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归,吾聘汝

第61章


  
  背对着宁巫臣的墨瞳,看不到宁巫臣眼中的戾气,她只感觉到圈住自己的手臂越圈越紧,几乎要将她揉碎。
  
  墨瞳有些疑惑的转过头去,宁巫臣早就恢复的以往那清淡如水,迷倒无数佳人的清眸。
  只见他眼中丝毫不见刚刚的戾气,浅浅淡淡的笑问“伤好些了没。”
  
  墨瞳虽面有疑惑却也探究不出什么来,于是老实答道“嗯,好多了。但是以后可能会留痕……很丑”
  
  宁巫臣本欲掀开裤腿看她伤势的手因为她的话停了下来,知道她不愿他看到那条丑陋的蜈蚣痕,宁巫臣也不好勉强,只得作罢。
  
  宁巫臣轻吻这墨瞳的头发,语气比先前更轻柔却也更冰冷 “疤痕再丑,丑的过人心么?”
  
  墨瞳垂眼,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冷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宁巫臣冷笑,“我对你当初只身一人去C城深表疑惑,仔细想想,发现你不只对我感兴趣,对C城白家也深感兴趣。我想你去C城是去找一样东西也许是找人,还有一个目的是——你在查证什么。”
  
  墨瞳惊惶后退,却被宁巫臣一把扣住手腕“你明里暗里想要破坏其寰和宁安的合作计划,还故意做出暗示性的举动给浅浅看,让浅浅为了对付你,把合作计划透露给秦良仲那老头,然后任由浅浅把一切罪名推到你身上。浅浅自以为计划天一无缝,却不知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你早就有离开的打算,所以背上泄露商业机密的罪名也无所谓。因为你知道,就算真的是你泄露的,我也不会拿你怎样。居—墨—瞳,现在,我想问你。你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墨瞳从茫然中回过神来,有一瞬间她几乎感觉到了宁巫臣语气中薄薄的恨意。是恨她的欺骗吗?是恨她的不坦白吗?是恨她耍了白浅浅,利用了白浅浅吗?是恨她将来有可能做出对他,对白浅浅,对宁安不利的事吗?
  
  可是,她怎么会舍得伤害他,怎么会做对宁安不利的事。她破坏宁安和其寰的合作,只是因为将来她会一手毁掉其寰,那么作为合作伙伴的宁安必然被牵连其中。她怎么会舍得伤害他一手建立起来的宁安集团。
  
  墨瞳静静的看着他,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然后轻声问:“巫臣,你说过你相信我的?现在你却在怀疑我,那么我可以认为,你之前所说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让我对你放下戒备,放下警觉。其实……你从头到尾都不曾信过我。所以……你骗我。”
  
  “是骗吗?彼此彼此,你以为你自己真诚到哪去。”宁巫臣冷冷反问。
  
  墨瞳冷眼看着宁巫臣,这一刻她真想厉声质问,他还是那个她心心念念爱着的那个男子吗?可最后她只是轻吐出一声“滚,宁巫臣你滚。”
  
  宁巫臣一怔,此刻他才骤然清醒他刚刚都说了些什么,难道他是被嫉妒冲昏了脑袋么?刚刚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满脑子想的就是她和那个男子,在寒风中轻吻的场面。明明那些怀疑,那些疑问埋在心底许久,为什么偏偏在这一刻全都爆发出来。
  
  颓然松手,转身,离开。
  
  还留在包房内的墨瞳失神呢喃:“告诉他一切,告诉她你是居安,告诉他你抛下他一走了之;告诉他你在荷兰差点被强奸;告诉他你曾今做过牢;告诉他你想至自己的家人于死地;告诉他你玩弄亲情,友情,爱情;告诉他你有多卑鄙,多恶毒……这些,这些,你敢么?敢告诉他么?”
  
  不,你不敢,不敢……不管是曾今的居安,还是如今的墨瞳,她们都不敢,因为她们是胆小鬼啊!
  
  现在他知道她利用白浅浅尚且如此,那么知道更多的他,又会如何?
  
  
  
  
  
  
  
  第73章 放过
  离开包房后,墨瞳驱车来到庄园,这个她住了18年的地方,庄园其实并不大,墨瞳反而觉得它像一个小农庄,这么多年过去了,它还是和以前一样,简单素雅温馨。
  
  墨瞳走近小农庄,发现里面有人在打理那些她和芮姨早年种下的花草,墨瞳走过去轻声询问“老伯,你是怎么在这里,这里不是很早就没人住了吗?”
  
