女子，一开始在三角洲地带倒卖为生，然后凭着自己的实力搭上了东南亚黄金三角区黑老大，借着他的势力扩大了自己的生意。扫毒打黑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将她的情人都供了出去转而成为污点证人，换得了减短刑期，出来之后来到她孤身一人来到N市继续打拼。有人骂她，有人赞她，她依旧故我如斯。
  我当时还小，只当做一个女子的传奇故事来听。爸爸说过，那个人一开始并没有名字，所有人都叫她“微云”，她最后也说自己叫李微云，而更多人则叫她“花姐”。
  在秦晋第一次提到“花姐”的时候我就开始在暗中查这件事情，这件事情并不是那么隐秘，几乎成了N市不能说出口却尽人皆知的秘密。据说那个时候李微云搭上了身为N市书记的秦楚，甚至为秦楚生下了一个儿子，在所有人以为她会就此登堂入室的时候，她却和秦楚分开了，只留下了她的儿子在秦家，也就是秦家二少爷，秦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