  老伯站起来,看到是一位眉清目秀的小姑娘,慈祥的说“小姑娘怎么会到这里来呢?这里好多年都没什么人来了。”
  
  “哦!因为我的朋友住在这附近,逛这逛着就走到这里来了。”
  
  “呵呵,是吗?其实我也不是这里的主人,这里的主人好多年前就走了。只是一位先生,他以前帮过我,我想为他做些事,所以他拜托我闲暇时帮他打理打理这个小农庄。”
  
  老伯感叹的说“唉!这一打理就是六七年了,那位先生偶尔也会来看看。”
  
  墨瞳也感叹着“是吗?看来那位先生应该很在意这个小农庄。”
  
  “是啊!那位先生说,这里曾经住过,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两个人,一个是等他一辈子,爱他一辈子的女人,一个是他从不曾尽过一丝,为人父亲责任的女儿。他不知道这辈子他有没有机会弥补,所以只有努力保留这个,有着他们共同回忆的地方。希望有一天,当她们回来的时候,这里依旧如初。”
  
  “小姑娘,你怎么了?”看到墨瞳不言不语,仿若老僧入定般,老伯关心的问。
  
  “哦!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墨瞳淡淡解释。
  
  老伯重重一叹“唉!小姑娘其实你就是那位先生的女儿吧,这里平常根本就不会有什么人来,更何况是你这样一个小姑娘,再说你的脸和那位先生也有些相似,所以我就大胆的猜测了。”
  
  墨瞳看着老伯不承认也不否认,“老伯,以后你不用在帮忙打理了。”
  
  “为什么?那位先生已经好久没来了,他从来就不会这么久还不来,难道……..”
  
  墨瞳点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
  
  老伯悲伤的说“罢了,我知道了。小姑娘,我不知道你和你的父亲之间发生了什么,可老头子能感觉到他很爱你。”说完老伯就渐渐走远,身影孤单蹒跚,墨瞳一瞬间甚至以为是爸爸回来了。
  
  
  “爸,我连你最后留给我的东西都保不下来。我将失去的不仅是我和你们之间在这里的回忆,还有我和阿澈在这里的回忆啊。所有最美好,最纯真的回忆。”
  
  宁巫臣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听到居时迁说这里是她爸爸送给她做结婚礼物时,他就想来这个地方看看。离开包房后,开着车,不知不觉的就来到这个小农庄,这里的一切在他脑海里都是那样熟悉,甚至不用想,他就知道小农庄面前有一颗大榕树,榕树上应该吊着一个秋千,可是来到榕树下的他,并没有发现记忆中的那个秋千。
  
  朝小农庄看去,宁巫臣看到了刚刚才和他分开的墨瞳,她蹲在农庄前悲戚而绝望的恸哭着,宁巫臣动了动,却惊动了正在哭泣的女子。
  
  墨瞳听到声音,泪眼婆娑的抬起头,发现她的阿澈回来了,她的阿澈还是和以前一样,站在大榕树下等着她向他飞奔过去,墨瞳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声“阿澈”
  
  而这声阿澈,对宁巫臣来说却像钻子般,钻着他的脑袋。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冲破他的脑袋蹦出来,耳边又是那个如银铃一样清浅的声音。
  
  “阿澈,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生我的气。”
  
  “阿澈,阿澈,你用力推啊,你吃饭了没有,力气这么小。”
  
  “阿澈,阿澈,你快看啊,我飞咯,我飞咯,再高点。”
  
  “阿澈,不许对别的女人笑的这么好看。”
  
  “阿澈,要一辈子在我身边,不离不弃。”
  
  宁巫臣用力的按着头,不断嘶吼,“别说了,别再说了,求求你,别再说了。”
  
  墨瞳看见宁巫臣疯狂的样子,突然清醒过来,赶紧跑过去,想阻止他再度用头撞树,墨瞳拼命抱住他,把他护在怀里,谁知宁巫臣仿佛失去控制一般,依旧往树上撞,好像这样才能缓解他要裂开一般的头痛,墨瞳眼见他就要再次撞上去,忙用身体挡在他和树之间,谁知宁巫臣根本没有停下来的趋势,撞到墨瞳身上,墨瞳的背猛的被向后撞去,“嘶”的一声,背后整整剧痛传来,可她还是忍住背后巨大的疼痛,紧紧地把宁巫臣抱在怀里。
  
  渐渐怀中的男子安静下来,没了声音,看到怀中一动不动的宁巫臣,墨瞳心中巨大的惶恐涌了上来,“阿澈,阿澈你醒醒啊。”
  
  眼泪不断滑落,滴到宁巫臣的脸上“求求你,你醒醒,不要吓我啊。”
  
  “阿澈,你睁开眼睛好不好,不要玩了。”
  
  墨瞳此时脑海里早就一片空白,她只觉得彻骨的冷寒向她袭来,包围着她。刚刚他还好好的站在包房内质问她,现在却如睡着一般,她宁愿他质问她,恨她,骂她,也不要像现在这般,无论她怎么唤,怎么叫,那双清眸依旧紧闭着“你醒醒啊,即使你忘了我,我也不会介意。我只要你好好的,我不能再失去你。”
  
  “阿澈,我再也不会奢求有一天你能想起我,我只要你好好的,即使远远看着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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